玄玉是覺得,陳陽應該用八極拳的。
上次他就是被陳陽的八極拳擊敗,潛意識裡,他覺得陳陽八極拳造詣最高。
可他現在居然用太極拳和玄真打。
怎麼打?
玄真在太極拳上的造詣,差不多就相當於陳陽在八極拳的高度。
雖然他每次嘴上不認輸,但是必須承認,國術造詣上,自己和玄真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玄真平常練的也不只有太極拳,其他拳法也都涉獵。
太極拳,是今空師叔逼着他練的。
說是八極拳殺伐氣太重,不適合他練。
“咚!”
玄真右腳輕輕一踩,幾步一邁,腳下塵土飛揚,左手如鷹探爪,襲向陳陽。
陳陽暗暗心驚,自己這位師兄,一身功夫真的很硬。
這速度,這力量,比玄玉強了不知道多少。
他右手豎起一擋,誰料玄真卻忽的變向,手心從右轉下,抓向他肩膀。
陳陽肩膀一聳,趕緊退後半步,險之又險避開這一爪。
“呼~”
玄真攻勢不停,左腳順勢彈出,陳陽眉頭微蹙,十二路譚腿?
他手底下學了幾門拳腳?
要知道,功夫太雜,最多學個入門,想要專精很困難。
可是玄真卻能融入的如此巧妙,看不出半點的滯澀,完全就像是下意識爲之。
一招一式都不突兀,融合的相當之好。
陳陽後撤半步,腳尖突兀插入地面,跟着一個蹬腳,左右扭膝拗步,將他這一腳夾住,順勢再退。
雙眼一直落在玄真身上,見他身體被帶動,一記炮拳直擊面門,立刻右掌向上,拍他右腕。
就在陳陽打算擒住他的手腕,一股氣勁震出,將他手掌彈開時。
同時就見玄真單腿微屈,欺身上前,一拳從上落下,直劈面門而來。
陳陽感受到他的氣勢,心裡稍稍有些亂。
這功夫雖然都是他的,可實戰太少,碰見玄真這麼難纏的,心亂也是正常。
他有些怯戰的不斷後退,玄真改雙手拍向他兩耳,這一擊雙峰貫耳拍中,陳陽怕是要失聰。
不過玄真自然是有分寸,真要不敵,他直接就撒手了。
“咚!”
陳陽忽然止住退勢,上步七星,快速繞到他身側,一記撇身捶砸向他腰眼。
玄真心裡突兀一驚,驚歎這師弟的應變之快,提手下勢一打,右腿一擡一放,直接夾住他的小臂。
“師弟,功夫還是沒練到家啊。”玄真捏住他的手腕,笑着說道。
只要他稍微用些力氣,順勢向下一壓,陳陽這一條手臂都得直接斷掉。
玄真放開手腳,拱手道:“師弟,承讓了。”
陳陽甩了甩胳膊,拱手道:“師兄好功夫。”
他一直以爲,自己經過系統的醍醐灌頂,一身功夫,天底下沒幾人能打得過。
結果這才第二次和人切磋,居然就輸了?
他到現在都還有點發懵。
“玄陽,別灰心,你打不過是正常的,你要真贏了這傻大個,反而不正常。”
玄玉拍拍他肩膀,安慰說道。
“說誰傻大個呢?是不是想練練?”玄真眉毛一掀,沒好氣說道。
旋即道:“不過小師弟的功夫的確夠硬,十幾年就能練到這個境界,講真的,我沒見過。”
陳陽無語道:“師兄你自己不就是個例子麼。”
玄真搖頭:“我和你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玄真的功夫,都是殺人的功夫,剛剛只是切磋,真要死戰,三招之內,你已經躺在地上了。”
今空走過來,看着陳陽,就像是在看一塊璞玉。
一身功夫,雖然比不上玄真,但比起玄玉卻是高了許多。
“殺人的功夫?”陳陽有點不太理解。
今空道:“玄真是道士,也是軍人,跟着我們纏鬥過精怪。功夫都是打出來的。”
陳陽聽言,驚訝不已。
今空笑了笑,沒有多說。
“進去吧,沒事多和他們切磋切磋,你底子很好,差的就是經驗。功夫不是一味的按招就式的打,要隨機應變,要能在極短時間內找到破綻,抓住破綻。”
陳陽仔細聽着,微微點頭。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學這些幹啥?
回到後院,三人繼續做着竹牀。
今文喝了一口茶,說道:“玄陽啊,我們明天就要走了。”
陳陽手裡動作一頓:“明天就走嗎?這麼快?”
玄玉和玄真也摸不着頭腦的道:“師傅,大後天纔是清明呢。”
“所以明天就得走啊。”
“我們明天去老山,把師兄的靈位帶着,給師傅上炷香。”
如果不是看了今虛的筆記,他們都不知道,師兄居然早就把師傅葬在了老山。
現在知道了,他們哪裡還能忍得住。
“我們也去。”
“你們就別去了,回頭有時間再去吧。再有兩天清明,玄陽你是不是要辦場法會?”
“嗯,要辦的。”陳陽點頭。
今文道:“玄玉,玄真,你們兩個幫襯着點,以往道觀就玄陽一個人,這次你們都在,一起把法會辦了。清明過了,記得去做你們自己的事情,別耽誤了。”
“知道了,不要總提啊,我們記得呢。”玄玉有點蛋疼,一件事情,三天兩頭的在耳邊嘮叨。
玄玉幾次都受不住師傅的嘮叨,有時間就下山。
可下山沒幾天,又想回去。
真是矛盾。
他們繼續做着木牀,一點半的時候,又有人敲門。
陳陽過去開門,門一開,便是見到臉色稍稍有些憔悴的傅穎。
傅穎擠出一絲笑容:“道長,我來上炷香。”
“請進。”
走進道觀,傅穎忽然長長吐出一口氣,閉上眼睛感慨道:“還是這裡的空氣聞着舒服。”
沒走幾步,就見玄玉兩人走了過來。
這兩人真是不安分,聽見一點動靜就跑過來。
“又是女人?”
“師弟這道觀,是月老觀嗎?”
“年紀好像有點大,玄真,要不然你去認識一下?”
“滾蛋,再瞎說我揍你。”
陳陽耳力好,老遠的都能聽得見。
還好傅穎沒聽見,不然肯定覺得道士不單純。
“道長,他們是?”傅穎有些驚訝。
她從來沒在道觀見過第二個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