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這個想法？”
“對，我覺得陳玄陽挺不錯。”李團長拿着手機，正在彙報消息：“他這個年紀，能提出這種建議，很不錯。”
對方沉吟了幾秒，說道：“支持一下。”
李團長問：“就讓他這麼做？”
“對。”
李團長道：“會不會太快了？要不要給其他道觀一點時間。”
“你看情況決定，我們畢竟不能直接命令，插手太多也不好。但可以不去多管，讓他們自己解決。”
“好，我明白了。”
他掛了電話，看向馮克功，馮克功也打完了電話，朝他走過來。
“怎麼說？”
“推一把。”
“我這邊也是。”
馮克功道：“玄陽讓我刮目相看。”
李團長道：“的確，他這麼年輕，卻能考慮到這一點。在他這個年紀，我沒見過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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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克功道：“也不能怪別人，主要還是太舒適了，放在幾十年前，老一輩的道長們，哪一個不是十幾歲就下山了？”
“環境不同，不能要求太多。而且這也是道門內部的事情，我們不方便多管。今天有玄陽站出來說這些，是好事。”
“走，進去。”
兩人走了進來，陳陽坐了回去，其他人也不怎麼說話。
他們一進來，大家都看過去。
兩人坐會原位，道：“你們繼續。”
？？？
衆人一臉不解。
不調解了？
一位住持欲言又止，說道：“李團長，馮部長，你們今天能出面，我們很感謝。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李團長打斷他，說道：“我說一下我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陳道長說的，是有點道理的。”
嗯？
大家心裡有些不舒服。
這話有道理？
那天下大概就沒道理了。
李團長道：“據我所知，陳道長這些年，都是獨自一人修行，卻有如此成就。我想問一下，陳道長是怎麼做到的？”
陳陽道：“很簡單，因爲我有一顆要強的心。”
他掃過衆人：“因爲我有危機感，所以我日夜苦修。哪怕一輩子只有一次派上用場的機會，也是值得的。”
李團長道：“陳道長的專注與自律，令我敬佩。各位，我覺得陳道長先前說的那些話，其實是很好的。何不與陳道長交流交流，切磋切磋。若是輸了，也能激發弟子的好勝心，從而更加專注用功的修行。這是一件好事。”
衆人已經不想說話了。
說好的調解，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衆人望着陳陽，望着李團長和馮部長，感到很心累。
難道真的要低頭道歉，賠償？
他們快速的腦海裡思考利弊。
若是按照陳陽的要求，臉面全丟，必定全丟。
若是陳陽來踢館，弟子應戰，也必然是輸。
讓他們這些執事，住持出戰。
贏了還好說，輸了更丟臉。
思前想後，還是沒人說話。
陳陽道：“各位慢慢考慮，我先回去了。”
“今天我就前往上真觀，與上真觀解決彼此之間的矛盾，解決完我就回去。”
“十天之後，我等各位的消息。”
“不道歉，我就上門。如我先前所說，一家道觀一家道觀的去。”
說完，對唐德兩人招了招手，直接走人。
他們走後，衆人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到最好還是沒能調解解決。
“時間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再見。”
馮克功二人也走了。
他們走後，各大道觀的住持們，紛紛看向雲霄。
“雲霄，我們是爲你發聲，但你的態度，讓我們很失望。”
“你靈威觀是獨善其身了，但陳玄陽卻盯上我們了。”
雲霄想說，我也沒辦法。
可這話卻不能說，不然就真把他們得罪死了。
他道：“各位，馮部長和李團長今天的態度，你們還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什麼？”
雲霄道：“他們是想借陳玄陽之手，整頓道門啊。”
一人大笑：“道門怎麼了？需要整頓？國內這麼多分界山，我道門真人鎮守超過一半，這份付出，現在換來的是整頓？”
雲霄搖頭：“雖然陳玄陽說的一些話，的確是過分。但各位仔細想想，他說的其它話，難道就沒有道理？”
“我們一碼事歸一碼事，分開來說。這件事情，的確是因爲靈威觀引起的，但我們的行爲，也的確算是主動找陳玄陽麻煩。他有這種憤怒，我其實是能夠理解的。”
“而且道門現在，也的的確確，有些青黃不接了。各位仔細想一想，道門有多久沒有出現過陳玄陽這樣的人了？”
“三十歲之下冊封真人的，近年來除了一個黃東庭，似乎，就沒有了。”
“雖說每個地區都有一些着重培養的弟子，但數量太少了，根本不夠。與我們那時候相比，說是天差地別也不爲過。”
一個老道長說：“你覺得陳玄陽能做真人？雲霄，你太看得起他了。”
雲霄道：“不是我看得起他，他的優點，你我都不能否認，也沒人可以裝作看不見。如果不是天師府的事情，就以他在多瑪羣山的功勞，一個真人，他真的有資格拿。”
“如果他不是二十歲，而是三十歲。我敢說一句，只要他向道協提出要求，明天道協就會破例冊封他爲真人。”
“李團長和馮部長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你們不能看做是他們個人的態度，這必然是軍部和97號的態度。”
“如果軍部和97號去找道協，25歲之前，陳玄陽未必不能冊封真人。”
“他一旦冊封真人，全國道協如何我不敢說，但在江南省，在陵山市的道協，絕對不可能還像現在這樣。”
“我說的，你們明白嗎？”
衆人聞言，眉頭緊皺。
他們如何不明白。
如果陳陽真在25歲之前被冊封真人。
這就不僅僅是道協對陳陽個人的認可，更多的，是要借陳陽之手，整頓道門。
就如陳陽所說，讓道門的弟子強大起來。
如何強大，現在不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樣，做一個悠閒自在的道士。
而事實上，他們本來也不能如此悠閒自在。
悠閒自在的，那是仙門。
想通這其中的點，大家一時間都沉默了。
“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而且如果真的發生了，也未必就是壞事。弟子強，道觀強。”
“陳玄陽要是真的願意交流切磋，對我們的弟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雲霄說道。
有人道：“可就怕他未必會真的願意交流。龍寶的事情就是前車之鑑，他連龍寶也不願意拿出來分享，還指望他能怎麼交流？”
“人都是自私的，不要想得那麼美好。”
對此，雲霄無言以對。
他有想過，陳陽如果冊封真人，上面必然會借他手趁機整頓道門。
而整頓，無非是切磋交流，亦或是其它手段。
但萬變不離其宗。
不管是什麼樣的方法，必然得有能夠激發動力的根本才行。
若陳陽願意拿出秘法，或是龍寶作爲動力源，他靈威觀第一個響應。
等到衆人離去，雲霄忽然拿出手機，撥通了乾元觀的電話。
“明一，哪天有時間，陪我去一趟茅山。”
他這通電話打給乾元觀住持明一。
明一問：“去茅山？”
雲霄道：“去見呂宗師。”
明一問：“你要幹什麼？”
雲霄道：“請他出山，舉薦陳玄陽任道門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