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我穿成丫頭,就要和別人共事一夫?呸,別做夢了!
心頭轉了幾轉,以爲自己是不在意的,誰知道堵在心裡,堵成了一塊界碑。
或許自己靈魂深處,還是現代意識強些吧,或者,等自己有能力了,再離開?
第二天,周博起牀後雪見頂着明晃晃的黑眼圈進來伺候,簡單簡單的洗漱後,倆個人好象表演着默劇一樣,有配合無交流。
出屋去往前院,這幾天都沒有練拳,事情多得一樁接着一樁,才一進院門,就見一院子都是人,見他過來,就有人伸袖子拭汗水,大喘氣地道:“俺在村裡看到……看到……”預示着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哼……”雪見沒有跟着出去,一扭腰,進了書房。她雖然不聰明,也知道周大少爺眼下辦的,都是正事,而她,本來就是邊邊角角里的小雜草一玫。
雪見想的明白,輕輕的哼着小曲,手裡並不閒着,仔細挑選和擺弄着葫蘆:“Bittersweetmemories.ThatisallI'mtakingwithme.Sogoodbye,pleasedon'tcry.WebothknowI'mnotwhatyouneed.AndIwillalwaysloveyou!Iwillalwaysloveyou!”是呀是呀,我們彼此都知道我不是你所需,是呀是呀,你也不會成爲我所需要的,周博!雪見邊哼唱邊淚流滿面了。
她擦掉不爭氣的眼淚,甩甩頭,打住打住!還是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想想今夜要怎樣和地主老財鬥智鬥勇兼鬥嘴吧。要說拼鬥嘴,雪見絕不後退,雖然不是一個等級拼也拼不過純屬瞎拼吧;可是說到鬥志非鬥智,雪見在書房邊忙碌着,邊粗聲爲自己打氣:“不死不休!”說完自己先愕然,一轉身,還是幹活吧!
已過重陽,如果沒有這場地震,估計青州的店鋪也早開了,唉,不過,葫蘆還是要儘早的收拾出來,“我是萬能膠!”雪見衝自己扮個鬼臉。再想想,這葫蘆給周家會帶來什麼樣的財富呢?不知道!周博會用賣葫蘆的錢再買幾個丫頭呢?不曉得!這樣想着,雪見的心就徹底的涼了,趕情自己忙了半天,都是在爲周博的下半身性福而忙?
這TNN的什麼世道!
肚子在叫,半天時間轉眼而過,果然,勞動者是最愛餓的,雪見怒從心中起,餓向膽邊生,老孃不幹了,吃飯吃飯!
“什麼人品?晚上也不讓人好睡,又踢被子又磨牙,哪裡是守夜,分明是讓人熬通宵!根本不把丫頭當人!對了,我本來就不是人,我是一個物件!”
巡視一週,書房裡,一堆的物件葫蘆,已經被雪見這個大物件一個一個分門別類的區別開來,這葫蘆是需要經常把玩接人氣的。所以,這小物件比她這個大物件金貴得多!
範制葫蘆還起來還真是少得可憐,共出來十五個,但其他的還是不少,就是不知道能賣多少銀子呢?十兩一個?還是二十兩?唉,賣多少,應該也沒有自己的提成吧?多想無益反而有害身心和精神健康,不想了!
收拾好葫蘆,回到房間,雪見錯着牙,一臉的便秘表情。周家條條路,雖然都是周博領的,但都有自己的影子吧?可自己依然是個窮丫頭,在周博的白色恐怖下過的暗無天日的沒月銀的窮丫頭!天理何在?
想到這些,雪見更是欲哭無淚,《蟲蟲特工隊》裡有一句經典臺詞,“點子”這種東西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可不是,如果由她本人出,那麼,這點子就是除妖臺上的斷魂刀。
不得不感慨,周博真是天生商人,端得好頭腦,正經是給點陽光就能燦爛,給點河水就敢氾濫,不知道給個破碗是不是也能要飯?雪見的那些意義模糊的想法,一經周博的手就大放異彩,真不知道他是來給雪見做配合的?還是來拆臺的?
這次震後,周博二話沒說,自掏腰包,自衛隊員一人出了十兩銀子,其他村民每家五兩,對現在的周博來說,雖然也算是相當大的一筆付出,但雪見知道,這滿村的人心,遠遠超出銀子許多!更何況,這葫蘆店半個月後開張,現代人雪見可以預見,那才真是一本萬利!
本來葫蘆的種植和培育,是周博要費心保密的大事,現在有了這些人心,明年就省心多了,哪裡還用操心技術外泄?
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雪見知道自己的腦容量比起古人周博,差了不知多少兆,也不知道誰更像是穿過來的!
想通了這一點,雪見嘆着氣,不得不從善如流,還是低下自己卑微的頭顱,角落裡活着吧。
“我的,”雪見想象着山一樣高的銀子,同時蹦出來的還有小瀋陽的經典臺詞,“都是我滴。”
農曆十七是她的生日,在前世她就是過農曆生日的,就是不知道如今的這個雪見,生日是哪一天?
前兩天周博帶了長福又出門了,不知道這次是去的安寧,還是青州?雪見不問,周博也不說,反正這次杜海和村裡的那些夥計們,都告別了家人,回去銷假上崗工作去了。我沒假,沒薪水,沒抽成,也沒人格。
如果是去安寧,那昨天就應該回來了,如果是去了青州,再快也要明日了吧?愛哪天回來就哪天回來吧,反正和她無關!
雪見這幾天一直懨懨的,從地震到心震,身心均受到突如其來的打擊,又沒有休息好,反正這兩天周博不在家,別人又不敢支使她做什麼,她一閒下來,她只覺得懶懶的,總是睡不好,又睡不夠,又是腰痠又是背疼,幸虧腿沒抽筋,要不還真沒地方買鈣中鈣去。
趁着月黑風高,自己給自己整兩個小菜,又明目張膽地偷來一壺酒,生日就是母難日,和老爸老媽說會話吧!
這第一杯酒,自然是敬老媽,生了她養了她,卻是白生白養了,如果老天有眼,就讓此雪見變成彼楚璇吧,都說盡孝要趁早,果斷有理!
第二杯,敬給老爸吧,那個總是嚴肅的,高大粗獷的老爸呀,當初的大手牽小手,牽起的豈止是一份回憶?都是穿越是福利,可這福利肯定是被爲人父母親痛恨的吧?
剩下的這杯,給悲摧的自己吧!以前是女屌絲,邊流着口水邊罵着那些高富帥,現在還繼續做女屌絲,看來穿越不是改運,高富帥就在身邊,可又遠在天邊。
自己到底沒有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本領和毅力,就算周博給了她賣身契,她真走出去,“姑娘我賣身不賣藝!”“姑娘我賣藝不賣身!”那句臺詞究竟是哪句來着?忘了忘了,只知道,光憑這副相貌就會帶給她滅頂的災難!更不用提她這弱爆的智商和有限的能力,被人拿火當妖怪燒死的可能性跟被人拐走賣掉的可能性一樣大!
喝了些小酒,怎麼也想不起來那些穿越的前輩是如何呼風喚雨的。拍拍腦袋,再想:她們進了皇宮,媚行天下橫眉冷對千妃指,一躍爲後;進了後院,輕輕鬆鬆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掃清男主身邊無數花花草草盡折腰;進了農村,憑己之力發家治富各引風騷。而且,她們全部沒氣場強大,霸氣側露!神呀,借她點側露之氣吧!
雪見前世是有着不淺的酒量的,這不知道幾碗酒下肚後,心情就有了幾分的頹然不爽,果然,悶酒是越喝越讓人悶的,有木有茶?木有!如果有,也應該是她伺候給周博的,哪裡會有人給她端來?
想到周博,這個更氣人了!爲什麼讓她遇到的是周博!這該死的男人,平時就總是欺負她,一點也沒有其他男主把女主捧在手心的主動性,也沒有潔身自好爲她守身如玉的自覺性,想起這些,她就淚奔!如何改造氣場強大的男主,她根本不知道呀,仰天長嘆,老天爺,既然讓我穿過來,那麼請允許我求幫助!求回覆!求紅票!求打賞!總之各種求!
兩碗熱茶灌下去,雪見笑嘻嘻的流着淚,周博,如果你同我在乎你一樣的在乎我,爲什麼不能同我一樣,今生只守着你一人?其實雪見越喝越明白的很,即使是現代的婚姻制度,也保護不了什麼,包個N奶的比比皆是,就連社會譴責,都聲音很小了。
雪見被烈酒和熱茶弄得眼前暈乎乎,只憑着本能喃喃的,不管別人有多少紅顏,但不一樣的,那些人都不是你,不應該是周博,不應該是我想要的這個大郎!
是呀,她想要的周博,是什麼樣的?似乎有聲音在問,是什麼樣子的呢?雪見迷糊的在心裡理出一個順序出來。
理智說:你看清楚你身邊的這個周博,你看他天生的風流倜儻,精明詭譎,命中註定要招風引蝶,你以爲你能擋住那些該來的桃花債嗎?
情感說:如果周博肯給我真愛,那麼我就以愛爲盾,誓死擋住所有的桃花債桃花劫,即使我擋到傷痕累累,也無怨無悔絕不後退!
理想說:周博,從現在開始,你只許對我一個人好;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不許騙我、罵我,要關心我;別人欺負我時,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時,你要陪我開心;我不開心時,你要哄我開心;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裡你也要見到我;在你心裡只有我……
現實說:周博,你敢用摸過別人的手摸我,我就剁掉你的手;你敢用親過別人的嘴親我,我就縫上你的嘴;你敢用……我敢切……!因爲我,真的喜歡你!
周博說:喜歡就對了,爺寵着你是你的福分,你只管好好享受這份寵愛就行,爺答應你,今後爺每個月都在你的房中最多,還不行嗎?
雪見說:放你孃的狗臭屁!老孃不稀罕被多個女人嫖過的小倌寵愛!送你十個字,有他媽多遠,滾他媽多遠!
……
雪見奇怪地問:周博,你在幹嘛,爲什麼不說話?
周博放下手掌說:果然是十個字!
雪見哈哈大笑:總說我笨,其實你也這麼笨呀,長着一個不兩個腦袋,還居然數不清數嗎?
周博晃晃那多出來的腦袋:我果然是笨的,否則怎麼可能會喜歡這樣的白癡女人?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一個是我,兩個是你!來,幹了!
雪見站起來,卻直接摔向周博,周博沒像書裡那些男主角那樣接得及時,因爲他還在桌子對面。雪見一骨碌摔到地上,周博搖着頭繞過來抱起她,“說你笨,你就果真笨給我看!”
雪見頭枕到他胸前,只覺得有熱乎乎的東西從身上流失出去。
周博早就被手裡不一般的手感嚇呆,把雪見放到牀上,抽出手來,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