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醉紅樓卻是熱鬧非凡,正鋒冷眼看着面前且歌且舞的美人和圍在她身邊的那羣尋歡客,自顧自地喝酒。好在自己適應能力超強,那些嗲聲軟語,一身香風的女人,和那些油頭粉面,故作風雅的男人都沒有倒了他的胃口;美酒,放到哪裡都是美酒......身邊掠過的那個女子看了他一眼,終究是被他的冷冽嚇到,沒有拿起他面前的酒盞。
“喝太多了......”不知過了多久,正鋒伏在桌子上恍恍惚惚的想睡過去,身後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蝶舞姑娘,你躲什麼呀?”
“張大人,請你自重!”清脆的聲音卻充滿了恐慌。
“蝶舞?”正鋒心中驀然一動,循聲望去,卻見剛剛那個舞娘已被一個肥頭大耳的老男人壓在桌子上。
“這也太心急了吧?”他冷笑着,手中的酒杯卻毫不遲疑的飛出,打在那個老頭的後腦上。那老頭頓時眼冒金星,憤怒的擡起頭,卻是一愣,“是你?”
“滾!”正鋒不想和他多話。
“這——”堂堂的太守大人何時這麼丟臉過,這以後還怎麼混?老頭正遲疑着,卻見正鋒眼中寒光一閃,不由多想,立刻連滾帶爬的閃人。
“多謝公子。”蝶舞有些狼狽地站起身,深施一禮。
“在這種地方,不用這麼客氣吧。”正鋒居高臨下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弱柳扶風般聘婷的身段,小巧的俏臉,美目低垂,自有一股嬌豔的氣質。
“就是你了!”他擡起她的臉,順勢摟住她的纖腰。
“你說什麼?”蝶舞蹙起秀眉。看着他邪惡地雙眸。隱隱感到不安。語氣也沒那麼客氣了。
“大爺看上你了。今晚你就陪我吧!”正鋒理所當然地說。“你地房間在那兒?”他有些迷糊地問。懷中地人卻憤怒地想掙開他。
“放開我!你這個無賴!”蝶舞總算明白了。他也不是好人。
“喊什麼喊?我又不是不給錢!”正鋒也生氣了。
一旁地老鴇見狀一臉不屑地走過來。“這位公子。我們蝶舞姑娘可是賣藝不賣身。你買不起地!”太守大人她得罪不起。這個小子她可不怕。她卻忘了。是誰把太守大人打跑地。
正鋒想也不想。一腳把她踢飛。隨着一聲殺豬似地嚎叫。立刻有十幾個人圍了過來。正鋒回頭一個旋風腿把他們都踢開。有些不耐煩了。
“這裡太吵,我們走!”他抱起蝶舞就往樓上走,蝶舞見他功夫不弱,也不掙扎了,腦子卻在飛快的旋轉,對付這種登徒浪子,她還是有些辦法的。“先穩住他再說!”她拿定了主意。
*
樓下卻已亂了套,“去找劉捕頭,還有王大人,老孃就不信收拾不了他!傷了太守大人,還想打醉紅樓頭牌花魁的主意,他有幾顆腦袋?”老鴇正捂着腰坐在地上叫囂着,猛地被人揪起來。
“這......這怎麼又來一個鬧事的?”她擡頭一看,那個玉面公子卻是一臉和善的看着她。
“別喊了!”他緩緩地開口,“本公子今夜包下整個醉紅樓,錢不會少你的。”
“哦?”老鴇面色稍緩,看着面前的錢袋,又冷笑了,“就這點銀子——”驀地瞪大了眼睛,“金......金子!”
“把樓上那位伺候好了,本公子還有賞!”
......
*
而正鋒已經毫不溫柔的把蝶舞扔到了牀上,蝶舞心裡一寒,知道跟這個醉鬼是沒有道理可講了,把心一橫,袖中的匕首抵住了自己的咽喉,“別過來,否則我死給你看!”
正鋒皺起眉頭,對上那對決絕的眸子卻心中一疼:他的若水從前也是這樣的吧,隨時準備殺了那些想要侵犯自己的男人,或是殺了自己。
“是我逼你的嗎?!你以爲在這個骯髒的地方留着個清白的身子,你就乾淨了嗎?”他憤怒地吼道。劈手奪過她手中的刀,遠遠的扔開,她還要躲,卻被他反扣住手臂,動彈不得,“你憑什麼指責我?你們這些來尋歡作樂的男人又比我們乾淨多少?”她毫不猶豫的頂回去,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下來。
“說的也是。”正鋒嘟囔着鬆開她,“我不是壞人,我不會強迫你。”
蝶舞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倒是有些好奇,優雅的甩甩手,回頭看他,發現他也在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纔多大?做什麼不好,非要到這種地方來?”正鋒嘆口氣。
她對他的說教不屑一顧:“誰願意自甘墮落?還不是你們男人逼的?現在還要質問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他冷哼一聲:“女人總會爲自己的墮落找藉口!”
她心裡一酸:“男人要墮落連藉口都不需要找。”
“看來你是鐵了心的要讓我不痛快。”正鋒晃晃噹噹地推開她,到桌子上去找酒。蝶舞見他都站不穩了,趕緊過去扶他,“公子要喝酒,蝶舞倒是願意奉陪。”這人喜怒無常的,還是把他灌倒了比較穩妥,她打定了主意。
“這她要是喝多了,酒後亂性,可就不是我強迫她了。”正鋒壞壞地想。
各懷鬼胎的兩個人開始你一杯我一杯的對飲,酒是越喝越多,可門外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蝶舞開始暗暗着急,若是往常,媽媽早該找人來給她解圍了,這怎麼還沒有人來?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賣了。
她小小的驚慌還是沒逃過正鋒的眼睛,“你......你這是在等誰呢?今夜你只能陪我知道嗎?”他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