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有才一怔,說:“浮雕王?”
“嗯,他的外號叫浮雕王,據說是在一座寺院裡見到他的朋友忽然升出了幻象,進入了畫壁之中,然後從中得道,將道法引入銘文裡,是銘文界的一個巨大突破。”馬驥如數家珍,說:“不過這樣的前輩,神出鬼沒,怎麼可能見得?”
就在他語音一落,忽然在門外傳來一個碰撞的聲音。
原來是一個小廝慌忙之中跑得摔倒了,但他很快就爬了起來,推開了門,氣喘吁吁的樣子。
馬驥不由目光一冷說:“怎麼回事?”
小廝連聲說:“浮雕王出現了!浮雕王出現了!”
“什麼!”馬驥閃到小廝面前,問道:“他在哪裡?”
“在城南,正在講座!”小廝說:“不知已經講了多久了,可能快結束了!”
這一刻,小廝還沒有說話,馬驥已經破窗而去,飛一般地躍出銘文府,向南面而去。
他這一路內心又是期待又是焦急,他在銘文上有很多的疑問,而把道法融入銘文裡的浮雕王,正是他的偶像,而如今,乍然聽到十年未曾出現的浮雕王出現在城南,他內心怎不激動。
就這樣,他終於趕到了城南。
然而讓他失神的是,城南處有許多人閉目席地而坐,似乎在領悟着什麼,可是周圍鴉雀無聲,絲毫沒有浮雕王的蹤跡。
馬驥不由連忙問旁邊的一位穿普通衣服的老道:“浮雕王呢?”
那老道說:“閣下來遲了,浮雕王剛走了。”
這一刻,馬驥內心鬱悶不已,連聲問道:“他往哪裡走?”
這老道嘆息一聲說:“不知道。只聽得他說了一句,幻象是由人心產生的,而終究由人心而滅。道法終究也是出自於心。然後他一個轉身就不見了。”
馬驥不由深深地嘆息一聲,顯得無比的失落。
與浮雕王失之交臂,不由讓他失望之極。
但他想及這一句話,不由喃喃自語着:“幻象由人心產生,由人心而滅?道法亦然?”
不知怎麼,他心裡的某種靈光閃爍着,似乎悟到了什麼。
老道見到他忽然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由微微詫異,沒想到馬驥似乎頓悟了,天分似乎極高。
此刻,馬驥就這樣喃喃着,不知怎麼,他腦海裡忽然浮現了楚有才紙張的那個字,頓時,他拿起旁邊的一個樹枝,便在地上寫下了那個字來。
起初寫得很晦澀,怎麼也不像,可是越寫,他覺得越是流暢,這個字他寫了十幾遍,忽然心神變得無比的通達,甚至慢慢沉浸其中。
而這時,他身邊的老道見到地上的字,一時也露出震驚莫名的表情來,他試着在空中比劃着,卻發現以自己的道法,卻凝不成文字來,當下他也只好學着馬驥,用旁邊的一棵樹枝來寫,這才勉強成字,只是越寫,越覺得其中妙不可言,就好像打開了某一扇窗一般。
而這時,馬驥也已從頓悟中醒來,卻是那老道焦急地問他:“這字,這字是從哪裡來的?”
馬驥還陷入在那種境界裡,懵懵懂懂,話也說不出來。
老道連續搖了四五下,他這才清醒過來,說:“這字如今在我房間裡。是一個客人帶給我的……”他忽然回過神來,對老道說:“你是誰?你要做什麼?”
“快帶我去。帶我去見那個客人。”老道迫不及待地說。
而這時,周圍人露出失神的表情,已經有人走過來,恭敬地說:“浮雕前輩,不知有何需要效勞的地方?”
其他人滿是一臉膜拜之表情。
聽到這裡,馬驥完全驚呆了。眼前這老道,居然就是自己千方百計想要尋找的浮雕王?這一刻,他內心涌起了無數的興奮。
老道卻劈頭抓着馬驥,說:“走!”
兩人頓時便飛了出去。
只是飛出去後,老道這才猛地問:“你府邸在哪裡?”
兩人一行飛速地到了銘文府。而此刻,馬驥內心裡五味參雜,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這等境遇,能得見浮雕王,可是同時他又不由後悔起來,沒想到這個字這麼重要,自己當初怎麼就沒多重視?而不知那位少年如今還在不在?
銘文府他的房間裡,果然如同他擔心的一樣,空無一人。
馬驥不由連忙問旁邊的小廝:“之前的那位客人呢?”
小廝說:“在您走後不久,那位公子就帶着他的四位女同伴走了。”
“走了?去哪裡了?”馬驥連忙問。
小廝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這一刻,老道已經在馬驥的房間裡凝視着楚有才給的那紙張出神了。比起馬驥寫的字來,這字的風格更加內斂,老道一眼就見出其中的風骨來。
“終於找到了!十年了,十年我用道法融入銘文,卻終究差了什麼,而如今,我找到了!”老道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來,然後猛地轉頭對馬驥說:“這一個字,遠遠沒有體現這種文字的風骨,還不夠!快去找那位客人,無論花什麼代價!”
“是!”馬驥這一刻,瘋狂地衝出了房間,他知道只要找到楚有才,一切就迎刃而解,而自己甚至能成爲浮雕王的弟子也不一定。
只是他到處尋找,把附近全部找遍了,也沒有找到楚有才的一點蹤跡。這一刻,他不由深深地後悔和失望了,甚至他連這位公子的名字都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話,或許還有補救的機會!
就在馬驥萬分懊惱的時候,楚有才與幾個少女正在在賭石場裡。
在銘文府裡,楚有才得知了那金色經文上文字的神奇,也記下了浮雕王這個名字。
不過那浮雕王神出鬼沒,楚有才也只能暫時作罷。
在銘文府裡,楚有才還詢問了小廝關於臨時僱傭一位銘文師的價格,因爲他想及若是經香閣的試煉開啓時,很可能需要銘文師。
但小廝的回答讓他啞口無言。
普通的銘文師的價格,僱傭一天是一千萬兩白銀,而若是試煉任務,視任務情況而定,甚至高達三四千萬兩白銀。
聽到這裡,楚有才苦笑一聲,比起來,自己得到的那六百萬兩白銀實在算不得什麼。
不過跟隨着衆女來到賭石處的他,心頭不由炙熱起來。若是在賭石這裡,以瞳人的力量若能看破的話,說不定這些錢就有了着落。
他與衆女走着,同時催動着瞳人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