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多女子回答:“全到了。”
鐵甲神人冷哼道:“你們若有藏匿下界凡人的,你們要立即告發,不要自己找罪受。”
那些女子同聲說:“沒有。”
金甲神人目光一閃,說:“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搜尋你們房間!”
衆女不由面色微變,她們所在的閨房,如何能讓這樣的蠻漢搜索?
這時,忽然傳來一個清淡的聲音說:“金甲魚鷹,我爲她們擔保。”
衆女不由面色一喜,齊聲說:“見過大師姐。”
此刻,卻是一個垂髮女子,有十七八歲,目光睿智,一副心神通明的樣子,不過她的面容與紅玉有一些相像。
她就這樣慢慢地走了過來,卻是整個天地之間,似乎都被她的力量所影響。
金甲神人恭敬地說:“既然西印龍女願擔保,小神不敢僭越。”
當下,金甲神人便向圍在場中的衆僧走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楚有才心頭微震。沒想到這垂髮少女似乎身份極不簡單,名爲西印龍女。
只是龍女不是永遠無法離開大海嗎?爲什麼她可以在此地?而且最關鍵的是,爲什麼這女子與紅玉如此相像呢?
但這時,他已經來不及思考了,因爲金甲神人已經向他這邊走來。
楚有才心神微沉,低下頭,藏在僧人當中。
金甲神人走到附近,目光犀利地盯着周圍,好像聞到了凡人的氣息,猛地把手裡的大槌揮得嘩啦嘩啦響,厲聲說:“凡人,給我滾出來!”
衆多僧人見了,不由連忙躲閃一邊。原來這金甲神人擁有極高的權威,而且性格潑辣,動不動就行兇,沒什麼人能治他。
這一刻,金甲神人終於看到了楚有才,他猛地把大槌指着楚有才,冷冷地說:“凡人,你還不乖乖地向我磕頭饒恕!若能讓本神高興,本神今日就免你死罪!”
楚有才沒想到對方如此跋扈,當下擡起頭,說:“你是什麼人?”
“我乃金甲魚鷹之神!護衛這畫壁之地!”金甲神人傲然地說。
楚有才說:“志公講法,萬法歸一,乃是人間大道,我雖是凡人,卻也爲此而打動,故而前來聽道,你只是一個護衛,在志公面前,竟如此無禮?”
“志公?什麼志公?”金甲神人蔑視地看着那頭戴無頂帽、肚腹外凸的志公,哈哈大笑:“不過是一個破和尚而已,也配稱公?”
楚有才訝然,此刻他注意到周圍那些僧人早走得遠遠的,沒人爲志公來說一句話,這才明白,原來這裡的人都不認識志公。
金甲神人目光冰冷地盯着楚有才:“怎麼?你還不跪下?還要我動手不成?”
楚有才握緊了魚鱗刀,通過最近的修行,他體內的妖法已經恢復,加上魚鱗刀已經突破到白銀級別,他感覺到魚鱗刀有些躍躍欲試。
金甲神人明顯看到了楚有才握刀的動作,當下哈哈大笑,說:“你一個凡人,居然不服我,想要反抗?我看你的肉身修煉得不錯,但也就是肉身而已,在這畫壁之中,神魂纔是最關鍵的,若是你被我傷了魂,只怕你的肉身也就永久被毀滅了!”
他像看着死屍一般地盯着楚有才。
看着金甲神人如此傲然的表情,楚有才心下不由涌起一絲憤怒來。對方不僅打斷了志公的講法,還如此囂張,視人命爲草芥!
剛纔這金甲神人如此欺壓那些女子,而見到強勢的女子,就馬上變成牆頭草,這樣的人,心志不正,談什麼守護?配守護什麼?
楚有才當下凝神靜氣,調穩氣息,浮雕王曾說及讓他小心金甲魚鷹,如今他倒要看看對方有什麼能耐。
這時,金甲神人忽然覺得心魂一顫,他分明感覺楚有才的眼神裡藏着一種無法掩飾的殺意,讓他心頭戰慄了一下。
是幻覺吧?凡人怎麼可能如此強大?
金甲神人猛地將手裡的大槌舞了起來,向楚有才劈來。
楚有才向後退了一步,原地頓時被炸出一個地洞,炸得地震山搖。
金甲神人大喊一聲:“飛鷹魚鋒!”
他一不做,二不休,又向前一步,那大槌忽然化成無數扭曲的飛鷹,從四面八方向楚有才撲來,聲勢浩蕩,而飛鷹之中還藏着飛魚,吐出許多血泡來,使得遠處的那些女子心魂一驚,而那位垂髮少女也不由目光微微一凝。
一些血泡濺在地上,地面頓時被腐蝕開了。
這一刻,楚有才感覺自己的氣息都快窒息了,如果剛纔自己反應不夠快,只怕已經被飛鷹之中的飛魚擊中,被其吐的血泡碰到,全身腐蝕而亡!
對方好狠毒!
楚有才不再遲疑,魚鱗刀在手,龍蛇之氣揮舞天地,施展出了十年妖法轉成道法,詛咒之力傾瀉而去。
大殿裡,他手裡的寶刀大放光芒!
已經蛻變成白銀級別的魚鱗刀,有着一股統御天下之氣,一瞬間橫掃周圍,無堅不摧!
那金甲神人擊出的飛鷹與魚身,頓時被魚鱗刀全部斬落在地!
魚鱗刀如今是魚中之王,又豈怕這些魚鷹?
而後,楚有才的詛咒之力猛地向前一遞,擊在了金甲神人的肩膀上。
金甲神人被重重擊飛,全身是血,踉蹌飛滾着,落地後,身上的金甲全部破碎。
這瞬間,楚有才目光冰冷。
對方剛纔那一擊,顯然是想要直接將自己滅殺。
自己與對方有何怨恨?這畫壁之中,他們要把人斬殺到這種地步嗎?
幸好此刻他持有的魚鱗刀乃是白銀級別的寶物,光芒萬丈,剛好壓制了對方。
然後他藉着詛咒之力未消,猛地把魚鱗刀向前一遞,逼在對方的脖子上。
金甲神人暗淡地低下了頭,面色慘然,說:“卑劣的凡人,你贏了,動手吧。”
楚有才收回了魚鱗刀,淡淡地說:“幻象乃是人心自起,你心中對人類有了惡念,這纔有除惡務盡的念頭,但人亦是天地造化,亦是天地生靈,若是不小心冒犯進了仙地,你驅逐便是,何以如此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