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們的心卻已經在另一個地方。原來在路上,她們已經見到東城不遠處,有無數的冰山玉石排列在一邊,正是賭石的地方,而那些美玉,則是這些少女們最喜歡的東西。
此刻銘文府有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門口上有着一個“永”字,端得是平正無比,浩蕩無雙,只遠遠看了,就讓人感覺到如同海面起了一個碩大的海浪撲面而來一般,甚至讓人不由向後驚退了半步。
楚有才心頭不由一動,如今自己擁有了六百萬兩白銀,加上還有不少仙藥,也算是積蓄頗豐了,說不定可以讓銘文師在詛咒寶器上刻上銘文。
銘文府門口有不少小廝,垂手站立着。
看到楚有才過來,便有一個小廝過來詢問楚有才。
“可有預約?”小廝的態度非常客氣。
楚有才搖了搖頭。
“銘文府的規矩是,一樣普通級別詛咒寶器刻上火字決銘文,提升一成的力量,需要五百萬兩白銀。”小廝說道。
聽到這裡,楚有才心下猛地大震!
居然如此之貴!
記得當初楚於王與自己戰鬥的時候,對方提升的好像有二成力量的銘文,若按照這樣的價格,至少要千萬以上。而如今自己擁有的魚鱗刀乃是青銅級別的詛咒寶器,只怕更貴。
他忽然覺得自己剛得到的那六百萬兩白銀根本不算什麼了。
他面色保持平靜無波,說:“我知道了。勞煩幫忙約一位銘文師。”
小廝點點頭,迎接楚有才進入大廳,說:“我便去通報。不過衆多老師用心專研銘文,一時半刻只怕沒什麼空,公子多費心了。”
楚有才點點頭,他知道這銘文師身份極高,知道小廝說得沒錯,便點了點頭。
待小廝進去後,楚有才目光掃過此處的大廳。
他發現上面有着衆多文字,各個都發出銘文之力來,上面一共有十幾種文字,每一種都龍飛鳳舞,說不出的瀟灑。
只是他發現,上面與自己那金色經文上的文字,全然不一樣,頓時心下一凝,知道金色經文上的文字絕對不簡單。
沒過多久,小廝出來對楚有才說:“您運氣不錯,剛好馬大師有空,您請。”
此刻衆女也要跟過去,卻是小廝露出抱歉的表情說:“銘文師都需要安靜,最多隻能招待一位客人,抱歉了。”
雲翠仙當下點了點頭,便與其他三女一起坐在旁邊,而其他小廝早已泡了極爲名貴的茶奉上。
楚有才隨後跟着小廝進入了一處府院。
一盞茶時間前,在府院裡,馬驥正鬱悶地看着手裡的羊皮紙。
羊皮紙化出一道青煙,上面的字跡模糊,消失在天地間。
“還是失敗了!該死的!這些銘文,不僅需要天地之力,而且每一筆每一劃都要有其風骨,哪有那麼容易?連續三天了,這個銘文還是沒有製作成功!”
“難道自己只有製作火字決的份嗎?不甘心啊!”
馬驥幾乎吶喊了起來。
他年齡只有三十歲,在衆多銘文師裡算是極爲年輕的,他長得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從小就灑脫大方,而且經常跟着戲班子演出,就像一個美麗的少女,因此又有一個“俊人”的美稱。
而他十四歲就考中秀才,詩文卻一般,無望得到文氣,父親年老體衰後便對他說:幾卷書,餓了不能煮着吃,冷了不能當衣穿,你應該繼承我去經商。
然而馬驥卻不甘心,無意裡他來到了羅剎海市,甚至發現了自己擁有銘文師的天賦。
他不由欣喜若狂。
然而修煉了六年,他依舊只是會最低級的“火”字決之類,甚至被其他銘文師所嘲笑。
他很快凝神吐氣,慢慢平靜了下來。
自己已踏入了銘文師的天地,能走上自己喜歡的這條路,豈能半途而廢?
自己這次學新銘文不成功,可能是這羊皮紙的質量不夠好,若是有那種價值一千萬兩白銀的紫金雪玉紙,說不定就成功了。既然這樣,那自己就接點活,幫別人多刻一些銘文。
便在這時,他傳喚來一個小廝,說:“我現在有空,若有人前來銘刻銘文,可引他前來。”
沒過多時,那小廝便引了一個公子進來。
馬驥也沒去仔細觀察對方,依舊低頭看着那羊皮紙,淡淡地說:“想要刻什麼?”
他對這些人心裡頗爲不屑,這些人在銘文師眼裡,不過只是螻蟻罷了,沒什麼值得重視的。
只是這時,眼前這人卻遞來了一張紙,說:“請問大師,這字是否是銘文?”
馬驥一怔,他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請求的,微微皺了皺眉頭,只把紙張接了過來。
只是隨後一看,他不由“咦”了一下。
上面是一個奇特的字。
只是普通地寫在紙上的字,與那些刻在羊皮紙、刻在金玉銀捲上的字都不一樣,顯得很普通。
然而就是這麼普通的一個字,卻讓他心神猛地一凝,似乎受到了某種觸動一般。
只是當他仔細凝視這字的時候,這種感覺又消失了。
他不由皺着眉頭,不知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上一次是在八年前自己第一次學習銘文的時候,也正是當時那樣的天賦,自己被驚爲天人,被無數人膜拜。可是如今八年過去了,自己迄今還只會火字決這種普通檔次的銘文。
馬驥不由用心凝視着,可是他卻發現,無論怎麼努力,他再也覺察不到這個字的異樣來。
“剛纔只是一個意外?自己修行了足足三天了,或許眼花了也不一定。”馬驥這樣想着,便搖搖頭,說:“這字我不認識,我見過幾百種銘文,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字。不過……”
來人正是楚有才,此刻楚有才不由問道:“不過什麼?”
“鬼市裡有一位銘文大師,叫浮雕王,他是整個鬼市和海市裡見識最淵博的前輩。你有機會可以去找他,若是他也認不出來的,只怕這樣的字,只怕聖海龍王才能知道了。”馬驥說到這裡,語氣裡卻有一絲揶揄。
那浮雕王身份何等的高貴,何等的神秘,那可是被稱爲天縱其才的銘文前輩,其行蹤飄忽不定,根本沒什麼人知道他的行蹤。
若是知道浮雕王在哪裡的話,只怕他馬驥第一個搶上前去,去問浮雕王各種問題,哪還會拿這樣的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