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些應酬,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各位早睡,不用等下一章了!實在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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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遠大和尚的修心功夫夠高,可以達到外物內物全不縈懷的地步,但是他身後的一干佛徒卻並不是各個都有他這般的修養,能夠完全堪破生死,一顆心晶瑩剔透沒有絲毫雜質。
不過那九十餘個佛徒也並未說話,只是將一雙眼睛死死地瞪着博物道人,自然是心中起了嗔念。這倒也不妨礙佛徒修行,畢竟就是真佛還有光火的時候,更何況是這些佛徒。大嗔、大癡、大怒、大悲未必便不能修成佛身。
博物道人揪着稀疏的鬍子嘿嘿一笑,面對這那些佛徒嗔惱噴火的目光反倒一副受用無比的摸樣,讚歎道:“佛家這隱忍上的功夫老道也是佩服得緊!若換了老頭子我弟子被屠好不容易修成的境界跌落恐怕早就動了無名業火。別說向你這般顏色紋絲不變,就是連我的道心都要不穩了!”
面對這博物道人的風涼言語絕遠只是一笑置之,也不和這奸猾的博物道人多言,足下金蓮滾動,攜着一干佛徒穿過紅霧降在火荼道場之內。
這火荼道場不似金精道場那般有一十三座小道場,金精道場乃是爲神門修士之間切磋之用,而這火荼道場乃是專門對付外敵的所在,畢竟有膽量敢到大傲道門第一的五道尊門來尋事兒的主兒數百年都沒有一兩個,有一處闊大之地便足夠了應付了,是以火荼道場只有一處大道場。
這道場位於火荼山山巔,佔地百畝大小,道場之內滿是肅殺之意,道場四周全是紅濛濛的沙塵,說來也怪,這火荼山周圍常年不散的有一股驟風專門圍繞着火荼山旋轉不休,颳起的紅色沙礫好似蒸騰而起的滾滾火焰一般,將整個火荼山包裹起來,遠遠看去好似燎天的火把。
大和尚絕遠落座之後便道:“博物施主可否給貧僧一些時間調息修養?”絕遠身後的一衆佛徒顯然都被方纔那道三色的七重雷氣傷得不輕,若是不仔細調理一番的話恐怕這些佛徒只能發揮出平時的七成本事。
博物揪了揪鬍子,小眼睛眨了眨道:“你這禿驢倒知道進退,不打腫臉充胖子,本來老頭子我還有要事在身,實在沒時間耽擱,你們又是上門尋事兒,根本就不應該給你們時間調理,不過我老頭子雖然修的是道果,卻也有一顆慈悲心,平時也愛施捨些粥米剩菜之物給那些苦難的光頭,哎,我老頭子此時看你們這一衆光頭浪蕩破落的摸樣還真就有些心生不忍,就給你們兩個時辰休息調理罷。”
絕遠微微一笑,按照佛徒所受損傷,兩個時辰進行調理根本就不夠用,這博物不愧小氣吝嗇之名,表面就看起來大方,實則刻狠。言語之中更將他們當成是要飯的一般。
不過絕遠也只是一笑而已,絲毫未往心中去,反而讚道:“博物施主果然有一顆慈悲心腸,還望施主以後能夠依舊奉行此道,多多佈施。”
說完便看了看身邊的衆佛徒說了句什麼,言語晦澀難懂,乃是佛家真言。
一衆佛徒立即雙手合十,喧了聲佛號後便各個打坐,齊聲誦讀起《贊佛偈》來。
“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世界亦無比。世間所有我盡見,一切無有如佛者……”
一時間誦佛之聲滾滾蕩蕩在整個火荼道場之上回蕩不休。佛家莊重威嚴的氣勢竟然壓下了這火荼道場之中的肅殺之氣,好似這裡乃是佛家的廟宇大殿一般,再不是道家的鬥狠之所。
而絕遠則躺倒於地,做睡佛之狀,雙目微合,腦後八道光圈緩緩轉動,逐漸擴大將一衆佛徒都包裹於內。
博物眼角微微一動,心中忖道:“這賊禿竟然以自身八識來洗練那些佛徒,這損耗未免太大了些吧!”
此時怒向海、傲嬌以及洪嫣兒和柳詩也在火荼道場之中。就在數名結丹修士的身後不遠處,被隱隱護持着。
洪嫣兒和柳詩早就心焦如焚了,這般拖下去何時才能去救袁飛?
“這羣光頭當真可恨!道尊還等什麼,趁他們修爲受損一刀斬殺了他們纔對!”洪嫣兒惡狠狠地說道。
傲嬌道:“道尊決斷都有深意,嫣兒莫要多言。”
隨後傲嬌嘴脣念動,對怒向海傳音道:“這才佛家高手除了元嬰修士外當真是傾巢而出,我看那些佛徒最少也有五道光圈,更有三十餘名乃是開啓了六識的佛門高僧,修爲甚至已經接近元嬰修士了。而我神門之中一代結丹修士焦、玄、赤三老和土木、嵇霞兩位都身受重傷根本不能參戰,剩下的數名結丹後期修士也有不少在外行走,本門之內也只有不到二十位結丹後期修士,這一戰咱們恐怕要糟!”
怒向海面上也略有憂色,微微點了點頭後道:“道尊方纔已經發出了神門急律令,召集在外的修士速速趕回,但在外行走的結丹修士全部趕回神門至少也要七八日時光,這就看我們能不能堅持住了。”
……
……
離艮精石之內,袁飛依舊在無盡的殺戮之中穿梭修煉,藍疾則打坐一旁默默存神。
袁飛進境之快超乎藍疾想象,不過數十日時光便有長足的進步,但袁飛進境快卻並不叫藍疾意外,因爲袁飛實在是太狠了,對自己能夠狠到這種程度的修士沒有理由不會有如此進境。即便是他藍疾恐怕也做不到袁飛這種程度。
藍疾最開始還想看看袁飛究竟能夠堅持到什麼程度,現在他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他知道只要袁飛還有力氣在,只要這葫蘆之中還有金精玉液可爲袁飛提供真元,那袁飛便會一直在那鬼物之中廝殺。
從袁飛開始修煉到現在數十日的時光,袁飛便從沒停過,實在打熬不住了便回到藍疾身旁,喝口葫蘆之中的金精玉液,稍微打坐煉化了金精玉液化爲肚腹之中的蓮池池水之後便再次投身進那無窮鬼物之中。
而遠處的魔魁們此時也似乎有了不小的進境,這些鬼物對他們的滋補作用也不算太好,但是貴在數量無窮,他們可以一直吞吃下去,而吸納不了的雜質則被他們全都排泄出來,此時一衆魔魁和黑龍硬撼之後的頹唐早已不見,各個周身黑煙滾滾,魔氣昭昭,神采奕奕,外表凝鍊得好似覆蓋着一層油亮的甲殼一般。
最了得的還是申屠陌,此時竟隱隱要突破魔魁的境界化身魔王,頭頂之上鼓起兩個大包,內中蠕動不休,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掙扎着往外鑽擠一般。一身魔氣更是已經開始凝鍊起來,不再滾滾蕩蕩的外泄,雖然這樣看上去聲勢少了許多,但卻申屠陌的魔軀卻更加凝鍊更加結實,更加接近於實物的存在。
申屠陌又活吞掉三隻鬼物之後,臉上的條條肌肉驟然開始顫抖起來,周身魔氣控制不住的開始鼓譟起來,啪的一聲大響,申屠陌的腦門之處猛的炸開,一股魔氣煙柱般的噴涌而出,好似巨鯨噴水一般。
申屠陌就覺一種前所未有的舒爽快意傳遍全身,似乎有什麼一直掣肘着他的東西被他噴出了體外,其他的魔魁見狀連忙避讓開來。
就見申屠陌頭頂之上那兩個大包猛的發出撕裂脆響,咔嚓一聲,一對月牙尖刀般的黝黑尖角從中一刺而出。
申屠陌好似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一聲淒厲哞嚎,整個身子在虛空之中翻滾起來,雙手不斷地捂頭撕扯起來。
袁飛和藍疾不由得都朝他望來。
就見申屠陌似乎兩角鑽出之處奇癢無比,巨大的雙手在尖角根部不斷地狠狠抓撓,發出咔咔刺響,隨着他的抓撓一塊塊的漆黑碎片從其指縫之中滑落,似乎魔軀的外殼被他生生撕了下來。隨着他的抓撓,慢慢的,申屠陌頭頂之上漆黑的外殼盡皆剝落並朝着臉部脖子蔓延下去。
周圍的那羣魔物見到便宜,數百隻魔物立時圍聚過去,猙獰嘶吼着朝申屠陌撲了上去。
袁飛眉頭一皺方要出手卻被藍疾喝止道:“不用管它,魔魁進入魔王之境也需要一些大補之物。”
藍疾的見識袁飛自然是深信不疑的,既然藍疾說沒事,那便不會有什麼問題,這十幾日的相處袁飛對這爲師叔祖已經多少有了些信任。
果然,不一會功夫,那羣撲在申屠陌身上的魔物便開始縮小變少起來,原本好似一個大球一般的數百隻魔物此時好似泄了氣的皮球,急速的縮小着,有不少的魔物開始發現了不好,連忙想要抽身退走,但卻發現自己的身子竟然黏在了前面的魔物身上,隨後這羣魔物驚慌起來,嗚嗚吱吱的大叫着扭動身子,但任憑他們如何掙扎就是黏在一起完全掙脫不開。
緩緩地他們發現自己的身子開始越縮越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拼命地從他們的體內抽走東西,並且眼看看他們身前的魔物急劇縮小最終化爲一團拳頭般大小的渣宰,更是驚懼,叫喚得更加淒厲。
那數百隻魔物一點一點的最後全都縮成了拳頭大小凝聚在一起好似一大顆漆黑的岩石一般。將申屠陌包裹在其中,隨後便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