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你們全走了,書院裡的課怎麼辦?”晚渝堅決反對。
走一個還行,全走了,書院不是要停課了嗎?再說,能有什麼重要的事讓他們一個一個地全要請假。
要真是有急事,他們肯定不是一個一個地過來,想蒙她沒門。
雲傾城三人沒有想到晚渝給他們來了這麼一出,又不能和她撕破臉,也不能實話實說,只好灰溜溜地回去等消息了。
這幾天過的,他們簡直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
到了第四日,他們各自的暗衛終於帶來了各家的消息。
原來皇上和雲展昊在接到了雲傾城的書信時簡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這個姑娘他們早就定下了,否則的話也不會任由雲傾城胡鬧,一個王爺在一個鄉下做一個教書先生,想想都不可思議。
盼星星盼月亮,這樣一個才氣、財氣都居第一的姑娘終於能成爲他們雲家媳婦了,對於他們皇家或者是今後整個國家的發展都是好事來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對於雲傾城的付出他們看在眼中,能抱得美人歸當然也是好事了。本來想直接下旨的,可是被雲家幾個兄弟攔住了,這蘇晚渝不比別人,要是直接逼她,她反抗就糟了,她家裡的那幾個強者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現在好了,心可以放下了。於是這父子倆就商議早朝的時候就當衆宣佈這樣一件大事,蘇晚渝再有能耐總得給他們幾分面子吧。這樣一來也可以讓其他人死心了。
兩個人的算盤算得精,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早朝時一句“衆愛卿有什麼事上奏?”就引出了兩個重臣的對抗。
安王爺是當朝唯一的異性王爺,身居要職,是和皇上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兩個人感情很深厚。現在又是太子妃的父親,身價可謂不低。
莫丞相一心爲朝廷,替朝廷分憂不少,算是皇上的左右臂了。
可是這兩個重要的人都跪在了皇上的面前請求皇上爲他們兒子賜婚。賜婚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他們要求求娶的對象竟然都是蘇晚渝。這就是讓皇上頭疼的事了。
皇上不是不知道安慕辰和莫清休對蘇晚渝也是有意的。論條件來講,那兩個小子是他看着長大的,和自己的兒子感情也深厚。本身想先下手爲強的,沒有想到現在這兩個老狐狸竟然都不禮讓,反倒讓他爲難了。
朝廷上的官員見當朝兩個重量級的官員都想求娶蘇晚渝,都開始不顧場合議論紛紛起來了。蘇晚渝,蘇記的東家,現在四國誰不知她的大名。
短短几年時間,上到官員下到黎民百姓家裡,家裡的吃、喝、用、穿哪一樣能離開她的。很多人暗暗佩服,薑還是老的辣呀,看人家的,一眼就相中了招財童子回家了,不過這兩家的公子都不是凡人,配得上那個蘇晚渝。可是皇上到底會給誰賜婚呢?這是其他官員所關注的。
可是沒有想到太子的一番話,更像在油鍋裡了扔了冰塊,濺得大家渾身是泡。“稟告父皇,五皇弟也寫信過來求娶蘇晚渝。”太子聰明,是以雲傾城家裡人的身份說的,沒有以權壓人,但是又將皇家的意思表達出來了。
雲展昊其實也爲難,那也被逼得沒有辦法,估計再不出聲,這蘇晚渝就變成人家的媳婦了,到時候五皇弟還不將這宮中都拆了,這小子這麼多年來眼中心中可都是蘇晚渝。再看皇上坐在龍椅上都坐不住了。可是那邊的那兩個重臣也不能得罪了,一個是自己岳父,一個還指望今後能輔助自己了。
雲展昊及時的遞言讓雲陌偷偷地舒了一口氣,好在事情還可以緩和一下。
最後的結果就是皇上先讓舒緩一下,讓他們先自己看着辦,等過半個月再說,反正那幾個都不是本國的人,要想過來提親那也得少說有個把月了。
以上都是暗衛大概地將事情經過告訴雲傾城三人的。這仨個人聽了心中都在哀嚎,沒有想到拖自己後腿的都是自家兄弟了。
現在大家都對晚渝勢在必得,誰也不願意放開手,這可怎麼好了?貌似只能自己先努力了,看看家中的情形再說。
晚渝不知道他們在背後搞得鬼,依舊過自己逍遙的小日子。
這一天她帶着夏荷秋月幾個人到了上坡村,上坡村如今已經是今非昔比。正是當春時節,村裡到處各種各樣的花開得是花團錦簇,梯田層層綠意盎然,成行的果樹圍繞着許多的蜜蜂在辛勤忙碌。不時躥出幾條狗,河道里的鴨鵝叫聲沖天。房子變化也很大,很多人家都蓋上了小樓,和晚渝家的一樣,不過只蓋了一棟而已。不急,今後的日子長着了,賺了銀子可以繼續蓋,邊上的廂房也是石頭或者紅磚的,留下了一間半間的泥房,那是留着做蘑菇房使用的。村子裡看不到什麼閒人,大家都在忙自己的活計。
“東家?快到裡面坐。”牛村長的娘端着雞食正在餵雞,圍攏裡的雞見了她都歡喜地叫着。她猛一擡頭就看到了晚渝和夏荷幾人,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過來熱情地招呼晚渝等人。東家可是他們全村的衣食父母、恩人了,可不能怠慢了。
“你忙你的,這些雞和蘑菇還好吧?”晚渝饒有興趣地抓了把粉碎的菜葉撒給雞吃,引的這些雞都向她圍了過來。
“忙得過來,家裡的孩子都到書院上學了。兒子、媳婦只有休班的時候纔在家裡吃飯了。平時只有我這個老婆子一個人在家,忙忙這些雞和蘑菇正好打發時間。”牛村長的娘紅光滿面,語氣中充滿着對晚渝的感激和對自己的自豪。
雖然不能像年輕人那樣上班賺錢,但是在家裡照顧家庭,養養雞鴨、蘑菇之類的一點也不少賺了。空暇的時候還可以從廠子裡領一些針線活或者是手工活,這日子過的滋潤的神仙也趕不上。
以前上坡村是附近聞名的貧困村,很多人家連媳婦都找不着。現在好了,有了東家的領導,各家的小日子紅火的不得了,到了年紀找媳婦根本就用不着託人找,很多漂亮的姑娘就反過來託人找上門了。
就是那沒有夠年齡的都有人惦記了,差點還有人送童養媳婦的。但是村子裡生活雖然好了,大夥可沒有忘記東家教導的,人要知道感恩,要仁義。
大夥都記着了,就是找親家的時候將人家的人品放在第一位,畢竟今後關係到村子、東家的發展,不得不慎重。
千溪村、下河村和上坡村人家結親的還是比較多。知根知底的,孩子們在一起接觸得也多,有感情基礎,而且都接受過書院的教育,不會有那不識好歹不孝順父母的人。
“家裡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來,喝點茶水吃點我老婆子自己做的點心。”牛村長的娘洗了手,從屋子裡端來了茶水和一些酥餅,另外還有一大盤的黃瓜。黃瓜對於蘇晚渝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在這季節裡,這些黃瓜就是好東西了。
“不用那麼客氣,這些瓜也是家裡長得嗎?”晚渝抓起一根黃瓜不客氣地咬了一口。
“不是,從棚子裡買的,我那憨兒子就喜歡這一口了。”牛村長娘笑着說,東家就是能幹,不僅能種出別人沒有見過的東西,就是這些常見的東西也能反過季節種,太厲害了。
“家裡平時只剩下你一個人吃飯,可要按時吃飯呀。”晚渝知道有些老人爲了方便,午飯都是馬馬虎虎對付過去的。
“按時吃了,兒子媳婦盯着了。村裡其他老人也按時吃飯,不然各家的兒子媳婦都不讓了。年輕人可說了,家有一老就有一寶,有我們這些老人在家裡,他們也好放心出去做事。”老太太樂呵呵地說,語氣裡全是幸福的味道。
“這就好,他們說的對,有了你們在家照看着,他們心中要穩當很多。就是爲了他們,你們這些老人也應該保護好自己的身體。”晚渝點着頭贊同牛村長的話。
“東家在這兒呀,怎麼不到我們各家轉轉?”門外進來三個老婆子和兩個老頭,他們一眼瞧見了晚渝幾人,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都來了,剛剛東家還要我們愛惜自己的身體了。”牛村長娘見他們進了院子,趕緊招呼大家。
“都是自己人,不用招呼我們。東家,這都是託你的福,兒子媳婦孫子孫女孝順着了。”幾個老太太、老頭七嘴八舌地說。
“都坐下說,那也是你們做得好。兩好才能擱一好呀。”晚渝聽了也很高興,在現代農村有的人家子女在物質地浸腐下,早已忘記了什麼是孝道了,這樣好呀。
當然她也不提倡古代那種愚孝,父母說的對不對,子女都得照着做。
“今天過來是來看看上次分給大家的刀豆育苗情況的。”晚渝提到了正事。
“那些豆子出得都很好,按照東家的要求,我們現在將他們分株栽在了小河渠邊上,用草繩編好了網讓它們爬。”一個老頭趕緊說。
“不要太密了,還有坡上面的土地,雖然土質不是太好,但是多施點肥,種些瓜還是行的。
梯田留出的道邊上也可以搭一些架子種上刀豆和絲瓜之類的。”提到農田,晚渝的態度就嚴肅多了。
“知道了,回頭就去做。這些都是小事,我們這些老頭老太太就能做完,不用那些孩子們忙。”說話的老太太恨不得拍着胸脯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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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你們就忙吧,我們都回去了。”晚渝笑着站起身。
“東家好走呀。”這些老頭老太太其實都很想和晚渝多聊會兒天的,但是他們也知道晚渝很忙,所以有些遺憾,大夥還是很熱情地送走了她。
坐在回家的馬車上,晚渝忽然覺得自己的肚子一陣一陣地痛,臉色就有些發白了。
“怎麼呢?”秋月首先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哎呀,臉色怎麼這麼白,生病了吧?”夏荷也發現了她的臉色難看。
“給我看看。”月心慌忙伸出手去給她診脈,經過幾年的學習,這些人的醫術長進許多。
“沒有事,我心裡有數,可能是剛纔吃了冷東西,肚子了有些鬧騰。”晚渝擺擺手,讓她們不用慌張。
“還是讓我看看吧?”月心不放心。
“真得沒有事,等回去喝些熱水就能緩解了。”晚渝覺得全身沒有什麼力氣,就閉上眼睛假寐了。
秋月、夏荷幾人見她很固執,都有些着急。但是晚渝已經閉上眼睛休息,臉上的神色也變好了許多,她們只得擔心地望着她而不再打擾她。
到了家中,晚渝到了主樓客廳,夏荷趕緊給她泡了紅茶端過來。她接過茶杯大口地喝了幾口,這些茶水一下肚子裡,胃裡肚子裡就變舒服多了,整個人的臉色也變好了過來。
秋月等人在邊上看了,這才鬆了口氣。
中午吃飯的時候,玉流景、雲傾城等人陸陸續續地就都回來了。
“晚渝,今天有沒有想我呀?”雲傾城一進屋就問了一成不變的問候。
“還好。”晚渝說的模棱兩可,要是直接說沒有的話,這傢伙總會纏着她很久了。
“晚渝那麼忙,哪有空暇的時間想你?”玉流景對他的問候嗤之以鼻,“有點空閒的時間那也是用來想我的。”
面對玉流景的自信,安慕辰同樣是瞧不起的態度。“想你,不是笑話吧?”
他對着晚渝挑着桃花眼,好像兩個人非常有默契的樣子。
晚渝現在基本上已經練成了熟視無睹的境界,經驗告訴她,誰參入進去誰倒黴。
“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呀,怎麼呢?”
“你是不是不舒服?”洛喬和莫清休一起問出口。
桌子上的人這才發現她的臉色的確有些差,但是不夠明顯罷了。
“晚渝,怎麼呢?”蘇楊氏等人都擔憂地問,這孩子自從五年前甦醒過來幾乎就沒有生病過,不會老病根又犯了吧?
“讓我給你瞧瞧。”玉流景也緊張起來,停止了和雲傾城、安慕辰的口水仗。
“沒事,可能今天在上坡村貪嘴多吃了幾根生黃瓜,肚子有些不舒服罷了。”晚渝笑着安慰大家。
可是她剛說完,上午那種疼痛又向她襲來了,這疼痛一浪接着一浪襲過來。她眼前有些發黑,臉上豆大的汗珠就流下來了。
“晚渝,怎麼呢?”蘇楊氏着急了,說話都帶着顫音。
“晚渝,晚渝。”陳氏、葉氏這會兒慌地失去了主張,只知道喊着她的名字。
蘇老爹和二郎他們站在邊上臉色都變得黃了,這是嚇得。
雲傾城他們全都圍了過來,神色焦急而慌張。晚渝的臉色太難看了,他們恨不得生病的是自己。
“快去找郎中呀。”雲傾城焦急地叫喚着,他上前扶着晚渝。
“過來,讓我看看。”失去主張的玉流景這時候回神了,自己不就是現成的郎中嘛。
“怎麼呢?發生什麼事呢?”剛回來的肖瓊丹、寧路、夏侯呂見大家都圍成了一團,也看不清裡面就問。
“肖師父你快過來看看晚渝,這是怎麼呢?”葉氏帶着哭腔向肖瓊丹求救。
晚渝出事了,進來的三人臉色一變,人已經竄到了晚渝面前。
“我沒有事?”晚渝皺着眉頭說,這時候,她忽然感覺到了下面有一股熱流下來了。
心裡忽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臉一下子就紅了。原來這是來例假了,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在現代大姨媽來的時候,她幾乎是沒有什麼反應的,該吃就吃,該玩就玩,看見閨蜜或者同事來例假時那痛苦的樣子,她還曾經笑話過人家呢?
沒有想到會有一天,大姨媽來的時候,自己也和她們有了相同的痛苦感受,這就是報應嗎?
“流景,晚渝到底怎麼呢?”蘇楊氏等人見晚渝臉色又變得通紅,更是嚇得半死。
“她,她這是……”結巴了半天,玉流景也沒有說出爲什麼,他的臉也紅的像猴屁股,而且還有一絲快樂在裡面。
“庸醫,滾一邊去。”雲傾城怒了,將他推到了邊上,挪出位置給肖瓊丹。
“沒有事,我出去一會兒。”晚渝清醒過來,自己得趕緊回房收拾一下,否則說不定就在大家面前出醜了。
“給我看看。”肖瓊丹不放心,抓住了她的手腕硬壓下她坐下。
晚渝苦不堪言,又不好明說,沒有辦法只得坐下。
“肖師父,她怎麼樣?”蘇楊氏不停地追問,還不滿地看了玉流景一眼,這孩子平時很正常的,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不中用了。
滿臉通紅的玉流景此時已經恢復過來,見蘇楊氏對他有些不滿,只得無奈地摸着鼻子站在邊上甜甜蜜蜜地看着晚渝。
“沒事,你這孩子先回房去吧。”肖瓊丹片刻就得出了結論,轉身就吩咐晚渝。
晚渝點點頭,趕緊回房去了。再不走的話,她就真丟人了,下面的感覺很不好呀。
夏荷和秋月不知所以,也緊跟過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肖師父,到底怎麼呢?”蘇老爹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是一個勁問肖瓊丹,其他人也擔憂地看着她。
“沒什麼大事,就是女孩子長大,今天來了葵水了。”肖瓊丹一直在江湖上行走,可以說一點羞澀也沒有。
是這麼一回事呀,大家都恍然大悟。
蘇老爹幾個男性長輩都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玉流景望了一眼蘇楊氏,眼中很有深意,你看這可不怪我呀。
蘇楊氏。葉氏等人出生在古代,當然比較保守了,她們見肖瓊丹毫不掩飾地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晚渝私密的事,都感到很不好意思。
剩下的幾個美少年臉色也有些發紅,但是心中卻是很高興的,晚渝終於長大了,自己的步伐可要邁大一些呀。
晚渝到了自己的房中紅着臉問夏荷秋月月事來的時候的用品,平時她都沒有注意過夏荷她們用的是什麼。
秋月和夏荷聽了才知道晚渝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都有經驗,很快找來了布袋,給她裝上了草紙。
晚渝接過古代版的衛生經有些傻眼了,這些厚厚的草紙墊在袋子裡也太不舒服了吧?
“先將就用着,這是我多做出的袋子。待會兒我再給你做漂亮的袋子。”秋月見她呆呆的樣子,以爲她看不上手中的袋子。
“你們平時就用這些東西?”晚渝幽幽地問。
“是呀。”秋月見她問的奇怪,不知她又想到了什麼。
“那這些袋子還得接着用嗎?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將袋子洗了晾乾呢?”晚渝追問到底。
“這麼私密的東西哪能讓人看見,都是放在屋子裡晾乾的用,或者是在火上烤乾的。”夏荷快言快語。
晚渝一聽,臉都黑了。這些袋子用完了,還得洗乾淨接着用,還不放在太陽底下殺菌。難怪這時代很多人會得婦科病了。不行,自己一定得改變現狀,無怪乎看不到夏荷她們平時是怎麼用的,這才忽視住衛生用品了。
“還是換上吧,他們都等着你回去吃飯了。”秋月提醒發呆的晚渝。
“知道了。”晚渝清醒過來,接過古代版的衛生經,一咬牙用上了。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纔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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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感謝121xiaoyan、xiyanaita ,大家支持纔是我寫作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