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靈空間 詭殺兇案
我和蘇瑤緊緊擁在一起,沒有旖旎的緋念,只是一種不顧生死爲了對方,而感動的激盪心情,這個世界上,誰能把一個人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
這讓我忽然想起元好問的《摸魚兒?雁丘詞》: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宇哥,今晚不要走了,住在我這,好嗎?”
“啊,這個,不大好吧,是不是進度有點快了?”我硬着頭皮,說着不解風情的話。
蘇瑤翻了我一眼,沒有好氣地哼道:“你想什麼呢,我是看夜太晚了,要到子時了,你就別折騰回去,我住主臥,你住在客房!”
“哦,好吧!”我抹着額頭冷汗,答應下來。
“你去衝個澡吧,我去給你收拾牀鋪!”蘇瑤朝着我笑了笑,容顏嬌媚,眉目如畫,似乎心情轉好許多,轉身去收拾客房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走遠,心情有些沉重,因爲不知道今晚誰會撿到骨笛,被它奪去生命,發生不測,那樣我的內疚感就會增多一分,可是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因爲整個城市,不知如何尋找,如果向蘇瑤詢問,她肯定不會答應,甚至她留我不讓走,也有監督我的意思。
佳人一番苦心,我又豈能不懂?如果再固執己見,會讓她寒心,算了,但願這都是我的猜測,這骨笛並不是什麼魂器,也沒有什麼魔力,警局的周珊和樑叔,或許都是偶然巧合的死亡吧。
我站起身走入衛生間,在這午夜時分,沖洗疲憊的身體,感覺渾身毛孔都在輕鬆舒展,浴室內仍瀰漫着蘇瑤身上的梔子香味,令人生出異樣的感覺。
當我回到客廳的時候,蘇瑤已經去睡了,沙發上擺放着一次性使用的男人短褲和背心,嶄新未拆裝,看來她早就預備了,就是不知單純爲我準備,還是爲了她未來的男朋友預留,肯定會有這樣相似的場景,一個男性寄宿在這,臨時換洗用。
我拿着它們回到了客房,裡面很整潔,有十幾平方大小,除了一張單人牀外,還有一張電腦桌和兩個大書櫥,裡面擺滿各種書籍,如張愛玲、嚴歌苓的言情小說,舒婷的詩選,納蘭性德的詞集等等,很有文學氣息,另一個書櫥則是懸疑類型的書籍,柯南?道爾的福爾摩斯探案全集,丹?布朗的達芬奇密碼,還有阿加莎?克里蒂斯的推理書等,興趣廣泛。
午夜了,一陣睏意來襲,渾身軟乏,我換上了短衣短褲,躺在牀上就睡着了,就像身體陷入了沼澤之中,越陷越深,逐漸被泥漿覆蓋一樣。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一聲尖叫聲使我驚醒過來,睜開眼簾,周圍如山洞般漆黑。
“蘇瑤!”
我神經繃緊起來,急忙跳下牀,奔出客房,衝進了蘇瑤的臥室,好在她並沒有提防我,房門沒有上鎖,一推就開了。
漆黑的臥室中,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坐在牀頭,身子在發顫,急促喘息,令人悚然。
“啪!”我打開了房燈,熾白的光線明亮照射,在牀頭坐着的不是別人,正是蘇瑤。
“你沒事吧?”我走到她身旁,用手推了推她。
“啊,我剛纔,做了一個噩夢,有一個沒有黑眼瞳的女子,很嚇人,只有白眼仁,她對我說,她怨恨我,說我棄她如履,差點害死她,要報復我,接着我就感覺到呼吸困難,彷彿要窒息了一樣,嚇得我尖叫醒來!”
我神色冷靜,仔細盯着蘇瑤的脖頸,原本雪白的皮膚,有一道紅紅的手指印,還真的被人掐住了。
“你在看什麼?”蘇瑤發現了我的異常,伸手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脖頸。
“不要碰它!”我制止了蘇瑤的手,搖了搖頭,到她梳妝檯上拿了一個小鏡子過來,讓她自己看。
“紅指印!天啊,真的有鬼,剛纔在掐我!”蘇瑤臉色大變,如紙一樣慘白。
“不要自己嚇自己了,我瞅了你脖子上的指印,像是你自己掐出來的,也許在噩夢中,大腦失去了對肢體的絕對控制,會發生傷害自己的事情。”
“夢中自殺?”
“有這個可能性!”
“那周珊和老樑,會不會也是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才發生的意外?”蘇瑤忽然想到這兩天警局的死亡案件,身體顫抖地問。
我沒有直接回答,不過臉色更加冷峻了,把蘇瑤的夢中對白,和今晚她獨自帶走骨笛並扔掉的舉動,很可能有大關聯。
蘇瑤似乎也意識到了,感覺到陣陣後怕:“宇哥,會不會跟骨笛有關,它裡面真的住着一個幽靈?現在已經找上了我,是不是這樣?”
我搖了搖頭說:“還不能確定,雖然周珊和老樑的死很蹊蹺,非常的巧合,但沒有任何證據能判斷出,就是骨笛內的幽靈作怪,你能做噩夢,或許也是因爲這幾日工作壓力大,被周圍的死亡和恐怖事件感染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心裡有了暗示,就會在夢魘中投影出來。”
蘇瑤聽我說完後,仍不能釋然,刨根問底兒道:“宇哥,你說世上有沒有鬼?”
我沉吟一下,點頭說:“有!它就潛藏在人的心裡,只要你一想它,它就會出現!”
蘇瑤蹙起眉頭,顯然對我的答案並不滿意,她問的是靈異方面的鬼魂,而我回答的是唯心主義中的哲學思想。
“別疑神疑鬼了,快睡吧,剛過了子時,還有幾個小時才天亮呢。”
蘇瑤點了點頭,平躺下身子,伸手拉住我的手臂,小聲說:“我有點怕。”
現在知道害怕了?我苦笑一聲,真不知說她點什麼好,以前大大咧咧,我怎麼勸都勸不住,非要牽扯到這件案子中,直到危險出現,噩夢困擾的時候,才意識到這次案情的嚴重性,不是每次那樣的簡單破案。
“宇哥,你能在這陪我一會嗎,看着我睡着,不要離開!”蘇瑤軟聲細語地懇求。
我笑着點着頭,安慰她幾句,雖然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相處一室,還肌膚相親,卻沒有什麼非分之念,一天天的受驚嚇,體內的荷爾蒙都被冷汗排出體外去了。
蘇瑤乖乖地閉上眼眸,睫毛如小蒲扇一樣,長絨絨地充滿靈秀之氣,臉頰廓落優美,還帶着幾分剛毅之色,精緻的五官,小巧的嘴巴呵氣如蘭,楚楚動人,就像白雪公主睡在水晶棺內,而我是那位能喚醒公主的王子嗎?
當她睡熟之後,我悄然離開她的房間,站在黑幽幽的客廳裡,心情有些沉重,必須要儘早破解謎團,找到解決的辦法,否則,我和她都會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