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清晨,一縷陽光灑射到了房間裡,像一束亮閃閃的金線,不僅照亮了房間,也照亮了我和蘇瑤心中的迷霧和黑暗。
當我們像是有一種感應,不約而同地醒來,睜開眼簾,彼此對望,瞬間有一種心有靈犀的美妙。
我微微一動,察覺到手中還握着她的玉手,像是一晚上都沒有鬆開。
蘇瑤臉頰微微一紅,抽回了手,雖然昨晚上彼此嚴守男女之防,沒有真正做什麼越線的事,但想到跟男性同牀共枕了一夜,她還是有些羞澀難當。
“宇哥,昨天晚上我又夢遊了嗎?”
我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說:“沒有,我也好像沒醒來,不過沉浸了一個夢境中。”
“是困在戲園子的夢吧?看那建築結構像是民國期間所建,不過陰森可怖,只有寧秋在臺上不停唱着戲詞。”
“沒錯,我做的也是這個夢,雖然把玉鐲用布纏住了,能避免你夢遊,但是它散發出來的玉質氣息,還是能影響我們的大腦,產生想通的夢境。”
“不管怎麼說,有所緩解,給了我們緩衝的時間,只要今天下井順利,就能終結這一災了。”
“希望今天的任務能順利完成!”
我和蘇瑤起牀後,簡單收拾一下,吃過早飯,直奔我的家,去取戲袍,以及筱如夢的骨灰罌,然後趕去單位上班。
天際出現了一抹紫紅色的朝暉,像綻開的紅玫瑰。
劉憬錚、孟昭輝、多海紅等同事都到了,帶來了相應的裝備,繩索、鐵鉗、裝屍袋、防毒口罩、橡皮手套等,方便行事。
我把戲袍和骨灰罌放在了桌上,跟蘇瑤去了一趟化驗科,找到那天給我們做玉鐲檢測的技術員焦鵬程,來取檢測結果。
“通過微普儀器分析,可以確定這個玉質,屬於玉髓,古人一直認爲它是玉石的精華,是由瓊漿玉液凝結而成,其實它和玉有着區別,成分並不同,這個玉髓中含有少量的鐵離子等磁性物質,比較特殊。”
“磁性物質?是否具有記憶功能呢?”
焦鵬程沉思了一下,點頭說:“這個,有一定的可能,畢竟戴在手上之後,血液流動,正與玉鐲垂直穿過,在物理學上會有電磁感應,能記憶或釋放一些電荷和離子信號,這也是爲什麼民間總有一種傳聞,說玉通靈,會帶着之前主人的記憶,對新的主人不善!”
我和蘇瑤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的一絲釋然,認可這種說法,如果玉鐲真的有磁場功能,那麼儲存了上一個主人的記憶片段和符號,還真有可能發生,並影響下一個戴它的人。
當然,這些只是往科學領域來靠,做理論依據,事實是否如此,很難說得清楚。
焦鵬程繼續說:“另外,這個手鐲的成型的歲月,可往前推出近兩千年,可不是唐宋之後的玉鐲,應該是戰國或秦漢時期的玉器,相當久遠了,雖然工藝性看似不如唐宋玉器精美,但兩千年前巫文化流行,古人多把玉器當成溝通人世與冥間或天神溝通的一種媒介,所以,會有些不可揣度的功效,這些在目前科學領域也無法解釋清楚。”
“有這等事?”我和蘇瑤都有些吃驚,這個手鐲,竟然不是宋明之後的,而是戰國或秦漢時期的古物,隱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年代也太久了吧。
離開了化驗室,我們和老劉、孟警官等人匯合,九點出發,開了一輛警用轎車和一輛小卡車,車裡裝了許多工具,趕往邙華山上的荒郊別墅。
大約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來到了邙華山的的別墅門前,這一條路都是楊誠生前花錢修建的,如今物是人非,空曠的別墅,衰敗荒蕪,殘垣斷壁,整棟房子的外皮都包裹了一層綠油油的爬山虎和藤條。
別墅內的帳篷仍在,考古人員沒有搬出去,依舊住在裡面,留下兩個實習生在看守物品,我們進來時候,他們正在用手機軟件閱讀盜墓小說。
我和劉憬錚等人帶着裝備,快速穿過了別墅後院,一步步接近了詭異的封印井。
當八個人圍在古井的八個方位後,呼吸都有些莫名的緊張,因爲對這口井都有一種恐懼感,站在這裡,感覺那黑幽幽的洞口,就好像地獄之門,連同着冥界,從裡面噴薄出來一股陰煞之氣,讓人不寒而慄。
“真要下去啊?”高爽添了添下脣,有些侷促不安。
“只有我和蘇瑤,老劉、孟警官一起下去,你們在上面等着拉屍體就行。”
“什麼,蘇瑤也跟你們下去?”
我點着頭,解釋着說:“裡面要找寧秋的屍體,但裡面有很多死屍,也許只有她能感應到,放心吧,等找到了寧秋屍骸,就把蘇瑤送上了,然後我們再進最裡面。”
其它人恍然,對蘇瑤鼓勵一番,並叮囑我要保護好她,我只得微笑點頭,只要我不死,就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陳雪春此刻在旁邊說:“這口水井散發着潮氣中帶着死屍的味道,的確與衆不同,很容易影響人的大腦神經,長期住在附近的人,難免不會受到影響,大家不要讓自己去想恐怖的事和人,就把它當成普通的水井,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恐懼情緒就會減弱了。”
我開始套上一個緊身的外衣,方便活動,蘇瑤、老劉和孟警官也一樣,多穿一件外套,因爲裡面潮溼陰冷,不多穿一點,下去很受罪,越冷的話恐懼感也就越強,身體刺激不斷影響神經判斷。
多海紅走上前,拿着一個小瓶,在我們四人身上潑灑了一些藥劑,並解釋說:“這裡面裝的是驅蟲闢蛇的藥水,如果井底有屍蟲、屍蹩之類的話,不會靠身,另外,每人服下一份‘明神驅瘴散’,保持在井底不受屍瘴之氣的影響。”
我們想到上次在井下的經歷,都心有餘悸,乖乖服下了蠱師調製了驅瘴散,然後拴好了繩索,背上一些空袋子,身子跨入井內,開始懸空一點點往下滑落。
手觸摸到冰冷的井壁,給人一種強烈刺骨的感覺,我謹慎起來,對古井始終抱着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心有抗拒性,若不是關係到自己的生死,還有更多無辜者性命,我真不想再下來。
用了兩三分鐘,四個人陸續下到井底,小心翼翼站到那條橫井石道口處,我和蘇瑤打着了礦燈,劉憬錚手拿着探照燈,使石道變得明亮許多,可以看清楚石道傾斜向上,每隔幾米,就有一句屍骸,安靜地躺在那裡,散發着一股腐爛的臭味,身上還有蛆蟲在爬動。
孟昭輝站在隊伍前,左手拿着一根蠟燭,右手拿着黑驢蹄子,脖子上掛着一個青銅鏡,背挎一個布包,裡面裝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幾具屍骸不像四十年前的死者,繼續向前,走到她的附近,蘇瑤應該能有感應!”
我們繼續向前走,燈光照在前面幽森的洞口,隨着人的步伐,光束在發生晃動,一陣清晰一陣昏暗,蘇瑤緊緊握住我的手,既緊張又興奮,對於寫懸疑小說的作者而言,這種環境,無疑是一種真實冒險體驗,激發靈感,。
一直走出了二十多米,屍骨腐爛的歲月越來越久,走着走着,蘇瑤忽然‘啊’的一聲尖叫,瞬間迴盪在井底空間,驚魂陣陣。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