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杖在半空中飛速轉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引動黑芒四射,那道道黑芒化作精光,精光變作一條條黑蛇。一條條黑蛇迸射而出,四處飛竄,黑蛇發出“嗤嗤”的聲響,朝着林道瘋狂的噬咬而去。
慘白的月光,幽光瀰漫,照耀在半空中密密麻麻的黑蛇身上,冰冷的鱗片反射着寒光,涌動間像暗色的洶涌澎湃的浪潮。
萬蛇歸巢,齊蛇迸射。
蛇纏,身附,吞噬,好一招萬蛇歸巢。
那蛇速度奇快,快若閃電,蛇箭密佈,激射開來,遮天蔽日。
幽黑的夜空,黑漆漆的蛇,黑壓壓的一片,和黑夜一樣黑,那卻是種陰黑。
古道上一人一刀,定立未動。
他雙眸微閉,一雙眸子冷漠直視那激射而來道道黑影,渾身熱血沸騰,他的手背瀰漫的黑鱗,手中異力灌涌刀中。
此刻他的腳動了,他的腳步沈穩,卻走得飛快,他的刀動了,隨着他的身影而動。
他腳下升騰,縱身躍起,長刀劈落,刀光一閃,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刀以劈出,閃電般的劃過一道道迸射而來的黑蛇。
一刀劈過,刀光閃寒,寒而急促,殺戳血腥。
那道道長條蛇影紛紛筆直墜落,血花四濺,成爲道道黑煙消散虛空,更消失在他的刀中。
就只這一刀,他已不知劈殺多少條黑蛇,這是把可怕的刀,他更是一個致命的殺手。
可是他的眼未曾眨動一下,他立身羣蛇當中,不曾慌亂,手中的刀還在淌血。
女巫師畢竟異力不夠,黑蛇攻擊不是太強,饒是如此林道也不得不認真對待。
暮色幽深,暮色中激射的飛蛇越來越多,黑蛇陰冷的鱗片顯得鬼氣森森,一雙雙豎瞳更看得人如墜冰窟,蛇信子噴吐不斷,黑蛇張開大嘴瘋狂的吞噬而來如箭雨一般,勢急迅猛。
飛墜地面的黑蛇密密麻麻散落一地,半空激射的黑蛇更是多如箭雨,地上,空中,黑蛇的攻擊越來越密集,黑壓壓的一片森然恐怖,若是有密集恐怖症者非當場嚇暈不可,稍有不慎便入萬劫不復之地。
面對萬蛇肆意挑釁,他困身其中,陷入重重包圍,險境頓生。
他立身蛇巢,萬蛇不能阻其路!
太極六合刀法揮使而出,刀法輕靈飄忽,開合併濟,簡單凌厲,刀出疾風。
他一個疾風般的掃腿,一掃便掃滅一大片彎曲繚繞的蛇身,他長刀開路,配合幻影刀削鐵如泥的利刃,如使神風。
他化身刀劍一般,一人一刀,自他出刀之後,刀鋒所過,便有成片成片的黑蛇斬落刀下,含恨飲場。
他快刀疾出,目光聚神,疾馳騰閃,他的刀已揮出,揮斥八級,流轉太極,刀光激閃,手起刀落,直劈殺數十條黑蛇。
刀刀見血,刀刀催命。
可是那黑蛇非但殺之不絕,反而越殺越多,無論怎麼劈殺卻殺不完。
他忽然間衝身而起,在蛇羣中飛速閃過,遊走在萬蛇當中,刀光開路,劃過,劈過,閃過,一大片一大片黑蛇慘死他的刀下。
他縱身掠起,凌空飛殺,下擊劈掃,快刀斬飛蛇,飛蛇不復見。
他的眼鎖住不停施法的女巫師,他的長刀更直逼她的命。
他深知擒賊先擒王,滅蛇先滅巢。
可惜她發現時候已經來不及,本來在她眼中,只要自己不停施咒,足以困死他。
女巫師她怔了怔,然後就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
他的人影不見了,如同鬼魅般憑空消失。
眼前只有無數筆直墜落的黑蛇,彷彿被幽靈橫空斬殺。
她徹底驚恐,只能憑着本能加持着咒術,那黑蛇攻勢越來越迅猛,可是依然不見他的蹤影,空曠的四周只有不斷墜落的斷蛇,詭異極了。
地上橫屍亂陳,單單一條一人般大小的空間,一蛇未有,滴血未染。
萬蛇之中,不復他的影。
殺人的刀直直逼近。
女巫師的手在顫抖,手中的青筋凸起,額上的盜汗直流,那是心中本能的恐懼,她不想就這樣等死,可是又是如此的無能無力,對於這種等死的感覺,可是她又不願放棄這最後的生還機會。
暮色更深,黑暗完全籠罩大地。
下一刻,一團風影,一個人影突然現出了身影,從黑暗中走來,手中漆黑的刀,在月色中帶着更深的死色。
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在發光,直盯視着女巫師慘白的臉,他走的很慢卻離她很近,如鬼魅般出現在她身後,他像一個幽靈整個人輕飄飄的,他更像死神,頃刻將無情的收割她的魂命。
女巫師凹陷的瞳孔忽然收縮,心中恐懼萬分,她本能的感覺到那是死亡在悄然臨近,她忽然驚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