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左右兩邊如此衆多的岔道路口,林道也有些心生徘徊,似舉棋不定,不知作何選擇,心中開始犯難,太多的選擇反而擾亂了自己的心神。
修心者自守心神,最忌慌心亂神。林道心中默唸菩提心咒固守心神:“生死自有定數,隨遇隨緣自求禍福……”
“林帥,我們該往哪逃生?”張三界看着前面左右兩排似密室一般的過道,望了望旁邊林道思考的表情,等待他做出選擇。
林道略作思索,輕手一揮示意三界緊隨其後,隨意進了一個岔道口,密室無影無形的門口一陣波盪卻發出“嗡”鳴聲,剛穿過門控,剎那間就被眼見的場景驚呆了……
雲天相接,天空一片灰濛,赤日陽光透過煙塵,只透露出零星點點的七彩耀光。千年古木高過千丈破開雲層直刺天幕,高山嶙峋怪石溝壑縱連,山泉瀑流如奏琴絃音樂之美不絕於耳。植被叢生,草木豐茂如大棚車蓋影沒人影,奇花異草皆爲常物,林間時不時竄出幾隻異獸嘻飲溪水,寂靜的森林傳來幾聲獸鳴……
一切宛若於仙境,又似於暴風雨的前奏,往往越是平靜越是雜帶着狂暴不安因子……
“哇,太好了,我們終於逃離古殿,獲得自由了!”張三界一路狂跑,使命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吐露出體內濁氣,“哇,擁抱自然的感覺真好,只是這裡大自然環境也太過怪異了,難道我們這是來到了亞熱帶雨林?”
看着三界疑惑重重的樣子,林道提醒道:“三界,我們還是小心爲妙,留心探看周遭的環境。”
長達千丈的古木橫倒錯雜着,沒蓋雜草的木杆長滿了碧綠的青苔,構成了古木林中木杆鋪陳的深林高速寬路。
林道他們朝深林東南方向在木道上穿梭行駛着,一路探察着四周的環境,尋找逃生的出路。
“林帥,不如我們停歇下吧,我肚子快餓扁了,實在走不動了!”張三界此刻肚子早已咕嚕咕嚕叫,再加上之前腿受傷一路顛簸行走不便,實在扛不住了。
“嗯,也好。我們先做休息,找些吃的解決肚子問題。”林道停步下來摸了摸肚子,一天多沒進食,肚子開始不聽使喚來,“不過,我們天黑之前,必須儘量走出這個深林,找到安全地方避避危險,天黑的深林有太多潛藏的危險。”
“嗯,對及了。只是這裡是什麼鬼地方啊,怎麼如此怪異,搞得跟深林歷險記樣的。林帥,你受的文化教育那麼好,不如回去後你寫一本小說好了,怎麼這麼多奇異的事都被我們經歷了。”張三界回憶一路遇到如此詭異的險歷感慨道,“哦,忘了,我們還是一起去找些吃的填飽肚子要緊。”
“呵呵,所言甚是。我覺得也有這個必要。三界,你先在這粗樹幹上坐息修養下,你腿腳行走不便,我去去就來,不要到處亂跑!”
“嗯,是的,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對你的話一向言聽計從。”
林道回望了下三界靠臥粗大的千年古木上閉眼睡着:“三界,醒覺點!留意着周圍,不要睡過頭了!”說着林道一眨眼消失在了附近,來到了溪邊,清澈溪流對面正有幾頭健壯的麋鹿,一邊輕咪了幾口水,時不時回頭查看四周的動靜,做好跛腿策跑的姿勢……
林道用長刀在溪中刺中了幾條大魚,且在旁邊用大片荷葉包好,並用荷葉盛滿了水,起身回頭朝着來時的路趕了回去……
見張三界翻倒在地面蜷曲着,全身抽搐着。林道近前一看,三界嘴脣烏黑,臉色慘白,再細看見三界左手紅腫上面伏吸着怪蟲似蟑螂模樣通體扁平呈灰色,附近血液發黑,林道見狀迅速用刀尖輕挑掉怪蟲,一腳把蟲怪碾碎成了粉汁,血液“吱”的染紅了地面上的枯葉……
林道開始擔心起三界的安危起來,這種怪蟲在古書中名爲“瘴毒血吸蟲”乃是古老深林中一種常見的毒蟲,常隱藏在古木表皮上,有劇毒能夠麻痹人和動物的神經使其失去知覺,被毒蟄的人若一刻鐘內得不到及時治療將危及生命。
林道當即用荷葉包着三界的手臂被蟲怪毒蟄的黑斑處,迅速用嘴替三界吸取毒液,隨即將毒液吐落在地面上滋起陣陣黑煙,如此數次吸盡了毒液。林道接着用清水漱了漱口,旋即用清水清洗了三界手臂毒瘡處,從身上撕下幾塊布條替三界包紮好傷處。
林道見三界身體還未舒緩起來,看樣子有一絲毒液進入血液中,但即便如此若不及時清理乾淨,時間一久也會危機生命。林道在腦中回想起:《古書奇藥典》有明確記載,瘁毒青炎草,對治療蛇、蟲,毒有奇效,通體呈花環狀,無葉片。花片鐵青與赤炎相接,花蕾枝杆極高,味性奇苦,多生於遠古深林懸崖陡壁中。
林道,探看四周遠古深林,看條件都已基本符合,想必這裡也有瘁毒青炎草的存在。此時張三界仍處於昏迷狀態,林道遂立馬背起三界,輕揚而上將三界雙手搭扶在肩膀上,吃力的朝着東邊懸崖陡壁走去。
漸漸走着林道越發感覺到吃力,這小子體重着實不輕,走了一段路程已經氣喘噓噓,大汗直流。到後期林道只能以刀尖撐着地面踱步,只怪平時武功疏於勤練,連背個人也如此吃力,心想:“揹着這小子就跟揹着個豬八戒沒什麼區別,哎,真可謂長路無輕擔啊!”
正在走過茂密從林的時候,潛藏在古木繁茂枝葉上的一條飛蛇,張開扁平的翅膀飛快的向着地面林道兩人狂撲下來。飛蛇通體呈黃褐色有着奇異花斑點,長着枯葉翅膀似羽扇,噴吐着長長的蛇信子,正要竄到林道頭頂不遠處,幸好林道及時發現,長刀橫劈而上正中飛蛇七寸處,飛蛇被一劈兩段,鋪落了深長雜草從中。
林道,眼也未眨一下,仿若無事,接着背伏着三界往懸崖峭壁趕去。
林道一路揹負着三界艱難的行走,途中即使累喘着粗氣快要堅持不要來,卻一路堅持未曾停歇下來。總算來到懸崖下,輕放下張三界身體,讓其坐靠在旁邊的大石頭旁,深深吐出了一口濁氣,舒展了下身體,深吸了口氣。
未作休息,林道開始仔細勘察起懸崖起來,懸崖高過千丈直崖陡壁溝壑縱橫,定睛一看果見懸崖陡坡數百丈上面部位,坑窪小洞口隱然看見瘁毒青炎草,如此奇異之草果然如古書中記載未有一葉。林道不由喜出望外,可轉念一想如此之高的陡壁如何上去採摘?
眼見着瘁毒青炎草就在自己面前,只要採摘下來就能夠替三界解毒救命。林道卻困苦於沒有可攀登的工具,林道來回踱步于山腳下,看着三界手中的緊握的暗夜長槍,林帥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眼睛放光:“哎呀,對了就用它,要善於沒條件中創造條件。看來我林道還是如此之聰明啊!”
林道來到仍處於昏迷中三界跟前,鬆了鬆三界手中暗夜長槍,見三界緊握着長槍無法鬆手,林道把嘴湊近了三界耳根旁只說了一句果然見三界慢慢鬆開了手中長槍。
林道又瞬間竄進了深林中來回了幾次,不一會兒由低矮山峰中又上爬來到山涯頂處停了下來,光禿禿的的懸崖頂上沒有一株植被,蒼涼的涯頂凌風瑟瑟,孤鷹在天空上盤旋着,離涯頂似乎只相隔幾尺。
眼見眼前多了數千條粗樹藤,林道把暗夜長槍深深插進了懸崖頂上,搖晃了幾下確定無誤後,接着把樹藤斷接處結紮起來。雙手並使命的拽了拽確定牢固可靠時,接着如此操作起來,並將樹藤條牢牢的捆綁在暗夜長槍上。慢慢的鬆放下手中長藤條一直到能夠夠着瘁毒青炎草時,林道依然沒有停下放長藤的意思,依舊順延下去一直慢慢釋放到懸崖底部時才停住。
林道站起身來,望了望蒼穹那裡面充滿着無限的嚮往,嚮往星空,林道從小就對星空懷有別樣的情愫,總喜歡在深夜遙望着星空。俯瞰大地山脈地勢盡收眼底,大有一種一覽衆山小的感覺,山川翠華天公造美,千里之外不見一處人煙。
林道很喜歡這種由高而下俯瞰衆生的感覺,常人若是從如此之高的崖頂望下崖底早已膽戰心驚嚇破了膽。林道略微望了望崖底,深吸了口氣運于丹田,遂及時緊抓住了長藤條,雙腳墊在峭壁上,慢慢的鬆手下滑。下滑了一段時間林道下俯瞰了下崖壁略顯平直,於是雙腳立即猛蹬了下崖壁,林道的身體被激盪開來,迅速下滑,身後瑟瑟威風狂刮起來,吹蕩起林道的身體隨長藤條左右搖晃起來,林道大聲狂呼:“啊,啊!……太刺激了!”
貌似林道很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用林道的話說:“生活若沒有刺激,亦如大海的游魚步入了江湖,平靜的湖面泛不起半點的漣漪,魚兒也悶夠了,人兒也夠嗆了,到時只能被人抓去悶燒着吃了!”
快到半崖腰時林道放緩了下滑的速度,眼見着瘁毒青炎草就要到手了,林道還是被眼前的藥草小小的震撼了下。拽緊了下長藤條,往崖壁下壓過去,在半崖腰處止住了下滑,雙腿粘附在崖壁下凹處,停了下來。林道把長藤條卷腹了幾轉圈在腰上,單手握藤,右手騰了出來,輕去了瘁毒青炎草根部泥石土,輕取出來瘁毒青炎草,由於其根鬚盤附泥石之緊硬是生生拽出了一小塊泥石掉落了崖底。
林道小心的包紮好瘁毒青炎草,輕放進了口袋,迅速下滑到了崖底。
林道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哎呦!”林道攤開雙手看了看上面佈滿了血泡,但眼前收穫到瘁毒青炎草小小成就感讓他此刻忘記了疼痛感。
林道用回玄刀刻制了個是凹槽,將瘁毒青炎草用石頭搗鼓了一通搗成了藥汁,扶靠起三界直接用石凹槽替他喂起了藥汁,三界被強灌起藥汁被嗆的一陣咳嗽,嗆進了幾口藥汁,林道又將三界扶靠在大石頭旁讓其修養起來。
過了將近兩個時辰樣的,張三界慢慢睜開眼睛舒醒過來,見天已漸黑問道:“林帥這是哪兒?我還以爲自己就要掛了,當時只感覺大腦一陣昏厥就要不省人事了。”
“嗯,三界當時你中了瘴毒血吸蟲的毒液麻痹了神經失去了知覺,快,先把剩下的藥汁喝掉。”
“嗯,好的。跟着林哥,身邊就等於有個移動的百藥箱,我三界以後絕對有救!”三界捂着鼻子,“林哥,這是什麼藥啊?怎麼這麼刺鼻難聞?還怎麼喝?”
“三界,少貧嘴了,喝了死不了!不喝的話我可就不敢擔保以後是否有救了哦!”林道見三界一副挫樣,林道也是借話還話,令三界一時也只能自食其果。
三界不得不再次佩服林道的睿智,本想拐着彎誇獎一番使其正中下懷,佔點口頭上的便宜,現在也只能苦熬着喝下藥汁。三界捏着鼻子一口狂灌而下,真是肚中有苦不能言。
“嗯,三界,喝下再過三到五天基本能夠康復清除血內餘毒。”林道看着三界的表現不由放心滿意的點點頭。
“走吧,趁着天黑之前我們就到崖頂上過夜,崖底下夜晚會有諸多猛獸走動不安全。明早我們再趕路。”林道指了指上一望無際懸崖頂指道。
林道他們東邊繞過上峰攀爬到崖頂,已是深夜了。此時各種各種猛禽異獸哀嚎吼叫,衝刺在山林中迴盪在山峰中久久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