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喚心和二師兄坐上了回家的飛機。
戶海的天氣不是很好,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跟喚心的此刻的心情一樣,在低聲無語的抽泣。
這也是喚心第一次感受到失去親人的痛苦和悲傷。一旁的把德軍沒有勸換新太多安慰的話,他太清楚了有些事必須經歷了纔會懂,這也是這個陽光大男孩成長路上不可缺少的一步。
喚心在上飛機前,給兩個人發了信息,他是要告訴小敏一聲的,小敏看到短信馬上給喚心回了電話,表示要一起回去,最後喚心沒有同意,這一來一回的相距千里,最後喚心反到安慰起小敏來了。
另一條消息是發給蘇禾的,在喚心上飛機前,終於等來了蘇禾的回覆,很簡單的只有兩個字:節哀!
此時喚心的心真的很亂,他回想起了自己這十九年來跟爺爺的點點滴滴,上次回家時,他還專門給爺爺看了身體,雖然是有些年老體衰,可脈象上卻沒有一些隱疾的,應該是壽終正寢吧!
想到這裡,喚心小聲問了問一直盯着空姐看的二師兄。
“二師兄,你現在什麼修爲?”
“我應該是出竅後期,馬上快通陰了吧!”二師兄想了半天說道。
喚心想了半天猶豫的問道:“那我要是想去,地府黃泉路上送一段我爺爺,有沒有什麼辦法?”
二師兄思考了片刻說:“我聽師父說過,地府的人很不待見我們北冥,說這幾千年不知有多少代弟子打進過地府,所以關係不是很好!”
這一點喚心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當時他覺得自己離出竅境界還早,所以沒當回事而已。
幾個小時後,飛機到達了雍州首府的中川機場。出了機場的喚心和二師兄打了輛車直奔小城而去。
二師兄其實跟喚心是算是一個省的人,而且離得不算太遠,也就幾百公里的樣子。只是二師兄一直不願意多提自己家的事,只知道他有一兒一女,其他的喚心就知之甚少了。
車子在行駛了將近三個小時後,終於到達了小城,喚心和二師兄也是趕在晚飯開始前,到了家!
歡心跪在了靈堂前,老家一直有停靈的規矩,可是齊海山卻沒有在家裡搭靈棚之類的,他生前說過,自己革命一輩子了,不興這些,一切從簡就行。
所以只在家裡擺設了簡單的遺照,來的一些親戚朋友也多是齊海山生前的一些老戰友們,還有則是母親徐雅婷家來的一些親戚。
喚心一到家,母親就哭着上前抱着了他,喚心強作鎮定的安慰了母親後,直接跪在了爺爺的遺像前,磕起了頭。
二師兄則是一點不客氣,直接坐到了飯桌上,跟來的一些長輩們喝在了一起,給他們講着昨天還在大侄子家喝好酒,今天就直接坐飛機來這裡的事,親戚朋友看着一點不見外的把德軍,也是對他的身份十分的好奇,可是出於禮貌也不好問,只認爲這可能是齊家的什麼親戚吧!
父親齊國輝,看上去又比過年時見到的蒼老了不少!齊國輝站在了跪在遺像前的喚心後面,手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你爺爺,走的很安詳,去世的前一天,你大爺爺就打電話告訴我們了,只說了一句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還叫你隨其自然,不要胡鬧!”
喚心一聽,馬上理解了話裡的意思,這是大爺爺怕他境界不夠就通陰去冥界吧!此時的喚心也冷靜了不少,起身站在父親齊國輝的面前說道:“爸,你放心吧,我長大了!”
齊國輝看着眼前比自己還猛半個頭的兒子,點了點頭感嘆道:“是呀,你也長大了,你爺爺這一輩子年輕時候打了一輩子仗,老了放棄了省城的待遇,就在這小城陪着你爸還有你,走完了這一輩子,你爺爺曾經說過,我在的地方纔是家,現在也是一樣,我和你媽最牽掛的還是你,有你的地方纔是家!”
齊國輝忍住了溼紅的雙眼繼續說道:“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要的背後還有我跟你媽呢!”
喚心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淚,泣不成聲的點了點頭!
二師兄看着哭成娘們兒的師弟也是有些看不慣的走了過來,一拍喚心的肩旁說:“生老命死,人之常情,要哭你也等沒人了哭啊,大男子漢有啥扛不起的,非要這會哭成這樣?”
就在齊國輝有些懵的想問來人是誰的時候,把德軍對着齊國輝先說道:“齊叔,你去再整幾瓶酒,我幫你招呼客人,你們就放心吧!”
喚心抹了掉下的眼淚,他覺得二師兄說的很對,然後又聽見二師兄叫自己的爸爸位叔叔,也是差點繃不住的笑出來,看着二師兄跟自己的父親也差不了幾歲,這一下子輩分又下來了。
齊國輝最後才搞清楚,來人是喚心的二師兄,看着二師兄一直忙裡忙外的招呼人,也是感動不已,他雖然不知道北冥是啥,可他覺得北冥的每一個人都能給他一種能夠信任的感覺。
晚上喚心在家裡的靈堂前還是看見了自己的爺爺。凌晨的時候,喚心感覺到了一絲陰氣的波動,他便尋着走出了門口,他就看見爺爺的魂魄就飄蕩在自己家的門口,看見了喚心出來,齊海山的魂魄也是有了反應的顫抖着,他還想喚心是看不見自己的,誰知道喚心直接就跪在了爺爺的腳底下。
齊海山笑着看着眼前長大成人的孫子,笑着嘆了口氣說:“好了,爺爺也就是回來想看你一眼,其實要不是你大爺爺當年相救,你爺爺我早在四幾年就死了,也就沒有你爸爸更沒有你了!”
齊海山看着面前跪在地上,哭成淚人的喚心說:“不許哭了,你爺爺當年被槍打了都沒哭,以後你也不許哭,我們齊家的爺們都要做頂天立地的男人,上對得起國家,下對得起父母!”
喚心點了點頭,對着爺爺說:“爺爺,您的話我記下了!”
齊海山看着喚心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你大爺爺,我咱們全家的恩人,你要牢記一輩子!”
隨後齊海山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日後多照顧好自己,還有你爹媽,也都不容易,爺爺就走了!我也該歸隊了!”
不遠處,無聲無息的飄來了兩個身影,走近後,喚心才發現居然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這還是喚心第一次見勾魂的,竟然還是自己的至親。喚心本想再攔一下,可是齊海山卻笑着搖了搖頭。
就這樣喚心跪在門口,親眼目送爺爺慢慢消失,上了黃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