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別攔着老子了!”胖子一把甩開丁勝武,抄起手中的步槍對着那斷臂死屍就是一個點射,“呯”得一槍,子彈從它的左側頭顱打進,就如同是打在了西瓜上,頓時半個天靈蓋連同那黑色帽子一同飛了出去,這蘇聯人造的的槍械威力就是大,一槍便轟掉了對方三分之一的腦袋。
餘下的子彈飛射出去彈到了地面上,果然就是一陣火光,丁勝武立刻一巴掌拍到他手背上道:“你小子再混賬下去,遲早要把我們全都送上西天!”
查文斌這纔剛剛準備好,忽然一聲槍響也是嚇了他一大跳,這滿倉庫的軍火可不是鬧着玩的,立刻回頭喝道:“石頭,放下槍!”
把手中的步槍往老爺子手裡一塞,胖子回身找了一把三八大蓋,那木頭盒子裡有的是刺刀,刺刀往上一擰,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道:“老二,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這時,查文斌也已經衝了過去,再不上葉秋怕就是難保一命了,他那半邊衣服都已經溼透,地上那血已經流了一大灘。葉秋的身手自是不凡的,可這些東瀛死屍是雙重合體,既有着殭屍的強悍,又有着鬼魅的邪惡,人的體力終究是會消耗的越來越快,而死屍卻剛好以逸待勞,它們瘋狂的攻擊着葉秋,而那個戰神一般的男人每一刀同樣都會帶走對方身體上的一片腐肉。
見有人衝過來,第一個死屍手中的扇子輕輕一揮,迎着查文斌的面,兩隻骷髏鬼頭再次凌空出現,那大刀呼嘯着就砸了下來,要說那震撼不是親眼所見根本不能體會。他可沒有像葉秋那般蒙着眼睛,而是睜開眼硬生生的扛着,這幻術歷來便是被正統道教所瞧不起的江湖邪術。
那道教典籍《正統道藏》正一部就明確寫了:常懷慈憫,拯濟危急,勿貪名利,勿畜貨財,勿攻異端,勿習幻術,勿舍吾教,妄親別法,勿生健羨,以破道心,此爲修行之要也。
這是中日在另外一個戰場上的較量,從文化、經濟和軍事上,近代史,中日兩國一直在交鋒,而唯獨在宗教上,這個偷學者竟然也有了自己的流派。
面對兩個來勢洶洶的骷髏,查文斌中指往劍上一抹,銅錢劍突然一散頓時成了一條鏈子照着那兩個幻化之物的頭顱就狠狠砸了過去。銅錢天生就是辟邪之物,這幻化出來的骷髏全身戾氣,幻化也要有東西進行催動,心中若是正,化出來的便是陽!心中若是邪,化出來的便是陰!
銅錢鏈子成了一條金色的蟒蛇,在那倆骷髏的脖子處那麼來回一繞,查文斌用力又往回一扯,瞬間又是“咔”得一聲碎成了無數片。與此同時,正和葉秋顫抖在一起的那一隻死屍脖子上也出現了一道擰痕。
果然這幻化出來的東西也是那個死屍的一部分,就如同陰靈一般,查文斌重創了他的兩個骷髏也就等同是重創了那死屍。有了這個發現,那便是如同找到了克敵之道,這種銅錢劍的好處還在於你只要再一拉繩索,它便可復位,老祖宗的手工活玩的可是比現代人還要花銷的多。
此時,斷臂死屍又再次朝着葉秋襲來,眼下他已經是顧左右而不能顧前後了,好在查文斌來到及時,銅錢劍朝着對方的手臂狠狠刺了下去。雖然他的動作還是略顯笨拙,可是這一把看似有些無用的銅錢劍觸碰到那死屍的身體卻如同刀切豆腐一般輕鬆便沒入了進去,直到刀柄。
而當第一滴黑色的血從那個死屍的手臂上滴落下來的時候,查文斌甚至發現這個死屍的臉上竟然開始了一絲驚訝的表情,方纔即使他被葉秋砍掉了一隻手臂也不過如同被切了一段木頭,半點血也沒有流出,那斷裂的傷口處肌肉撕扯着和骨頭交織在一起就是一塊腐肉。而這一劍紮下去,竟然開始出了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死屍有了疼痛感,它猛地把手往後一拉,那手背上的肌肉頓時被分離出來,只剩下一截白骨還殘留在外……
此時,胖子操着刺刀也衝了上來,話說,痛打落水狗,他柿子也會挑軟的捏,照着那一截白骨就打了過去,那骨頭頓時就斷成了兩截。
查文斌叫道:“石頭,刺他咽喉!”
胖子手握刺刀,十足一個老紅軍,“啊”得一聲大叫,刺刀往上一挑,那死屍沒了雙手無從招架,連連後退,一直被胖子逼到牆角處時忽然胖子覺得前面出現了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
見胖子突然停下,那死屍俯下身體張嘴就朝着胖子撲去,查文斌連忙喊道:“別看他眼睛,那是幻覺!”
聽到提醒,胖子頓時虎軀一震,雙眼一閉大吼一聲:“小日本,我草你姥姥!”迎面一槍刺了過去,也不管準不準,只聽“噗”得一聲,一通鮮血頓時噴涌而出,濺得胖子半邊臉頓時像火燒一般,他十分痛苦的倒地慘叫,而那隻死屍的咽喉此刻正被刺刀挑穿,剛好由着那槍托還撐着身體已經是一動也不動了……
那邊葉秋一人和兩個死屍還在繼續纏鬥,這邊胖子已經倒地,聽着他痛苦的呻吟聲,查文斌是左右爲難。好在此時九兒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衝了過來,老爺子沒辦法也只好跟上。見着他倆過來,其中一個死屍頓時飛撲了過去,查文斌甩出銅錢劍化成鏈子鉤住那死屍的後腿往背上一拉,自己連連倒退了幾步過後勉強才停了下來。
“帶他走!”查文斌也是咬着牙了,那肩膀被銅錢磨得是生疼,他的力氣哪裡有那死屍大。不過道士都會扎天罡步,這種步子的下盤是最爲穩當的,他雙腳一個交叉扎出天罡,送算是微微有些穩住了自己的身形,不過也就是幾秒而已,但卻足夠他們扶着胖子撤出戰場。
要說哪一次遇險都不像是今天這般的慘烈,胖子傷了,葉秋還有半邊身子掛着條胳膊,那身上的血都已經黑了。查文斌也沒好到哪裡去,這銅錢鏈子纏着對方卻傷不了其根基,等到胖子被拖走,那死屍便掉轉頭來攻擊查文斌,他不是葉秋沒有那般的身手,只覺得背後一級悶疼,查文斌便朝着前面跌跌撞撞的撲倒了下去。
一對一的單挑,葉秋壓力頓時減小了許多,蒙着雙眼的他一把寒月舞得是風生水起,那白衣死屍一時間只能招架不能還擊,幾番過後,死屍身上的那間白衣已經成了拖把似得,身上也有多處刀傷,慢慢的開始處於下風。
這查文斌撲倒在自己身旁的時候,他是有感覺的,調轉身子一刀擋下那刺向查文斌的雙臂,接着狠狠一腳踹在查文斌的肩頭,把他踢得往後一滑,暫時遠離了最中間,可是卻又把自己的後背再次暴露了出來。
對方可沒有失去這樣的機會,鋒利的扇骨狠狠的扎進了他的後背,後者用力的推着葉秋,而他索性藉着這股力氣往前,對面那死屍剛好把手臂伸直,“噗”得一下,十根手指全部插入了他的前胸……
鮮血頓時從他的嘴角里不停的往外涌,此時的葉秋已經成了一個血人,可是他的嘴角卻揚起了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邪笑,雙手忽然拿起寒月往正前方那個死屍的脖子上輕輕一抹,黑色的血如同打翻了瓶子的糖漿,“咔”得一聲,那具死屍跪在他的身前一動也不動了,而它手臂依舊還插在葉秋的身體裡……
“秋兒!”查文斌喊得撕心裂肺,那一刻他一動不動,嘴角還掛着那抹微笑,當身後的摺扇抽出身體的時候,他便像一座倒塌的雕像筆直的往前撲倒。鮮血如同玫瑰花一樣在他的身上綻放,是那樣的淒涼,又是那樣的悲壯……
淚水模糊了視線,查文斌的聲音幾度哽咽,可是你面對的是無情的殺戮,下一刻,死屍已經躍到了他的身前。
查文斌受了重創,一條胳膊已經擡不起來,手中的銅錢劍散落一地,他凝視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葉秋,想要伸手去撫摸一下他的臉龐卻又是那般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