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趕緊把東西放回去,屍體都長毛了”。我趕緊喊道。
一定是耗子拿了它的東西,這傢伙不高興了,把東西還給它應該就沒事了,我心裡這樣想,所以才讓耗子把東西還給它。
小女孩的身上的白毛越來越長,特別細膩,像發黴了一樣,耗子從包裡掏出一隻鞋扔進了棺材裡,白毛依舊不停地生長着,一會的功夫就鋪滿了棺材。
“祖公都沒有你貪心,還你一隻鞋你還不得了是吧,那我一隻都不留給你!”耗子說着就伸手準備把剛扔進棺材裡的鞋子撈出來。
手還沒碰到鞋子,突然間,一堆白毛中伸出了一隻粉嫩的小手抓住了耗子的手腕,耗子嚇得急忙縮回了手,同時把屍體拽了站起來立在棺材上,那隻小手依舊緊緊的篡着耗子,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此時的我兩無比緊張,不知如何是好,現在這種情況把東西全部還給它也不見得會讓我們離開,先禮後兵:“耗子,再還它一隻鞋,不行就只能強拿硬要了”!
“我都還它一隻了,它還不依不饒的,管它丫的,不還,死都不還”。耗子說完拿起工兵鏟一鏟子就把那隻小手削斷,手的斷面處流出綠色的濃水,小手指還是緊緊的掐着耗子的手腕。
“老蘇,快把我把它拽下來”。耗子自己拽不下來急忙喊我幫忙,我雙手一用力“咔嚓”一聲手掌處被我拉斷,五個小手指粘在耗子手腕上,這是塗了502膠水嗎,粘力這麼強。
蠟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只有我倆的頭燈還亮着,長毛的屍體一隻斷臂塔拉下垂,另一隻手臂緩緩擡起,血紅的指甲從一堆白毛中伸了出來,形成鮮明的對比。
“拿着東西快跑”!我聲音特別大,不知道是不是這墓室小回音大的緣故,連自己都感覺震耳朵,耗子楞了一下,蹬腿一越就到了墓室出口,三下兩下就爬了出去。
我也緊跟其後,頭纔出去,我就被什麼東西卡住了,我急得使出吃奶的勁扒拉也出不去,耗子也在外面拽我的手,我這時纔想起自己背上還揹着小男孩的屍體,可能是屍體卡住了,我把屍體弄下來扔了出去,終於可以動身往外爬了。
纔剛爬出洞外還沒站起身,腳脖子處傳來了一陣冰涼的感覺,我扭頭一看,那隻糉子已經來到了石門洞口處,一隻長着白毛的小手抓住了我的腳腕,沒有了髮簪的固定,頭髮散落在地上,看不到五官,異常恐怖。
我一瞬間做出身體反應,另一隻腳用力一蹬,居然把那東西的頭踹掉了,咕嚕咕嚕的滾到一邊,耗子也拿起鏟子用力朝那隻手削去,鏟子擦着石門蹭起了火花,斬斷那隻手後落在了泥土裡,我縮回還粘着手掌的腳,那個被我踢掉的頭突然動了一下,頭髮全豎了起來,露出猙獰的面目,張大嘴巴徑直朝我飛了過來。
我掏出豬蹄,一豬蹄塞進它嘴裡,一腳把掩着石門的石頭蹬了進去,石門“譁”的落下,把那東西關在了裡面。
我坐在地上驚魂未定,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走吧,寶貝到手了,趕緊離開這鬼地方!”耗子伸出一隻手把我拉了起來說道。
“等等,你不會想把這這兩隻手也帶回去吧?”我指了指耗子手腕上的小手指,說着就把自己腳脖子處的手掌剝了下來,耗子也急忙把手腕處的手指弄掉。
我跟在耗子後面鑽出了盜洞,月亮照在地上格外的亮,不開電筒都能看得見,我倆一前一後的沿着來的路往回走,剛走了一百多米,我突然想起來那具小男孩的屍體,就問耗子:“那具小男孩的屍體呢?”
耗子說:“我扔在盜洞裡了,石門外面”。
我說:“說了帶出來把他埋了的,你咋扔在那裡了?”
“反正寶貝都到手了,管它呢,趕緊回吧”。耗子摸着自己的揹包說道。
“不行,我得把它拿出來,找個地給埋了”。我說着不顧耗子的阻攔就要折回去。
就在這時,“嘩啦啦”的聲音傳來,泥石流從山頂滑下來,把我們剛纔鑽出來的洞瞬間掩埋,要是我們再晚一步,今晚就得留在這了。
可憐的小男孩就這樣掩埋在了泥石流中,我本想把他帶出來給他立塊碑,現在想把他挖出來是不可能的了,這裡還可能再次發生塌方,我們只能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可能這就是他的歸宿吧,我們也算是把他帶出來了,走吧”。我擺擺手說道。
我和耗子向那座墳墓的方向鞠了個躬,轉身並排的往村子走去,誰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扭頭看一眼,剛纔古墓裡發生的一切如同夢幻一般,還讓我兩心有餘悸,但我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盯着我們。
等我和耗子回到村子,已經是凌晨4點多,村裡的老公雞已經開始打鳴了,我沒回家,直接和耗子去了他家,發生了那麼多的怪事,我現在都不敢自己一個人睡了。
耗子一進門就把包扔在地上,穿着沾滿泥土的衣服褲子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也卸掉身上的東西,外套早已連同小男孩的屍體一起被掩埋了,褲子上沾滿泥巴,也不管了,累了一晚上,現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靠在沙發上就迷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