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留的紙條了,我已經到了,在城裡的賓館裡。”吳凡平靜的語氣裡,卻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那太好了,我今天就過去了,拜拜啦。”高興的掛斷了電話。
拖拉機的轟鳴聲,“塔拉拉”的想起來了,我坐在後面,衝大嫂和小孩用力的揮着手臂。
拖拉機前面的排氣筒突突的冒着黑煙,顛顛簸簸的走了三四個小時,到了城裡。
甘肅地帶的特‘色’,依我的理解應該是,以吃爲中心的,街上的小吃在山東並沒有這麼齊全,大哥在一個小小的空地,擺上了籮筐,我給他說我去找吳凡,待會就回來。
小縣城裡並不算大,只有一家賓館,很快就找到了。剛一進去,就看到吳凡正坐在賓館大廳前的飯桌上,一個人在吃着早飯。
“哎呦,我去,你還‘挺’逍遙啊。”開着玩笑的,坐在了吳凡的對面。
吳凡擦了擦嘴,站了起來,坐在了我的旁邊,兩隻手捏了捏我兩邊的腮幫子,:“你這段‘日’子幹什麼去了,我就這麼出去幾天,你就不在家了。真能夠折騰的啊,你。臉上都沒‘肉’了,就剩一把老骨頭了。”
我把他那兩隻魔爪般的手,硬拽了下來,沒好氣的抓了抓他的肩膀,:“你帶來了多少錢?”
吳凡剛纔還笑呵呵的臉,轉而又沉了下來,:“怎麼就知道給我要錢啊!在你的眼裡,你哥是提款機啊!”
“哎呀,要不是他們夫妻倆,我早就餓死街頭了,你有沒有良心啊!”
“你不早說。”吳凡從揹包裡,拿出了一萬塊錢。
“哥,你怎麼這麼好呢!”我裝裝樣子的抱了抱吳凡。
“別假惺惺的,噁心死我了。”吳凡滿臉噁心和嫌棄的樣子,把我推開了。
“嘿嘿。”我還是一副奴才樣的笑着,“我晚上回來啊!你出去逛逛也行。”把那一萬錢塞進口袋裡,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賓館。
其實原來,從不愛和吳凡開玩笑,雖然我倆是親兄弟,可因爲家裡的經濟問題,從小我和爸媽住在一塊,他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
上初中的時候,他去了重點中學,我去了不如流的學校。高中更不用說了,因那件事,我有些頹廢,沒上完,就下學了。
吳凡讀完重點高中,破天荒的也和我一樣,不上了,竟然在家裡幫忙,做死人生意。我問他,爲什麼不上了,他說沒有前途,現在大學生這麼多,誰都想當白領,幹部,可哪有那麼多的好事砸到自己的頭上。
以後的‘日’子裡,我倆成天在一起,他說話很少,總是我在他的後面,哩哩啦啦的說的沒完,我之所以那麼的吵,是想自己能不去想,那件藏在心底裡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