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有些渾濁,渾身的傷包裹着厚厚的紗布,踉蹌的坐了起來,旁邊點着龔火,身上蓋着一塊薄薄的毛巾被。
“嘿,你醒了啊!”熟悉的聲音在後面響了起來。
艱難的回頭一瞧,原來是賽四川。
賽四川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這小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肩膀上有傷,經賽四川這麼一拍,火辣辣的疼,不由得罵道:“我去,你輕點!”
賽四川沒有搭理我,轉身添着木柴,:“苗人也傷的不清,大半張臉有點腫脹,說話都有點費勁。”
四川側着的臉龐,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的面孔,除了英俊以外,一點傷都沒有,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絲疑惑,嗯?剛纔最多賣力的就是他,爲什麼他沒有受傷?
怎麼想,也是想不通,乾脆不想了,他不受傷,豈不是更好。
我又躺下繼續睡了起來。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喊我,我慢慢的睜看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不是人的臉,那簡直是怪物,我本能的往後倒退,失魂落魄的朝那人質問:“你是誰?”
只見那人艱難的發出聲音,:“我啊,我啊!”那人看起來很着急,伸手從袋子裡拿出一個竹筒,這才反應過來,是苗人。
“哎呦,你嚇死我了!”我拍着胸脯哭笑不得。
苗人看不出是什麼表情,:“我也不想這樣啊。”他微微摸着自己已經將近扭曲的五官。
該我換班守夜了,四周靜悄悄的,突然,聽見貓頭鷹在叫,“嘟嘟”的語調十分滲人,我們睡在周邊的一個空地上,前面是高高的原始森林,雖然是黑天,也能感覺森林的壯觀的氣勢。
一個大黑影咚咚的往森林裡走去,因爲離得太遠,看不清是什麼,好奇心油然而生,緊跟着那個大黑影,越來越近,仔細一瞧是一隻兩米多高的大棕熊,它在“嗷嗷”的怪叫,聲音淒厲無比,它的聲音遮蓋了我的腳趾踩在樹葉的聲音。
忽然,它不叫了,猛地一轉身,龐大身體的肥肉顫了好幾下,它瞪着兩顆渾圓的與它身體不成比例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這個方向,慢慢的要快走到了我的跟前,我屏住呼吸,緊張的漲紅了臉,一動不動,熊掌在我腦袋上方的空中扇忽了好幾下,轉身就走了。
它轉身剛走了幾步,我鬆了口氣,大棕熊又回頭朝我這個方向巡視,我緊閉着嘴,緊捏着鼻子,棕熊停了半刻,便走了。
這回沒有調以輕心,大棕熊走了好遠,才深深地喘了口氣。
“鐺”的一聲,腦袋一疼,我捂着腦袋,望向身邊的這棵很高很高的樹,枝葉之間的樹杈上有兩顆小松鼠,兩隻前爪拿着一個松果,做出攻擊狀,又有兩顆松果砸在了我的腦袋上,雖然不是很疼,但是很氣憤,剛纔那個東西我惹不起,我躲着,嘿,你這小松鼠也竟敢在我頭上動土。
不顧身上的傷,我連推帶踹的搖動着那顆細長細長的大樹,剛纔砸我的那兩個小松鼠,掉了下來,我心中一喜,剛想離去,就看見旁邊樹枝又有兩個松鼠,在往遠看去,每棵樹上都有兩個松鼠,數萬只小眼睛瞅着我,我只好抱頭鼠竄,無數的松果砸在了我的身上,霹靂呱啦,霹靂呱啦的,有的紮在我的身上。
幸好,沒有走到林中深處,我飛野似得逃出了森林。
呼呼的喘着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自己真是弱者,連松鼠都敢欺負我,看着手腕的那個血印,嘀咕道:“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幫我啊!哎呦喂,可害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