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風雲威廉,璃心沒有再回包廂,而當她走到門口停着的汽車的時候,齊墨卻已經早坐進了凱迪拉克中,好像早就知道璃心會怎麼做一樣,璃心見此不由對着齊墨就是一笑。
“當家,黑鷹那邊傳來消息。”剛坐進汽車,立戶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蛟文一聽不由誇張的嘆息了一聲,喃喃的道:“這才休息了一天啊,這麼好的地方真是來了就不想走,這個黑鷹催什麼催。”
齊墨則閉着眼靠在背後的座椅上,冷冷的道:“回去。”
紅鷹,立戶等聽言齊齊點了下頭,璃心也明白齊墨的意思不是回夏威夷這邊的別墅,而是回齊家本家,這段時間正跟藍邦對勁着,當家理應在本家坐鎮,要手下在外面拼命,自己卻在夏威夷休閒,這不是齊墨的作風。
當下靠在齊墨身邊什麼也沒有多說,伸手把風雲威廉放在旁邊,瞪着對面的蛟文嘿嘿直笑,蛟文頓時臉色一黑,看了齊墨一眼,兩把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扔給璃心,同時附帶白眼一個。
璃心呵呵直笑道:“文當家真是個體貼的人。”邊說邊抓過蛟文的衣服,把風雲威廉沒什麼衣服的身子裹了起來。
蛟文聽璃心這麼一說,頓時冷哼一聲側過頭去,要不是看着齊墨護着她的樣子,他會把自己的衣服給這個小鬼,想都不要想。
風雲威廉像是被嚇的狠了,就算此時也還是滿臉驚恐,抓住璃心的手不放,身體一個勁的往璃心身邊擠,恨不得要把自己給再塞進璃心的懷裡。
璃心見此不由搖了搖頭,伸手拍拍風雲威廉的後背,她沒有抱人的習慣,就算風雲威廉此時的身體,還真沒有普通十二歲孩子發育的那麼早,連身高都比同齡人矮小的多,頂多看上去就十歲,她不是那麼想抱在懷裡,更何況旁邊還有個齊墨在,光那散發出來的越來越冷的怒氣,就讓她還是安慰好了。
“小鬼,想要不被扔出去,最好乖乖坐那,否則後果自負。”蛟文也看見了,頂着齊墨的怒氣高壓,嘴角挑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風雲威廉好像對氣息很敏感,察覺到除了璃心對他好一點,其他人都一副冰冷的氣息,更不說隔着璃心坐的那個齊墨渾身上下的殺氣,頓時緊緊把自己的身體縮起來,害怕的縮成一團,卻仍舊緊緊的抓住璃心的手。
“睡一覺就。。。。。。”璃心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齊墨突然閃電般的一伸手,一手刀劈在風雲威廉的頸項上,風雲威廉頓時頭一歪,昏倒在座椅上。
璃心不由愣了愣後,摸了摸風雲威廉還有氣息,不由轉頭哭笑不得的看着齊墨道:“他還是個孩子。”
齊墨冷着臉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扣住璃心的腰,把璃心帶到他腿上抱着,閉上眼靠在璃心的頸項間,緊緊的困住。
璃心不由對天翻了個白眼,掃了眼旁邊挑眉直笑的蛟文,很乾脆的在蛟文曖昧的笑容裡,伸手抱住齊墨的頭頸,直接也去假寐了,理都不理蛟文一眼,蛟文見璃心如此大方直接,不由挑了挑眉,掃了一眼昏倒的風雲威廉,嘿嘿一笑轉過去與紅鷹說話。
美國,齊家,依舊森嚴,如往日一般模樣,坐鎮齊家本家的黑鷹,看來把事情處理的得好,現在只不過比往日出入相對頻繁而已,根本沒有與藍邦撕破臉的硝煙和緊張味道,一切平靜有序的進行着。
主屋內,齊墨,璃心等人看着眼前開通的畫面,見大屏幕上藍斯優雅萬分的輕輕拍着手掌道:“我真小瞧了你,居然還能見面,真讓我驚訝,齊墨,歡迎回來。”
齊墨靠在沙發背上冷冷的看着藍斯道:“是嗎?”
藍斯笑道:“當然,我本想一個海底漩渦就算置不了你死命,至少也要落你九分力量,沒想到跟着還有一場暴風雨,你居然真給我活着回來了,還什麼力量都沒落下,佩服,我藍斯這輩子還對人說過佩服,不過你齊墨值得,這才配做我的對手。”
這藍斯說話還真是直接,璃心聽着不由眨了眨眼,這是不是要被稱爲真小人,不過這也許是藍斯的驕傲,已經坐到了這個位置,再多的掩飾已經成了虛話,能與齊墨做對手這麼多年,齊墨就算不說,璃心也能感覺到齊墨對藍斯的重視,那是互相敵視,卻互相敬佩的心情。
齊墨雙眼中銳利光芒一閃,嘴角勾勒出一絲鐵血的笑容,屏幕中的藍斯見此,頓時挑眉妖媚的一笑道:“這次讓你贏了一手,不過,若不是我太自信,相信你不能活着回來,也不會出了這樣的疏忽,你也贏不了我這手,蛟文,你說呢?”
蛟文端着紅酒優雅的一笑道:“說這些有用?”
藍斯頓時哈哈大笑道:“說的對,合我的胃口,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我藍斯也不是輸不起的人,一個威廉家族而已,我丟的起。”
齊墨對視着藍斯狂妄的笑臉,冷酷萬分的道:“那就手底下見。”
“好。”藍斯頓時停了張狂的笑聲,雙眼緊緊抓住齊墨,一抹嗜血的感覺隱隱升起,不是殘暴,不是囂張,而是對手的強悍引起了他心底裡,骨子裡藏着的興奮和叫囂,璃心見此不由挑了挑眉。
“這一次就來看看我們到底誰纔是真正的王者。”藍斯眉間眼角都是綻放着笑意,不過那血腥和興奮,卻同時感染着齊墨等人,璃心幾乎感覺到齊墨身上同樣的狂妄和鐵血,被藍斯勾了出來,瀰漫在整個空間。
蛟文掃了一眼齊墨,指揮立戶關了聯繫,臉色不復剛纔的輕佻,正色道:“這次一定要慎重,不管動了哪,後果都是相當嚴重的。”
齊墨點點頭,那鐵血的感覺在一瞬間被齊墨收回了身體裡去,令人窒息的壓迫頃刻間解除。
紅鷹也沉聲道:“我看。。。。。。”
談話聲嚴肅的進行着,璃心雖然坐的很近,但是完全融不進去,各人的話都沒有隱瞞她,只是她根基太淺,對整個齊家並不絕對的知根知底,而更加不說整個世界黑道的範圍,聽蛟文,齊墨,紅鷹等的話,完全有點聽天書的味道,她融不進去。
璃心不由暗自微微皺了皺眉,卻也什麼都沒說,專心的聽着,她不相信她會融不進來,她要的是時間,一個融合的過程。
“聽不懂?”談話告一段落,紅鷹,黃鷹等都做事去,蛟文方看了璃心一眼,靠在沙發上微微笑道。
“是。”璃心點點頭,很直接的承認。
蛟文見璃心很直接,不由微微點了點頭道:“不懂就要去學懂,不知道就要想方設法知道,在齊家不需要無用的人,打打殺殺不是經常的事情,要站在齊墨的身邊,你還差的遠。”
璃心聽言挑了挑眉,沒有說話,蛟文說的對,若她以前想的只做齊墨的屬下,齊墨說什麼她便聽什麼,這樣的事情好做,但是現在心境改變了,喜歡齊墨,想做的不止是他的屬下,她還要站在身邊,與他一起俯瞰山河,那麼她現在確實她自己還不夠資格,不夠能力。
齊墨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看了沉默的璃心一眼,伸出手來,璃心見此從自己的位置上走過來,握住齊墨的手,齊墨微微使勁一帶,拉過璃心坐在他懷裡,淡淡的道:“必須學。”
“我知道。”璃心點點頭回道。
齊墨聞言摸了摸璃心的頭髮,似鼓勵,似支持的拍了拍璃心的後背,他的屬下只要他喜歡就好,但是他的夫人,就必須得到所有齊家人的擁戴,他也可以憑藉着自己喜歡就娶回來,量齊家人沒有哪一個敢有反對的意見,但是一個弱的連黑道底細都摸不清楚的人,如何服衆。
齊家是百年大家,規矩,制度,家規,他可以藐視,因爲他是強者,在黑暗世界,強就代表着一切,要衆人臣服根本沒有問題,因爲這本身就是黑道世界中不成文的規矩,只要夠強,這天下都任你折騰。
但是你不能弱,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裡,弱就只有面臨着被消滅,強行給弱小者戴上王冠,不是寵不是愛,而害。
他不可能隨時隨地與璃心在一起,齊家也不能擁有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做當家主母,一個衆人不效忠的主母,過早的把頭銜加諸在她頭上,只有毀滅,一個不能在陰謀手段中存活的人,愛之則等於害之。
齊墨不懂什麼寵愛,什麼是爲別人着想,他只知道哪條路是最好的,是必須走的,喜歡一個人,要她一輩子陪伴在自己身邊,不是嚴密的保護,而是必須提升她本身的能力,讓她有能力去展翅翱翔,去遮擋風雨,從見到璃心的第一天起,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這樣做了,她不是強者,那麼他就把她培養成是。
靠着齊墨,感覺到齊墨的心情,璃心不由擡頭對上齊墨深沉的雙眼道:“我會做好的。”
齊墨低頭對上璃心堅定的雙眼,半響嘴角勾勒出一絲高興的笑容,沉聲道:“當家主母的位置不遠,但也不近,我希望你能坐一輩子。”
一旁的蛟文一聽不由微微詫異的看了齊墨一眼,這是答應要娶璃心嗎?齊墨真的是鐵了心了,不過詫異只有一瞬間,早就該猜測到是這樣,齊墨的性子本就冷硬,無視的人無視的徹底,注意的人就絕對不會放手。
以前想過璃心對齊墨很特別,想讓齊墨收了做情人算了,因爲見過璃心的人都知道,璃心沒那份心,也沒那個能力坐穩那個當家主母的位置,齊家,百年而成的家族,在歷史悠久的同時,根系更加錯綜複雜,沒有那個能力,壓不住,遲早是毀滅的下場,既然齊墨喜歡,那就一直做個情人好了,起碼一輩子安全無憂。
卻沒想到璃心的性格卻是外柔內鋼,而齊墨顯然並不覺得不好,要就要名正言順,要就要徹徹底底,這真是齊墨的風格,蛟文微微搖了搖頭,原來齊墨全部都想好了,居然如此爲璃心考慮,看來齊墨是真的放了心在她身上了,是鷹就要翱翔天際,而鷹的身邊絕對不會帶只黃鸝一起翱翔,既然不會,那就折斷黃鸝的翅膀,給它一副鷹的翅膀。
“好。”璃心聽着齊墨的話,眼中光芒是遮擋不住的,好明白齊墨要的是什麼,擔心的是什麼,雖然齊墨從來沒有在面上流露過,但是她就是知道,她什麼做好的。
“好了,好了,談論了一個早上,肚子都餓了,齊,我要告你虐待。”蛟文掃了對視中的璃心和齊墨幾眼後,突然喊了起來,打斷了那莫名的情意。
齊墨頓時回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蛟文聳聳肩膀,一副無辜的表情。
璃心聽見蛟文說餓,頓時才感覺到自己也餓了,眉眼轉換間突然想起什麼,忙站起身來道:“我去叫。”邊說邊快步走了出去,留下齊墨眉頭一皺,他這還需要親自去叫。
三兩步走到屋裡她和齊墨所住的房間隔壁,打開一看,風雲威廉正把身子縮成一團縮在牀腳,此時一見她出現,頓時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一下撲入璃心的懷裡,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璃心忙道:“不哭,哭什麼,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不哭。”邊說邊爲風雲威廉擦拭着眼淚,一邊拍着風雲威廉的後背,安慰着,飛回美國休息了一晚,一大早就被帶到了主屋會客廳議事,居然把這小傢伙給忘了,璃心不由汗顏。
風雲威廉聽璃心這麼一說,雙手緊緊的抱住璃心的腰部,咬着嘴脣,硬忍着不往下流淚,那模樣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卻又乖巧的讓人心疼。
璃心見此搖了搖頭還沒說話,就聽見風雲威廉的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風雲威廉蒼白的臉頓時微微有點紅,璃心一注意纔看見風雲威廉的臉頰蒼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不由微微擡高聲音道:“你幾天沒吃東西?”
風雲威廉見問沉默了一會,伸出手比劃了一個三,璃心見此頓時暗自咒罵自己一聲,先不說在那地下買賣地吃沒吃東西,她把人帶走,這一天一夜多就沒顧上照顧,見此拉着風雲威廉的手道:“你多久醒的?爲什麼不找傭人?”看着風雲威廉的清醒狀態,就知道他早就醒了。
風雲威廉頓時把頭埋了下來,微微搖了搖頭,身子不停的顫抖,璃心見此輕輕嘆息了一聲,拍拍風雲威廉的背,她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是齊家本家啊,這裡的人哪一個不是心眼比天高,手眼通天的人,她是跟着齊墨,所以自然有人伺候,否則,她也清楚自己絕對沒有理會。
而現在一個敵人對手的孩子,誰會來照顧,能不落井下石就是傲慢和驕傲的表現了,理會,伺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璃心不由伸手摸了摸才齊她腰部的頭,輕聲道:“既然我把你帶了來,就不會不管你,要不然當初就不帶你回來了,走吧,跟我去吃飯。”邊說邊拉着風雲威廉的手,朝外面走去。
“誰讓你帶來的?”齊墨一眼看見璃心拉着風雲威廉的手,而風雲威廉緊緊的靠着璃心,頓時眼光一沉冷聲道。
“我帶他來吃飯啊,老大,別說你捨不得這點飯?”璃心挑眉看了齊墨一眼,生什麼氣啊,真是,有點莫明其妙,齊家還缺飯錢嗎?
齊墨眉頭一皺唰的站起身,兩步走到璃心面前,快如閃電一把抓住風雲威廉的頸項,一使勁就給扔了出去,頓時聽見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
璃心連忙轉過身去,就見風雲威廉趴在主屋的門口,正顫巍巍的準備爬起來,那手腳透過白色的衣服,微微滲透出血跡來,渾身都是狼狽,璃心不由皺眉道:“老大,你幹什麼啊?他還是個孩子。”邊說邊轉身朝風雲威廉走去。
齊墨一聲冷哼一把抓住璃心的胳膊,沉聲道:“吃飯。”說罷,抓住璃心就按在了餐桌上。
璃心正欲皺眉,一旁的蛟文淡淡的道:“這個主屋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進來的,這張桌子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坐的,一個小小的下人,沒資格進來。”
璃心聞言不由一愣,轉頭見風雲威廉已經爬了起來,怯生生的站在門邊看着她,起進又不敢進,退後又不知道去哪裡的模樣,真叫人心疼,不由緊緊的皺眉,這就是齊家的規矩,難怪這主屋只見着幾個熟面孔,居然有這樣的規矩,而現在蛟文和齊墨在教她了。
璃心沉默了一瞬間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邊說快速的開始吃飯,神情冷靜,如往日一般,連點起伏都沒有。蛟文見此看了齊墨一眼,嘴角緩緩勾勒出一絲微笑。
齊墨卻看了璃心一眼,璃心感覺到齊墨的目光,不由擡頭對着齊墨微微一笑,伸手把自己最喜歡吃的菜餚,夾到齊墨的碗裡,微笑着道:“我明白,我不生氣。”
“你有何資格生氣。”齊墨臉色一僵,頓時冷冷的轉過頭去,璃心聞言不由搖了搖頭,這脾氣真霸道。
“小東西,餓慘了是不?”用了比平時快一倍的速度吃完,璃心轉身拉着風雲威廉,吩咐過下人就走回了風雲威廉剛纔所住的房間。
風雲威廉一邊大口大口的吃東西,一邊可憐兮兮的直搖頭,順帶對着璃心安慰的一笑。
璃心看着風雲威廉吃着東西,微微挑了挑眉,豪門果然有豪門的規矩,她能力不夠,無法如齊墨一般破除規矩,居然連帶一個人去吃飯都不行,委屈了長的這麼好的小傢伙。
“啊,啊。”微微有點出神的璃心,被一陣啊啊聲打斷,回過神來看着風雲威廉已經把桌子上的東西吃完了,此時正微微擔憂的看着她,不斷的對她比劃着,那純潔的雙眸中居然是關心。
璃心頓時笑了起來道:“你該關心的是你自己,我用不着你關心,還有,我不懂手語,看不懂。”
風雲威廉頓時跨下臉來,繞過桌子走過來徑直坐到璃心腿上,抱着璃心的腰朝着璃心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那脆弱中的堅強,那無助中的討人笑臉,讓璃心微微皺了皺眉。
抱起風雲威廉放在牀上,璃心沉聲道:“我不喜歡抱別人,就算是個小男孩也一樣,還有,不想笑就不要笑,不用討我喜歡,,我不會扔了你,我說過,既然我已經把你帶回來,就不會不管你,你泛不着討好我。”風雲威廉不由愣住了,半響眼睛一溼就凝滿了淚珠。
“不許哭。”璃心見風雲威廉又要開始哭,不由冷聲吼道,嚇的風雲威廉硬憋着淚不敢掉下來。
璃心見此沉聲道:“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不要動不動就哭,我不管你以前生活是怎樣的,現在是男人就不要輕易落淚,我不喜歡,不管你是裝的還是真正如此,都不要如此,因爲我對於眼淚起不了同情心。”小時候經歷過太多,眼淚,這個世界不相信。
風雲威廉怔了怔後,見璃心眼中滿是堅決,不由咬了咬脣,無聲的道:“這是媽媽教我的生存之道。”
璃心看懂了,不由搖搖頭坐在風雲威廉的身邊,拉過風雲威廉的手一邊取藥,爲他擦拭磨破的傷口,一邊淡淡的道:“你的眼淚確實很美,很能勾起人的保護和憐惜慾望,只是你不要忘記這裡是齊家,所有的人都是不相信眼淚的。”
頓了頓璃心看了風雲威廉一眼,平靜的道:“小傢伙,我知道在黑道豪門生存不容易,你一個養在外的正統兒孫,如此弱小,居然這麼多年也過來了,這裡面有些什麼,你也騙不了人,沒有一點手段,能存活下來,這是不可能的,眼淚和弱勢,不是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生存的條件。”
經過了齊墨的事情,璃心知道這黑道世界有多黑,一個私生子,還是如此美麗,柔弱,卻能夠生存下來,這沒有過人的機智和手段是不可能的,兒孫越多爭鬥越多,不管對象是柔弱還是怎樣,除掉總比生存沒有威脅,特別是正系一脈,有的是人動手,這風雲威廉能活到今天,絕對與表面表現出來的不一樣,純潔,乾淨,不適合黑道。
風雲威廉聽璃心這麼一說,不由眨了眨眼看着璃心,神態中已經沒有那可憐兮兮的軟弱,那份透過雙眸中散發的平靜,好像一點也不意外璃心會發現,沒有慌亂,沒有驚恐,也沒有氣急敗壞,只有超乎年齡的沉靜。
璃心見此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我相信能做藍邦家族第一下家的威廉家族,正系所出的人,就應該是這個樣子,聰明,機靈,才更配的上你這氣質和長相。”
風雲威廉聽此不由微微羞澀的一笑,擡頭看着璃心無聲道:“爲什麼要告訴我?”
被璃心拆穿了僞裝的面具,風雲威廉微微有點好奇,能夠看出來他在僞裝,這不奇怪,畢竟他來的地方是齊家,是黑道中侵軋了上百年的家族,能夠如此之久的屹立在世界黑道的頂端,他的那點道行不夠他們看的,他也知道瞞不了什麼,今天只對上齊墨和蛟文一眼,他就知道無所遁形了。
不過,一般的程序不是應該將計就計,看看他能翻什麼天,倒什麼海,爲何與他叫白了說,這點他有點好奇。
璃心看着風雲威廉的口形,笑了笑道:“不爲什麼,每個人活着都有他的面具和手段,我只是不想看見一個本來機靈的小傢伙,硬給我裝弱小,雖然我沒有其他人厲害,但是你也太侮辱我的智商。”
風雲威廉聽到這頓時笑了起來,點點頭道:“確實差的有點多。”
璃心頓時白了風雲威廉一眼,風雲威廉歪着頭看着璃心無聲道:“那要準備怎麼處理我呢?”
“怎麼準備?需要怎麼準備?”璃心頓時反問道。
風雲威廉笑笑道:“爲什麼要買下我?不會是因爲大發善心買我吧?該不會是因爲我也是私生子,所以最後對我手下留情?我想知道我有什麼用處?”
璃心見風雲威廉歪着頭看着她,眼睛一眨一眨的,帶着點天真,帶着點嬌憨,話裡卻是尖銳的,不由擡手對着風雲威廉的頭就是一巴掌,瞪着風雲威廉吃疼瞪着她的雙眼,怒道:“哪那麼多的想法,我不過看你長的確實好看,不想就這麼毀了,你真當你有多大用處?一個威廉家族的人,就是道行通了天還不是被蛟文滅了,連你當家的都敵不過,你有什麼本事在齊家興風起浪,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風雲威廉見璃心怒瞪着他,話裡既無鄙視,也無誇張,只是在訴說一個事實而已,不由輕笑了起來道:“看來我運氣真好。”
“知道就好。”璃心白了風雲威廉一眼,敲了敲他的頭突然語重心長的道:“別玩什麼花花心思,齊家雖然不是個好地方,但是這裡的人都挺驕傲的和囂張的,你不動心思,自然也就沒人應對你,我不想這麼漂亮的傢伙,就這麼毀了,做人,懂得逢保可以,千萬別出格,知道嗎?”
風雲威廉聽完璃心的話,盯着璃心半天,突然無聲的道:“我知道你爲什麼那麼得齊當家喜歡,但是卻不得所有人敬畏的原因了。”
璃心頓時挑了挑眉看着風雲威廉,等待他的話,風雲威廉細細的看了璃心一眼,喃喃的道:“在齊家居然有這麼一個白癡,佩服,佩服。”
“你說什麼?”璃心沒想到得來一句這樣的話,頓時一拳頭就朝風雲威廉砸去,風雲威廉身手很快的在牀上一滾,避開璃心這一拳頭,璃心見此怒視着風雲威廉。
坐在牀的另一邊,風雲威廉滿眼精光的對着璃心搖頭道:“知道不知道爲什麼叫黑道?那是因一切事情都在黑暗中,暗地裡完成,見不得光,所以纔會有黑暗,你給我做事光明正大,生存在這裡簡直就是找死。”
光明正大,第一次有人把這個詞用在璃心身上,璃心不由愣,她做事情光明正大?偷東西光明正大?
“在黑道上說光明正大那是白癡,不到齊當家,藍斯當家那個份上,永遠都不要說這個詞,你今天居然對着我說這些,我要是陽奉陰違你能知道?我能在威廉家族生存下來,你認爲骨子裡面還會安生的生活?最好的自保就是反擊,就是擁有自己的勢力。”風雲威廉看着璃心,半響搖搖頭道:“算了,與你說浪費脣舌。”
璃心見風雲威廉一副少年的身體,出口卻尖銳和老謀深算,根本完全與他的外形不符合,與她所見的簡直就是天差地遠,藏得好深啊,這個小子。
頓時皺眉怒道:“你爲什麼要給我說?”
風雲威廉很乾脆的靠在牀頭上,微微鄙視的看着璃心道:“因爲我覺得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璃心狠狠的瞪着風雲威廉,想過這小子不會太簡單,卻沒想到簡直過分,頓時冷冷的道:“那我不侮辱,我直接解決。”邊說邊手一滑,手臂上的手槍徑直對準了風雲威廉。
風雲威廉見此搖搖頭張口無聲的道:“明明不想殺我,嚇唬我做什麼。”
一句話被風雲威廉咬中心思,璃心的臉色幾變後,冷冷的哼了一聲,收起手槍,坐在牀上,要想殺他,根本就不會帶他回來,這小子好一雙厲眼。
風雲威廉見璃心不說話,那表情也平靜下來,頓時點點頭無聲的道:“這就對了,心緒不外露,這是齊家當家主母的第一步。”
璃心見此微微挑眉道:“你小子到底幾歲?”
風雲威廉淡淡一笑,眼中的深沉居然與紅鷹等無疑,完全不似一個小孩子的眼神,璃心不由皺眉,就見風雲威廉淡淡的道:“齊當家十八歲執掌齊家世,我這般年紀如此也沒什麼稀奇,我們的身世和身份,註定我們走不了舒服的路,想活命,就只能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