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趙大公子聽那貴公子的話,忽然愣住了,他竟然口中蹦出人渣兩個字,在這鳳翔郡,試問那個人敢對他說半個厲害的字,可是貴公子卻偏偏說了,而且眼中還帶着一中深深的厭惡。
“趙公德爲官清明,沒想到卻生了個如此敗類!”那貴公子斜睨着趙大公子,滿臉的不屑。
貴公子的話剛說完,全場的人都倏然變了臉色,趙公德是鳳翔郡的太守,乃是一郡父母官,地位尊崇,這貴公子竟然直呼他的名號,趙大公子是趙公德兒子,頓時臉色變了,怒斥道:“好大的膽子,你竟敢污衊我!”
“哼!說你是敗類,難道有錯麼?”貴公子輕哼了一聲,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道。
趙大公子身份尊貴,何時受到過這樣的侮辱,頓時一張臉已經變得發青,指着貴公子道:“你是誰,想找死嗎!”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知道是誰在找死,今**說了不該說的話,不出三日,一定會人頭落地!”貴公子冷冷道。
“噝!”在場所有人當即都吸了口冷氣,不出五日讓趙大公子人頭落地,這是要多大的實力才行?太守是一郡行政長官,又稱郡守,乃是地方大員,朝廷正三品命官,若不是朝中極有權勢的大臣或是皇親國戚,誰有那個實力讓太守的兒子三天之內人頭落地?
掌櫃的這下心驚了,她不知道這位貴公子到底是何身份,眼看和趙大公子起了爭端,再也不敢做聲,生怕插足進來,自身都難保,蕭天翎笑了笑道:“姑娘,小二是我所傷,此事乃我引起,牽連了你,你退下吧!”
貴公子一愣,蕭天翎的話語中竟然有一種不可違抗的氣勢,他不由得想退下去,可是天生的高傲脾氣卻讓他瞬間平靜了下來,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姑娘不姑娘的,你傷了那小二與我無關,現在跟我有關的是他!”貴公子伸出手指指着趙大公子道,只見他手指白皙,似是晶瑩剔透,如那溫玉一般,煞是好看。
掌櫃的看着他那支芊芊玉指,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難道真的是女扮男裝?”掌櫃的皺眉想到,是個人都看出那哪是男人的手指,若不是養尊處優享受極尊貴的生活,哪會長成那樣漂亮的,不帶絲毫欠缺的玉手來。
趙大公子怒極反笑:“在鳳翔還沒有人敢說如此大話,我三天之內人頭必落!哈哈哈!”趙大公子突然仰天長笑起來,帶着無限的狂氣和紈絝之氣,什麼都不放在眼裡。
“不用三天!今天,你就要人頭落地!”趙大公子臉上笑容忽然凝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殘忍和巨怒。
隨着趙大公子的話音落下,突然呼的一陣風響,趙大公子一記手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朝貴公子的頸部切去。
一瞬之間,貴公子原地不動,身子卻極其柔軟的直直彎了下去,堪堪躲過趙大公子的手刀,接着雙手着地,倏地倒翻起來,雙腳“撲!”的一聲踢中貴公子的手腕,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趙大公子臉色一變,手腕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陰狠道:“行!有幾招功夫,但是沒用!今**得罪了我趙某,就被指望豎着出去!”
“哼!井底之蛙,儘管來吧!”貴公子臉色仍是那般高傲平靜,冷眼斜睨趙大公子道。
“找死!”貴公子;臉色猛地一狠,展開身形,雙手屈成虎爪狀向着貴公子的胸口撓了過去。
蕭天翎搖了搖頭,微微一哂,輕飄飄的坐回去,拿起酒壺細細的品起酒來這等打鬥在他眼中跟小孩兒爭鬥毫無區別,趙大公子的招數在凡人眼裡看起來實是最上乘的,可是到了蕭天翎眼中卻變得緩慢至極,毫無作用,當下懶得再看,若是那貴公子打不贏,再出手也不遲。
“好!”跟趙大公子一起來的幾位郡守公子看到他拳法虎虎生威不經鼓起掌來,趙大公子心裡一陣得意,他家裡權大有錢,這鳳翔郡又是西地重鎮,當今天子派了供奉堂的一位修真弟子來此鎮坐鎮,趙大公子喜愛拳腳功夫便跟着那修真弟子修煉起來,也得了一些精髓,只是當今供奉堂的長老聽起來很神秘,可是卻只是崑崙山的外門弟子,修爲最高的一名長老才只有朝元期修爲,可是這等修爲在人間已經能暢所欲爲了。
整個修真界以崑崙飛仙門的實力最爲強盛,門下弟子數不勝數,個個天資超羣,崑崙門大系多,每年入選弟子的時候,有很多弟子不過崑崙選拔的,不得仙緣,只能做了飛仙門的門外弟子,爲崑崙處理派外俗務。整個雍州以西,甚至是包含了雍州周圍方圓數千裡的俗世百姓都信奉仙山崑崙,那茫茫巍峨崑崙山,在他們眼裡就是天下間最神秘的地方,很多俗世百姓都信奉裡面住着神仙。這些崑崙外門弟子,很多被大唐朝廷請去,當了護國供奉堂長老,過起了人間富貴生活,地位超羣,除了皇帝就是他們爲尊了,算是享盡殊榮。
這趙大公子只跟供奉堂內一名長老的弟子學過三四年修煉功夫,看起來也算是他天資甚佳,竟然誤打誤撞的到了聚氣中期,全身玄竅經脈打開,因此,在人間來說也算是個高手了。
那一套拳法練了起來當真是頗有聲威,貴公子面色一面,身子仍是輕盈一退,推出一掌在胸前一攔,接着猛地一轉,手攏袖中,頓時如閃電一般,整條水袖隨着飄起想着趙大公子手腕拂去。
趙大公子好像是發現了什麼,眼中驚訝光一閃,想要撤掌,可是卻晚了一點,貴公子的水袖驀地拂到他手腕上,裡面伸出了兩根芊芊玉指像是無意間在趙大公子手腕穴道處隨意一拂,趙大公子突然全身一顫,不由得倒退兩步,捂住手腕,驚道:“你怎麼會崑崙的拂穴手!”
“你不配知道!”貴公子怒目一軒,雙手攏於袖間,腳下像是踩着玄幻一般,疾速前行,朝着趙大公子撞去。
“好!這是你逼我的,雖然你會崑崙指法,但這裡是我的地盤,容不得你撒野,今日不死也得死!”趙大公子索性不問,臉色突然變得更狠,一邊退着,一邊說道。
貴公子只是不答話,只見他身姿甚是曼妙,看上去竟然有些輕柔,像是舞蹈一樣,雙臂猛地內縮,然後十指揮出,“撲哧!”幾聲,幾道肉眼幾乎看不見半透明的氣劍朝趙大公子面門射去,這凝聚氣劍之法乃是聚氣期應學之技,只是很明顯,貴公子的手法和修爲尚未到火候,氣劍根本凝聚不純,只是半透明狀,只到手法純熟時,整個氣劍會宛如實質一般,肉眼可見。
趙大公子臉色一變,反應倒是迅速,畢竟跟那外門崑崙弟子學藝三四年不是白雪的,那氣劍來的甚快,趙大公子關鍵是了猛地一偏頭,那氣劍正好貼着他面門劃過,“嗤!”的一聲輕響,趙大公子臉上頓時被割出一道極細的血線來,鬢角頭髮也掉了一簇。
掌櫃的見事情不妙,看起來好像是趙大公子略遜一籌,若是今日趙大公子在這天下第一樓出了事,那就完了,當下掌櫃的輕輕退出場地,不知道到哪裡去了,蕭天翎將場中一切變化都看在眼中,若蘭仍是一點點的吃着翠玉糕,品着香茗,似是場中一切和她無關似地,蕭天翎冷眼看着似是兒斗的兩人,嘴角輕輕揚起,其實眼看貴公子佔了上風,可是蕭天翎看的清楚,那趙大公子其實並未使出全力,他太陽穴高高鼓起,明顯是把內勁催到了極致。
果不其然,趙大公子兩次受制,心裡大爲不爽,他何時受過這樣氣,頓時怒吼一聲,雙掌像是雨打芭蕉一般急促的落了下來,把貴公子的全身各處每個地方都罩個嚴嚴實實。
這般急劇的打法,像是不要命一般,蕭天翎輕道:“莽夫一個,虧了一身好皮囊!”
可是這一番急功來的迅速,而且手法看似混亂,卻章法嚴密,貴公子頓時反應不過來,堪堪抵擋起來,可是氣息已經有點亂了。
趙大公子狀若瘋狂,雙臂一陣狂揮,隱隱夾有風雷之勢,貴公子只能抵擋着,忽然,趙大公子食指指尖好像是聚集起來了什麼東西,寒光一聲,同樣是幾道半透明的氣劍直朝貴公子射去。
兩人正在急劇爭鬥中,貴公子哪能回手自保,眼看避無可避,蕭天翎看的真切,眉目一皺,一口酒正包在嘴中,尚未吞下,突然“噗!”的一聲,滿口酒噴了出去,直直射到貴公子的腿彎上。
貴公子左腿在那一刻猛地一軟,身子頓時向後傾去,本來是射向他面門的氣劍卻倏地一下穿過了他的頭頂,將束髮玉簪“鏗!”的一聲擊成兩半。
一頭青絲瀑布般垂了下來,頓時全場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