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道場

我叫張星月,出生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小山村不說是風景如畫,但也十分的美麗,絕對是一個原生態的山村,沒有任何的污染,當然那個年代也不可能有什麼污染的。

1983年,只有六歲的我,是學校不收,下地幹活也不成,只有在家照看只有一歲多的妹妹張馨。

陽春三月,正是農家開始忙農活的時候,地裡是三五成羣的,你家在下種,我家在除地的,好不熱鬧的一番景象。

一陣“劈劈啪啪”的鞭炮聲,打亂了正在地裡忙碌的人們。

“這個時候放鞭炮,怕是放的報喪炮喲。”一村民看了看右手腕上的手錶,開口說到。

“可不是嘛,半下午的,而且村裡也沒有哪家在辦什麼事呀。”

“村裡也沒有聽說那家辦什麼事的,這肯定是報喪炮了,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死人了。”

“聽聲音,像是從小土灣哪裡傳來的,莫非是李老爺子死了。”

小土灣就是我們院子的地名,我們家和李老爺子家是一字排開,他們在東頭,我們在西頭,中間隔了秦家。

下午三過一點,在家午休後的李老爺子的大兒子李望,就準備下地幹活去,下地前還是按規矩去老爺子屋裡看看,他推開門一天,老爺子是紅光滿面的躺在牀上,見李望進去後就主動的找李望說起話來。李望一見莫非老爺子是好了,在牀上躺了三年都沒有過這樣的情況,而且十里八鄉的土郎中、洋大夫是請個遍,還附帶了觀花婆、神漢一類的,結果都是沒有見好。

李望是一見老爺子精神變好就心喜,立馬轉身就叫幾個兄弟姐妹過來,結果老二一來看到就說壞了,老爺子這不是精神好了,遲怕是迴光返照,要走了喲。

這才忙活開了,有的下門板,有的去拿錢紙火炮,然後就圍在一圈聽老人交待。

我正帶着妹妹在院壩裡玩呢,見李家下門板不知道什麼事,然後就抱着妹妹過來看。

我站在李老爺子的門口,看見李望叔他們幾個是跪在牀前一圈,見老爺子躺在牀上說個不停,而跪着的人只是點頭答應着,也沒有多的話,然而不多久,就見李老爺子頭一歪,撒手西去了。

當時我是瞪大了雙眼看着,就在李老爺子撒手西去的那一刻,只見一個和李老爺子一模一樣的人,從李老爺子的身體裡出來,然後飄到空中,不捨的回頭看了兩眼後, 飄飄而去。我從來沒有見過人死的時候,所以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大家都能看到的,而且當時李家正處在一片悲傷之中,我也就沒有文章出來。

村民們聽到鞭炮聲後就陸續的來到了李家,我們那邊辦紅白喜事都是村裡的人搭幫着辦的,且都是一個村子的,而且那個年代辦紅白喜事也意味着也改善一下生活,至少也能沾點葷腥。

沒多久,靈堂也搭起來了,道士也請來了,就是我們村裡住在山上的不二半仙,村裡的這些事都是請他來的。

不二半仙屬於我們村的外來人口,聽說是在我三歲那年來的,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反正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其他的家人。剛來的時候大家見他的性格是說一不二,就給他取了一個孫不二,慢慢的幫着大家處理一些不乾淨的物事後,半仙的外號也叫了起來,就成了現在叫的不二半仙。

農村做道場還是很熱鬧的,我們這些小孩也像看稀奇古怪一樣,只要聽到道士的鑼鼓一響,就會立馬的去看,而且還往人羣裡面擠,非要擠到人羣的最前面去。

吃過晚飯後,不二半仙他們的鑼鼓又響了起來,我們幾個小孩是趕緊就往裡面鑽,站在人羣的最前面去,生怕看掉了某一環節。

只見靈堂上掛三清畫像,左右兩邊是十殿閻王,前方是佈置的靈臺,上供死者靈位,師傅靈位和祖先靈位,靈位前是酒杯八隻,刀頭一個,白燭兩支,清香一柱。

靈前的不二半仙是身着道袍,雙手作揖,跪在哪裡,口中更是念念有詞。

此堂法事稱爲安師,即請師尊降臨法壇,賦予做法事者法力,順利的做完這場道場。

不二半仙是三跪九拜後,站起茶杯就向他師傅的靈位敬起了茶,然後焚紙營業燒香,就在他燒完紙後的那一刻,站到前面的我,看見一團白色的霧不知從何而來,直悠悠的就飄進了靈臺上供着的不二半仙師尊的靈位中去了,當時我是驚訝萬分,我轉頭一看別的小朋友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異樣,我還以爲他們是知道有這種情況的出現,而不表示驚訝,後來我才知道,這只是我一個人的獨特能力。

而這一見呀,就算是改變了我的路了,本來……我也不知道本來我該幹什麼的,但因爲這麼一見就讓我走了這條靈異的路。

而在我看見了這個現象後,在過後的幾場法事中,我是雙眼瞪得老大,死死的盯着不二半仙和靈桌,以爲還會出現什麼事,結果很意外,我什麼也沒有看見了。

一呆幾個小時就過去了,妹妹已經在媽媽的懷裡睡着了,站在前面看的我也漸漸的開始打瞌睡了,媽媽見後就帶我們回去睡覺了。

出得門來,我就感到有些稀奇的向媽媽說到:“這不二半仙還真有些本事也,還真能把他師父給請來幫他做法。”

“你瞎說什麼呀,你在哪裡看見他請來了他師父。”我媽是很不相信我說的話,以爲我是在打胡亂說。

“真的,剛纔我都看到了,難道你們沒有看到麼。”

“你看到撒子了嘛,說話說得個不清不楚的。”

於是我就把剛纔我看到的那幕給媽媽講了,然後我媽是肯定不會相信的,還要追着我打,讓我不要打胡亂說。

我一聽我媽不相信我說的事,心裡就着急,一着急就開口說出了下午見李老爺子出魂的那一幕。

這一下,我媽聽了就不追我了,呆在哪裡了,別人都是害怕見這些東西,我則好,一天見了倆,媽媽也越想越急,以爲我是撞了什麼,然後也不顧懷裡睡着的妹妹,拉着我去找我爸爸去了。

而我爸呢,一聽我媽說了這事後,也呆在哪裡半晌沒說話。

兩人全被我給嚇着了。

要是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的話,我是肯定不會給他們說這兩件事的。

我爸在半晌後讓我媽帶我們回去睡覺,他是去找不二半仙,問問看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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