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疑惑道:“吃大戶?那個阿九是什麼身份?”
“今晚你們就知道了!”李清道。
“我們在場真的不要緊嗎?”柳如是問道。
“我要說的,你們沒有什麼不能聽的!都去打扮吧,不要失了禮數,人家可是金貴的很呢!”李清道。
傍晚,三人梳妝打扮。三女可謂豔壓羣芳,猶如仙子下凡,各有各的美,互相襯托輝映,既不搶了其他兩人的風頭,又獨樹一幟。阿九獨自坐在包房中靜等來人,酒菜已經備好。
輕輕的叩門聲,慢慢門被緩緩推開,李清道:“不好意思,沒有來晚吧!”隨後三女也進入房中,阿九也被驚豔到了,說着柳如是合上了房門。四人以李清爲中心坐了下來。
白眉白髮,樣貌俊俏,當真奇人。這是阿九初見李清樣貌的評價。
“沒有,剛剛纔上齊酒菜,盟主來得正好!我先敬盟主一杯!”阿九說着倒了一杯酒,杯子很小,女子也可以一飲而盡。
李香君拿起酒壺,悠悠倒了一杯酒遞給了李清。李清接了過來道:“請!”也喝了下去。兩人一番寒暄過後,終於進入了正題。
“盟主可否屏退左右?”阿九問道。
“我既然帶她們來,就證明她們足夠我信任,沒什麼好瞞她們的!”李清道。
阿九考慮了一下,還是問道。“盟主,對這天下如何看法?對聖上又如何看法呢?”
“韃子兵強馬壯,李自成四處作亂,烽煙四起,大明朝內政不濟,已經日落西山了!”李清當面說道。
阿九皺眉不悅道:“盟主,是不是太悲觀了,當今聖上聖明,一定能重振山河的!”
“如是,將我當日和你們說過的話,轉述給她聽!”李清道。
“這,這不好吧!”柳如是問道,畢竟有些大不敬。
“沒關係,就是要讓她明白!”李清道。於是柳如是將當日的話全部轉述了。
阿九聽得心驚膽戰,且不說東林黨的事,就是天啓帝的事就足夠抄家滅族一百次了。可是越聽越有道理。緊張道:“盟主,這話可不能亂說!”
“是不是真的都已經不重要了,大明已經到了最衰弱的時候了!滅國就在眼前了!”李清道。
阿九心中掙扎了一會兒,當場跪了下來:“我知道公子對我並無惡意,今天下打亂民不聊生!聽聞公子乃當世奇才,這次定是爲指點我而來,請公子教我!我代父親給您磕頭了!”說着磕下去,卻被李清的手托住了。
“你不必如此!起來吧!”李清道。
“公子若是不答應,我絕不起來!”阿九道。
“姑娘,起來吧!別人看見了,還以爲清郎欺負你呢!”說着李香君上前也想要扶一把,可是阿九死活不起來。
“清郎你就答應吧!你一定有辦法救大明的對嗎?”董小宛問道。
“我的辦法,只有三成的機會!成不成要看天意了!你們確定要聽?”李清道。
阿九終於笑了,被李香君扶起,連忙道:“謝謝、謝謝先生!”
“我先問你,你爹在京城的兵權還剩多少?”李清毫不顧忌。三女心驚,看來此女還是官宦之後,父親因該是高官而且手握兵權。
“除了禁衛軍兩千人外,其他的人幾乎都在東林黨一方手裡!”阿九慚愧道,聽過李清的分析後,阿九自然也對東林黨沒什麼好感。
“只剩下兩千人嗎?除去一些各大家沾親帶故混入的,怕是剩不了多少!”李清道。
阿九聽到有些臉紅,堂堂大明帝王在自己的國都,連真正的能調動的軍隊只有兩千人,甚至還要打折扣。嘆氣道:“還是有不少忠義之士的,可以調動的還是有不少的!”
“遠水救不了近火!九公主,你爹還真是可憐,這些年盡被東林黨的人當槍耍!纔會把大明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李清不客氣的說道。
朱媺娖臉紅道:“父皇也不是中了那些人的奸計了嘛!先生可還有辦法?”
九公主?父皇?難道阿九是皇女?三女大驚,立馬起身拜了下去。“賤妾柳如是、董小宛、李香君見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
“三位姐姐平身!我乃當今聖上第九女長平公主朱媺娖。三位姐姐都是先生的紅顏知己,不用多禮!請起吧!”朱媺娖道。三人起身,一時不敢僭越。
“都坐下吧,這裡沒有九公主,只有阿九,請先生繼續吧!”朱媺娖道。
“謝公主!”三人入座心中緊張,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沒錢沒糧草,還有奸臣當道,你爹只能眼看着亡國!所以今天你聽到的話,你要原封不動的轉述給你父皇!做了他還有三成的機會,不做他就等着做大明最後一任皇帝吧!”李清道。
“先生請說,媺娖一定轉告父皇,請先生教誨!”朱媺娖道。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亂世要用重典!東林黨必須除掉,而且要一夜間全部拔除!這樣你爹纔有機會獨攬乾綱。”李清道。
“這怎麼可能,東林黨勢力龐大,且不說京城,光是在外任職的都不計其數,根本不可能!而且殺光了朝政就完了!”朱媺娖道。
“未必要全部殺光,但京城之內只能有你父皇一個人的聲音。”李清言下之意就是要殺光東林黨在京城的人。
“正如果所說的,東林黨這些年貪污腐敗,罪行累累,早就成了大明的蛀蟲。你爹必須用那不到兩千人的禁衛軍,奪下整個京城的兵權,而且需要連夜抄家!不給東林黨任何喘息的機會!至少要將東林黨的幾位頭目全部一網成擒!”李清道。
“這、這要死多少人?罪名呢?”朱媺娖皺眉問道。
“罪名?抄了家,還會沒有?他們一個個富得流油,就你爹窮得苦哈哈!你一定要藉口,謀害天啓帝這個大義夠了嗎?”李清道。
“可是這只是清郎你的推測啊!”柳如是道。
“重要的是抓人的藉口,這些年東林黨掩飾得很好,老百姓都認爲他們是清官,是皇帝昏庸。只要將東林黨抓捕,那麼他們家裡全是鐵證!三天內你父皇必須將他們的罪行公諸於衆昭告天下,至於方法讓他自己想。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天下人看清楚東林黨的醜惡嘴臉,以他們爲恥,將他們府中財物裝上車,遊覽京城一圈,讓百姓們看看他們是貪官就行。這樣東林黨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你覺得還會有人爲他們上書鳴冤嗎?而這些財物,夠你父皇撐一陣了!”李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