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插翅虎——”翁春秋心裡一沉,眼睜睜看着那五六百隻白金蜂窮兇極惡的撲到了插翅虎身上,瞬間雪白的插翅虎變成了白綠兩色……
插翅虎可不像相柳當時是受了傷的,傷口處隨便插。插翅虎雖然沒有鱗片,但是一身錦緞似的皮毛卻也是不錯的防禦,至少不是白金蜂這等級的想插就插的。
但是現在的白金蜂可不是當初的白金蜂了,只見那些碧綠的白金蜂屁股對着插翅虎,從尾針的尖端就像是打針似的射出幾滴烏黑腥臭的毒液。
那幾滴毒液落到插翅虎身上便頓時腐化出一片片的烏黑腥臭的潰爛面來,直接便破了插翅虎的防。
破防之後,碧綠的白金蜂興奮的撲到了潰爛之處,那毒液對牠們是無害的,牠們便直接將尾針刺入了潰爛之處想怎麼吸就怎麼吸。
插翅虎本來還掙扎着往回跑了幾步,但很快就被放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包天先是愣了下,旋即明白了過來。這顯然是相柳的本事啊,應該是之前那一百隻白金蜂吸乾了相柳之後,下一代便進化了,所以新生的白金蜂都是碧綠色體外生鱗的,而且還能噴出毒水來攻擊。這一進化,可比之前更厲害多了,否則還未必能放倒了插翅虎呢。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了,插翅虎龐大的身軀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縮小着,從十丈到一丈,最後縮小成了三尺左右的薄薄一層皮,如同蛇蛻。
一陣風吹過,這薄薄一層皮就支離破碎了,本不該屬於這個世界的插翅虎便直接消失了。翁春秋心碎得直接噴出一口老血,他連忙去看自己的玉墜,只見玉墜之中的老虎影像已經消失不見了,玉墜暗淡無光上面橫七豎八的布着裂紋。
“嗡嗡嗡……”
白金蜂們唱着歡快的歌飛回到包天身上去了,牠們把整個插翅虎都吸乾了。現在牠們身上又似乎多了些淡淡的斑紋,也不知是不是又得了什麼好處,讓包天很期待下一代的進化。
“你,你還我的插翅虎……”翁春秋眼眶都要瞪裂了,他感覺就像是被人從身上直接剜走了一塊肉似的痛。
包天收回了白金蜂,撇撇嘴道:“翁道友,你不厚道啊。這插翅虎也算是僞神獸了,當初跟相柳戰鬥的時候,你怎麼不把牠放出來?”
“……”翁春秋閉嘴了,他理屈詞窮啊。翁春秋心說誰不想藏私啊,那羽化宮又不是老子的,愛滅就滅唄!我至於去跟相柳那麼強大的存在拼命嗎我?
包天還要再戰時,忽然詭異的一笑:“翁道友,辛苦你在海妖那邊臥底了。我先走一步,你假裝追不上我,然後就回去覆命吧,八大王肯定不會懷疑你的。等機會合適時,就由你取下烏甲大王的****!”
“……”翁春秋愣住了,這什麼跟什麼啊,包天是不是瘋了啊?沒頭沒腦的這是說什麼呢?
但是包天根本不給他時間想明白,拱手笑道:“翁道友,保重了!”
“啊,保重……”翁春秋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然後又呆了一下,心說我發懵了啊我,說什麼保重啊。但是他再一擡眼,包天已經飛走了。
不止是包天飛走了,跟包天一起的林思音、馬飛鵬已經得了包天的令先走一步,所以現在就只剩下海面上許多被無情虐殺了的海妖。
在包天跟翁春秋戰鬥的這一會兒,林思音、馬飛鵬他們這五個涅槃境老怪,無恥的虐殺了數萬海妖,簡直就像是大人打孩子一樣如入無人之境……
“奶奶的……”翁春秋忍不住罵了句髒話,他這次偷襲可真是失敗的不能再失敗了,還搭上了師父顯聖贈的護體寶玉,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翁春秋想追包天來着,可惜包天飛的實在是太快了,大風之翼展開,這通明界還沒有能追上他的呢。翁春秋遙望了一眼包天的背影,決定還是放棄追擊了。一來追不上,二來追上又如何,偷襲都不行,正面能打得過人家嗎?
就在這時,忽然海水狂嘯,兩股強大的氣息遠遠而來。
翁春秋回首看去,卻見原來是神甲天王和金鱗大王化作人形並肩踏浪而來。那金鱗大王身上着了紫焰,牠在水下發現靠自己根本滅不了火,於是乾脆從水下游走找神甲天王救火去了。至於那些手下,金鱗大王自身都難保時哪有空在乎牠們的死活?
見了神甲天王,果然神甲天王以海洋之精幫金鱗大王滅了火。然後神甲天王便跟金鱗大王一起氣勢洶洶的來找包天了,因爲還埋伏了翁春秋的,所以神甲天王想的是隻要翁春秋能拖住包天一時半刻,他們趕過來,就是三打一的局面,無論如何也能拿下包天了。
從距離包天和翁春秋還有五十里的時候,神甲天王就放出了神識去掃了他們。神甲天王現在修爲雖然限定在了涅槃境巔峰,但是神識卻是媲美神通境的,能掃出去十里到五十里。
但是包天的神識更勝一籌,乃是媲美罡煞境,能夠掃出五十里到一百里。是以包天先發現神甲天王來了,便跟翁春秋說出了那句詭異的話。那話卻不是說給翁春秋聽的,而是說給神甲天王聽的。
蓋因爲這世間也就只有包天一人,知道神甲天王的真實來歷了。
神甲天王卻並不知道包天的來歷,牠還當包天只是個普通的涅槃境呢,按照常理來說,普通的涅槃境神識可覆蓋百丈,根本不可能察覺到神甲天王的到來。
所以這樣一來就把翁春秋給陷害了……神甲天王一聽原來翁春秋是在自己這邊臥底的,頓時氣得火冒三丈。牠再一看,翁春秋果然是“假裝”追不上包天,更是深信不疑。不禁怒道:“媽的,原來翁春秋那廝是個臥底!”
金鱗大王渾身被燒得痛呢,一聽更是憤怒:“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早就說這些人族靠不住!”
“我自然也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只是畢竟人族勢大,能分化下他們的力量也是好的。”神甲天王陰沉着臉道:“罷了,既然如此,便乾脆殺了他,免得後患!人族終究跟咱們不是一路!”
“正該如此!”金鱗大王非常支持神甲天王的看法,就如同人族十分歧視妖族一樣,妖族對人族也是存有極大的偏見,宿敵就是宿敵,很難有信任感。
翁春秋一見神甲天王和金鱗大王出現,怏怏的拱手道:“烏甲道友、金鱗道友,真是抱歉,老朽剛剛本要擒住他的,誰料他逃得快,老朽追之不及,只能任他逃去。”
“哦——”神甲天王笑着走過來,搭住了翁春秋的肩頭:“沒關係,我知道翁道友你已經盡力了。”
聽神甲天王這麼一說,翁春秋也沒覺得不正常,剛想再給自己臉上貼點兒金,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神甲天王的手心中傳過來,瞬間便壓制住了他的修爲。
“啊!烏甲道友,你,你,你這是做什麼?”翁春秋大驚失色,他感覺到自己的法力竟然運轉不起來,嚇得臉色蒼白。
“翁道友,辛苦你在海妖那邊臥底了。我先走一步,你假裝追不上我,然後就回去覆命吧,八大王肯定不會懷疑你的。等機會合適時,就由你取下烏甲大王的****!”神甲天王一字不漏的重複了一遍,眼中盡是戲謔、譏諷的笑意。
翁春秋一愣,他們怎麼聽見的,不應該啊!翁春秋頓時意識到神甲天王一定是誤會了,連忙給自己辯解道:“烏甲道友你們誤會了!那肯定是他感知到你們要到了,所以故意說出來迷惑你們的!我絕對不是臥底啊,烏甲道友、金鱗道友,你們可要相信我啊……”
“放屁!”神甲天王冷哼一聲:“那時我們還在五十里外,即便是我都竭盡全力才能隱約聽見,他不過是涅槃境中期,怎麼可能感知得到我們要來?”
“啊……”翁春秋也呆住了,五十里外?怎麼可能?涅槃境最多神識只能覆蓋百丈方圓啊,包天不可能感知得到神甲天王的啊!
“可是包天如果不是感知到了,怎麼會說這些話來陷害我呢……”翁春秋喃喃的道。
“呵呵,那是因爲,這根本就不是陷害啊!”神甲天王冷笑着,又學包天的語氣道:“翁道友,保重了!”
翁春秋面如土色,連忙解釋道:“我,我當時是無意識的回了句嘴,根本沒過腦子,我……”
“行啦!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金鱗大王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翁春秋的辯白,惡狠狠的盯着翁春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們海族的目標是讓整個東土都在海洋之中,你以爲真的會留給你們人族生存的空間嗎?”
“什麼……”翁春秋驚呆了,他這時方纔意識到,原來八大王根本就是騙他的,利用他來分化東正盟而已。至於讓他統領人族,平分東土,只不過是忽悠他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