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鼎現在很是好奇,張雲從雲清派盜出去的那件東西到底是什麼,從袁良欽和張雲前後的一番對話裡,蘇文鼎倒也隱約能夠猜到,那件東西,大多可能應該在是功法秘籍抑或是一門法術之內的。
不過不管他們所爭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蘇文鼎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院子裡的氣氛逐漸的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大戰很有可能一觸即發。
袁良欽一臉冷峻的看着張雲,目光裡顯得有些不忍,“你決定了麼?你可仔細想好了,現在你只有一個人,遠不是我們的對手。”
“袁良欽!”張雲陰沉着臉,還未開口回答,被韓青抱在懷裡的楊蘭忽而一聲嬌斥,響亮的清脆聲音讓袁良欽渾身一震,擡起頭來,一臉駭然的看向楊蘭。
楊蘭的臉色顯得很是憔悴,概是因爲她常年癱瘓在牀,此時心力交瘁所致,不過這一聲響亮的嬌斥聲,在袁良欽聽來,卻是隻覺得聲震雲霄,直入袁良欽心窩。
“小袁子,你難道就真的這麼絕情麼?想想昔日,你爲了我,甚至可以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楊蘭看向袁良欽的目光裡,充滿了一絲柔情,更多的卻是乞憐,“現在師姐我懇求你放過我們吧,你雖然已經遠非昔日那個小袁子可比,可是你就不能看在你師姐我的面上,放過張雲麼?”
袁良欽的目光顯得有些閃躲,此時的他,根本不敢去看一眼唄韓青抱在懷裡的楊蘭,面對楊蘭的祈求,袁良欽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的表情,一臉無奈的搖搖頭,袁良欽輕聲說道,“師。。。師姐,這不能怪我,是張雲不把東西交出來的,那件東西都在你們手裡十幾年了,要學的話早就已經學會了,何必再留着呢。我一生當中最尊敬的人就是你,可是現在的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我不能,不能。。。”
“不能違背掌門師兄的命令,是麼?”袁良欽支吾着臉色猶豫,楊蘭卻是一語道破了袁良欽的憂慮,自嘲的輕笑一聲,楊蘭嘆息着說道,“看來你的本性還是沒有改變,還是那麼的愚忠。”
似乎是被奉爲一生尊敬的楊蘭話語所刺激,袁良欽臉色一沉,脾氣忽而變得暴躁起來,擡頭,袁良欽滿臉怒氣衝衝的對張雲喝道,“張雲,師姐,我求你們了,你們就把那東西拿出來吧,一件你們保存了十幾年的殘篇功法,你們拿着還有什麼用?你們把東西給我,我放你們走,我回去也好交差啊,你們仔細想想,我是那種會隨便對你們下殺手的人嗎?”
袁良欽一番怒氣衝衝的話語,讓站在他身邊的肅文淵花文藍等人臉色一愣,面面相覷的對視一眼,似乎是不明白爲何袁良欽會突然表現的如此暴躁。
而對面的張雲,看着袁良欽那一副暴躁的模樣,臉色卻是顯得有些陰沉,張蘭更是搖搖頭,輕微嘆息一聲,目光轉向張雲,輕聲說道,“你看,小袁子還是向着我們的,雲,你就把那東西拿出來吧,他說的不錯,現在那殘篇對你來說,不是已經沒有作用了嗎?”
張雲輕輕搖頭,一臉溫柔的看了楊蘭一眼,回過頭,目光又顯得堅決而冷峻,“不行,那東西我還有大作用,萬萬不能拿出來,你的病就靠着它了。再說,當初這殘篇也是我應當得到的,它本來就是我找到的,郭良行私心太重,我不能把東西交出來。”
楊蘭眼角流下清涼的兩行淚水,輕輕搖頭,楊蘭哭泣着說道,“不,你不能這樣,我的病早已無藥可治,你不能因爲這樣而喪失了性命,我不要你的死來換取我的健康,我只要你活着。”
張雲緊咬着牙齒,努力沒有讓自己心頭的哀傷蔓延到臉上,勉強對楊蘭露出一絲微笑,張雲輕聲說道,“放心,沒事的,我不會死,我會活着,和你一起活下去。”
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溼潤,張雲回過頭來,深吸一口氣,冷眼看向袁良欽,冷笑着說道,“我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你儘管做出你的迴應吧,我不會怪你。”
袁良欽眼角有着一絲晶瑩的晶體在閃爍,倔強的別過頭去,袁良欽恨恨的說道,“那好,這是你的選擇,我已經做到了我該做的,出手吧!”
院子正上方的天空,忽而飄過來一層烏黑的雲彩,一絲絲冰涼清冷的微風吹拂過蘇文鼎等人的臉頰,蘇文鼎渾身一顫,這纔回過神來。
袁良欽和張雲此時面對面的站立着,兩人手裡的法器都是長劍,一樣的斜握在手裡,兩人相互瞪視着的目光,也一樣的決然毅然。院子裡的溫度一下子就升高了,看着對立的兩人,院子裡的蘇文鼎肅文淵等人忍不住悄悄往後面退卻了兩步,給袁良欽和張雲留出大片的空間來。
肅文淵的眼角忽而輕輕一動,他那一雙清澈的眼眸一直關注着張雲和袁良欽的一舉一動。劍尖磕在地面上,被他斜握在手裡的金芒巨劍不易察覺的閃爍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蘇文鼎默不作聲的看了肅文淵一眼,眉頭微微一皺,此時雖然是屬於袁良欽和張雲兩人的對決,可是對於肅文淵花文藍等人來說,卻也是讓他們經歷着一場心理歷練。看肅文淵手握金芒巨劍的動作,蘇文鼎心裡卻是明白,肅文淵是在尋找着機會,對張雲出手。
蘇文鼎何嘗不是呢,不過,想想剛纔,蘇文鼎卻是在想着怎麼樣才能阻止肅文淵的插手,爲了張雲或者說爲了楊蘭師叔,他都不能讓肅文淵輕易的出手,攪亂了局勢。
而就在衆人相互之間的氣氛也都變得有些緊張起來的時候,被韓青抱在懷裡的張蘭,此時卻是默不作聲的瞪視着韓青,韓青臉色一愣,因爲張蘭瞪着他的那一雙眼睛裡,充滿了太多複雜的神色。但韓青能夠看得懂,也第一眼就看得出來,張蘭那一雙清澈的眼睛裡的狠戾和決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