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掌櫃的如此一問,那藍袍修士額頭之上立馬流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來,目光飄忽的看了掌櫃一眼,藍袍修士輕輕搖頭,臉露苦笑。
“客官如此模樣,應該是遠行而來,卻不知爲何做出這番表現?”掌櫃的眯着雙眼,卻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來那藍袍修士的不對勁來。
蘇文鼎和花文藍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卻也一臉奇怪的打量着那藍袍修士,從他一進客棧的大門來,他們就能感覺到這藍袍修士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驚恐情緒來。
輕輕搖頭,藍袍修士雖然身材魁梧,但此時的表現卻如同一個婆婆媽媽的小女子一般,扭捏不已。掌櫃的沉吟一陣,卻是圍着那藍袍修士轉起圈來,手扶下巴,一臉玩味的說道,“你是三山中哪一門修士?來此地究竟是爲了何事?不說個清楚,你今日恐怕是出不了我雲風客棧了。”
掌櫃的話音未落,那藍袍修士臉色陡然一變,因爲他赫然發現站在他面前,一副老態龍鍾模樣的掌櫃,渾身氣勢陡然變得磅礴起來,仔細一瞧,藍袍修士伸手努力擦了擦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掌櫃的。而與此同時,整個客棧樓上樓下,廚前廚後,紛紛跑出來十餘個一身道裝打扮的修士,仔細一瞧,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原本雲風客棧裡的小二和廚子。
只是此時,這些人全然變成了身負修爲的修士,那領頭的掌櫃,別看一臉老態,但一身結丹期修爲卻是不假,而那些小二和廚子,則是至少也是凝脈期的修士,築基期也有三五個。
蘇文鼎和花文藍兩人齊齊變了臉色,這雲風客棧看上去並不是很大,可是這裡面竟然藏龍臥虎,那老態龍鍾的掌櫃,竟然是個結丹期的修士!
藍袍修士的身體猛然劇烈的顫抖起來,一臉緊張且駭然的看着那掌櫃,也不說話,只是伸手猛烈的搖擺起來,那掌櫃的冷笑一聲,不屑的瞪着藍袍修士,沉聲喝道,“別裝了,我早就看出來你來我雲風客棧沒有好心思,你這副樣子這副打扮,我見得多了,你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就想來打劫?沒門,我告訴你,我都發現你腰上掛着的那黑不溜秋的東西了,是黑月軟筋散吧?那味兒我聞着就不對,看你這樣子,好像也纔是第一次出來做強盜這個營生吧?竟然還敢進城來,不自量力。”
蘇文鼎和花文藍相互對視一眼,滿臉愕然,原本看着那掌櫃的帶頭,一幫平日裡做客棧生意的人陡然變成了修爲高深的修士,蘇文鼎兩人原本還以爲這裡是一家黑店。沒想到照着那掌櫃的如此一說,站在門口,從一開始就表現的不怎麼樣的藍袍修士,纔是真正的壞人。
強盜?蘇文鼎眨眨眼,這事兒看上去讓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強盜怎麼可能敢進入玉州城來呢?而不等蘇文鼎想明白,那藍袍修士焦急的臉上表情陡然一變,猛然隨手抓住腰間黑不溜秋的一塊布袋,朝門外用力一丟,然後大聲朝客棧裡面的所有人吼道,“快走,那黑不溜秋的東西,是魔尊的手下!”
藍袍修士話還沒說完,被他一下大力扔出去的黑不溜秋的看着像是腰帶的東西,卻是陡然飛了回來,然後在客棧裡衆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黑色腰帶一下子就變成了人形。
蘇文鼎猛然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因爲面前出現的這個渾身黑不溜秋,沒有一處不是黑色的怪物,赫然就是當初他在天地之閣裡所見到的那個黑色怪物,黑麪霸隼!
“嘿嘿嘿!小子,又遇到你了,你好啊?”黑麪霸隼咧嘴,一口黑的發亮的牙齒露了出來,意味深長的朝蘇文鼎眨眨眼,黑麪霸隼轉過頭來看向那目瞪口呆的掌櫃。
“你這老傢伙,敢壞我的事情?真是不自量力,現在既然被你們找出來了,那我也沒必要和你們隱藏了,去死吧,老傢伙!”黑麪霸隼同樣朝那掌櫃的咧嘴一笑,黝黑的身形陡然一晃,然後便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你怎麼給把魔尊帶進了玉州城來?”掌櫃睜着一雙目露兇光的眼睛憤怒的瞪着面前的藍袍修士,在那黑麪霸隼一眨眼身形消失在客棧裡的時候,掌櫃渾身爆發出劇烈的氣勢來,隨手一招,一把閃爍着藍色光芒的靈器長劍出現在他的手裡。
掌櫃隨手一揮,回頭一臉嚴峻的瞪着客棧裡一羣小二和廚子,默不作聲的說道,“從今天起,你們不再是我雲風客棧的人了,滾蛋吧!”
蘇文鼎和花文藍悄無聲息的站起身來,蘇文鼎更是隨手祭出冰雪通天尺來,一臉戒備的逡巡着整個客棧,那黑麪霸隼身形消失,但絕對沒有離開客棧。而那掌櫃的卻是明顯感覺到今天形式的危險,所以纔會招呼他那幫小二和廚子離開。
伸手朝蘇文鼎和花文藍兩人一擋,掌櫃回過頭來,一臉冷峻的看着兩人,輕輕搖頭,“兩位小友不用出手,你們快些走吧,去城主府通知玉州城主,我猜這黑不溜秋的怪物,應該是和魔尊等人有着預謀的,玉州城此次難逃劫難,那誰,你也快點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藍袍修士渾身一震,虛心的看了周圍空蕩蕩的客棧一眼,臉露苦笑,輕輕搖頭,一臉感激的看了掌櫃一眼,卻是頭也不回,轉身就往外面跑了出去。
蘇文鼎猶豫了一下,看着那掌櫃的一臉堅決的表情,卻也是隻能無奈的和花文藍對視一眼,臉露苦笑,那黑麪霸隼看上去並非是來玉州城裡殺人的,不過此時,掌櫃面對黑麪霸隼,卻是顯得凶多吉少。
黑麪霸隼實力強悍,以蘇文鼎的瞭解,這怪物絕對可以比得上元嬰期的修士,那掌櫃的修爲不過結丹期,如何是黑麪霸隼的對手。而此時,那黑麪霸隼身形消失,明顯是要對付那掌櫃的,蘇文鼎心裡感到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