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學校長洛厄爾說了一個讓我們聽來根本不可思議的故事。這個故事,對於我們來說,好像發生在另外一個世界一樣,聽起來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洛厄爾講得很認真,而且絕對不像是說編出來的。
我們所有人的心,都隨着他的講述而變得糾結在了一起。
當他說到自己在大學生活的事情的時候,我們的心情稍微舒緩了不少,可他下面的一句話,讓我們重新變得緊張了起來。
“那是一個午後。天氣有些熱,讓人懨懨欲睡。我和同寢室的三個傢伙泡在圖書館裡面,劍橋大學有好幾個圖書館,有大的,有小的,有新的,也有舊的。我們那次去的,是學校最古老的一個圖書館,裡面藏的圖書都是幾百年前的,應當是,裡面幾乎都是文物。”
“平時是沒有多少人去那裡的,對於他們來說,那些資料太過陳舊,但是我們要寫的東西需要第一手資料,所以那裡就成爲了我們四個人一段時間之內經常去的地方。那個午後的所有細節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圖書館裡麪人很少,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只有一個看門的老頭,我們看書的時候,那老頭在門後呼呼大睡。我們四個人各自翻着書,我在嘴裡面。當時我再找一本書,找了一圈,最後在一個角落裡面找到了。那是一個很小的書櫃,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動過了。我把那本書拿了出來。翻了翻,找到了需要地東西之後就放了回去,但是當我放回去的瞬間,我發現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地方。”
“什麼?”我們都不約而同地問了起來。
“在書櫃的夾層裡面,有一個黑色的小本子。”洛厄爾地聲音變得顫抖了起來。
“那是一個不大的本子。封面是羊皮或者是牛皮,在灰暗的光線讓我的目光變得灼熱了起來。我的好奇天性那個時候一下子爆發了出了。這個本子和書櫃上其他的書根本不一樣,一看就知道是私人的。而私人的東西,一般都有很好玩的內容,更別說是一個幾百年前的東西了。”
“我十分興奮地把那個日記本拿了出來,然後塞到了自己地口袋裡面,接着就催促另外的三個傢伙趕緊出去。我們經過那個呼呼大睡地看門老頭,然後回到了宿舍。”
“他們三個人很是奇怪,不知道我幹嘛。我把那個黑色的本子拿出來,然後和他們一起翻看。結果,結果……”
洛厄爾說到這裡。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
“結果那裡面記載着關於黑教堂地所有內容,是不是?”我問道。
“是。”洛厄爾點了點頭:“那是一個清教徒的日記。裡面詳細記載着黑教堂的所有事情,十分的詳細,詳細得我都懷疑這個傢伙說不定就是第一批建設哈佛大學的人中間的一位。他是親眼目睹的人。”
“那個日記,讓我們十分的興奮,你們知道,年輕人對於這種事情是有着強烈的好奇感地。我們想讀着恐怖小說那樣刺激,當我們讀完了那本日記上記載的所有事情之後,我們四個人坐立不安了。”
“我們很興奮,在身邊的這個地方。竟然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存在着這樣的一個地方,怎麼可能不讓我們全身顫抖呢。一開始,我是懷疑這種事情的,畢竟從小到大我接受的都是科學地教育,不太相信有這麼回事,但是其他地三個人相信。他們覺得一個人的日記是不會撒謊地。而且他也沒有撒謊的必要。最要緊的是,當時我們的生活十分的枯燥。出現這樣的事情,無疑是巨大的調解。”
“很快,我們就打成了一個共識,決定去看一看那個地方。不論如何,去探探險,應該是件很好玩的事情。我們誰都沒有告訴,然後東找西找找到了那個教堂。它就坐落在一個樹林的深處,別厚厚的爬山虎遮住,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猜到這是一個教堂。當時天已經黑了,樹林裡面也沒有人,我們四個人站在教堂的鐵門外,看着這個陷落於黑暗之中的巨大的教堂,心驚膽戰。”
“它是神秘的,是詭異的,也是恐懼的。大風一吹,爬山虎的那些葉子嘩嘩的響,像是嗚咽聲一般。彷彿死在這個地方的無數鬼混在低低的嚎叫。雖然已經是夏天,但是我全身發抖,如同掉入了冰窖一般。那個時候,我動搖了。我想回去,結果被他們三個嘲笑了一番。最後,膽大的詹姆斯用一塊石頭砸掉了鐵門上的鎖,然後推開了那扇鐵門。”
“鐵門的吱吱呀呀的聲音,在黑暗和寂靜中,很是刺耳,那聲音,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讓人心寒的聲音。推開鐵門之後,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副讓我們目瞪口呆的景象。原來我們以爲這個教堂很定是破敗的,而且肯定是矮小的。但是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教堂,卻是全部用黑色的石頭建起來的,它是那麼的有氣勢,那麼的威風。門廊、柱頭上,都是繁複的花紋,完全是中世紀的那種華麗的風格。那些石頭,在我們的火把之下,發出晶熒的光,十分的漂亮。教堂不是很高,但是很大,院子裡面長滿了一人多高的灌木和草,一片死寂,連鳥、昆蟲、小動物都看不到。”
“我們四個人並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圍着這個教堂考察了很久,仔細觀察了這個教堂。結果,讓我們發現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洛厄爾長長出了一口氣。
“什麼事情?”格里菲斯問道。
洛厄爾扯了扯領帶,解開了衣領上的一個釦子。道:“那個教堂沒有一個窗戶,完全是封閉地,只留了一個大門供人們出入,而那個大門,早已經被人們用石頭砌死了。”
“那天晚上。我們並沒有進去,因爲我們沒有工具打開那扇大門,所以就退了出來,將大門關上,鐵鎖復原,然後回到了宿舍。”
“會去之後,我們興奮得一晚上都沒有睡覺。我們找到了這個地方,雖然沒有進去,但是起碼證明了這個地方就是日記本里面的黑教堂。那個晚上,我們劃出了這個教堂的詳細的平面圖。第二天上午,我們買了一些工具和火把、蠟燭之類的東西。準備晚上再去一次。”
“那天下午下課之後,我們就早早得回到了宿舍。盼望着天能夠儘快黑起來。盼望那些校工們下班。天黑了之後,我們四個人背上了大包,然後偷偷地溜進了那邊樹林。”
“我們打開大門,然後用帶來地工具敲那些封住大門的石塊。事情進展得很是順利,忙活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一扇鐵門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鐵門上雕刻的全都是來自《聖經》上面的密密麻麻的經文,在中間,有一行巨大的字。我們四個人看了那一行字之後,都睜大了眼鏡。”
“那行字說了什麼?”我問道。
“擅入者,死。”洛厄爾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冰冷。
“那你們進去了沒有?”格里菲斯最關心這個。
洛厄爾痛苦地點了點頭:“進去了。我們怎麼可能不進去呢。忙活了這麼長時間,爲的就是進去看一看。我們打開了那扇沉重的鐵門,鐵門吱嘎地聲音在迴盪,裡面是一個黑暗的巨大地空間。彷彿一個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隱藏着巨大地騷動和不安。”
“我們四個人舉着火把走了進去。原本我們以爲,這個教堂和平常的教堂在內部格局上面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一進來之後,我們才發現大錯特錯了。教堂的前面一部分,安放的都是一排排的椅子,那些椅子,因爲時間太長,很多都散架了,十分的凌亂,教堂的兩邊,靠着牆壁的位置,矗立着的是密密麻麻地一根根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面,都雕刻着一些十分神秘而恐怖的塗飾,上面有骷髏,有張着嘴嚎叫的鬼魂,還有着一些完全看不清楚是什麼的圖案。我四個人在裡面一點點向前走,在微弱的光線下,那些東西顯得越發恐怖起來。”
“不過平心而論,這個教堂裡面設計得非常的莊嚴,也非常的肅穆。在盡頭,是一個高高地祭壇,那是整個教堂中最主要地地方,也是最重要的地方。祭壇很是高大,有十幾階臺階通向上方。在日記本里面,記載着上面矗立這一個巨大地耶穌受難的十字架,但是我們進去的時候,發現那個十字架早已經倒在地上摔成幾塊了。”
“不對吧。”洛厄爾說到這裡,一直沒有說話的柯立芝突然插了進來。
“有什麼不對的?”我轉臉問道。
“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那個日記本里面好像記載着說當初那幫清教徒建立教堂的時候,是把祭壇建在那塊黑土地之上的,是建在教堂的中心位置的,爲什麼校長先生說是在盡頭發現了它呢?”柯立芝問道。
“卡爾文,是不是你聽錯了?”格里菲斯問道。
“沒錯。柯立芝先生聽得沒錯。”洛厄爾搖了搖頭:“這一點我也發現了,我拿出了圖紙,發現雖然在教堂的內部我們是走到了盡頭,但是如果按照我們在外面測算的距離計算的話,我們只是走到了教堂的中間。”
洛厄爾的話,讓我們都吃驚了起來。
“也就是說,是一道石牆將整個教堂一分爲二,後面的一部分與前面的完全隔絕了。這是那個日記本里面沒有記載的。發現這個情況之後,我們四個人立刻就出現了奮起。我和帕蘭德認爲我們也進來了,看得也差不多了,沒有必要在裡面繼續呆着了。而約翰和詹姆斯卻認爲,既然來了。就應該把後面的那部分也探索一遍。”
“我們四個人爭論了一番,最後決定詹姆斯和約翰進去,我和帕蘭德在外面等着他們。”
“通往後半部分地石壁上並沒有什麼門,後來約翰在祭臺的下方發現了一個十分隱蔽的被密封的入口。他和詹姆斯打開了它,然後兩個人彎腰舉着火把走了進去。”
“那個入口很小。看起來很曲折,他們倆進去之後,沒多久我們就看不見亮光了。我和蘭帕德在外面等着他們,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們也沒有出來。”
“我和帕蘭德站在外面,兩個人緊張極了,火把呼啦啦燃燒的聲音,外面地嗚咽的風聲,以及周圍的那些恐怖的石柱,讓我們都不寒而慄。我們原先以爲。約翰和詹姆斯進去之後,最多半個小時就能穿回來。因爲裡面應該不是很大,轉一圈再出來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這麼長時間沒有穿回來。顯然有些不正常。”
“我和帕蘭德朝裡面大聲叫着他們兩個人的名字,結果根本沒有人回答。他們兩個人彷彿就此消失一般。”
“蘭帕德和我商量了一下,我們雖然很害怕,但是更擔心詹姆斯和約翰的安全,所以最後我們兩個人也決定進去。”
說到這裡,洛厄爾緊張極了,他哆哆嗦嗦地又點燃了一支菸,狠狠地抽了一口。
洛厄爾的故事到了這裡,聽故事的幾個人都默然無語。我們抽着煙,臉色蒼白地聽洛厄爾把他的故事繼續下去。
“帕蘭德在前邊,我在後面,我們彎着腰走進了那個入口。開始的一段,十分地曲折,而且通道很矮,同行很是費勁。而且從這個通道的走勢來看。它應該是斜向下。而不是純粹地向前。經過了這個曲折的通道之後,突然。我們地眼前一片開朗。”
“在我們的面前,是一片金碧輝煌。那裡又是一個祭壇。這個祭壇和外面的那個基本上一模一樣,只不過祭壇上面並不是耶穌受難的十字架,而是一堆人的頭骨。頭骨擺放的很是整齊,應該有很多很多年了。那些骷髏就那麼用一雙雙黑洞洞的眼鏡盯着我們,讓我們全身冰涼。祭壇上面的雕塑,都是用銅,當然,還有黃金和白銀。但是這些雕塑不是很忙天使,而是清一色的外面石柱上面地可怕的造型。”
“祭壇的兩側,是兩個入口。每個入口處都有腳印,顯然,詹姆斯和約翰在這裡分開了。”
“我和帕蘭德商量了一下,決定分頭行動,他往左邊的那個入口,我往右邊的那個入口,找到詹姆斯和約翰之後,我們兩個人再出來匯合。”
“我走進了那個入口。一路跟過去,順着地上的腳印尋找。兩邊的牆壁上都畫滿了各種詭異地圖案,都是一些被綁在柱子上地人,他們有的變成了一具具骷髏,有地張着大嘴慘叫,有的則淹沒於一團黑霧一般的東西之中。我越看越害怕。”
“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找到詹姆斯或者是約翰,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我舉着火把,在裡面飛快地走,一邊走一邊大聲喊着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希望能夠聽到他們的回覆,但是我聽到的,只是空蕩的迴應。”
“我在裡面一個勁地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依然走不到頭,終於,我意識到自己迷路了。”
“迷路?!怎麼可能迷路!?你們可是在一個教堂裡面,教堂再大,也不可能走那麼長時間走不到頭的!?”格里菲斯叫了起來。
他基本上說出了我們所有人的疑問。是呀,一個教堂再大,也不可能一直走都走不到頭呀,更談不上迷路了。
但是洛厄爾根本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他看着我們,點了點頭:“先生們,我說得沒錯,我是迷路了。不管我怎麼在裡面走,就是走不到頭,彷彿那個通道沒有盡頭一般。”
洛厄爾的話,讓我冒出來了一個想法,找這傢伙說的情況,倒是和後世中國人常說的一種情況十分地相似。
“洛厄爾先生,你不會是始終都圍着一個地方轉圈吧?”我提醒道。
在一個有限的空間中卻走不出去。只有這麼一個解釋了。
洛厄爾看着我,目光變得十分複雜了起來。
“柯里昂先生,你真是太聰明瞭。”洛厄爾苦笑了一下,道:“我在裡面走了將近兩個小時,都快要累得虛脫了。依然沒有走出去。然後我靠着牆壁做了下來,這個時候,我才突然發現,地上有無數的腳印,好像有很多人從這裡走過去。”
“那是你自己的腳印吧。”格里菲斯笑了起來。
“是的。當時我一下子發現了問題地所在。原來在這個兩個小時裡面,我一直都圍着一個地方轉圈!”洛厄爾搖了搖頭。
然後,洛厄爾看着我們,舔了舔嘴脣,帶着無限恐怖的表情道:“然後,我聽到了一陣斷斷續續的笑聲。”
我覺得。洛厄爾如果丟掉了哈佛大學校長的位子,可以改行當一個寫恐怖小說的作家。再起個筆名叫洛小四,絕對會紅遍美國的半邊天。
他說的這個故事。讓我們幾個男人聽得全身毫毛倒豎,如同墜冰窟一般。
“洛厄爾,你真的聽到了笑聲?!”格里菲斯喘着粗氣道。
洛厄爾點了點頭,然後道:“是的,我真的聽到了笑聲,咯咯咯咯咯,很是怪異。”
“肯定是那個詹姆士或者是約翰地吧。”柯立芝道。
洛厄爾又搖了搖頭:“不是,那聲音根本不是一個男人,好像一個女人。又如同一個孩子,斷斷續續有些尖銳,如同一根針一樣紮在我的耳膜上,讓我快要喘不過氣來。”
“那一刻,累得快要虛脫地我趕緊爬起來,然後躡手躡腳地朝着那個聲音摸去,那聲音似乎是故意引誘着我過去。我只要一停下腳步。它就會出現。到了這個時候,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與其被困死在裡面,不如走過去看個究竟“我手裡舉着剩下的最後一根火把,一點點走過去。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我發現自己好像走出了那個迷宮。在我面前地,是一段牆壁,牆壁用黑色的條石砌成,很是潮溼。我順着那個牆壁往前走,發現哭聲就從旁邊的一個入口傳來。”
“我走了進去,裡面是一個不大的空間當我進去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總感覺在房間的某處,有什麼東西在盯着我,一雙眼睛,一雙詭異的眼睛在盯着我。”
“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我挑着火把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發現這是沒有出口的密室,密室不是很大,盡頭有一個用黑色條石砌成地祭壇。在祭壇的下方,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好象一個人背對着我坐在那裡。哭聲,好像就從他那裡發來。”
“當我靠近祭壇的時候,哭聲小時了。我叫了幾聲,那個人不搭理我。我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密室裡面的氣味很是難聞,薰得我快要窒息了。我走到祭壇下面,推了推那個人。”
說到這裡,洛厄爾的臉色一片慘白。
“然後呢!?”我問道。
“然後,那個人到了下去。”洛厄爾長處了一口氣:“那是一個穿着軍裝的人,而且應該是很久之前地那種軍裝,衣服都已經爛得差不多了,那是一具骷髏,死相很是悲慘。”
“那裡面怎麼可能有軍人呢!?不是說建立哈佛學院地過程中就封上了嗎?”格里菲斯問道。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一個軍人在那裡。那個時候,我已經嚇得快要瘋掉了,誰還考慮這個。我只是想盡快找到我的同伴,然後離開那個鬼地方!”
洛厄爾看着我,目光癡呆,然後喃喃地說到:“我看着那個窟窿,擦了擦額頭上地冷汗。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在我左邊的牆壁上,在火把的光的映照下,我的背後,竟然多了一個影子!”
我們全都睜大了眼睛。
“我快要窒息了,全身發麻。我裝作還沒有發現。然後突然轉身揮舞拳頭就砸向了後面的那個東西。”
“結果,傳來了一聲慘叫。”洛厄爾低下了頭:“是詹姆斯。他被我一拳打到了鼻樑,鼻血迸流。”
“他沒有死?”我問道。
洛厄爾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臉上露出了一種比苦都難看地表情。
“那個人是詹姆斯,不管是從長相還是從身材。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我只是覺得眼前的這個詹姆斯,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樣。他站在那裡,看着我,眼神木納,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良久,他問了我一句:就你一個人進來嗎?他地這句話讓我全身發冷。我說是。”
“詹姆斯擡起頭看着我,他說:那爲什麼房間裡面還有一個人!”
“我被他的那句話弄得糊塗了。我問他哪有什麼人。詹姆斯只是看着我笑,他的那種笑,十分的恐怖,他的目光盯着我的背後。嘴裡面發出嘶咯咯的聲音,表情變得十分的猙獰。”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感覺到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與此同時,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傳了過來。我大叫一聲。舉起火把就要砸過去,但是火光照亮地地方,出現了讓我一生都難以忘記的恐怖地一幕!”
“約翰!他全身陷在牆裡面,彷彿生在在裡面似的,雙腿已經成了血淋淋地骨頭,上半身的皮膚下面,有很多密密麻麻的東西涌動着。他的半邊臉已經只剩下骨頭,一隻眼睛掉了下來。他深處那隻滿是鮮血的手,看着我。張大嘴巴,發出痛苦的叫聲。”
“知道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之前我聽到的那種累死嗚咽的哭聲,是他發出來的!”
“他十分地痛苦。唯一的一隻眼睛充滿血絲,他看着我,張大嘴巴。用微弱的近乎淒厲的聲音對我說:洛厄爾。趕緊走,他已經不是詹姆斯了!”
“我立刻轉身朝外面衝去。那個密室,我是一秒鐘都不願意待下去了。”
“詹姆斯在後面追我,他的粗重的喘息聲迴盪在我的身後,彷彿如同一頭怪獸一般!我沒命地跑,不慌不擇路,左拐右拐,不知道跑了多久,發現自己又迷路了。周圍地那些地方,早已經不是牆壁了,我彷彿來到了一個山洞裡面,一個地下地山洞。”
“後面追我的詹姆斯地喘息聲消失了,我好像甩掉他了。又累又怕的我,跌坐在一個角落裡,忍不住地哭了起來,那個時候,我怕急了。”
“突然,我看見對面的一個洞口,露出了一張臉!”
“一張蒼白的臉,沒有任何的血色。”
“我舉着火把瘋狂地就要砸過去,卻聽到對方叫出了我的名字。”
“那是帕蘭德。他趴在一個石頭上,只能看到他的上半身,下半身好像被卡在了一個石縫裡面。”
“我走過去,要拉他上來,他搖頭拒絕了。”
“爲什麼?”我問道。
洛厄爾說到這裡,潸然淚下:“我當時也這麼問,他只是笑笑,他告訴我,我們這一次或許真的闖入了惡魔的領地,所以它要懲罰我們。帕蘭德說他已經不可能走出去了,他讓我把帶來的炸藥都給他。然後,他給我指出了一個很小的山洞,告訴我他就是從那裡來的,我從那裡,可以回到原來的入口。”
“洛厄爾,跑呀。不然就沒有時間了。出去之後,永遠不要在進來了!帕蘭德對我叫了起來。我固執地要帶他一起走,我走過去,抱住他的雙筆想把他從那個石縫裡扯出來,但是在挪動帕蘭德身體的一剎那,我才發現,他屁股以下,也已經變成了骨頭,他的身體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蠕動一樣。”
“洛厄爾,趕緊走吧。我不行了。帕蘭德推開了我,然後抓過了我的火把!”
“也是在那個時候,詹姆斯的喘息聲出現了。他出現在我們不遠的地方,整張臉已經完全潰爛。露出血淋淋的皮肉咆哮着朝我奔來。”
“我轉身朝那個小洞跑去。洛厄爾,快跑!以後都不要在來了!永遠!我聽到背後帕蘭德地呼喊聲傳來,我轉過臉去,發現帕蘭德點燃了壓在他身底的炸藥!詹姆斯跑到了帕蘭德的跟前,帕蘭德死死地抱着他的腿。詹姆斯掙脫不了,轉過去,張開嘴撕咬着帕蘭德的脖子,就像惡狼一般。”
“我一邊哭一邊跑,沒命地跑,然後我聽到了背後傳來的巨大的爆炸聲。身後的洞穴瞬間坍塌堵死了。我顧不了這些,一路朝前猛跑,很快找到了來時的道路,穿過祭壇,一路猛奔。然後逃出了那個地域一般的存在!”
洛厄爾說到這裡,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我出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我怕被人發現,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出了學校。直接搭個車子逃回了我的姐姐家。”
“此後,我在病牀上躺了兩個星期,驚魂未定。兩個星期後,有警察過來找我,問我知不知道同寢室的那三個人到什麼地方去了。我說不知道。警察們又問了另外地一些問題,就走開了。”
“我出院之後,回到了學校,但是發現學校裡面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後來我打聽了一下,那天晚上之後。學校就徹底封鎖了那個教堂,不允許任何人進去。而和我同寢室的那三個人,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
“第二年,我從哈佛大學畢了業,之後就一直遠離這裡。這麼多年來,這件事情一直壓在我地心頭,如同夢魘一般。我之所以回到這裡擔任哈佛大學的校長。其實很大地原因是想弄清楚這件事情。但是現在我已經老了,根本沒有精力去調查這件事情了。我害怕會有更多的人去白白送命。所以就不讓那個恐怖之地永遠成爲禁地。”
“柯里昂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去那裡。我再帶你找其他的地方,哈佛這麼大,一定會有你滿意的地方,行嗎?”洛厄爾說完了他的故事,看着我,認真地問道。
看着他,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雖然洛厄爾的這個故事聽起來有些荒誕,但是這個老頭明顯不像是騙我的樣子,而且他也沒有騙我的必要。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的這個故事,我對於那個神秘地黑教堂充滿了好奇。
洛厄爾自己都說過,年輕人的好奇心是最強烈的。
“洛厄爾,我們可不可以看看那個教堂?”格里菲斯問道。
“你們真的要在那裡拍攝?!哦,不!絕對不可以!”洛厄爾大叫了起來。
“洛厄爾,我們只是好奇去看看,又沒有說在那裡拍攝。讓我們看看,就一眼,好不?”我摟住了洛厄爾的肩膀。
洛厄爾說什麼都不願意,一個勁地搖頭。
”洛厄爾,你如果不帶我們去看,我們自己也可以去。反正腿長在我們身上。”格里菲斯笑了起來。
洛厄爾已經不知道該給我們說什麼了,估計現在連他自己都後悔把這件事情說給我們聽“柯里昂先生,我可以讓你們去看看,但是你們絕對不可以涉足那裡!”洛厄爾不得不讓步。
“行。我們就想看看。”格里菲斯得意地笑了起來。
我們一行人離開了這個古老的圖書館,然後在洛厄爾的帶領下朝哈佛大學校外地進發。
出了哈佛大學,果然發現有一處十分蔥茂地樹林。樹林裡面長着的都是一顆顆參天地大樹,通常要一兩個人合圍才能圍得起來。這樣的樹,絕對都是有幾百年樹齡的樹。
我們一行人在洛厄爾的帶領之下,穿過樹林,走了一段幽深的路,然後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鐵門跟前。
雖然在洛厄爾的講述之中,他說這個所謂的黑教堂並不是很大,但是等我見到的時候,就對他的這種說法完全不敢溝通了,從外面看,這個教堂雖然有部分被爬山虎覆蓋了,但是絕對比哈維街裡面的那個教堂要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洛厄爾說這個教堂不大,恐怕是和歐洲的那些大教堂比較地。
整個教堂用岩石建成。豎立在樹林中,在陽光的映照之下很是雄偉,在周圍的參天古樹的映襯之下,尤其顯得威嚴無比。
“校長先生,這裡怎麼有水聲。有河嗎?”格里菲斯問道。
“有。這個樹林後面就是查爾斯河的一支支流,水流很急。”洛厄爾指着樹林地深處對我們說到。
“校長先生,能不能把鐵門打開,讓我們進去看看?”我笑着問道。
“柯里昂先生,我們不是說好了嘛,在外面看看就行了,不要進去了。”洛厄爾直搖頭。
“啪!”我們正在說着話的時候,斯賓塞.屈塞搬起一塊石頭就把那鐵鎖給砸了下來。
“都來了,自然要進去看看。”柯立芝在旁邊嘿嘿笑了起來。
不用說,斯賓塞.屈塞肯定是受這傢伙指使的。
鐵鎖被砸掉了。其他的人可不顧忌洛厄爾了,一擁而進。除了我、柯立芝、格里菲斯幾個人之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這個故事,所以他們對這個教堂就更沒有什麼顧忌了。以爲這裡是什麼秘密地點了,十分的好奇。
洛厄爾看着大家進去,無可奈何。
一行人走到了裡面,當教堂的正門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
“上帝呀,這個教堂實在是太漂亮了!”約翰.韋恩驚歎道。
不光光是他,所有人都被這個教堂給鎮住了。包括我。
我雖然見過很多教堂,其中不乏那些世界知名的,但是與他們相比。眼前的這座教堂卻分外地有味道。
教堂的牆體,全部用一種少見地黑色岩石建成,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閃爍出一種別樣地色調。
教堂的正面,全部是巨大的浮雕,上面雕刻的都是《聖經》裡面的故事,比如創世紀。比如耶穌受難。而教堂的石柱,都是華麗的科林斯式的柱頭。上面有繁複的雕刻,並且有很多藤蔓地花紋,這就使得整個教堂厚重卻又不失靈動。
教堂有一部分被爬山虎遮蓋,另外也遮蓋在巨大的樹蔭之下,加上他本身的那種黑色的岩石,使得它在高大之中充滿着一絲詭異。
這樣的教堂出現在衆人面前,引來了無數驚歎。
“老大,這個教堂好!這個教堂好!沒有比這個教堂更加適合我們的電影的了!你看看,這麼莊重,完全和電影裡面所要反應地威爾頓預備學院地那種歷史悠久卻又呆板的風格形成了絕配,那場戲如果我們在這裡面拍攝地話,絕對會得到成功!上帝呀,實在是太美了!”作爲攝影師的胖子,一見到這個教堂,就如同乞丐見到了金山一般,高興得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不光光是他,整個劇組裡面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個教堂征服了,紛紛要求我把第一部戲選在這裡。校長先生,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恐怕沒有其他的任何選擇了。”看着洛厄爾,我聳了聳肩膀。
“哦,不!柯里昂先生,你絕對不可以這樣!這可是惡魔的領地!難道你想讓這些人都死掉嗎!?”洛厄爾看着我,痛苦地叫了起來。
“老頭,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呀。什麼惡魔的領地。這地方簡直是天使居住的地方!”斯賓塞.屈塞白了洛厄爾一眼。
“柯里昂先生,我求求你了,你可千萬不能這麼做。會出事情的!會出事情的。”洛厄爾拉住我的衣服,苦苦哀求。
“這老頭也太小氣了。老闆,我看他這是心疼吧。這麼好的一個地方,他怕是不願意借給我們用用。”約翰.韋恩粗聲粗氣地說道。
“柯里昂先生,我活了這把年紀了,早就看得開了。你相信我,我是爲你們好。這地方,實在是用不得。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明天我陪你找其他的地方,哈佛的任何地方,只有你看中了,我都全力配合,只是這個地方是萬萬不可以的。”洛厄爾都快要給我跪下了。
“校長,我們還就看中這個地方了!實在是太美了,這要在鏡頭裡面這麼一呈現,上帝呀,今年的哈維獎最佳攝影獎非我莫屬!”胖子雙手彎成一個取景框,開始在那邊比劃了起來。
這個時候,讓這幫人撤出去已經不可能了,連我都喜歡上了這個教堂,我敢肯定,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夠有比這個教堂更加適合《死亡詩社》的開場戲的了。
而最重要的是,我對這個教堂同樣充滿了好奇,洛厄爾說的故事,雖然很嚇人,但是越是這樣這個神秘的教堂在我的眼裡就越顯得誘人。
“校長先生,我決定在這裡面拍攝電影的第一場戲。”我的這句話,頓時讓周圍的一幫劇組裡面的人高聲歡呼起來。
洛厄爾看着我,幾乎快要崩潰了。
“柯里昂先生,絕對不可以!我不同意!”洛厄爾大叫道。
“校長先生,這個學校不是你的,只要我們向上面打聲招呼,你不同意也不行。”柯立芝笑道。
“柯里昂先生,這樣做,會帶來災難的!”洛厄爾欲哭無淚。
“洛厄爾先生,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既保證我們能夠在這裡面順利地把電影拍完,又可以保證不會出任何的問題。”我笑了起來。
這句話,使得洛厄爾表情一鬆,立馬問我:“有這樣的辦法?”
“當然有。這是一個萬無一失的好辦法。”我得意地揚了揚眉毛,然後指了指天邊的那個夕陽道:“校長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說過這個地方只會在晚上出事情,白天是不會的,對不對?”
“基本上是這個說法。”洛厄爾點了點頭。
我笑道:“那不就得了。以後我們拍戲的時候,選在在白天,晚上關上教堂的大門不到這裡來不就行了嘛。”
“老闆,還是你聰明,這樣的好辦法都想得到!”格里菲斯在一旁拍手叫絕。
洛厄爾也被我的這個辦法弄得有些暈乎了。他皺着腦袋,開始認真思考。
“還想什麼!安德烈這辦法完全行得通!”柯立芝拍了拍洛厄爾的肩膀。
“柯里昂先生,這個辦法,真的行嗎?”洛厄爾看着我,巴巴地說道。
“行!不會出問題的,你就相信我吧。”我笑了笑,然後看了看西邊的那輪夕陽,對劇組裡面的人打了個響指讓他們回去。
“校長先生,就這麼決定了,從明天開始,我們就這麼幹,半天拍戲,晚上離開。”我摟住洛厄爾的肩膀,樂了起來。
洛厄爾不說話,看樣子是默認了。
一幫人出了教堂的院子,關上了那扇沉重的鐵門,然後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我回頭看了看那個教堂。
它已經完全陷入了巨大的黑暗之中,如同潛伏在暗中的一隻巨獸。
今天一萬二千字送上。
小張已經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距離第六名,還有多張月票,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成敗在此一舉!
希望大大們能夠幫助小張在這最後的一天之中,彎成突圍,爲了抱住咱們的臉面和可憐的底褲而戰!
不要讓人們小看俺們呀!
小張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