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2》的開頭,以一場曲折而爆發力十足的戲,讓所有觀衆欲罷不能。懸念,使得整個鏡頭變得意味深長。
觀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儘管先前有幾句字幕提醒,但是那些字幕顯然是不夠的。
就在他們羣情激昂的時候,接下來的一個鏡頭讓他們都安靜了下來。
一個莊園的大門,高高的圍牆,巨大的鐵門,繁複的裝飾以及門口揹着槍站崗的護衛,都說明這個建築裡面的人不同凡響。
母親拉着小維克多的手來到了大門跟前,跟着一個打手走了進去。
莊園的還原裡面,鳥語花香,絢爛的鮮花在陽光下綻放,鳥兒在枝頭鳴叫,高腳桌子旁邊,一個大腹便便的五十多歲的老頭坐在椅子上喝着美酒,生活對於他來說,顯然是十分美好的。
在護衛的看護之下,母親帶着小維克多來到了這個老頭的跟前,態度極其恭卑。
母親低頭親吻了老頭的手,幾乎快要跪下了。
“我向你問候,其其先生,帶上我最高的敬意。”母親看着那個高高在上的老頭,言語中帶着尊敬,也帶着乞求。
“這個女人暈頭了!怎麼帶着孩子跑到仇人那裡去了!”山姆?華納看到這一幕,頓時拍起了桌子。觀衆顯然看出來了那個老頭就是殺害這個家庭一對父子的地方首領,很多人都不理解母親爲什麼這麼做,爲什麼要帶着兒子到仇人家如此的低聲下氣。
但是更多的人沉默了,尤其是那些女人們,她們比男人們更懂得一個母親的內心,對於她來說,自己的孩子無疑是最重要的。
地方首領昂着下巴看了看母親和小維克多。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打量着這對母子。就如同惡狼打量着自己地獵物。
母親摟着小維克多。乞求道:“其其先生。你殺了我地丈夫。因爲他不肯屈服你。在我丈夫地葬禮上面。你殺了我地大兒子保羅。因爲他發誓要報仇。其其先生。我地兒子維克多。現在是我唯一地親人了。他才九歲。而且沒有什麼力氣。膽小。懦弱。蠢笨。他絕對不會傷到任何人……”
母親地來意。地方首領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地這個瘦小地孩子。搖了搖頭:“雖然他現在很小。但是他會長大。他會變得強壯。等他長大了。他會回來報仇地。”
“其其先生。求求你。寬恕他吧!”母親走到地方首領跟前。跪倒在地:“他是我唯一地親人了。我對着上帝發誓。他絕對不會加害你。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
“不!不可能!”地方首領看着母親。搖了搖頭。
“畜生!”
“簡直是惡棍!連孩子都不放過!”叫了起來。對於他們來說,這對母子顯然是弱者,而同情弱者幾乎是所有人的共同想法。
站在地方首領旁邊的手下拿起槍走向了小維克多,小維克多的性命眼看就要不保。
很多觀衆開始捂住了眼睛。
這個時候,跪在地方首領腳下的母親突然站起來,抓住桌子上面水果盤裡面的水果刀挾持住了地方首領。
“不許動!不然我殺了他!”母親逼着地方首領,那些手下們全都愣了起來。
“維克多,跑!一直跑!”母親衝着維克多大喊。
小維克多嚇壞了,一溜煙地跑向了莊園的大門。
“跑!”母親看着小維克多。大聲叫喊着。
旁邊的一個手下見母親分神,撲過來打掉了母親手裡面地刀,地方首領趁機逃脫,然後取出槍對着母親連連射擊。
母親躺倒在地,氣絕身亡!
小維克多跑到莊院門口,回頭看着躺在地上的母親,淚流滿面。
“殺了那個小孩!殺了他!”地方首領大叫了起來。
如果說開頭葬禮上的那場殺戮讓觀衆一下子拉進了電影之中讓他們羣情激昂地話,那麼發生在莊園裡面的這場一面倒的屠殺,則讓觀衆徹底驚呆了。
他們想不到會發生如此弱肉強食的事情。想不到一位母親爲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更想不到在第一部中那麼風光的老教父,竟然有着這樣的童年。
接下來。鏡頭一轉。
夜裡。小鎮教堂上面的十字架,在月光之下顯得高大異常。小鎮十分地寂寥,街道上面沒有多少人。
“都給我聽着,誰私藏了這個小孩,就會受到懲罰!”
“交出那個小孩有獎賞,誰窩藏了,將和他的父母一個下場!”
在小鎮的街道上面,地方首領的一個個揹着槍的手下大聲叫了起來。鎮子裡面的沒有人呼應,人們紛紛關上了窗戶。
偶爾會有幾聲狗叫傳來。越發顯出了鎮子裡面的緊張。
中景鏡頭。教堂的鐘聲響了起來。已經是清晨,鎮子的街道上面,那些找了一夜地手下們一個個打着哈欠。
而在一個角落裡面,一個農民把小維克多抱起來放到了驢子身上的揹簍裡面然後在上面放上了而很多的柴火和貨物。
”維克多,我們會爲你祈禱的!上帝保佑!”周圍的農民都低聲叫了起來。
鎮子的出口處,幾個揹着槍的手下在那裡徘徊。
“誰要是私藏那個孩子,其其先生不會放過他!”
”交出那個孩子,我們會好好對待他!”
那些手下們一個個大叫了起來。
噠噠噠,驢子從他們身邊經過,沒有人注意驢子身上的筐。
那頭驢子就在衆目睽睽之下離開了鎮子,消失在晨霧之中。
低沉婉轉的音樂響起。
譁!觀衆掌聲雷動。
“好!這個主意好!”
“總算是逃出去了!”
“這小孩也太命苦了。”
觀衆們爲小維克多地死裡逃生歡呼雀躍,彷彿逃出來地是他們自己一般。
特寫鏡頭,一面迎風招展的星條旗,鏡頭拉開。是一片蒼茫地大海。美國。
一艘船駛進港灣,船上是一個個前來新大陸的人,他們坐在牀上,一個個懨懨欲睡,長途旅行讓這些人十分地憔悴。
一個年輕人轉過了臉,霧色之中他看到了旗杆上面的那面巨大的星條旗。
“美國!”年輕人指着霧色裡面的旗子大聲叫了起來。
“美國!”
“美國到了!”
整個船上。沸騰一片。
這場景,也讓大廳裡面響起了一陣笑聲。
這個鏡頭,對於觀衆來說,實在是很熟悉,因爲在《海上鋼琴師》裡面,就有類似的鏡頭,這樣的鏡頭,現在已經成爲了好萊塢地經典鏡頭。
在人羣之中,一個孩子昂着腦袋看着遠處那面巨大的美國國旗若有所思。他是那麼的瘦弱。在歡呼的人羣中特別的顯眼。別人都是一家子或者是成雙成對,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那裡形單影隻。
小維克多,在人羣之中就如同一根不起眼的稻草。沒有人注意他的存在。
他抱着一個毯子,那是他唯一的財富。海風吹過來,吹亂了他柔軟的頭髮,遮住了這個孩子地半張臉。
碼頭上的移民大廳。剛剛抵達美國的移民們排着隊前去登記。這些人來自世界各地,有着不同地口音,法國人、英國人、德國人、墨西哥人等等等等,他們向移民官比劃着,說出自己的名字,故鄉。然後被貼上不同的標籤。
角落裡面,一個醫生給小維克多檢查身體,檢查完了之後,醫生拿出粉筆在他的衣服上面畫了一個叉然後讓他找護士去。
臉色蒼白的小維克多抱着毯子在人羣中穿行尋找護士,他那單薄弱小的身影,讓很多觀衆都抽泣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不是什麼教父,他只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護士帶着小維克多來到了登記官那裡。小維克看着登記官,眼神裡面有着一絲畏懼。
“孩子。叫什麼名字?”登記官問道。
小維克多搖搖頭,示意他聽不懂登記關的話。
登記關朝旁邊招了招手,走過了一個美國波蘭裔警察。
“孩子,叫什麼名字?”警察用波蘭語問道。
小維克多依然不說話。
警察拿起他的胸牌,漫不經心地說道:“從柯里昂村來,維克多。”
“柯里昂,維克多?柯里昂。”登記官在卡面上寫下了這個名字。
他不知道這個名字將會是一個多麼顯赫地名字。
脫光了衣服的小維克被詳細檢查,然後被一個警察帶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裡面,在那裡。他將被隔離三個月。
一個簡陋的房間。裡面只有牀,一個椅子。一個板凳。小維克多把他的毯子放在桌子上來到了窗戶旁邊。
窗戶的外面,是廣闊的大海,碼頭上,那面巨大的星條旗在風中呼啦啦作響,海鷗在海面上盤旋,這裡是新世界。
小維克多站在窗戶旁邊,落日的霞光映射出他地一張瘦弱的臉,這個只有九歲的孩子,看着外面的龐大的世界,眼神卻出奇的靜靜。他走到椅子跟前,坐下來,看着窗戶。
窗戶外面,一艘巨大的油輪緩緩經過,油輪的影子,蓋住了窗戶,讓房間裡面的光線頓時暗淡了不少。
小維克多就坐在昏暗裡面,面向着窗戶,形單影隻。
”維克多?柯里昂,1855年。美國。”銀幕上,顯示出了一行字幕。
開場地這段11分鐘地戲,讓大廳裡面的觀衆完全沉默了。它展現出了一個孩子地童年,曲折甚至是艱險的童年,老教父地童年,沒有人會想到老教父的童年是這樣的。
我轉過臉去。看見不少觀衆低頭摸着眼淚,畫面上的那些場景,深深感染了這些觀衆。
銀幕上逐漸失焦。出現了一個孩子的身影。身上穿着考究的西裝,梳着小分頭。
“安東尼?柯里昂,維克多?柯里昂子孫,1932年,內華達。”隨之而來地一行字幕,讓觀衆全都坐直了身體。
時間,就在這麼不敬意的轉換之中。一下子回溯了過來。
教堂裡面,正在舉行着彌撒。一排孩子站在前面,神父拿起手中的餅皮塞到孩子們的嘴裡面。完成一次宗教儀式。
一個湖泊的旁邊,豪華的建築跟前,人們載歌載舞。華麗的音樂舞曲,一個個衣着考究的來賓,還有那些隨着樂曲翩翩起舞的人,加上那些端着盤子在人羣中穿行地服務生,表明這裡正在舉辦一場高檔次的酒會。
到處都是車,有警察巡視,也有調查局的人。
“媽媽!媽媽!”人羣當中。一個女人一邊喊一邊走向了一張桌子。
這個女人地出現,讓觀衆發出了一聲驚呼:”康妮!”
不錯,康妮。邁克?柯里昂的妹妹。《教父》第一部的最後,失去丈夫的她歇斯底里地被託了出去,現在卻神采奕奕,不僅穿着講究,身邊更是帶着一個小白臉。
在第一部電影裡面,茱麗扮演的這個角色十分的成功,這一次。依然是奪人眼球。
貝貝?達尼爾扮演的老柯里昂婦人,依然是那面的慈祥和寬厚,當這些觀衆熟悉的角色出現在銀幕上地時候,大廳裡面原本低沉的氣氛也變得高漲了起來,觀衆這個時候才覺得電影真的是接上了第一部。
母女兩個人聊着天,說這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媽媽,我想見邁克,不過我不願意像別人那樣排着隊去。”康妮看着老柯里昂婦人倒。
“你應該先去看看你的兒女,然後在去操心這個。”老柯里昂夫人對這個女兒十分的不滿意。
“女士們先生們。有一位貴賓要致辭!”當母女兩個人聊天的時候。宴會進入了,在主持人的介紹之下。一個政客站到了講臺上面。
“歡迎內華達的參議員,蓋瑞先生!”
在主持人地介紹之下,人們紛紛鼓掌。
那個政客站在講臺上發表了他的演講。
“很高興來到這裡,這是令人愉快的一天。我的手裡面,是一張大面額的支票,來自一對父母以他們的兒子命名的基金會,這個基金會將贊助大學,贊助本州的教育。”
“讓我們感謝柯里昂家族,感謝邁克?柯里昂夫婦!”
在這位參議員的指引之下,宴會地參加者紛紛站起身來面朝一個方向。
而這個時候,銀幕上出現了一個人地身影。
這個人的出現,也讓大廳裡面一片歡騰!
“柯里昂!”
“柯里昂!”
邁克?柯里昂,柯里昂家族地第二代教父,在這個時候,終於獻身。
沒有了上部電影中的青澀,有的是成熟和威嚴。
邁克和參議員相互握手,參議員頒發着獎盃和證書,雙方一副和睦相處的樣子。
接下來,鏡頭突然有了轉變。
一間辦公室裡面,光線暗淡。邁克坐在靠窗的位置,旁邊的沙發上面,坐着湯姆。
議員蓋瑞走了進來,雙方寒暄了幾句。蓋瑞坐下來,沒有了剛纔在外面的那份熱情和友好,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高傲和不耐煩。
“我記得你是要和我單獨談話的。”參議員指了指旁邊的湯姆對邁克道。
“參議員先生,這是我的律師,也是我最親近的人。”邁克笑了笑。
“好吧,好吧。”參議員擺了擺手,然後翹起了二郎腿:“柯里昂先生,我是個直腸子的人,我說的話可能會很坦白。我不否認你的事業做得相當的出色,你控制經營賭城大部分的旅館和賭場,我得來的消息是你準備違背大家的規矩自己幹票大的,你知道,你這樣做簡直就是混蛋。”
“如果你想得到許可證,你得給我25萬美圓,少一塊錢都不行,除此之外,每個月還得給我5%的利潤,包括你的四個旅館,柯里昂先生。”
參議員沒有了在外面的一副光面堂皇的樣子,完全變成了一個無賴這個畫面,讓劇院裡面一下子就亂掉了。
“看看!看看這些當官的!看看這些政府人員!”
“不錯!這幫狗孃養的從來就沒有幹過什麼好事!”
“民主黨的那幫傢伙就是這樣!表面光輝燦爛,背地裡面不知道幹了多少的壞事!”
民衆紛紛大罵了起來。在罵聲當中,坐在前排的洛杉磯市市長艾爾本?巴克利低下了頭。
銀幕上那個參議員乾的事情,他肯定也幹過,而且是家常便飯。
觀衆一邊大罵着一邊把目光集中到了邁克身上,看他如何回答。
邁克坐在他的椅子上面,點燃了一支菸。
“25萬美圓?是不是?”邁克看着參議員問道。
“是。”
“別人都是15萬,爲什麼我要多付呢?”邁克看着參議員冷冷地說道。
“因爲我打算壓迫你。我不大喜歡你們這類的人,我厭惡你們在美國淨土上出頭,自以爲是名流,其實是狗屎。我和你談生意,其實也僅僅只是爲了生意,除此之外我根本就不想和你們這些人打交道,我看不起你裝出來的這副虛僞的樣子,你就是黑幫混混,僅此而已。你,還有你的見鬼的家族,只不過是一坨狗屎。”參議員坐在邁克的跟前,看着邁克,心平氣和地說出了一段出乎所有觀衆意料的話。
這些花,竟然當着邁克?柯里昂的面說出來!
“哈哈!好看了!”山姆?華納大笑了起來。
是的,下面真的要好看了。
昨天很晚纔回來,累得要死,碼到了一點,只碼了一章。
今天更新一章了。以後補上另外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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