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論壇報》雖然沒有像《洛杉磯時報》這樣整份來報道《帝國旅館》,但是也用了將近三分之二的版面。
身爲《洛杉磯論壇報》主編的利莫爾在第一版的頭條評論中寫道:“五年之前,電影除了供人們休閒娛樂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用處,就更不用說能對社會產生什麼影響了,但是近兩年,這種情況得到了根本的改變。我們看到,因爲一家電影公司,好萊塢電影逐漸在社會生活領域發揮着越來越重要的作用,產生越來越深遠的影響,他們的很多電影,影響了美國的方方面面,這家電影公司,就是安德烈.柯里昂的夢工廠。昨晚,《帝國旅館》的首映,讓洛杉磯乃至整個美國陷入了一種焦熱的境地,片中所涉及的種族政策,以及它對黑人的同情和支持,使得這一一兩百年來隱藏在美國社會深處的陰暗面第一次暴露在衆人眼前。單純從電影的審美上看,《帝國旅館》無疑是一部極其優秀的傑作,代表着夢工廠公司一貫的高水平,而這部電影最偉大的地方,就是它不僅僅單純地停留在藝術的層面上,它爲民衆提供了一條追求社會進步的道路,它爲整個好萊塢電影未來的發展指明瞭方向。”
《洛杉磯論壇報》用了十個版來報導這部電影,而這十個版面,幾乎全部是言辭激烈的評論。很多評論並沒有單單停留在對電影的評點上,而是把矛頭指向了美國政府和當下地社會。
寫這些文章的。有一部分是電影人,有一部分是學者。但是絕大部分地人竟然是政治人士,甚至是議員。
不管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在種族歧視的這個問題上,都出現了截然不同觀點相互對立的陣營,這就使得《洛杉磯論壇報》更像是會議記錄而不是正常的一份報紙。
這十個版面中,以洛杉磯議會議長考華德爲首的一批人認爲現在到了政府爲種族歧視做一些事情的時候了。考華德在他地文章中這樣寫道:“在美國。不論是民主黨和是共和黨,追求的都上同一個理想,這個理想就是幾個月前安德烈.柯里昂的《勇敢的心》中主角華萊士臨刑時喊出的那一句話:自由!不管是什麼人,只要他是美國公民,他都應該享受到充分的自由,不管他的皮膚是黑是白,不管他的眼眸是黑是藍。種族歧視已經在這片土地上存在了一兩百年的時間了,甚至比這更長,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都對這種情況熟視無睹。我們都知道有這麼回事,可沒人願意去改變一下。我們似乎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爲常,有的人還振振有詞地爲這種醜陋地現象做辯護論證它是怎麼樣的合理,這,是多麼悲哀地一件事情呀。正因爲這樣,我向夢工廠致敬,向這部電影的編劇安德烈.柯里昂和斯蒂勒兩位先生致敬。他們是美國的良心,他們勇敢地站出來,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用一部電影讓我們看清楚事實的真相,這,也是所有悲哀中惟一讓人覺得欣慰的事情!在此,我以洛杉磯議會議長地身份要求洛杉磯市政府對種族歧視的做出一些改變,不僅僅是洛杉磯政府,加利福尼亞州,乃至整個美國都應該做出一些改變。現在。不是我們的政府空喊口號而是應該有所作爲的時候了!”
考華德的觀點得到了很多人的響應,但是讓我覺得哭笑不得的是。他的文章後面,洛杉磯市長龐茂也發表了自己的觀點,不過他的這個觀點,卻和考華德正好相反。
龐茂稱任何要求政府對種族歧視做出改變地呼聲,都是十分可笑的,因爲在美國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種族歧視。他花了很大地篇幅以歷史發展的眼光論證了黑人現在的這種生活,是因爲他們本身沒有文化、素質底下、懶惰引起的,因此,當然也就不能把他們生活困苦和社會制度聯繫在一起。
龐茂承認《帝國旅館》是一部不錯的電影,但這僅僅是電影,只不過是講了一個寓言而已,不代表社會真的就是這個樣子。他呼籲洛杉磯廣大的民衆老老實實地做好本職工作,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地推動社會發展。
以前龐茂留給我的印象,是有些笨拙粗魯的,但是他的這篇文章,讓我對他立刻刮目相看。雖然他的觀點有問題,但是他極其狡猾地極其完美地用各種歪理邪說把他的觀點支撐了起來,而且讀起來還很多人覺得確實是那麼回事。
“老闆,看來因爲我們的一部電影,美國政府要亂了。”雅塞爾站在我的身邊,喃喃地說道。語氣沉緩,不知道高興還是擔心。
我微微一笑:“亂不亂那是美國政府的事情,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我們直拍電影。”
《郵報》的報道沒有什麼特別有新意的地方,也就是《洛杉磯時報》和《洛杉磯論壇報》的雜合,上面刊登的極有文章也有訪談更有很多的歷史介紹,不過《市民報》卻讓我眼前一亮。
和以上的所有報紙都不同,《市民報》沒有刊登一片完整的文章,十二個版面登載的全部是圖片!
在頭版,只有三張大的照片,上面一張是《帝國旅館》有小奧威爾的海報,下面兩張,左邊一張是一個黑人小孩骯髒瘦小的手,右邊一張則是一個白人小孩豐滿、圓潤、白淨的手。在兩張圖片的中間,是一行粗體標題:《憲法》上說,每個人都是平等的……
後面的十幾個版面,每個版面都一分爲二,左邊則全是黑人,右邊的則是白人。每個版面介紹的都是不同的內容,不如有的版面拍地是公車上的情況,黑人們被擠在車地最後頭的特定座位上耷拉着腦袋小心翼翼。而白人們則隨意地坐在車裡自由自在地說笑,有的版面用了“童年”這個主題。左邊全是衣衫破爛在垃圾堆裡撿東西、在天橋上乞討、拿着缺殘的書頁在自學的黑人小孩,而右邊,則是穿着講究油頭粉面面前擺着
蛋糕或者是站在自己花園裡玩飛碟地白人小孩。這樣面,幾乎沒有什麼文字,《市民報》也沒有發佈自己的觀點,自己對於種族歧視地態度。但是任何閱讀這份報紙的人,都可以從裡面讀出他們的立場並且被深深地震撼了,而這種震撼的效果。是那些枯燥的文字遠遠不能達到的。
“這個利莫爾,簡直就是個鬼才!這樣設計,這樣的排版,厲害!”看着那些圖片,斯蒂勒發出了由衷地讚歎。
“什麼時候我們的雜誌如果能做到這樣別出心裁,那就好了。”我笑着把下面地《好萊塢時報》抽了出來。
佔居《好萊塢時報》大部分篇幅的,依然是和《帝國旅館》有關的文章。但是還有不少介紹評論與《帝國旅館》同時首映地另外兩部電影的報道。
《好萊塢時報》地頭條,刊登地照片不是《帝國旅館》的海報。而是一張電影票,一張《帝國旅館》的電影票,它的標題是:這僅僅是一部電影嗎?
前面的幾版都是評論文章。好萊塢的很多電影人,像金.維多、劉別謙都發表了自己地觀看。有些人專門評說《帝國旅館》。而有些人在說起了茂裡安.古柏的《草原》和赫伯特.布萊農的《騙人的丹方》。
威廉.惠勒地文章,最具代表性:“昨晚好萊塢上映了三部電影,分別是夢工廠的《帝國旅館》、派拉蒙地《草原》和福克斯的《騙人的丹方》,但是第二天早晨,所有人都在談論一部電影,剩下的兩部。彷彿從來沒有放映過一般。這這種情況,是非常耐人尋味的。如果把《帝國旅館》比作是一顆璀璨的明珠地話,那麼其餘的這兩部電影是什麼呢?在我看來,他們充其量也就是河邊隨處可見地鵝卵石。和《帝國旅館》相比。無論是在情節的設計上、鏡頭的運用上還是在影片的藝術思考上,《草原》和《騙人的丹方》都是極爲粗糙的。”
“先說茂裡安.古柏先生的《草原》。這是一部中規中矩的代表着10年前好萊塢一般電影審美原則的電影,故事老套,講的就是英雄救美的老套故事,演員的表演虛假而沒有激情,鏡頭運動生硬得要命,惟一值得肯定的是導演嘗試着運用蒙太奇剪輯。但是這種剪輯根本就是小學生的水平。至於赫伯特.布萊農的《騙人的丹方》,因爲是從舞臺劇上改編而來。所以在故事的立意上要比《草原》高明一些,但是也正是因爲這部電影來源於舞臺劇,這部電影的導演從一開始就幾乎把舞臺劇稍微改頭換面一下就搬上了銀幕,這樣做產生的一個典型的結果就是生下了一個怪胎,它既不是電影,也不是戲劇,更不是什麼傑出的藝術探索新形式,而是一個失敗的改編作品。安德烈.柯里昂先生在《蒙太奇論》的一開始就曾經指出過,電影不是文學,也不是戲劇,它區別於以往的任何一種形式,有着自己的獨立的一套美學原則,如果不明白這些,把其他藝術形式生硬地嫁接到電影裡來,那無疑就是一個災難。我不知道布萊農先生有沒有讀過《蒙太奇論》,但是我要說,如果他仔細想一想安德烈.柯里昂先生的這句話,《騙人的丹方》就不會成爲這個樣子。”
和威廉.惠勒相比,卓別林就沒有這麼“擡舉”《帝國旅館》了。
“昨晚的三部電影,都讓我很失望。古柏先生的《草原》讓我恍惚回到了很久以前,那個時候電影的一些規則還剛剛確立,如果按照那個時候的標準來衡量這樣的一部電影,《草原》應該說還是不錯的,但是我要告訴古柏先生的是,現在是1926年學習了。布萊農先生的《騙人的丹方》,給我的第一感覺是真誠,這部電影在被搬上銀幕之前。我看過它的舞臺劇。裡面優美地詠歎調讓我淚流滿面。而我在看這部電影地時候,同樣眼角溼潤。但是隨後。我就有了另外地一個想法,那就是電影在任何時候都需要創新,顯然,布萊農先生在這方面是失敗的。至於第三部電影。斯蒂勒先生導演,柯里昂先生和他聯合編劇地《帝國旅館》,我是在公司下面的一個小影院看的。我要說的是,我們都是大人了,用這樣一個寓言開告訴我們一些事情,顯然是有些誣衊我們地智商。斯蒂勒先生好像在重複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所謂的普世關懷,事實上,他在《殺人鱷魚譚》裡面也這樣做過。值得注意的是。無論是《殺人鱷魚潭》還是《帝國旅館》或者更早地《求救的人們》,裡面都能看到這種影子。都能看到柯里昂先生的影子,難道夢工廠就不能讓觀衆看一看正常生活看一看我們是如何吃飯如何睡覺的嗎?!與此相比,我爲自己的聯美公司感到驕傲。用不了多久,我們的《黑海盜》就要上映了。這是好萊塢第一部採用紅綠雙色彩色膠片拍攝的電影。作爲這一領域地先行者,我們要告訴所有好萊塢人一個真理:創新,創新纔是最關鍵的!”
這片文章與其說是對電影地評論,倒不如說是卓別林的自吹自擂,看得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一通看下來,感覺所有的報紙上面都是火藥味十足。上面地一篇篇文章,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在未來地一段時間裡都有可能成爲引發輿論大爆炸地導火索。
“雅塞爾,你給大家說說《帝國旅館》首映到現在的具體情況吧。”我把報紙放下。對雅塞爾揮了揮手。
身爲夢工廠院線經理的雅塞爾,每當公司的電影公映的時候。就是他最忙碌的時候。這傢伙顯然晚上沒有睡覺,眼睛裡滿是血絲,雖然形容憔悴,但是熱情很高。
“行,那我就給大家簡單介紹一下情況。”雅塞爾拉開了他地包,取出了一打東西。
“昨天晚上到現在爲止。第一影院除外,我們手頭
24小時不停地輪番放映,除去幕間休息和換場,平均影院放映的次數在10場,4300電影院平均的容納人數爲300,一電影院24小時內地上座總人次便是3000,,來,我們手頭地4300家電影院公映:0,上米高梅公司的6000家電影院一起其他]::開支成本,老闆,《帝國旅館》的第一天票房純利就突破了近500萬!”雅塞爾興奮道。
“500?!那麼多?!”斯蒂勒聽到了這個數字,兩腿一軟差點癱下去。
不光是他,剩下的其他人也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第一天就達到了500,這絕對是極大的成功。
“看來,你們這幫傢伙今年年底分紅的時候,又可以多分一大筆錢了。斯蒂勒,你小子的收入絕對會突破200。”我笑着對斯蒂勒咧了一下嘴。
斯蒂勒就剩下傻笑了:“老闆,要是跟着你吃苦卻拿不到錢的話,誰願意呀?!”
哈哈哈哈。衆人全都哈哈大笑。
他們樂呵,我卻有點肉疼。25年年底分紅的時候,這幫有了自己的車子和房子,每個人還擁有了數量不等的存款,看來今年年底分紅,我可是要狠狠地出血了。
“雅塞爾,古柏的《草原》和布萊農的《騙人的丹方》票房怎麼樣?”說來說去,我還是掛念這兩部電影的票房,因爲他們是《帝國酒店》的最大競爭對手。
雅塞爾攤了攤他手裡的紙張,一邊笑一邊彙報道:“老闆,你就放心吧,咱們的《帝國旅館》這回算是初戰告捷了。古柏的《草原》在派拉蒙、互助公司和第一國家影片公司全線上映,加上一些零碎的影院系統,上映的院線數量大概也有近20000,不過這部電影的上座率不高,而且完全被我們的電影搶了風頭,但是龐大的院線數量彌補了這個不足,我粗略地算了一下。這部電影地第一天的票房純利,應該在美元左右。
“不會吧?”雅塞爾說完。旁邊地斯蒂勒等人就吸了一口涼氣。
“古柏的成績也不錯嘛!”甘斯有點不塊地咂吧了一下嘴。
“是呀,一部電影大部分的票房利潤就是公映的前兩天取得的,古柏的這部電影竟然第一天就突破了100地票房純利,看來還不錯。”雅塞爾總結道。
我看着斯蒂勒等人不高興的樣子,搖了搖頭:“你們這幫傢伙也太貪心不足了吧!你們吃肉可以,難道人家喝個湯也不行?!古柏在派拉蒙裡面雖然不是第一導演。可是也算得上二流導演中的佼佼者,他在好萊塢混了這麼久,積累了一批忠實的觀衆,加上派拉蒙公司的龐大的院線系統以及宣傳有勢,人家賺得也是辛苦錢。我看呀,古柏的《草原》在這個聖誕檔期,應該也能賺上一比,派拉蒙這第一炮,也沒有空打。”
“狗孃養的,第一檔次的電影大鱷就是厲害!”斯蒂勒狠狠地罵了一句。有點不服氣。
“雅塞爾,布萊農的那部《騙人地丹方》?”我喝了一口茶。問道。
雅塞爾搖了搖頭:“三部電影當中,就這部電影票房最低。福克斯公司的上映院線數量2000多家,加上哥~聯盟等公司地院線,《騙人的丹方》首映的總院線數量也不過是近區區6000家,不過這部電影的平均上座率比的反映也好一些。他們地第一天的票房純利應該在60萬左右
“60萬左右?老闆,照這個態勢下去,他們豈不是最後回成本?”斯登堡樂道。
我點了點頭:“成本他們是一定會收回來的,不過說不定也可以賺個一二十萬吧。與我們和派拉蒙相比,福克斯公司的這部電影惟一吃虧的地方就是在院線上,如果這部電影換成是派拉蒙出品的,那麼第一天的票房純利絕對會比《草原》多,但是現在整個好萊塢公司旗下的院線系統基本上被三分了,派拉蒙聯合互助公司、第一國家影片公司等公司拉去了20000電影院,我們連同米高梅還有比沃格拉夫、二十世紀公司等聯盟內的公司拉去了20000電影院。留給福克斯的也就這區區不到6000家,他們能取得60地票房純利已經很不錯了。”
雅塞爾報出了這兩部電影的收益情況之後。壓在我心頭地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帝國旅館》在票房上的巨大勝利,意味着夢工廠在這個硝煙瀰漫的聖誕檔期初戰告捷。
這一天,斯蒂勒等人完全輕鬆起來,開始享受收穫的快樂,不過其他人,則繼續埋頭苦幹。
我和斯登堡則繼續剪輯《好萊塢故事》,但是剪輯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吉米告訴我洛杉磯廣播一臺的經理找我。
開始我還納悶他找過幹嗎,後來經過他一說,我總算明白了。
原來,這一天,洛杉磯市中心乃至整個加利福尼亞州的形勢開始逐步混亂起來,民衆尤其是黑人民衆開始走上街頭形成一股強有力的遊行示威隊伍,他們甚至包圍了市政府要求政府改善黑人待遇廢除那些不平等的政策和規章。
在運動中,支持的人和反對的人都拿《帝國旅館》做幌子,支持黑人運動的人稱《帝國旅館》是對種族歧視的批評和指控,而反對的人則稱《帝國旅館》只不過是講一個寓言而已,根本就沒有涉及到什麼種族歧視。雙方各執一詞,所以到了最後,《帝國旅館》到底是一個對種族歧視的宣戰書還是僅僅只是一個寓言,就成了運動的關鍵。
在這種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想聽聽作爲電影的創作者,我們創作這部電影的動機到
麼。
洛杉磯一臺的經理告訴我,由洛杉磯市政府出頭,將4半在洛杉礬市政府前的大廣場上舉行公開的一次羣衆集會,在會上,洛杉磯六個廣播臺將現場採訪我和斯登堡,讓我們兩個當着千千萬萬民衆的面,把《帝國旅館》地創作動機以及我們倆對於種族歧視的想法說清楚。
這個經理地一番話。讓我和斯蒂勒呆若木雞。我們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
所以在洛杉磯一臺經理走了之後。斯蒂勒一把扯住了我,臉色鐵青:“老闆,這下我們可遭了。如今支持和反對的人各佔一半,無論我們怎麼說都將得罪其中的一半人呀。”
“不錯!老闆,我們能不能找個理由不參加!?”雅塞爾也完全急了。
我苦笑了一下:“現在的形勢你們兩個還看不清楚嘛?這個集會是根本擺脫不了的,現在整個洛杉磯都已經沸騰了。所有人都期待有一個結果出來,而在政府裡面,以市長龐茂和議長考華德爲代表的兩股力量也爭鬥不休,龐茂和考華德本來就分屬於兩個不同地政黨,早就想找一個藉口擴大自己政黨的影響力進而打擊對方了,現在正好出來這麼一個事情,他們怎麼可能放棄。而我們,根本擺脫不了。”
“可我們該怎麼辦?!這兩撥人我們都得罪不起呀!這可是一半對一半!”斯蒂勒眼睛都紅了。
我聳了聳肩膀:“政府我從來都沒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他們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我們要關注的是廣大的社會民衆。最終決定我們公司命運的是他們而不是政府。雖然現在表面上看來,他們分爲兩個對立的陣營。好像我們偏袒任何一方都會得罪另外一方,但是你們想過沒有,種族歧視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也是絕對不公平的,反對地人無非就是因爲還沒有想通這個問題,一旦他們想通了。自然也就會站到支持的這邊來,也就不會怪罪我們。所以,我們現在要做地,就是站在有道理的一方。”
我的話,讓斯蒂勒和雅塞爾都點了點頭。
我站起身來,望着窗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這部電影首映之前,打死我我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個下午的公衆集會,無論對於我來說,還是對於夢工廠來說。絕對都是個生死存亡的關鍵,一旦操作不好。等待我們的,可就是災難了。畢竟,民衆地力量有多大,我是早就領教過的。
三點三刻,我們乘車離開夢工廠,車子一出大門,我們突然發現,在路邊,早已經擠滿了社會民衆。這些人當中,有黑人也有白人,他們揮舞着不同的標語口號,對着我們高呼着口號,神情。
好萊塢的道路上如此,洛杉磯的道路上更是如此。
剛進入洛杉磯的市區,我就被面前的景象驚呆了。大街上擠滿了人,他們似乎都知道今天有一個重要的集會要召開,都知道我們要介紹採訪當衆表明自己的態度,所以幾乎整個洛杉磯的民衆都走出家門擠到了通往大廣場地道路兩邊。
人山人海,到處都是標語,到處都是旗幟。
但是,卻異常地安靜。
他們陣營分化得很清楚,左邊是支持的人,右邊是反對地人,不管立場如何,他們看見我的車子緩緩駛過,都投來了期望的眼神。
他們主動給我讓路,很多黑人把手裡的鮮花拋向我的車子,我看見一個老黑人對着我的車子鞠躬,擡起頭來的時候已是淚流滿面,我還看見一個骨瘦如柴的黑人孩子把《帝國旅館》的海報頂在頭上跑過來把自己喜愛的皮球塞到了我的車裡,在上面,畫了一個大大的心型圖案。
周圍靜極了,但是我和斯蒂勒的心情越來越沉重,到了最後,幾乎快要窒息。
不停有花朵拋過來,不停有人衝到車前往用嘴親吻車子,我們的車子一點一點變慢,最終再也無法前進,我和斯蒂勒決定步行前往廣場。
一路上,不停有人過來和我們擁抱,那些黑人小孩則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前進,很多黑人青年生怕我和斯蒂勒受到種族主義者的攻擊,從我們下車起就貼身保護我們。
“柯里昂先生,我們就是粉身碎骨,可會把你安全地護送到大廣場去!”其中的一個黑人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哽咽。
我們就這麼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斷有人加入我們的隊伍。等我們到大廣場地時候,我身後的人羣。早已形成了一股洪流。
洛杉磯市政府前可以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