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賊子,當誅!”
當蕭開泰距離洋洋自得的許寅僅有一步距離的時候,右手猛然揮起,在他的手上,一柄鋒利的匕首毫無阻礙地割破了許寅的咽喉。
血噴灑而出,許寅雙手死死地扼住自己的脖子,試圖阻止鮮血流出。然而,一切不過是徒勞。
許寅的身體終於不甘地跪在蕭開泰的面前,向前仆倒。
“大膽,放肆!”
“拿下!”
大殿內,葛大力和雪千元同時呼喝出聲。聞聽兩人的號令,大殿之外的侍衛閃電般衝入大殿,直奔手持滴血匕首的蕭開泰。
“放肆——我乃光華帝陛下欽命使節,誰敢拿我?”
面對衝上前來的侍衛,蕭開泰依舊是凜然不懼,大喝一聲,一雙虎目熠熠生輝。而侍衛們也是微微一愣,不由擡頭看向聶離,等待聶離的命令。
聶離擡手輕擺,道:“將屍體擡出去,把地面打掃乾淨!”
“是!”
侍衛們沒有聽到聶離讓他們拿下蕭開泰的命令,便繞過蕭開泰,將倒在地上的許寅的屍體擡起,快速離去。另有侍衛上前,開始清掃地面的血跡。至於原本在大殿服侍的侍女,卻是被這血腥一幕所懾,手腳酥軟,動也不敢動。
片刻之後,地面恢復乾淨,而大殿內的氣氛卻是變得越發十分寂靜。楚行烈和穆錦豐的使者雖然還在,但是兩人已經不敢再輕易開口。許寅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他們,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來賭。
蕭開泰當着聶離的面,殺了趙元朗的使者,而聶離並沒有怪罪,甚至都沒有收繳蕭開泰的匕首。
如此一幕,落在聰明人的眼裡,怎可能不好好思考一番?甚至在這一刻,這兩位使者已經認爲,聶離是有心接受光華帝劉秀的詔旨。
蕭開泰面色陰沉,靜靜地坐在那裡,就如同風暴之前的寧靜。
聶離坐在自己的主位上,面色平靜,當侍女給在座之人倒滿第一杯酒,聶離這才站起身,輕聲道:“來者是客,且飲
一杯!”
“且慢!”
蕭開泰卻在此時站起身,阻止聶離喝酒的舉動。
聶離看着放下酒杯,看着蕭開泰,道:“有事?”
“離伯爵,這二人乃是亂臣賊子,怎配與我等同殿共飲?還請伯爵將這兩人並他們的隨從全都拿下,按律治罪!”
“按律?何律?”
“自然是我大漢帝國之律法,叛國謀反者,誅九族!”蕭開泰冷哼一聲,“並且,還請伯爵將這些人一律梟首示衆,首級懸掛城門,以警世人!”
蕭開泰如此這般一說,坐在另一側的屬於楚行烈和穆錦豐的使者都是面色劇變,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開口,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你等乃是亂臣賊子,自當誅而殺之!”
“夠了!”聶離輕拍桌面,目光冷冷地看着蕭開泰,“聽聞閣下乃是光華帝麾下第一謀士,如今來看,未免有些浪得虛名!”
所謂謀士,重在謀,而非行。固然,謀士可隨機應變,殺伐決斷。然而,蕭開泰的舉動,頗有些目中無人。
蕭開泰嘴角微撇,淡然道:“離伯爵真的如此認爲?”
“如果閣下是刻意這般作爲,那麼,我只能遺憾地告訴你,你要失望了!”
聶離嘴上露出譏諷的微笑,他怎麼會看不出來,蕭開泰的所有一切舉動都是在刻意爲之?當蕭開泰發現聶離的晚宴將所有來使都請了過來的時候,便知道,這一夜,是關鍵的一夜。光華帝能不能轉危爲安,全在他的一念之間。所以,他拿出了本該是作爲密旨的光華帝的詔旨,當場宣讀,並且在許寅拿出趙元朗的類似詔書時,將許寅當場擊殺。而後,蕭開泰便只能硬着頭皮,步步緊逼,讓聶離無可選擇地倒向光華帝劉秀。
只是,蕭開泰也知道,他這麼做是在玩火。若是聶離不按照他的預期行事,那麼,他只能死路一條。
“本來呢,本少一起宴請各位,乃是想要當個和事老,如今來看,似乎,事情變得有些棘手啦!”
“離少,我二人可以爲你作證!”
楚行烈和穆錦豐的兩個使者齊聲開口,他們聽出了聶離的擔心。
“離伯爵,一腳踩兩船,終究是要落水!”
蕭開泰冷冷地目光瞅着聶離,在他看來,聶離所謂的和事老,乃是不敢選擇的牆頭草之舉。當今亂世,想要置身事外,根本不可能。更何況聶離可是滅了趙元朗十萬大軍,如此損失和恥辱,趙元朗怎麼可能真的不計較?
聶離冷哼一聲,道:“閣下的嘴臉,真讓人生厭。大力,給他長長見識!”
葛大力當即上前,抓着蕭開泰的衣領將人提了起來,擡手就是兩個大大的耳光,直打得蕭開泰眼冒金星,嘴角出血,耳鳴不止。
“呔,小子,以後在我家主上面前說話,注意着點兒!再有下次,老子切了你的舌頭下酒!”
葛大力哼哼笑着,擡手將蕭開泰摁在椅子上坐下,悠然地回到自己座位。
蕭開泰在椅子上坐了好一會兒,纔算是恢復了清醒。自打他成爲光華帝劉秀麾下的謀士,再也不曾受到如此待遇。但凡是有人惹到他,結果都成了死人。而今天,在這小小的金城,他居然被一個莽漢抽了兩個耳光。
“離耳,士可殺不可辱,你——”
蕭開泰猛站起來,擡手指着聶離,怒不可遏。
聶離沒有言語,只是擡手指在桌上輕輕敲着,一下,兩下,三下,……足足十下後,聶離才收手,捏起桌上的酒杯,微微笑起來:“有些人啊,總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喝個痛快吧!”
“你什麼意思?”
蕭開泰知道,聶離這番話是說給他聽的。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然而,他卻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他是光華帝的使者,聶離在此之前,不過是一介草民,他不信,聶離敢對他下手。
“軍師,你不是一直說工地人手不夠嗎?我看這位體格不錯,你覺得呢?”
孔子羽當即笑起來,道:“的確不錯,能幹不少活兒的樣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