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響傳來,天地大道所孕育而出的道痕在顫抖,帝尊的陣紋在搖動,冷心悅所獨立的那片虛空發生了恐怖的波動,所有人都一陣感覺像似要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很是恐怖。
而在冷心悅的身上,卻是發生就巨大的變化,此時的他,本是異常的痛苦,而此時,他的壓力和生命的危險,卻是得到了很大保護。
“怎麼會,那帝紋居然成功的阻攔下了大道烙印對弒神體的道基所產生的破壞!”
“遠古的帝尊,近代的古帝,果然是逆天了,所研究出來的陣紋居然可以阻攔天地大道的符文!”
衆人驚呼,全都震驚,而在冷心悅的身上,側出現了許多的怪異,兩個陣圖猛烈碰撞,但卻是都未損毀。
可是,衆人還沒有來的急多說什麼,帝紋逐漸的消潰,緩緩的歸於虛無,如此強大的陣紋都無法阻攔住天地烙印,可想而知,是有多麼的恐怖。
“這……實在難以相信,就連帝尊的無上陣紋也難以阻攔住它麼?”所有人都怵然了,倘若真的如此,那敢問世間,還有什麼力量可以去改變,或者說是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你說錯了,遠古的帝尊絕對可以逆天,倘若復生,必可讓弒神體打破打破這不尋常的規律,一路坦途!”
“我心不甘!”冷心悅怒髮衝冠,瘋狂的大喝,渾身精氣澎湃,沐浴神光,周身上下,卻是不斷的在枯槁,即將腐敗,渾身的精氣也在快速流失。
“嗡!”
一時間,虛空抖動,恐怖的混沌氣息在緩慢的擴散,在其身後,有一個巨大的銀河出現,他立身銀河之上。
在這方小天地中,他就是唯一,這片天地的主宰者,開天闢地,俯視芸芸衆生,不受任何束縛,這就是他的場域——銀河。
“哧!”
場域一出,誰與爭鋒,在這一域,他是無敵的代稱,在這一域,他足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笑傲天下。
此時,他動用渾身解數,在這個天地之中,他是唯一,他想要逃脫這舒服,擺脫這困境,但卻是無可奈何。
“可惜啊,弒神體還未成長起來,場域之力也難以擺脫那生死的困境……”
“倘若是巔峰的弒神體,場域一出,誰與爭鋒?足以動用一己場域之力,吞噬掉整顆古星域,在場域的古星域中,天地大道交織而出的先天烙印,也算不了什麼,直接粉碎。”
許多人都在感嘆,古籍中曾有記載,雖然不過點滴,銀河化場域那種無上威勢,足以說明一切。
冷心悅不屈,屹立在場域之中,以力抗道!
此時的他,雙眼血紅無比,猶如受傷的獅子一般,嘶吼着,咆哮着,而他再次動用了道力,猛的一展,一個陰陽八卦出現,兩種場域同時爆發,億萬星河內,陰陽八卦流轉,道之八門全部展開,華光四溢,恐怖的威能直衝霄漢,所有人都一陣怵然。
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古字在轉動,恐怖的祭祀音,禪唱音響徹天地間。
“什麼,怎麼會,一個人怎麼可能一體修兩域,不愧爲妖啊,好生的恐怖。”
此時的冷心悅大口咳血,身體近乎徹底枯槁腐朽,髮絲逐漸掉落,形體逐漸乾枯,無法在堅持下去了,始終還是沒有擺脫那恐怖的烙印,他整個人快被吸乾了。
此時的他,真的是絕望了,極度的不甘願,但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成功登臨了涅槃境界,卻是在最後關頭跌落下萬丈深淵。
此時他終於明白了,爲何過去了無盡的歲月,依然沒有一個初有小成的弒神體了,並非跨越不了天之涯,而是天地的不認同,被大道所遺棄,何如去抗爭?
只要他還活着,無論是在哪裡,也都沒辦法去改變結局,他充滿了絕望,有種無力迴天的感覺,此時此際,他已是萬念俱灰。
“天地法則雖變,但卻也並非無力迴天,就以我之皇血來幫你洗刷這天地大道法則,以我神魂來熔鍊你從前的道基,以我千載皇者的道基來照亮你未來的前路!”蓋世劍皇大喝。
與此同時,天地間一陣劇烈的搖晃,恐怖的皇者威壓爆發而出,瀰漫着整片天地,讓每一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將要跪拜下去!
猶如千萬天兵天將下凡塵,讓所有人也都一陣顫抖。
明月神鼎復甦!
蓋世劍皇一番準備,將聖鼎定在了虛空之中,雪白的月輝灑落而下,讓此時有點冷清的夜,多了一絲光明,一絲溫暖。
有許多的修士都軟倒在了地上,根本承受不住這種恐怖的無極之道,仿若感受到了遠古帝尊的幾縷猶如滔天江河一般的氣機。
夜空中,道圖禁止攝取冷心悅的本源力量了,此時的他盡顯蒼老無比,肌體鬆弛,頭皮亦被幹裂。
還能完全站立的修士,此時全都倒吸冷氣,迅速的後退,遠古的帝尊的威勢果然恐怖無邊,絕對可以逆天破滅一切。他們留下的絕世底器不過只是緩緩復甦而已,就能幫弒神體阻攔着天地大道烙印對其的侵害,若是將之打出,那麼後果又會如何?
但此時的蓋世劍皇並無欣喜之色,,反而此刻的他臉色卻是更爲沉重了,天地大道的紋烙不曾有消失的症狀,很顯然,這天地大道依舊還是不認可弒神體的道。
就算是劍皇,也不可能永遠讓明月神鼎復甦、保持現在這個樣子,這個世間除了真正的帝尊,在無一人可以做到。
諸多修士都看了出來,九轉弒神體進階所崩斷的人路,難以在連接上,神鼎可以護的了一時,卻無法永久守護,冷心悅的人路和屬於自己的那片天地已經被徹底披上了一層黑色的面紗。
而在另一邊,帝子冷逸楓此時的天劫之力被無限削弱,原本早已遍體鱗傷的軀體,此時卻是輕而易舉的接住了一道道的雷劫。
冷族的人亦是極度的緊張,給冷逸楓不斷傳音,讓它千萬不要接近冷心悅所在之地,若是將其牽連進來,說不定神鼎消失後,會有更恐怖的大殺劫,一族雙天驕,實屬不易,他們不希望折斷了一個,又隕落一個,那樣,冷族必會損傷慘重,這是無法估量的。
“咳……”蓋世劍皇當衆咳出了一口鮮紅的血液,朵朵血花染在了白衣上,觸目驚心,猶如雪地上盛開的紅玫瑰。
所有人也都心頭都一跳,尤其是中州各大教派中的教主等一些大人物,也都眸光閃爍,生出來一樣的心緒,傳言應該成真了,蓋世的劍皇,多半是命不久矣了。
“劍皇老祖,收起明月鼎吧……”冷心悅平靜的開口,想要獨對早已烙印進肉身之中的大道烙印,此時的他微微閉上了雙眸,已經無懼生死了,此時的他也想了太多,前世早已稱帝,披靡諸天萬域,今世還有什麼還放不開的呢?親人的離去,讓他明悟,人生自古誰無死?
劍皇身上沾染着血液的白衣,在風的作用下獵獵作響,他縱然可俯視中州,披靡五域,但又怎麼能與天爭?此時的他充滿了疲憊感,就像是眼睜睜的看着冷心悅所喜愛之人逝去一樣,他卻是無力迴天。
“嗡!”
虛空抖動,明月神鼎消失的無隱無蹤。
“啊!”
大道烙印直接鏘進了冷心悅的肉體之中,乾淨利落,四肢全脫,骨骼崩斷,肉身化泥,神魂龜裂,他幾乎要四五分裂了,但卻緩緩的站了起身,並沒有在倒下去,縱然烙印在他身上纏繞的越來越緊,鮮血飛濺,肉泥成片,但他也沒有在吭一聲。
人們知道,弒神體完了,再也沒有人可以救的了他了。
年輕一代的許多人也都長出了一口氣,衆人的神色也各不相同……
就連諸多界王與中州的無上大教的教主們也都動容,諸多大勢力懸着的心,也都放到了肚子中。
“冷小子……”龍嘯天失聲大喝。
“堅持住!你小子還不能死……你個魂淡!”紫炎無痕大叫。
“心悅,終將還是要離別……了麼?還記得,當初我所說過的話麼,原來,我們都是沒有腳的……飛鳥,只能一直……一直飛,飛越過……歲月的洪荒……飛到天荒地老,而……我卻是固執的……停留下來,不斷徘徊……爲你……夜舞……爲你……傾城。”紫炎雪舞一邊說着當初在生死之境的時候,對冷心悅說過的話語,重複着當時的那些話。
身體緩緩的上升,猶如一隻沒有腳的飛鳥,她一聲紫衣飄飄,猶如天上最爲美麗的仙子,飄到了逐漸化爲肉泥的冷心悅身旁,望向了蒼穹,淚水滑落,緩慢的滴下,灑落在地上,讓星河一般璀璨的血液中,多了一絲猶如耀眼光芒的烈陽。
絕豔天下的柳含煙,眸中的光彩逐漸暗淡,這樣的結果……讓她難以接受,她亦有近乎絕望的感覺。
“真的會是一條絕路……嗎?”冷心悅蒼老不堪的話語緩緩響起。
“曾經是誰答應過我,要陪我回到那個世界,又是誰曾經臨死託孤?是誰爲你的生命,最後卻讓自己畫上了句號?是誰又說,會保護我們一輩子?曾經的那些騙人的話語,如今是否要斬斷?曾經的……過去的……或許,該遺忘了。”
也就在此時,一直羞澀不堪的蘇紫萱也緩緩飄向了虛荒古城內,冷族老者全都全力阻攔,但卻依然無用,只見她,來到了冷心悅的身旁,抱起了地上猶如肉泥一般的冷心悅。
“對不起……”只是一句對不起,像似即將用盡他生命的全部,或許,這一切,也該是一個結局了。
蘇紫萱和紫炎雪舞動用了本源之力,直接抽取冷心悅體內的大道烙印,紫炎無痕,冷逸楓,風清嘯,龍嘯天,姬少昊等人全都大叫,但卻無力阻攔,她們想爲之分擔一點痛苦:“若是生,無法在一起,就讓我們死後,永遠交融吧。”
此時的蘇紫萱和紫炎雪舞也是渾身快速龜裂,神魂破裂即將朽滅,大道之力豈是她們能夠阻攔的,更何況還是弒神體這種特殊體質強者的天劫。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