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他體內後,他瞬間就進入了一種玄奧莫測的境地之中,在這裡,沒有蔚藍的天空,沒有黑暗的角落,沒有花花綠綠的世界,更沒有空氣、水、靈力等等,有的只是一種莫測的道則在流轉。
這種道則很容易將人牽扯進另一種悟道之境中,讓人得以深度悟道,更快的實現靈、道結合,魂體相溶。
可以說這是一種門戶,讓人進入深層次悟道的一種門戶,而平常人所能接觸並悟的那種道也只是在這空白地段不斷流轉於盤旋的道法。
而此刻的冷心悅則是輕而易舉的進入了這種獨特的悟道之境,對於別人來說這種悟道境就算是真正的高層次的悟道了,絕對是讓自己畢生受用,但冷心悅此刻處在的這坎門戶似乎異常的低微,很容易就進來。
此刻冷心悅心中的悟道之境就是處在這裡,但他心有不甘,還想在打開更爲幽深的地方,只有在那裡,才能體悟得最爲深奧與莫測的天地大道,聆聽天地之音。
但他雖然進入了這種獨特的境界之中,心中始終還是無法平靜下來,還有波濤在起伏,能夠在這裡遇到明道體,這讓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明道體是何等的了得,何等的強大,屬於上蒼的寵兒,可而今卻是在萬魔墓中出現,這說明了什麼。
崛起之日定然會翻江倒海,成爲億萬生靈所需膜拜的萬古之尊,卻是在這裡黯然落寞,不爲世事所知。
然道魔修的誘惑真的如此之大?居然足以誘惑住一名擁有純正血脈的明道體,要知道這種體質的人一旦有所成就,必然都會成爲萬聖之尊,高高在上。
但修魔之路必然是誘人無比,只有這種誘惑才能真正的去誘惑住一名真正的古往今來少有的蓋世天驕。
在修魔的道路之中只有聖人才能達到最低的標準,要知道,真正的聖人可是在遠古時期都是處在金字塔的中上層次呢。
在修魔的人中,大多數都是修到了王者境界後,永遠的坐化在了此處,然其己身化爲枯骨,好不容易有少數的人成皇成聖了,但卻是給永久的堵塞在了通往光芒的大道之中。
這的是多麼的淒涼啊,讓人無法想象,古往今來,有多少人傑爲了魔修,原本可以一路高歌,更有人有希望成爲天地間正在的主宰的強者,但都是輸給了魔修這種怪異的修煉法門之中。
他心中不太平靜,有太多的事情想要迫切的知道,但就在那滴血液融入己身後,便消失殆盡,不復存在,就像身體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那種血液一般,唯一值得慶信的是他對道的理解更加的透徹,更容易讓自己入道了。
但在眼前的那團光之中,他隱約間見到一個人形身影,但在片刻後,光團消失,壓抑的氣息消退,所有不詳的感覺全都消失了,有的依舊是那麼的平靜。
不曾出現任何一絲的波瀾,就像似所有東西都沒在出現過一般,有種讓人感覺不到之前發生的一切。
他呆呆的立在虛空之中,靜靜的看着,想要在這裡得到答案,這萬魔墓究竟有多麼浩瀚,在前方的石碑之下究竟鎮壓着什麼,或者這個石碑究竟有多麼巨大,是否與地獄相連?血池又是如何形成的,在石碑的後面,又有什麼,爲何會隱隱約約的看見有個棺材?在棺材之中又會是什麼東西?
一切一切的謎團讓他心緒難明,他頓時感覺這好像是一個天大的陰謀……
心中無法平靜下來,但自己也是無可奈何,真相究竟是如何,也並非如今的他能夠解密與探險的,不然神仙也救不了。
但他並不氣磊,因爲如今的他雖然戰力不強,但身體中有着一種莫名而又奇特的變化,在他的胸前,有着多種稀有體質與真正的大帝血精,這無異於一次真正的昇華。
雖爲蛻變,但冷心悅相信,多種體質的血精與帝血相溶,就好比是一顆正在含苞待放的種子,只等光與熱便可逐漸生長起來。
然而就在此刻,天地間出現了轟轟的巨響,細聽之下,才能發現,這是冷心悅體內發出的轟隆之聲,很顯然這是幾股血脈之力在互相侵蝕時,而他自身體內的帝血之精正逐漸有着領導一切的能力,想要將其餘的血脈之力吞噬掉。
而冷心悅此刻正強行的引動着那血脈之力,強行將之鎮壓,但他的體內卻是隱隱出現了絲絲縷縷的帝威,武動乾坤,鎮壓天地,像似有一頭即將醒來的魔龍一般,讓人心中發怵。強行壓制着帝血,更是小心翼翼的將三種不同的血脈之力緩緩融入,出乎意料的則是這幾種血脈之力正給冷心悅完美的控制住了,幾種都有着勢不兩立形式和不斷侵蝕雙方的那種能力正緩緩的減弱下來。
這種趨勢,極爲的緩慢,也不知持續了多久的時間後,身體頓時猶如炸開了一般,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片刻後,冷心悅一陣歡快。
此刻他體內的血液變得更加奇特了,可以說這是一種全新的血脈之力,融入了諸多體質與帝血而成!
看不真切,只剩下了光,這裡化爲了唯一,身體之中散發出了強烈的紅,但在片刻後紅光消散,逐漸幻化出了暴烈的黑,在之後,卻是被雪白所掩蓋,漸漸的白色褪去,隨之而來的則是金色,璀璨奪目,讓人難以正視。
而所有光芒,全都四散開後,再次融入了冷心悅的身體之中,讓其軀體一陣顫動,光芒全部朝着冷心悅的心臟部位衝了過去。
直到最後,光芒直接停在了冷心悅的心頭處,四種不同的光芒將這顆鮮豔的紅心給包裹住了,讓這顆心臟也是出現了更爲強健的跳動力。
“咚……咣!”
此刻,冷心悅緩緩睜開了雙眼,卻是看見石碑正在緩緩發出璀璨的光輝,讓他眼睛都睜不開。
“咚咚……”
冷心悅的心跳再次跳動,搏動的心跳像似一把開啓某種東西的鑰匙,當再次跳動起來的時候,在石碑上的那種光芒更加光亮。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遠處巨大的石碑上衝出了一種極其刺眼的光束,照射在了虛空之中,頓時讓虛空猶如水紋一般,緩緩擴散而開。
但看似如水一般的波紋中卻是有着強大無比的勁道,冷心悅站在遠處虛空之中,而就在這個時候,心臟猛的搏動了起來,越來越快,眼中的瞳孔也越來越大,緩緩擴張而開。
但他一直沒有主意的是在他心臟搏動的時候,有一種微小的光芒正在衝擊向石碑,從而激活了石碑,直接衝出強烈的光束衝進虛空。
但就是這個時候,天空中緩緩出現了一道門戶,這道門戶有着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氣機,虛空緩緩被化開,一個微小的黑洞緩緩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此刻的他被驚住了嗎,這是什麼東西,在這裡呆了足夠長的時間後的他頓時心生警兆,快速的朝着那聖骨堆跑去,想要那些聖骨來守護己身。
虛空中的那個黑洞緩緩擴大,而石碑所散發出來的光輝也是越來越強盛,越來越巨大,虛空中的黑洞緩緩被打開,在散發着光輝的虛空之中,可以清晰的看見那個幽幽黑洞,在逐漸打開的黑洞之中,逐漸的出現了點點白光。
冷心悅大驚,他深深的感受到了這種氣息,這絕對不會是這萬魔墓中的氣息所能替代的,這種光芒也絕非是什麼東西發出的神芒,而是真正的太陽光。
他鑽出聖骨堆,渾濁的雙眼流出了熱淚,早已枯朽的手掌緩緩伸出,想要去抓住那種光芒。
當他臨近的時候,他感受到了那種荒蠻大地的氣息,早已蒼白不堪肉身顫抖的朝着那光芒地帶走去。
但當他走到那光芒不遠處,看着正緩緩擴大的門戶,他站在門前,卻是不再開心,他看了看自己那早已腐朽的肉身和身後的尾巴,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隨後自己的臉頰上出現了一種彷徨,一種失落。
早已腐朽的自己,如果出去了,早已百年的外界,又會有什麼變化,而自己的這種身體……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這種半人半獸的身體若是出去了,又會出現什麼事?
此時他的身體緩緩後退,如今的他無法在去面對外界的一切,心中有着許多的話說不出來,很不是滋味。
而就在這個時候,虛空中出現了一種宏大的聲音:“有誰能記得月輝大帝捨生忘死?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
“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當我回來時,就是你們這些家族滅亡之日。”
冷心悅愣了愣發出了蒼老的聲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然道說冷族即將走向滅亡了麼?爲何會有人哭泣?”
這並非是真正的聲音發出,而是一種想要召喚早已“死去。”的月輝大帝的真正心聲。
每個人口中不斷憤怒的咆哮着,因爲他們心有不甘,有一種淒涼,這種淒涼讓人覺得像似末日的悲歌。
當一切緩緩隨着時間而流去,當萬花落盡,只剩下秋的寒……
時間的長河可以改變一切,淡化一切,當和平太久,人們早已遺忘從前的英雄,當時間化爲長河,淹沒一切,當人們對從前英雄的後代展開絕殺時,又何曾想過,從前的英雄,爲了蒼生萬靈不顧一切?英雄末路,無法言說的悲傷,在這個人心叵測的時代中,誰能掩飾,那緩緩流動的傷?
就如寒冬的梅花,當一切過去,誰又能去更好的訴說?又有誰會去爲了那黯然凋落的梅花而感到淒涼?
雪白的冬天,當所有植物都早已凋零,但在這種雪白之中卻是有一種東西正頑強的綻放着自己的美,而人們也很樂意去見美麗梅花,但有誰會感嘆,當百花爭豔的時候,只有梅花獨自凋落?
將自己的美展現在了所有人眼前,而當一切過去,誰又會記得曾經賞過的梅?
而冷族就如那在戰爭中爲了守護萬靈的雄獅,卻是在一切都早已過去後,緩緩給所有生靈所遺忘,更有甚要滅冷族,這就是人心。
冷心悅此刻心中有着說不出來的感覺,原本守護的生靈,如今卻是要這樣對待他們家族,讓他心中有悲,但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