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我是不會殺你的,我要讓你活着,我要讓你嘗受比我此刻百倍的痛苦,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她癲狂的說完,斜臉看向紫炎雪舞冷冷說到“以後……你定會後悔今日救了我!”一個活着的人怎會有這般蒼白,悲涼、絕望的神情……此時的夢幽藍好似一抹只有執念的冤魂。她……真的還……活着麼?
“幽藍……你……”
“是啊,我要你寶貝妹妹的命。是你讓我感受到了失去親人的痛苦,是你讓我嚐到了孤獨的味道,是你讓我們姐妹兩生死離別,那麼,也讓你嚐嚐這種痛苦的滋味吧!”夢幽藍輕然一笑,她深吸一口氣似是恢復了理智說道:“無痕,除非你殺了我,不然就是我殺了她!”夢幽藍說着,玉手一擡,一道銀光閃爍,還未來的及反應,一支銀鏢赫然紮在距離紫炎雪舞身旁的一寸的土地上。
“紫炎二小姐,這鏢算是還你救我一命,下回我定會殺了你,到時你便去地府恨你那道貌岸然的哥哥吧……”幽藍直直的盯着紫炎無痕,紫炎無痕卻是半張着口神情驚詫發不出半點聲響。
夢幽藍見紫炎無痕沒再說話,便冷哼一聲走到楚望蘇身邊,兩人便直接飛向了高天,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之中,只留下呆立的紫炎無痕,和不知如何是好的紫炎雪舞。
“哥,回去吧。他們已經走了。”站起身看看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紫炎雪舞不禁苦笑說道:“下回再見到她我是不是直接撤退,逃之夭夭的好呢。”
冷心悅和夜雨諾走了過來,冷心悅打趣道:“喂喂喂,我說,你這大色狼到底調戲了哪家的姑娘,怎麼都被別人打上門來了。”
紫炎無痕並未作答只是點了一下頭,隨即那把斬妖泣血微微發出一抹殷紅的光便從紫炎無痕手中消隱而去了,他也沒在說什麼,只是一個人默默的離開,走回客棧,在路上,許多人都側目,都不由得看了看紫炎無痕,冷心悅也表示很無奈,但也無可奈何了。
四個人一路沉默,直至回到客棧紫炎無痕一言未發,冷心悅也一字未問。冷心悅知道凡是願意說的,都一定會說的,不需要去問,只要給他一點時間平復下心情便好。
“雪舞,換身衣服來我房裡,我等你。”走到花園中,紫炎無痕輕聲說完便轉身回房了。
紫炎雪舞答應一聲,便回房更衣了,衣服破成這樣着實不雅,整個後背都露着,衣袖也割破了,不過都未傷及皮肉卻是萬幸。心下想着換好衣服便去找紫炎無痕了,對於紫炎無痕和夢幽藍的事,還有那把斬妖泣血紫炎雪舞確實好奇的緊。
來到紫炎無痕門前敲了一下門,紫炎無痕便自己推門而入了。只見紫炎無痕坐在桌前一口一杯的喝着悶酒。桌上已然有兩隻空壇,看來紫炎無痕是一回來便開始喝酒了,在紫炎無痕旁邊,冷心悅也一時說不上話,值得看着他默默的喝着酒,但他也是被紫炎無痕叫來的。
“我說哥啊,你若是約我來飲酒,倒也該等我啊。”說着,紫炎雪舞坐到大哥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這卻是梅花露酒,也同時給冷心悅倒上了一杯。
梅花露酒清爽甘洌,不似竹葉青一般的辛辣,不似女兒紅的香醇,梅花酒入喉便是一陣沁心的微涼,這涼一直流到胃裡卻在口中留下一抹清幽的芬芳。據說這梅花酒須在臘月裡最冷的時候採摘開的最盛的白梅,配以開春前最後一場無根淨雪的雪水釀造。這淨雪是指開春融雪前的最後一場雪,這場雪中蘊含着嚴冬最後的寒冷和最後的孤傲。這冰冷的雪水卻是成全了白梅那抹純淨清冷的香。正如寒梅傲雪,越是天寒地凍,越是乾坤滿香。
只可惜這寒梅終是無緣等到春風,天暖了它卻用光所有的精氣凋謝了……化作春泥更護花麼?只是當迎春花在春寒料峭的時節綻放,誰還會去在意那泥土中的殘梅呢?每每喝這梅花酒總覺得這酒的孤傲冷香中不免帶有那麼點淒涼。
如今剛剛經歷諸多事情,又看到紫炎無痕此時疲倦卻倔強的清俊面龐,冷心悅不禁感嘆:“好酒,好酒!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口。吳山點點愁。”
“雖是知道覆水難收、木已成舟,但這世上真能放下的卻有幾人?”紫炎無痕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頓,幽幽說到,復又將滿滿一整杯酒灌入喉中。
“放下未必是忘記,不忘不等於作繭自縛。”冷心悅微微一笑。
“我怎麼能忘記,如今她的神識就在這斬妖泣血中。我怎能作繭自縛,在完成她的心願之前,我無論如何不能倒下。哪怕是煉獄火海,刀山劍冢,我無痕也要闖他一闖!”紫炎無痕說着抓起桌上的酒罈,仰頭將一罈酒往嘴裡灌。
這般嗜酒的紫炎無痕,冷心悅和紫炎雪舞都還是第一次見到,平日裡的他,飲酒都是淺嘗輒止,他是不能醉的,他要好好的保護着紫炎雪舞,還要去完成他和她只見的約定,還要在逃亡中照顧着他最愛的妹妹。
看着紫炎無痕微紅卻蒼白的臉,冷心悅知道他承擔的太多,壓抑的太深,生平第一次覺得這絕世奇才,心思縝密的兄弟也是需要幫助的。
“哥,你若再這麼喝下去定是要醉了。”紫炎雪舞起身奪下了紫炎無痕手中的酒罈。
“哼,雪舞你當你哥酒量這般小麼?陪我練劍!”紫炎無痕說着,一把取出一條絲帶丟向了紫炎雪舞,不等紫炎雪舞作答便飛身出屋了,冷心悅見狀,值得陪同紫炎雪舞出去。
她接住了一個絲帶不禁苦笑,小聲嘀咕道:“你這明明是已經醉了,還說沒有。”
在小的時候,紫炎雪舞和她哥常常偷引閉月羞花宮的上好佳釀,初沾酒水不知深淺,常喝到醉酒。
紫炎無痕一醉便喜歡叫紫炎雪舞陪着他舞劍,想他一身閉月羞花宮的無上絕學,招式上紫炎雪舞定然不是其對手,只是紫炎無痕不是真打,只不過是舞刀盡興罷了。
晃動身形飛身出屋,卻不見紫炎無痕身影,冷心悅和紫炎雪舞便運快速飛向遠處的一個森林。
冷心悅並沒多說話,靜靜的看着,他知曉紫炎無痕此時的心境,但又怕紫炎雪舞被他哥給誤傷,只得跟隨。
天空中,微風陣陣,就在這時,紫炎雪舞手中的飄帶化成輕紗隨風舞動,紫炎無痕倒提着手中的斬妖泣血,從黑暗深處走來。
紫炎雪舞周身上下迷幻而出朦朧的霧氣,只見她手中多出了一道符紙,上面雷光閃爍,一抖手就扔了出去,貼在了地上,一道晴空霹靂,直落而下,擊打在了符紙上,在一瞬間,地上出現了焦土一般的黑色。
紫炎無痕一個側移,舉起斬妖泣血飛奔而至,紫炎雪舞像是早有準備,一個後空翻,保持住了一個安全的距離,紫炎雪舞逆空而上。
在空中,只見黑暗中的她渾身綻放出璀璨光芒,婀娜多嬌的身形在冷心悅面前盡顯無疑,紫炎無痕也沖天而上,一記橫斬,此時的紫炎雪舞后退,留在地上的,則是一大片符紙,符紙隨風飄動。
天空中的落雷成片劈落而下,讓這裡化成了一片藍色雷海,紫炎無痕在雷海中不斷衝擊,斬妖泣血此時的光芒大盛,恐怖的殺氣如海,紫炎雪舞轉瞬間拿出手中的飄帶,此時的飄帶上,像是有着成百上千的不同色彩的玉鑽在發光,光芒璀璨奪目。
她,手持飄帶在空中起舞,猶如仙神下界;他,手持斬妖泣血當空而立,猶如魔神橫空。
一邊瑞彩千條、華光萬道,一邊鮮紅如血,如在人間地獄,兩道不同的光輝分兩方站立,天空中,出現了一道道絢爛的光芒,奼紫嫣紅。
就在這個時候,紫炎無痕收斂了殺氣,撫平了正在暴動的斬妖泣血,紫炎雪舞也再這時停了下來。
當冷心悅走進後,才發現,他滿眼的悲涼和無助,冷心悅走進後,輕輕的給了他一拳,開口道:“算了吧,想開點。”
紫炎無痕點了點頭:“恩”了一聲後,獨自坐在地上,仰望着天空,開口說道:“你們不問問我爲何會如此嗎?爲何會有人追殺?”
冷心悅則說道:“你有你的苦衷,不說也罷。”
紫炎無痕點了點頭,這時,紫炎雪舞走了過來坐在紫炎無痕的身旁,紫炎無痕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和我妹妹兩人因爲爲了逃離閉月羞花宮的追殺,我們一起躲藏到了一個山洞,在那裡,我和我妹妹一起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也看見許多沒有人要的孤兒,都被我們收養。
我們到處尋找可以吃的野菜等食物,又要照顧他們,還要抽空出來修煉,我和她的故事,也就在後一個月發生。
當時,我正在修煉的時候,雪舞帶着一個漂亮的女子來到了我的面前,那女子也是聽說在一個山頂之上,才搬過來了一對兄妹,生活過的很貧苦,還收留了許多流浪的孤兒。
這名女子便上山來看看,卻無意中發現了雪舞,在雪舞的帶領下,他來到了那個山洞,而雪舞也趁着這個時候,去照顧那些孤兒了,她一見我,就對我情有獨鍾,在之後的幾天裡,他平凡到來,還帶着她的妹妹一起過來了。
而她的名字就叫做——夏幽瀾,還有她妹妹——夢幽蘭,在之後的幾個月,我們四個人都是在一起生活,由於我們不好出面買賣東西,只得她們去跑了。
生活本就這樣過下去的,但好景不長,那天我在山頂上抓到了一些野味,心想,這可以夠我們所有人都好好的吃上兩天了。
但當我回去山洞的時候,在山洞外卻聽見了小孤兒們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救命聲,當時我心想是有土匪,就一衝而去,手上還拿着出來時,在閉月羞花宮被宮裡的無上至寶所認可的絕世兵器——寒冰破魔刀。
想也沒想就衝了進去,在裡面,所發生的事情,讓我驚呆了,夏幽瀾像是發瘋了一般,不斷鞭打和殺戮孤兒,凡是要跑出去求救的都給殺害了,場景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