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懂了
‘哦，有趣。居然能在指定座標系內有限展開第四維交集實現跳躍麼，我以前覺得那邊的人能自主進化出生物電池模擬超級電腦已經夠離譜了，想不到居然可以肉身演化出跳躍引擎，有點牛皮……’
‘你說這是啥？跳躍引擎？第四維？’
‘額外維，第五維，超曲面，淺膜，稱呼很多，不過他這個還不涉及太深的理論，只是短暫得抄了一下近路……’
喂！你倆說人話！
‘好吧，簡單來說，如果你只能感知到一個維度，比如從南到北的子午線，那麼一隻朝東爬的蟲子就會從你的線性世界中消失。進一步，如果我們只能感知到一個二維平面，那麼當蟲子起飛時，我們就會發現它慢慢消失。
而如果存在一個第四維度，而且存在一種超級蟲子能夠在其中移動，那麼當它的四維運動路徑與我們的三維空間發生交集時，那蟲子就會像鬼魅一樣一下在我們眼前出現，然後一晃而過消失不見。
所以如果我們能找到穩定航行的第四維，那就能實現超出三維空間限制的傳送，這是跳躍引擎的基本原理，一種很過時的技術了。
以前有人曾試圖通過這種方案實現超光速旅行，探索出穩定的四維航圖來連接各個殖民地，後來因爲技術，成本，戰爭等等各種原因失敗了。不過李凡，你居然自己變成蟲子了……’
‘哇哦……李凡你能變蟲子耶……牛皮牛皮……’
……臥槽？老子居然這麼嗲的嗎？
‘啊？怎麼你不知道剛纔自己幹了什麼嗎？話說你怎麼學會這招的？’
這還能怎麼學會的，玄門雖然他也沒過兩次，但陣法可是一天到晚都用的，而且《青陽死門太玄》也練成了，加上瞽觀之法，就能用神識直接連接主殿中的控制法陣，掐訣多試幾遍不就激活了唄……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那護山法陣是什麼效果就在那瞎用？’
……瑪德！老子懂得怎麼打開冰箱門把大象放進去不就完了！還得懂怎麼造冰箱嗎！而且這招這麼吊居然是你們淘汰的技術嗎？？
‘……算了，你懂了就行，不過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吧，這太玄道構建的座標系是需要大量數據和算力支撐才能運作的，所以只在這種特定有限的空間和時間內，才能得到正確的解。一旦出了這個封閉空間，到其他太極界，太素界就無法使用了。
換句話說，隨着未知邊界的擴大，這種已知世界的理論就不止落伍了，而且出現錯誤了，因此被淘汰了。
當然，你現在還是可以當個把戲玩玩的，別灰心，人類就是在這種未知已知的螺旋中不斷試錯，進化發展起來的，說不定以後你能演化出更牛逼的設備也不一定呢。’
‘或者變成更牛逼的蟲子。’
淦，現在一點不覺得有多牛逼了……
於是李凡就翻了個白眼，看看對面一臉三觀震碎的衡山道士，真的是毫無感情波動得道，
“所以你們就是爲了這個覬覦太玄經的？你們叫這太玄之門？太玄之門，玄門？哦，所以玄門的玄門只能傳送元神，但正宗太玄之門可以傳送肉身，這纔是你們想要的，是不是？”
劉道銘刷得站起來，“想不到李道友真的是太玄真傳！如果閣下願意交出太玄之道的修行之法！不，不用交出！我劉道銘願意立誓，聘請道友爲我上清宮客卿長老！來衡山挑選弟子！重續太玄道統！”
李凡撇撇嘴，“你們還真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啊。我這種邪魔外道也看得上眼？好！有器量！不過我拒絕！”
李凡看向場中，只見衡山道曦真人，被撕了一條胳膊，挖了一隻眼珠，身被百創，鮮血淋漓，幾乎無法站立，但總算是把那鬼神撕成碎肉，打爆了所有腦袋倒地斃亡。。
於是李凡也毫不客氣，彈指射出一道劍氣，一劍斬了道曦首級，收了五百點。
劉道銘眼見師弟身死，臉上激動的神色瞬間化爲烏有，面色陰沉，“道友是一定要與我衡山爲敵嘍！”
“哇噻！你和我裝尼瑪呢！麻煩動動腦子，諸位師兄！現在太玄道祖庭中護山大陣由我執掌，太玄道的法寶法術我都可以直接使用。更別提我還能用太玄之門任意挪移，你們鑽到我護山大陣裡來和我鬥，還要一個個和我單挑，是不是搞笑呢？”
李凡把手一招，那道曦真人和魔神的屍體就被狂風裹着，攪合在一起落入掌中，再度變回了畫卷，接着他打着哈欠，用畫卷撓着脊背，
“我也不怕告訴你，這陣中有二十七關，八十一殿，七百二九個護法神。朱明劍君雖然修爲高深，可以劍斬羣魔，力破萬法，但它每次都要闖九殿，過三關，才能重新殺到我面前，而我一個響指就能讓她從頭再來！我至少還能這麼玩它兩個時辰，你覺得它能堅持多久？所以你們也不用指望着，等朱明劍來救援的時候，再一齊出手圍攻會有勝算了。
不過呢，我想玄門的本事應該也不止如此，不然當初你們是怎麼把太玄打成魔道的，是不是？
這樣好了，你們還有六個人，我手裡正好也還有六幅畫，你們要鬥劍，好，那咱們就鬥一鬥，比一比！能破我一幅畫，我就不用太玄之門，下場單挑，給你們這個機會。
但你們也得換幾招新鮮的道法，別老是扔法寶，真的沒意思，否則我可提不起興致，玩不玩？”
劉道銘呵呵冷笑，“你想領教玄門秘法！好！道衍！”
於是一名衡山道子應聲而出，持劍挺胸而立，“衡山徐道衍！”
見對方中招，李凡暗地裡也鬆了口氣，老實說啓動太玄之門的消耗也蠻大的，他得時刻留神防備，控制那朱明劍君的走位，免得被它一劍秒殺了，至少得耗到它舍奪的肉身耗盡才行。如果現在對方一擁而上，他還真有點心虛。
當然表面上李凡還是張狂得哈哈一笑，換了幅新畫，甩手一擲，那畫在空中變成了三首六足的獅子，渾身黃色的毛髮，張口朝徐道衍咬來！
徐道衍也不閃不必，張口睜目，吒！一聲怒喝，張口噴出一道霹靂！一瞬間將那多足獅子打成飛灰！
“喲~~雷法啊，有意思有意思。”李凡眯着眼笑着拍手，心裡實則凌然。
淦！雷法果然最克鬼神！那畫直接被打爛收不回來了！雷法好煩！
‘你直接用剛纔那招，把人一卷的道法給他們秒了不就完了？’
系統還在旁邊瞎支招。
李凡也是無語，其實那招是太玄道秘傳所在，他也不想用太多了，免得被這些玄門的精英看出其中的秘訣。但用來對付雷法或許還挺不錯。
現在李凡也得抓緊時間，在朱明劍君殺破太玄道所有護山關隘之前，解決掉這些衡山的高手，於是也不拖沓，應約下場，掐着訣同徐道衍稽首，“太玄道李清月。”
兩人對視一眼，下個瞬間同時出手！
徐道衍大吼一聲，“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地祇嗚雷大法——！”
雙掌齊出，十指間電蛇跳躍，雷霆爆閃！枝杈一般的高能電流應地氣而生！如同蜈蚣馬陸一般，百足接地，熾閃雷鳴，直朝李凡迸射而來！
李凡當然也知道鬥法的規矩，贏不贏的了兩說，氣勢絕對不能輸了，於是也不甘示弱大吼一聲，“太玄死門青陽神功——！”
接着李凡整個人化作一股狂風，迎着電蛇雷霆捲來，在這瞬間避過雷蛇，無邊罡風渦爆，當面正中徐道衍心肺！砰得一聲把徐道衍打成粉屑！
而那雷轟電閃也穿庭而過，轟！得一聲將太玄觀主殿東側的道宮精舍一齊轟成瓦礫焦土！
李凡隨着亂卷的狂風，在一地血污中現身，身上並無半點鮮紅，只有撲面而來的鐵嗅殺氣！
不錯，一招！真修鬥法，只用一招，中或不中之間，就分了勝負！
劉道銘也不趁機出手，只是眼睜睜看着又一個師弟斃命，冷冷得和李凡對視，毫無半分感情得說道，“此人使得不是什麼妖法，他是能以身合道，逆化罡風，顯化自然！這和太玄之門是不同的兩招！剛纔一同用出來是爲了躲避劍君殺傷，也是障眼之法！太玄之門應當是佈置好的陣法！布赤煞陣封巽位，破他的法！壞他的陣！”
我淦！真的假的啊！纔打一個就被看出來太坑爹了吧！
“呵呵！劉道友不愧是衡山真傳，一眼就能識破我太玄道的變化。”
李凡看着那邊剩下四個衡山道士應聲跳出來，亮法旗佈陣，也撫掌笑着同劉道銘對峙，抓緊時間增長修爲，
“不錯！我太玄道可以測算自然，演化小週天，以身化地水火風，虛實轉化，天地相生，法不盡，則身不隕，道不絕！不過，我想玄門真傳，其實還看不上此道的吧？”
這正是李凡現在對太玄道真傳的理解了，爲什麼要推算天地氣數時辰，正是因爲太玄道有一種合道境界，將肉身轉化地水火風，只要元神凝聚，改變的形體就可以重新匯聚，用系統的話來說，就是短暫的從人變成蟲子，不，變成體系內的某種元素，突破三維空間的界限，前往第四維的道法！
那些畫卷，那些法寶，那太玄之門都是這種道理。這同拜月時肉身轉化爲煞氣也有類似之處，但問題也就在此了，太玄道的體系裡可以有地水火風，可以有九氣，但偏偏是不存在煞氣這種東西的！這也就註定了這一道在外界的極限了！
劉銘道也點點頭，“太玄道的真傳貧道今日也是第一次領教，但太玄死門的左道我確實略有涉獵。
貴派死門道一支，其實是以身化生死之氣，躲在地穴陰墳之中潛伏，這種鬼蜮伎倆，比起閣下顯化自然之道的真傳，淺薄了不止一星半點，與我玄門煉三清，吞九氣，納日月，舉星辰，破碎虛空的大道相比，更不值得一提！”
李凡撇撇嘴，“哇靠，差了半點和不值一提……你還真能自吹自擂呢……
不過我想也是，死門道潛伏這麼多年了，太玄道滅門至今，單論修行之法早就今非昔比，不值得玄門動用這等人力物力纔是。
所以你們到底是爲什麼會捲入此劫，我真是不明白，爲什麼你們要搞這出？玄門也會缺魔兵煞屍？難道真的是爲了一部過時的太玄經？還是爲了這太玄之門？亦或其他的法術？”
劉銘道剛要張口，卻突然閉嘴，扭過頭看向一邊。
李凡也扭過頭，只見又是一個空桑山弟子，之前逃跑的九人之一，手持朱明神劍站在山門口。
看來這個是逃入三關，結果被迎頭殺上來的朱明劍君又舍奪了吧？嘖，那這傢伙又可以再堅持一段時間了。
這回朱明劍君也學乖了，知道燃燒道體衝上來又得挪移出去重來，於是也按捺着性子，走上前開口道，“你……”
李凡才懶得和閒雜人等廢話，直接打了一個響指又把朱明劍傳送走了，然後扭頭看劉銘道，“道友請繼續。”
劉道銘也點點頭，事情到了如今這種地步，他也懶得虛言隱瞞，坦蕩蕩道，“因爲我衡山有志一統天下！”
李凡眯起眼看着對方，“這我看得出來，但你沒解釋我的問題。得到太玄道統就能一統天下？雖然肉身傳送的戰略價值很高，但你應該也猜得到這裡的法術缺陷極多，幾乎不可能在外頭使用吧？”
劉道銘點點頭，“道友是心思深沉之人，那你也該知道，我衡山若要一統天下，最大的阻力是誰。”
“神教？總不會是蓬萊吧……”李凡聳聳肩，但他突然靈光一閃，心有所悟，不可置信得等着對面，“……不，不對！是峨嵋！”
劉道銘笑了，“道友說的正是，是峨嵋。”
是了！峨嵋！也只能是峨嵋！
十絕神教雖然搞出這麼多事，但實際上機關算盡，兵線是不會騙人的，他們贏得再多，依然很難把勢力推過崑崙山來！而三大派雖然打得頭破血流，但不管怎麼變怎麼打怎麼鬥，中原都不存在任何集團，可以正面挑戰峨嵋的！
因爲峨嵋就是玄門！峨嵋就是天下！現在的峨嵋真的太強了！三老四祖至少是和玄天一個級別的！但北辰劍宗都滅門了，他們可一個都沒死呢！
蓬萊山那種地方真修如雲已經夠臥槽了！但周承學也是第二志願報考到那邊去的！蓬萊也只吸收到東海本地人，就捲成那樣了！而整個中原的才俊，哪怕某鬼母這樣的，哪個不仰慕玄門正道之魁首，峨嵋！那現在峨嵋這年輕一輩中，天知道有多少真傳道子呢！
你看巽國那次，就有三垣太傅府，嵩山，衡山，蓬萊山，神教，羅酆宮一大堆勢力捲進來，可是有峨嵋嗎？根本沒有！因爲不需要！就算再怎麼算計，衡山有機會取代峨嵋嗎？根本沒有嘛！
所以只要峨嵋坐鎮，雲臺峰就穩如泰山，天下就穩如泰山！不，是穩如峨嵋！咳咳泰山不好意思哈……
“……但是不管怎麼說，峨嵋並沒有兼併天下，取代仙宮的心思……”
雖然都這麼說，但李凡仔細想想，自己都有點沒底氣了。
或許現在這批三老四祖，都是當年和神經病玄天鬥得心累了，所以現在才一意修仙，沒心思管凡間之事的避世隱仙，但你能保證，峨嵋下一代的道子傳人之中，就沒有野心勃勃之輩嗎？誰知道這個龐然大物，什麼時候會突然出手，震驚天下呢……
李凡自己代入，試想了一下，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你們想用這太玄之門，還有這些魔兵，暗中突襲峨嵋？”
劉道銘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僵住了，甚至剛纔還在抓緊時間佈置的四個衡山弟子，聽到這話，也停下手裡的算計，一臉震驚得盯着李凡。
但李凡的思維跳動起來，突然意識到了其中的可能性和可行性，禁不住大叫道，
“我懂了，我全都懂了！難怪了！難怪到哪裡都有你們衡山的！難怪神教這些年在中原各種安排佈置，都如入無人之境！我就知道行走天下，還有什麼僞裝能比九大玄門的弟子更穩妥的！是了是了！神教不是潛伏在姑射山的！他們是潛伏在衡山的！
原來如此！你們兩家攜手，都是爲了對付峨嵋！不，不只你們兩家！難怪南宮，羅酆，侯骨，西宿衛，還有橫海軍的反應，全都這麼詭異！一個個生怕作不死，就往死裡作的！因爲八藩仙軍本來就給三垣仙閥打壓的不行，和你們聯手，已經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那還真不是沒有機會！不！機會就是你們聯手創造出來的！
你們多方協力！內外勾結！不僅在坤國狠狠陰了三垣一把！在十二國製造動亂，吸引雲臺峰的注意力！是不是還打算藉着這次玄門遠征神教總壇的機會！聯合十絕神教和十二國仙軍餘孽，突襲峨嵋本山！
因爲不管是誰！只有打倒了峨嵋！才能真正奪取天下！而一旦除了峨嵋……
哦——！我特馬全都懂了！你們要搞新！三大派！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