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求援
雖然對幫公司打工狗，偷渡仙界做鹹魚這項業務，多少還有點心存疑慮，但現在李家莊養的吃貨確實是越來越多了，或許是該找一個額外的副業創收了。
畢竟‘門’的那邊科技已經碾壓到了一個離譜的地步，巡洋艦克隆人什麼的不必多說，之前穿梭機裡那種泥巴餅乾合成機，在這個世界都是神器級的寶具了吧？
現在爲止李凡和心情繫統依然都是臨時僱傭關係，幫他們搜尋天書和鍋，換一些抽獎的破爛。但這個心情繫統的真實實力，從他們隨手搞掉公司留守人員就看的出來，遠遠不止現在變兩個異形吐槽這麼簡單。
只是心情繫統非常得小心，直到現在都不向李凡透露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自始至終都在隱藏他們的真正背景和目的。看來在李凡成爲合同工，正式簽約入夥之前，大概還不能和系統建立深入的，全天候戰略合作伙伴關係，那在此之前，也得考慮對方‘撤資跑路’的風險。
如果能通過副業能搞到一點‘錢’，就可以從‘門’那邊換到一些真正有用的玩意。而偷渡來的鹹魚們，應該也能提供一些‘門’那邊的情報，以後對門真的打過來了，心情繫統又明哲保身得撤了，他也不至於措手不及。
就這樣，李凡和系統的合作，在‘找書’之外，又增加了一項新的內容，‘養魚’。
當然了，稅務局查稅的時候，你可不能說我們在合作非法移民對不對。
所以理論上，是李凡養魚，並向系統購買‘克隆增產技術’和‘生物基因定製服務’。就算被公共安全系統檢查到數據鏈中‘被黑客混入了偷渡客’，那關李凡啥事呢，他只是個養魚的口牙！
甚至連李凡的啓動資金都很好解釋，那口‘鍋’換的嘛，反正門那邊的‘錢’也拿不出來，就直接買科技增值服務嘍。
當然這件事可沒有說的這麼簡單，至少李凡這邊，他就得先把漁場搞起來。而且還真不是挖個坑，搞點魚，倒點水就行的。
雖然已經有兩個童子做克隆原體，但至少得有個專門的克隆工廠吧？還得有克隆工廠的配套設施，得有足夠的‘非物’做魚食，又得考慮偏差值不能過高引起公司的注意，而早晚還得搞個飼料工廠。
那些飼料實質上是系統基於‘獸之子’對太極界生物體的基因改造和重組編譯，搞出來的一種納米機器人，這些納米機器人才是把金鱗魚，改造成可以接收異界人的容器的關鍵所在。
當然前期過來的偷渡客也不會太多，飼料的需求不高，系統也可以投送，但考慮到以後的發展，以及納米機器人和道體的自然損耗，實現本地生產也是必然之舉。
兩個童子雖然可以提供工程和技術上的支持，但整地盤搬物資佈陣蓋房之類的苦差事，那還是得李凡自己去幹。
不過短期內李凡可沒法操辦辦廠的事情，一來陰陽魚童子還沒有適應生態，還需要一段時間準備，對道體進一步適應，協調出可以讓客戶滿意的身體，順帶修煉些亂七八糟的功法自保。
二來墨竹山出事了。
天才矇矇亮，李凡早飯都沒做，突然心思一動，發現是有一道符火，從李家莊上空掠過，疾速向南方發去。大概感應到李凡在曇花從中立了陣，激活了墨山的鎮守道場，便直接掉頭飛轉下來，就近求援！
是的，求援，這符信本來是竹山發去中谷道場的，竟是昨晚有敵人潛入竹山青霆峰，打傷了青霆叟！
才聽說有人要來搞事，居然當晚就打到門口了！這能忍嗎？必不能忍啊！
李凡立刻動身，佈置激活了符陣，一邊發符信繼續往南方報信，一邊叫鯤他們縮在莊裡，不要出去亂竄，然後遁光直奔青霆峰去支援。
由於南方妖潮洶涌，戰事緊張，竹山九峰大部分修士都在南部，各峰大概只留寥寥數人鎮守宗門，順帶招收新人，指點弟子功法修行的。
而青霆峰原本的傳承早已斷絕，因爲頂峰終年有雷雲覆蓋，是雷法修行之所，後來山主將此地交給被神霄派廢功，逐出師門的青霆叟掌管。
雖然竹山九峰的弟子，同氣連枝，師長都會指點照看，但墨竹山這種鄉下地方，就算李凡也只會一招掌心雷，大概就青霆叟一個人是有雷法真傳的，所以也只能由他親自留守，指點弟子雷法的修行，順帶也兼顧着照看整個竹山區域。
立刻飛到青霆峰地界，李凡老遠就望到了墨竹山弟子求救的明光符，過去一瞧，卻見明光符底下，是一座坐落於青霆峰山腳下，水澤林地之間的村寨。此處大概是北方流民團新墾荒落腳的據點，有幾個小妖怪在村外圍攻，一些村民用長槍弓弩守牆，看求救符光和村子裡佈置的法陣，青霆叟分明就在村子裡。
於是李凡立刻衝下來，一甩袖子丟出一把乾坤飛龍劍，清掉堵門口的妖羣，
“我乃墨山鎮守真人李清月！前來援手！來犯之敵現在何處！”
村民們面面相覷，指着門口一堆碎肉。
那必不可能的，這幾個不過是尋常妖物，大概就是附近山裡化形的野怪，那青霆叟可是神霄派的高手，被玄天稱爲可以和李凡五五開的男人，能傷他的必是高手。
李凡見這些村民不明狀況，也不多廢話，直接找到青霆叟養傷的院子。院子門口還站着個練氣期的少年，懷裡摟着一把木劍，手上攥着一張明光符，緊張兮兮得盯着門口，看樣子守衛了一夜，臉上全是血，好半天不敢眨眼睛。
不過李凡看出這小子疲乏得很了，便一指把人點暈了，分了半顆紫金丹塞給少年回炁，然後站在門口道，“青霆叟，還記得西平府穿草鞋的小子麼。”
於是屋子裡的人解除了禁制陣法，咳嗽了兩聲，“慚愧慚愧，真人請進。”
李凡進屋一瞧，不由皺眉，青霆叟手裡捏着劍符雷符，解開了道衣坐在炕頭上，傷的很重，看起來彷彿被什麼猛獸一爪子掃過，開膛破腹。傷口被他草草得處理了一下，用繃帶和墨線包紮了，但缺了好多血肉，傷口取出的碎骨到處都是，破口處甚至能看到蠕動的內臟。
“桀桀，老了，不中用啦。”老頭怪笑着，拒絕了李凡遞來的長春丹，“真人不必浪費東西了。”
李凡嘆了口氣，換了枚金蟬。
青霆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是說傷勢沒有大礙了，不是要兵解啊！”
“啊？這都沒事？哦，道友你也練了些‘左道’是吧。”李凡懂了，於是眨眨眼，給他又換了一把曇花花瓣。
“……真人的好東西還真不少啊。那我就謝過了。”
青霆叟也是點頭謝禮，接過花瓣在嘴裡嚼着，吸收煞氣慢慢回覆道體。
李凡點點頭，靠在牆上，等對方調息回炁，呼吸平復了問道，“啥情況？”
“昨晚我察覺有人潛入山中，發現是四個元嬰境的高手，原想仗着神霄派的身法，暗中跟着，想不到被他們識破，我只中了一招，就被打得支離破碎，轟落山崖。”
青霆叟衝外頭昏睡的少年擡擡下巴，“若不是我龜息假死，又被那小子撿着了，只怕這次真是性命難保。”
雖然境界壓制，但一招就差點擊斃老玄門？而且還熟悉神霄派的遁法？
李凡一時皺眉，“是玄門的仇家？”
青霆叟搖搖頭，敞開道衣比劃了一下胸口的傷勢，“不，看起來不像玄門的道法，也不是戰場的招式，反倒有點江湖人的風格，出手歹毒致命，不留餘地。
我起先以爲是江湖背景，修成武神體的高手，但仔細想想又不大對勁，那些人並不使用套路的武技，出拳也不帶罡風，身形樣貌更奇形怪狀不似常人，還有些怪異妖物般的體徵，倒彷彿是……黑蓮教。”
李凡一愣，“黑蓮教？當年的羅教餘孽？”
青霆叟嘴角抽了一下，“不，我至少可以肯定，他們不是當年羅教的餘孽，頂多是學了那些……‘餘孽’，開發出的功法吧。當初羅教確實有不少厲害殺招流落出去，或許因此他們看起來，才和黑蓮教有些類似。
李道友，聽說當年墨山有許多前輩當初都折在黑蓮教的手中，或許山主研究出了應對之法，你要小心啊！”
山主能有什麼應對之法，撐死了四百八十重罡拳硬換，撕吧撕吧把頭掰了一起下酒……
李凡越發迷茫了，“可若是黑蓮教的餘孽，這個時候來找青霆峰的麻煩是什麼意思？他們難道不應該來找我嗎？莫非是拜錯山門了？也不會啊……難道道友最近得了什麼神功法寶嗎？”
青霆叟也推測道，“應該不是尋仇奪寶，是來綁人的。
哦，真人有所不知，今年的弟子大選已經結束了，新入弟子只要能登上九峰，拜入任何一門，都可收爲墨竹山弟子，然後就地分成九批，先分駐各峰進修，然後每個月輪換一波，請各峰主看過，其中有沒有適合做真傳弟子的人才。也讓他們通習竹山的道統，九個月後自己選一門正式拜師。”
青霆叟頓了頓，嘆了口氣，“若不出意外，他們就是衝着這批新入弟子來的。在我青霆峰上修行的六人，已盡被他們綁了去，我已經感覺不到分給弟子的護符了。
唉，想不到我現在連自己的弟子都保護不了了……”
李凡安慰道，“道友不用自責，你以一敵四，還能救下來一個已經不錯了。”
“他？他不是啊。”青霆叟苦笑，“那個小子是想拜師，不過他確實沒有仙緣，之前就在青霆峰轉了好幾天，楞是不能入門，卻又不甘心下山，就一直住在山上。想不到他反倒是躲過了這場殺劫，還救了我一命，唉，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啊……”
還能這樣？那這到底是有仙緣，還是沒仙緣啊……
不過現在不是分心旁騖的時候，李凡一邊掐算一邊問道，
“道友可知道那些人往哪個方向去了，走了多久？我一大清早就收到你發給中谷的求援信，從墨山趕來的，怎麼竹山和婁觀塔那邊的支援還沒有到嗎？”
青霆叟也是皺眉搖頭，“既然是衝着那些弟子來的，那隻怕昨夜其他幾峰也被襲擊了。如果各峰的鎮守沒有察覺對方潛入還好，但若是正面撞上那些人，只怕凶多吉少……
真人不必管我了，老骨頭還死不了的，先往北方找找看吧，婁觀道的高手聚集在中谷道場，這些人大概不會往南走的。”
“好，道友你多保重。”
李凡看青霆叟的傷口正在蠕動着復原，確實也沒有失控的狀況，知道這種玄門出來的，那道行眼界到底不一樣，命數硬得很，不是一般散修可以比的。
於是便飛空而起，一邊摸出司南查看，一邊迅速遁往竹山各峰，確認情況。
果然如青霆叟所說，其他幾峰的新弟子也丟了！
李凡問了一圈下來，這些新人畢竟是還沒正式入門拜師的見習期弟子，大都在各峰山腳下，給外門弟子提供的院舍居住，由築基期的師兄帶着，進行基礎的煉炁指導，有些還得先學讀書寫字扎馬步，甚至劈柴挑水種植草藥什麼的。
誰又能想到，居然會有堂堂元嬰境的高手，偷偷摸摸潛入墨竹山來拐小孩？還真是蒼天饒過誰了……
各峰的鎮守修士也是措手不及，防不勝防，得虧青霆叟的本領還挺厲害，能當場察覺並且反跟蹤，其他人大部分都沒反應過來，等發現一批人沒了才急忙繞着山四處巡查，忙得焦頭爛額的。
只是那些來拐小孩的高手也不簡單，出入竹山的宗門結界如入無人之境，一晚上的功夫跑遍九峰，計劃周密行動迅速，而且作法遮掩了行蹤，隔了一晚上了，饒是李凡端着司南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明確的方位。
不過這些人應該還沒離開。
沒哪家的棋手會這麼閒着沒事幹，派出四個元嬰高手來做這種偷小孩的事情。
李凡估計，這就和神教亂開雲夢澤禁制類似，是在擾亂墨竹山的注意力，分散他們的人手，真正的目標應該在別的地方。
其實還能是哪裡呢，墨竹山就這麼點家業，荒山野嶺的，實在是沒啥值得偷的，但凡有點值錢東西，大概都藏在墨竹山洞天，千面仙人密境裡吧。
所以說白了，現在墨竹山陷入了和衡山類似的窘境，哪怕是知道了這羣人在山門中拐小孩，觀主，小姚，樑真人這樣的高手，肯定也得守着那些宗門關鍵禁地，不能輕易出動了。
而此時墨竹山的主力又被牽制在邊洲和十萬大山，山中就只有些金丹境界的弟子看守，只能到處救火，疲於奔命。現在整個墨竹山確實喪失了反應能力，那些外來的傢伙想做什麼，都沒功夫管了。
想明白了，李凡反而也不心急了，就在天上繞圈，收斂氣息，隱藏修爲，拿着司南，左邊轉轉，右邊轉轉，手上更是掐算個不停，指尖幾乎跳成幻影。
畢竟他現在是墨竹山唯一的機動力量，更不能被找小孩這樣的事情絆住，得時刻準備支援。
不管這些人的攻擊目標是什麼，總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時候，打定了主意只要他們一動手，就立刻衝過去，把這些敢來作亂的傢伙統統殺光了。
反正只要殺的夠多，而對方又沒有克隆元嬰的技術，那躲在暗處騷擾墨竹山的勢力，早晚都經不住這樣的損耗，遲早也得消停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