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莉莉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地褪去,她眼前一花,向後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地板很冷,喬莉莉哆嗦了一下。
那寒意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她整個人都如同置身在冰窖裡。
楚琰看着喬莉莉這副模樣,眼裡沒有一絲的憐惜。
“喬莉莉,你聽好了。”他蹲下身,捏住了喬莉莉的下頜,眉宇間是劃不開的寒意,“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你去給穆槿歌道歉,要麼你現在麻溜地給我收拾東西滾出楚家!”
“你應該知道怎麼選擇。”
喬莉莉死死地盯着楚琰,胸膛不斷起伏着。
“乖。”楚琰幫她捋了捋頭髮,“只要你聽我的話,你還會是我的楚太太。”
喬莉莉拍掉了他的手,伸出手顫抖地指向了門口:“你給我滾!”
楚琰也不想再和她繼續糾纏,聞言站起了身,手插-進了褲袋裡:“那我有空再過來看你。”
“嘭——”
門被甩上的聲音落在了喬莉莉的耳邊,像是按到了什麼開關,她突然尖叫了一聲,抓起地上的檢查報告,撕了個粉碎。
她氣得雙肩都在顫抖。
穆槿歌!穆槿歌!
穆槿歌把她的一切都給毀了!
那個賤-人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她就應該去死啊!
喬莉莉眼裡突然亮起了詭異的光芒,她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牀頭,找出了自己的手機,找到了一個電話,脣角勾了起來。
穆槿歌,要怪只能怪你得罪了太多人。
想讓你死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
臉紅心跳的聲音,直到車到了御宴門口才停止。
下車的時候,穆槿歌腳下一軟,差點就摔了,幸虧薄祁鈺跟在她的後面扶住了她。
“還能走嗎?”薄祁鈺貼心地問,“需不需要我抱你?”
穆槿歌一聽,腰桿一下便挺直了,她忍着雙腿的不適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
“穆小姐,在我面前你不用這麼逞強。”薄祁鈺輕輕笑出了聲,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精-光,“你以爲……我們疏遠了,他們就看不出我們的關係嗎?嗯?”
“寶貝兒。”他輕喃着這三個字,語氣有些繾綣,“你真是太可愛了。”
穆槿歌呼吸一窒。
她的目光閃爍了幾下,而後揚起了脣,轉過身,附身在薄祁鈺的脣上親了一下。
“薄少,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穆槿歌斂了斂眼,“薄少娶了我,卻至今沒有準備婚禮的事宜,也沒有打算把我介紹出去,不就是不希望我們的婚姻被外人知道嗎?”
“既然如此……我自然要配合薄少,不是嗎?”
她的眼波瀲灩流轉,話語又低又柔,有種蠱惑人心的意味,薄祁鈺一時之間被她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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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穆槿歌已經踩着那雙七公分的高跟鞋走進了御宴。
鼻尖還縈繞着穆槿歌身上沐浴露和香水的味道,脣上也還有着餘溫。
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脣,薄祁鈺扶着額,無奈地笑了笑。
小貓終於露出了爪子,真是太吸引人了啊。
偶爾逗逗,讓她炸毛一下,還是挺有意思的。
薄祁鈺眸色微黯。
怎麼辦嗎?有點食髓知味了呢。
兩人一起出現在包廂裡的時候,包廂裡的衆人都紛紛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嘖嘖,連衣服都換了,看來剛剛車上多半發生了什麼。
沒想到薄祁鈺居然這麼厲害,一出手,不到一個下午就撩到人了。
孫佳則是注意到了穆槿歌的脖子。
即便已經用高領毛衣遮住,但還是露出了一點紅痕。
那個痕跡的顏色很深,一看就知道吸的人一點力氣都沒有收。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嫉妒。
她比穆槿歌的身材好,比她長得漂亮……牀上的功夫也比穆槿歌好。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就不信……等薄祁鈺嘗過她的味道,還會再去理會穆槿歌。
這次的飯局,就是個機會!
不過,她可不會像喬莉莉一樣,會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招惹穆槿歌。
“薄少。”
她倒了一杯酒,放到了薄祁鈺的面前,然後笑着看向了穆槿歌,“小歌,你知道嗎?薄少現在可是我們《初塵》最大的投資商,你可要好好地和薄少喝幾杯,說不定薄少心情好了……又多給我們電影投資個幾百幾千萬的。”
穆槿歌一怔。
她知道薄祁鈺是《初塵》的投資商,但沒想到居然是最大的那一個。
那麼……她的目光閃了一下。
是薄祁鈺投資的金額超過了楚氏的,還是楚氏出了什麼事情撤資了?
如果是後者……穆槿歌的眼睫毛顫動了一下。
倒是有點意思。
孫佳這話說得漂亮,穆槿歌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她給自己倒了杯酒,伸到了薄祁鈺的面前,脣角微微揚了起來:“那我敬薄少一杯。”
酒杯還沒有碰到脣,骨節分明的手指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把酒杯給拿走了。
“你不是對酒精過敏嗎?”薄祁鈺的手指輕輕敲着杯子,語氣十分寵溺和曖昧,然後他拔高了聲音,“穆小姐身體不舒服,這杯酒我替她喝了。”
“孫小姐,來。”
孫佳咬了咬牙,眼裡閃過一絲不甘心,但她還是在盡力維持着自己臉上虛假的笑容,朝薄祁鈺點了點頭:“薄少。”
酒杯擋住了她的目光,她的眼神變得怨毒。
製片人本來想着在飯局裡灌醉穆槿歌,然後順水推舟送薄祁鈺一個人情。
薄祁鈺這麼一說話,他頓時不敢有動作了。
因爲也沒有敢去灌薄祁鈺。
這一個飯局吃得極其輕鬆。
回到別墅的時候,大廳裡的燈光還亮着。
薄錦年坐在沙發上,“咔滋咔滋”地吃着懷裡的薯片,看着電視上播放的《小豬佩奇》。
以前他從來不看,因爲佩琪有爹地有媽咪,而他只有爹地。
現在他也有媽咪了,自然要看一下別人家的日常生活是怎麼樣的了。
雖然現在媽咪被爹地拐跑了。
薄錦年想着,把薯片當成了薄祁鈺,狠狠地咬了一口,發出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