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橘黃色燈光,配上頗有情調的音樂,整個包廂裡都營造着曖-昧的氣氛。
紀伯倫轉了個身,他身上穿着裁剪合宜的西裝,胸前打上了領帶,衣袖也用袖釦別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的正式。
他的目光落在穆槿歌身上的時候,微微眯起了眼睛。
“嘭——”
他拿起紅酒杯,用力一捏,化爲了碎片。
“該死的。”紀伯倫慢慢地收緊了手,聲音頗爲咬牙切齒,“誰碰的你?”
紀伯倫慢慢地走到了穆槿歌的面前,瞅到了她身上那件西裝:“是薄祁鈺嗎?”
“不,不應該是薄祁鈺……”他說完後又都否定了,“如果是他的話,你看起來不會這麼狼狽。”
他伸出了手,捏住了她的下頜,眼裡迸-射-出危險的光芒:“告訴我是誰!”
“和你無關。”穆槿歌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抿了抿脣,“我要的資料呢?”
她有些疏離的態度讓紀伯倫驀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卻又在看到穆槿歌微微皺起的眉頭後收回了手。
他的指腹輕輕撫摸着穆槿歌有些發紅的下頜:“槿歌,不要惹怒我……我不想傷害你。”
“你不願意說,可以,我會讓十七查出來的。並且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紀伯倫輕聲道,有些繾綣,“不過……既然你已經來到了我這裡,那我就不會允許你身上沾染別的男人的味道。”
他伸出手,將薄祁鈺的外套從穆槿歌的身上拿下來丟到了一邊,然後把自己身上的脫下來,披在了穆槿歌的身上。
“這樣順眼多了。”
他伸出手,想要搭上穆槿歌的肩膀,後者卻微微側過了身,紅脣微張:“你什麼時候把資料給我?”
紀伯倫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的眼裡劃過了一絲暗色,而後又勾起了一抹笑容。
“噓。”他打了個手勢,“彆着急,先去換身衣服,槿歌,你知道嗎,現在的樣子,非常引人犯-罪……”
紀伯倫的態度不溫不火,穆槿歌咬了咬牙,只好先按他說的,去衛生間裡換了衣服。
等她出來的時候,紀伯倫已經不在外面了。
穆槿歌一愣,她在總統包廂裡繞了一圈,最後在一張桌子前找到了他。
燭光的燈火搖曳着,紀伯倫正在擺着桌上的餐盤,聞聲回頭,目光落在穆槿歌身上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驚豔。
她身着一件白色一字肩長裙,圓潤-的肩頭暴-露在了空氣中,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束腰的設計將她的腰線提高,讓她的腰顯得更加盈盈一握。如雲的長髮披散在了身後,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紀伯倫不由得看癡了,他大步走到了穆槿歌的面前,伸出手,將人擁進了懷裡,閉上眼,發生了一聲喟嘆。
“槿歌,你好美。”他說,“還是美得這麼的令我心動。”
“來。”他牽起了穆槿歌的手,將她帶到了一張椅子前,“我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都是你喜歡吃的菜……”
他的話還沒說完,穆槿歌就掙開了他的手。
她往後退了一步,攏了攏耳邊的發,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紀伯倫,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不想再和紀伯倫糾纏下去了。
“槿歌,我記得,我還沒和你吃過燭光晚餐。”紀伯倫輕輕笑了,“用這個作爲報酬,怎麼樣?”
穆槿歌對上紀伯倫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眸時,微微一怔。
她沒想到,紀伯倫所說的把報酬加一加,是想讓她陪他吃一頓燭光晚餐。
這個要求並不難,但是……穆槿歌低斂了眉目:“我……”
“槿歌。”紀伯倫打斷了她的話,“我就這一個要求。”
“吃完飯,我馬上可以把資料給你。”
穆槿歌的目光一閃,她的神色有些糾結,手攥了攥衣襬,她閉上了眼,紅脣微張,聲音有些寡淡:“紀伯倫,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說喜歡我,可你又做了什麼?”她說,“你爲了得到沙曼家族的控制權,爲了抓住艾琳的把柄,可以將我置入危險之中;你爲了和薄祁鈺爭一口氣,大庭廣衆之下把我的隱私披露出來,讓我成爲笑話。”
“而就在剛剛,你爲了讓我上來見你,還威脅了我。”
但是爲什麼,爲什麼他總是能在傷害過她之後,還擺出一副深情款款又受傷的表情?!
穆槿歌手攥緊成拳,身子微微顫抖着:“紀伯倫,這就是你的愛嗎?”
紀伯倫的神色一僵,他的目光變幻着,最後又融成了一片黑色,他的脣角冷冷地勾了起來:“你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了嗎?”
“不會的,不可能的。”
“穆槿歌,你太天真了。”
他說着,慢慢地走到了穆槿歌的面前,然後長臂一伸,把人攬進了懷裡。
然後他把穆槿歌抱了起來,大手一揮,將把桌上準備好的菜全部都掃在了地上後,這才把她放到了桌子上。
“我真不應該心軟,對你太溫柔。”紀伯倫一隻手扣住了穆槿歌的腰,讓她動彈不得,另外一隻手則深了出去,指尖帶着冰冷的溫度滑過了穆槿歌的鎖骨,神色十分的溫柔,沒有一絲憤怒,“穆槿歌,你總是在挑戰我的底線。”
“既然你不想和我吃燭光晚餐,那我們就換另一種支付報酬的方法,怎麼樣?”
“等你變成了我的女人,我會好好對你的,一定會比薄祁鈺對你還要好。”
“槿歌,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紀伯倫呼出的熱氣傾灑着,他勾起了穆槿歌的下頜,作勢便要吻下去。
穆槿歌咬緊了牙,閉上了眼睛。
“砰砰砰——”
意料之中的觸感並沒有傳來,敲門聲打斷了紀伯倫接下來的動作,也打破了醞釀出來的氣氛。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狠厲:“十七!”
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房間裡,十七單膝跪了下來:“家主。”
紀伯倫轉身看着他,眉宇間染上了一層戾氣:“誰來了?”
十七回答:“是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