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琰的語氣誠摯,神色也正經。
穆槿歌放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她的脣抿成了一條生硬的直線。她的目光落在了哪張邀請函上,上面的玫瑰花鮮豔妖冶。
她慢慢地伸出手,作勢要把邀請函拿過。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卻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在她之前拿過了邀請函。
“謝先生,她今天晚上是我的女伴。”
邀請函在指間打了個轉,薄祁鈺把它遞迴到了謝琰的面前,而後另一隻手摟上了穆槿歌的腰:“謝先生,你可能需要另找他人了。”
兩個人的身軀貼在了一起,穆槿歌能夠受到薄祁鈺身體的溫度,他身上那淡淡的雪松味也竄進了她的鼻腔……穆槿歌的臉微微一紅,她的心也稍稍放下來了。
“原來穆小姐已經有男伴了啊。”謝琰眯起了眼睛,脣角勾了起來,“那如果……我的女伴非穆小姐不可,薄少會不會忍痛割愛一下?”
“畢竟只剩下短短几個小時,再去找一個比穆小姐和我更投緣的人,實在是太難了啊。”謝琰嘆了口氣,語氣帶着曖昧,他擡起了眼,目光意味深長地看着穆槿歌。
“哦?”薄祁鈺的尾音拉長,脣角的笑容勾了起來,卻是十分冰冷的,沒有一絲一毫進了指眼底,他低下了頭,脣貼到了穆槿歌的頭頂,“歌兒,我記得你和謝先生這是第二次見面吧?”
穆槿歌的臉色一凝,他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嗯。”
“聊什麼呢?嗯?”薄祁鈺勾起了脣,“歌兒,可以給我說給我聽聽嗎?”
他臉上雖然還有着笑容,但穆槿歌很清楚,這個男人生氣了。
頭皮一陣發麻。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幾個人注意到這裡,咬了咬牙,伸出手勾住了薄祁鈺的脖子,踮起腳,在他的脣邊吻了一下。
“我等會再跟你解釋。”
快速地落下一句話,穆槿歌便鬆開了手。
她轉過身,看向了謝琰,勾起了一抹公式化的笑容:“謝先生,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請。”
謝琰的眸色暗了下來,他幽幽的目光鎖在了穆槿歌的脣角。
半分鐘後,他笑了:“這樣啊。”
“那謝某今晚就等着薄少和穆小姐了。”
謝琰說完,便給了助理一個眼神,後者馬上會意,把拍攝器材收拾好,跟在他後面離開了。
穆槿歌鬆了一口氣,她按了按發痛的眉心。
這個謝琰,真是個難搞的人物。
敏-感的耳垂突然被人銜住,穆槿歌猝不及防,她的身子一軟,忍不住小小地嚶嚀了一聲。
薄祁鈺的喉結微微一動,他眸色深了。
然後就是帶着報復性的重重地一個吮。
穆槿歌的身子一顫,她立馬推開了薄祁鈺,捂着耳朵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她瞪着薄祁鈺,臉上還有沒有下去的紅暈:“你,你幹什麼啊!”
薄祁鈺薄脣一掀,不緊不慢地吐出三個字:“想幹-你。”
穆槿歌:“……”
她的手扯着自己的衣襬,耳根子紅得幾乎要滴血了。
薄祁鈺眼裡掠過一絲玩味,他控制不住地上前了一步,又用他那低沉磁性的嗓音說道:“我恨不得在所有人的面前狠狠地折騰你,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薄祁鈺的女人。”
穆槿歌:“……”你不要說了啊!
生怕薄祁鈺繼續這麼不要臉下去,穆槿歌輕咳了聲,試圖把話題給轉移:“那個,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這個點,薄祁鈺應該在薄氏工作纔對。
而且,她聽陸巖跟薄祁鈺彙報行程的時候,某人是有一個股東大會要開的。
“嗯?”薄祁鈺眯起了眼睛,目光透露出危險,“歌兒不希望我過來?”
穆槿歌:“沒有!”
頓了頓,她小聲嘀咕道:“我只是有點意外。”
薄祁鈺的臉色稍霽,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也收斂了起來:“原本是在工作的……”
他說着,拿出了手機,點到了一個界面,然後亮給了穆槿歌看:“不過,突然收到了幾張照片。”
第一張是穆槿歌正低頭扯着自己的衣襬,髮絲垂落在胸前。
第二張是她羞澀地看着鏡頭,妖豔的裝扮配着緋紅的臉,十分誘人。
“我的薄太太這麼漂亮。”他似笑非笑地說道,“要是被人搶走了怎麼辦?”
“沒辦法,只能過來宣誓一下主權了。”
穆槿歌看着屏幕上熟悉的ID,眼眸半眯,磨牙霍霍。
她還奇怪那個時候顧泠風低頭搗鼓什麼,原來是給人通風報信去了!
“沒想到,還真碰到了要來撬我牆角的人。”薄祁鈺勾起了穆槿歌的下頜,“歌兒,你的桃花已經多到我掐不過來了。”
他嘆了口氣:“我有點後悔,當初和你簽訂協議的時候,爲什麼沒有多加一條了。”
穆槿歌目光一動:“哪一條?”
薄祁鈺:“退出娛樂圈。”
穆槿歌的瞳眸一縮,下意識地就反駁了:“你不可以……”
“噓。”長指抵上了紅脣,也將穆槿歌剩下的話擋了下來,薄祁鈺無奈地用手颳了刮她的鼻子,“放心,我不會逼你的。”
“這是你的事業,我身爲你的丈夫,就算再吃醋,也會支持你。”他說,“既然你想站在娛樂圈的頂峰,那我就會幫你鋪好一層一層的臺階。”
“但同時,我也會處理你身邊出現的一朵又一朵的桃花。”薄祁鈺動作輕柔地撫着穆槿歌臉,聲音像是拉動的大提琴,同時也撩着穆槿歌的心絃,“穆槿歌,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一個女人影響到情緒,甚至會爲了她吃醋。”
“所以,我付出了這麼多。”他說,“我的薄太太,有沒有一點點地……喜歡我?”
他眼裡的溫柔混着佔有慾傾瀉了出來,幾乎要把穆槿歌給緊緊地包裹住。
穆槿歌的心跳“砰砰”地加快了。
她咬了咬脣,握住了薄祁鈺的手腕,臉在他溫熱的掌心上蹭了蹭。
“有。”
她的聲音很小,卻又格外鏗鏘有力。
“薄祁鈺,我是有這麼一點點地……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