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過去了,突然有一天,黃奇氣喘吁吁的跑到樹林裡大叫道:“青山!好消息!好消息!”林青山此時正練“仙人睡”練得入神,聽到聲音,一骨碌爬起來道:“黃哥,你怎麼來了,什麼好消息?”
“徐徐芸她醒了!”黃奇累得話都有點說不清了,林青山聽後有些不敢相信,運起腳踏七星的步法,瞬間飄回了屋裡,告訴師傅這個消息。隨後衆人都非常高興,一起坐車前往醫院。
來到醫院後,徐長東夫婦也在場,徐芸正坐在牀上吃着東西。林青山看見徐芸美麗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一把撲上去,欣喜道:“芸!你醒了!”
“啊!”徐芸尖叫一聲,一陣亂打的將林青山推開,大聲道:“爸、媽,這孩子是誰啊,怎麼這麼沒禮貌?你們認識他?”林青山一下傻眼了,看着對方陌生的眼神,似乎猜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徐長東。
徐長東嘆息一聲,拍着林青山的肩膀道:“青山,芸兒她醒是醒了,好像失去了記憶,應該是大腦受損,特別是關於你的那一段。”林青山轉頭又看了看師傅,李平海檢查了一下徐芸的狀態,擺手道:“徒兒,這次別看我了,爲師只能做到這一步,記憶的東西非人力所能及。你師傅是人,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不一定能解決記憶的問題。”
徐長東轉頭對着徐芸道:“芸兒,這是你的男朋友,你可是特別愛他的,你之所以住在醫院就是爲了救他,知道嗎?”徐芸一臉疑惑的看着父親:“爸,你沒糊塗吧,這小子就是個學生,小屁孩兒,能是我男朋友?我怎麼可能喜歡小朋友呢。”
衆人都啞口無言,林青山顯得有些落寞,原本想再嘗試一下,最後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深深的看了徐芸一眼,轉身道:“徐伯父,既然徐芸沒事,那就是最好的了,至於對我的記憶並不是那麼重要,只要她健健康康的我就安心了,我回去了。”徐長東也是武人,更是性情中人,一把攔住道:“這怎麼行?你爲了幫芸兒報仇,九死一生,這份感情你們兩人都付出了很多,我和你伯母是真心希望你們能在一起,在這個時代,這個世界上能有換命的真情已經絕跡了。”
徐芸母親也上前道:“是啊,青山,我以前最初還反對你們兩個在一起,主要是你看起來太小了,擔心你們太幼稚。不過後面發生的一切,我和你伯父都認爲這世上沒有人能比你更疼愛芸兒了,能爲其捨命,這是多深的感情和多重的責任,我們都認爲你肯定能給她幸福,我們傢什麼都不缺,爲的就是找一個芸兒值得託付的人啊。”
林青山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又想到了以前林林種種,也許自己是根本不值得託付,不應該留下情債的,勉強微笑着道:“沒事的伯父伯母,讓她好好休息,我在這裡她也不認識我,別激起情緒波動,回頭我再來看她,只要她安然無恙就是我們最大的欣慰了。”
衆人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很沉默,
李平海坐在林青山身邊,抓住徒弟的手道:“青山,感情的事是最難處理的,你要謹慎把握,你以後遇到的感情債還會很多,處理不好會影響你的武學修煉,還會一直困擾你。”
林青山苦笑了一下,說道:“師傅,我明白的,我不是小孩子,這個世界只有你最懂的。”說完,轉換了一下心情,強顏歡笑道:“師傅,您什麼時候學會看相了?知道我以後感情債很多?”
李平海摸着鬍子哈哈大笑道:“什麼看相,相學確實有道理,不過對於自己的徒弟來說根本不用看什麼相,你年紀輕輕,武藝高強,將來喜歡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多,這是一種信心而不是看相。”
彭飛坐在車前方轉頭道:“師公,那你覺得我以後感情債多嗎?”他經常受李平海指點,覺得這個師公特別和藹可親,現在說話也隨意多了。張芊芊在一旁翻白眼道:“你就算了吧,估計掛出去都沒人要的那種。”
“你你胡說什麼,誰掛出去沒人要了!你這個男人婆,掛出去纔沒人要呢!”
“你你,就是你!”最後在兩人的鬥嘴聲中,衆人轉換了心情,比較愉悅的回去了。
林青山回去一個月,天天沉浸在武學之中,李平海只能陪伴他一年,他要儘可能的進步,摒棄雜念做到最好。李平海也真是傾囊相授,不但白天一刻不離開的指點徒弟,晚上還利用暗勁刺激,幫其擺動脊椎,希望早日能夠領悟龍擺尾的訣竅,其苦心孤詣不亞於親生父母。
又過了一個月,林青山太祖長拳的步法、樁法和養法都漸漸有了門道,李平海半夜就將其叫到樹林中,說道:“徒兒,你太祖長拳的基礎已經差不多了,我現在要教你正宗的打法,這是最消耗時間的,你要看好了!”
說完,李平海全身一抖,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音,這是正宗的“根骨齊鳴”,也是形意所說的“虎豹雷音”,身出法隨,貨真價實。然後直接立了一個太祖長拳的“懶扎勢”,一邊打,一邊說道:“太祖長拳是近身格鬥的上乘拳術,所謂的拳打臥牛就是如此,整套拳術一共分爲三十二勢,每一勢都能千變萬化的去銜接,分別是懶扎勢、神拳勢、獸頭勢、金雞獨立勢、控馬勢、七星拳勢、埋伏勢、井攔勢、伏虎勢、下插勢、倒提勢、當頭勢”。
“太祖長拳乃道門萬拳之母,防手、防腿、防腳、防頭、防鎖,幾乎涵蓋了武學技擊的所有,很多拳法都有它的影子,你只要學會了這套拳法,學其他拳法會得心應手,事半功倍。”李平海打完之後收功,四周的樹葉居然呈現出一個北斗七星的形狀圖,這是因爲打動的時候氣流的抖動,還能說明的就是李平海的這套太祖長拳已經練得登峰造極,不但時時自身六合爲一,還能天人感應周圍的環境,做到天人合一。
“徒兒,你看懂了幾層?”
“三層。”
林青山目不轉睛的看着那樹葉形成的圖案,若有所思。
李平海點頭道:“嗯,不錯,你已經是化勁拳師了,其他的不用我多說,自己琢磨吧,不懂的就問我。”
隨後,李平海一招一式的將林青山的拳架子指點得完美無缺。
三個月過去了,林青山在這三個月中每天只睡兩個小時,由於掌握了“仙人睡”這門功夫,每天睡兩個小時就能將整個人的精氣神調整到最好,然後就是沒日沒夜的苦練。現在他的筋絡、肌肉、根骨都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剩下的只是如何去學習和體悟,開發身體的奧秘。
這期間紅棉、唐學禮、張武和黃奇等人來看望過多次,包括還有龔長林幾乎每週都來一趟。可惜徐芸卻一次沒來過,林青山事後也釋然了,他與徐芸也許原本就是個錯誤,也許就是一對冤家,只要她人沒事,其他的也不用問了。
一天,李平海將林青山叫到客廳坐下:“聽說你去年跟一個叫王佔魁的人約了賭拳?”林青山點頭稱是,並將王猛的事情說了一遍,李平海“哼”了一聲,臉色陰沉道:“這個王佔魁好大的膽子,敢威脅我的徒弟,欺負我們道門無人嗎?還好意思跟一個十七歲的小孩子賭拳,真是個好拳師啊,把習武人的臉都丟盡了。”
林青山沒想到師傅發這麼大火,問道:“師傅,這個王佔魁你認識?他是什麼來頭?”李平海吸了一口氣:“他是少林達摩堂首座釋永成的俗家衣鉢弟子,以爲學了幾手擒拿,功夫到了化勁就了不起,在沿海一帶到處打黑拳,賭黑拳。涉及金額極大,有關部門早就想拿他,只是每次都讓他跑了。”
“師傅,佛門是不是跟我們道門不合啊?”林青山小心翼翼的問道,因爲這種涉及到門派的問題是很敏感的。“哦?爲什麼這麼問?”李平海眯着眼睛看着徒弟,林青山裝着若無其事道:“因爲電視里老演以前張三丰祖師就跟他們貌似不太合。”
李平海笑了笑:“算不上不合,道門和佛門一直走的是兩條線,歷史上是有些許摩擦,但是都不傷大雅。近代很少有摩擦了,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佛門變化很大,縱容弟子下山,還有從事各種商業演出,聽說還要上市,弟子也滲透進各個機構,還有在國外辦武館,在網上公佈一些使人致殘的打法招式,聲勢搞得很大,有時候感覺已經偏離了本身的宗旨。”
“既然王佔魁跟你有一年賭約,那你就好好準備,要上擂臺那就一定要贏了他,不要給你師傅我丟臉!”李平海雙手背在身後道。林青山聽了點頭道:“嗯,師傅我一定努力練功,不會讓你老人家失望的!”
“嗯!今天就到這裡吧!”李平海說完,轉身走進房間。林青山獨自來到樹林,看着眼前隨風起伏的林海,天空上幽幽然慢慢飄過的白雲,心中豁然廣闊了許多。他側躺在地上,開始練“仙人睡”,一入夢中林青山開始練着這種招式,思想豁然開闊,無論是什麼招式,都能夠隨心所欲的施展出來,而且招招力量十足,透着根骨之力,轟然炸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