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兩個巨人在戰鬥,一爲血肉之軀,一爲金屬之軀。
但他們同樣堅固,力量同樣偉大,每一次碰撞都發出驚天動地的鏗鏘巨響,都崩碎一片片天地,令時空次元完全瓦解。
鮮血在涌動,鎮界靈柩棺之中的血色眼球拼盡全力守護着這片大域,若不是它在,恐怕這一場的大戰會將整個南部星域都毀滅,無數的星系都將化作齏粉,更別說這光明黑暗大軍了。
辜雀等人口乾舌燥,喘着粗氣,看着這一幕卻也無法說什麼,因爲這二者的力量早已超越了他們的認知。
神獄兵主像是怒了,整個人都陷入了狂躁,一次又一次將宙域祖船打得炸裂,但宙域祖船卻一次又一次重聚。
每次重聚,它都比之前更加強大,更加堅固,最後竟然將神獄兵主都逼得連連後退了。
暗元大笑道:“兵主,感覺如何啊?這玩意兒我也曾追擊過,可惜它太神秘了,讓我手足無措。”
神獄兵主冷冷道:“我只是不該去打破那一艘船而已,招惹這麼個玩意兒,就算真正毀了它又有什麼好處!”
暗元道:“我說了,一切不會那麼容易的,否則我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哼!”
神獄兵主冷哼道:“它也奈何不得我,說來說去我不虧,該着急的是你暗元。”
暗元道:“可惜啊!處處掣肘,竟然把我的力量完全消耗乾淨了。”
“誰說我們消耗乾淨了!我來親自殺了他們!”
一個冷漠的聲音傳出,只見虛空的盡頭,一個婀娜的身影迅速走來,直接站在了暗元的身旁。
她帶着黑暗孔雀面具,身材婀娜有致,看起來雖然狼狽,但狀態卻依舊處於頂端。
一個準祖,在此刻足以改變格局了。
暗元欣喜道:“你拜託那個銀色巨人了?”
暗姬嘆了口氣,道:“夫君,我沒用,最終還是無法擺脫它。”
“那你......”
“是我幫了她。”
一個淡淡的聲音忽然出現,一個身穿黑袍,臉戴猩紅面具的身影已然緩步而來。
辜雀眼中光芒畢露,一字一句道:“風燧!”
風燧飄然而來,看着辜雀輕聲一笑,道:“辜雀,我們又見面了。”
辜雀冷冷道:“我寧願不見。”
“你當然不想見到我。”
風燧笑道:“你突破至天道之境,持《諸天生死簿》抵擋暗元,又以鎮界靈柩棺護住戰場與諸天,招來三位強者幫你拖住千古兇兵和黑暗騎士之主,再打通過去,以另一個文明的力量逼退暗姬。”
“甚至,連神獄兵主你都想到了辦法,以子母連心宙域船擋住了他。”
“你是算得如此精準啊,可惜你爲什麼偏偏就算漏了我?”
辜雀眯眼道:“因爲我看你是人族,你是我們地球的人,所以我下意識不把你當敵人。”
風燧道:“不單單如此吧,畢竟枯寂世界也有我一分功勞呢,我們畢竟是老鄉。”
辜雀道:“所以你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風燧沉默了,所有人都朝他看去,看到他臉上的猩紅面具不停變幻着顏色。
若說他是光明之人,卻從來敵對,甚至救出暗姬。
若是他是黑暗之人,但他又的的確確是人族,並且做過很多有意義的事。
一切都很難判斷,但此刻他卻是打破平衡的關鍵。
若是他屬於光明,則辜雀等人立於不敗之地,若是他屬於黑暗,則辜雀等人無法抵擋。
但良久的沉默後,風燧卻又笑了起來,道:“什麼屬於哪一方?我不屬於任何一方,我風燧只屬於我自己。我認爲對的事,我就會去做,僅此而已。”
辜雀道:“那麼你現在認爲誰是對的?”
風燧死死盯着辜雀,眯眼道:“你...當然不是你!我要的,就是黑暗籠罩大千,漸漸將這片宇宙帶向毀滅!”
“我要的,就是毀滅!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發出猙獰的笑聲,道:“鎮界靈柩棺此刻處於古怪的狀態,我們的確無法打破,但是我、暗姬、黑暗騎士之主,三人同時出手,一人朝着你,一人朝着光明大軍,一人朝着你的女人......”
“辜雀,你選擇用銅棺保哪個?”
“還是說,你用《諸天生死簿》再保住一個?可是終究還有一人你無法抵擋,準祖強者,足以破壞一切。”
辜雀一步一步朝風燧走來,沉聲道:“你就這麼自信我沒有底牌?”
風燧道:“你還有什麼底牌?”
辜雀眼中光芒畢露,寒聲道:“你就這麼自信,僅僅你一人被遺漏?就沒有其他遺漏之人?”
風燧道:“誰!”
辜雀道:“你知道這一戰對我辜雀、對大千宇宙有多麼大的影響嗎?你知道這一戰多關鍵嗎?難道,我的人,就不會出來幫我?”
風燧像是想起了什麼,猛退幾步,瞪眼道:“你是說......”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清冷的聲音已然響起:“不錯,他說的就是我。”
伴隨着聲音,天空忽然涌起了淡淡的暗紅之光,一朵朵黑色的蓮花漸漸綻開,一個婀娜的石軀緩緩飄來。
她比例完美,雙腿連着石蓮,身體雕刻得活靈活現。
她的姿態是如此優雅,她的臉色是如此平靜,她的眼神是如此柔和。
風燧咬牙道:“蓮女!”
“不,不是蓮女。”
溯雪站在了辜雀的身旁,輕輕拉起他的手,低聲一笑,道:“是溯雪,是辜雀的妻子。”
她說話的同時,身上的石軀龜裂,一片一片碎落而下,露出了內部的白衣飄飄。
她精緻的臉龐露出來了,深深印在了辜雀的眼底。
幾百年了,溯雪,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辜雀和她對視一眼,像是互相看到了對方的靈魂。
這麼多年相濡以沫,他們誰都沒有放棄誰。
當初溯雪離開,辜雀沒有放棄去追逐,他的進步一直很快。
現在辜雀危險,溯雪沒有去顧及那些利益,沒有隱藏身份,而是直接站了出來。
他們本就是一體的,誰也離不開誰。
當兩人的手拉着,朝四周一看,忽然覺得一切都是這般輕鬆。
風燧算什麼呢?他是溯雪的對手嗎?
以前的溯雪或許不是他的對手,但葬兵冢之後的溯雪,又是嶄新的溯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