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嚴肅,沙雪的聲音裡多了一些調皮,多了一些小女人的嬌媚與害羞。
而楚天,他則是一頭霧水。瞪大眼睛看着這個同樣身世不好的大姐姐,心中五味雜陳。
“不過楚天,我可能騙了你了。”也就在楚天奇怪的情緒裡,沙雪又坐下了身來,放過了之前的話題,滿含歉意的說了一句。
“怎麼了?”楚天再度疑惑,不知道這丫頭又有什麼反轉。
就着楚天的疑惑,沙雪伸出手來,輕輕翻開了楚天手中的古書,指着書頁,然後說道:“這書上其實什麼也沒有,這鬼卷有可能不是真卷。”
聽了她的話,楚天眉頭一擰,隨即連忙小心的翻查起來。
可不是嗎,這書雖然厚,但陳舊的紙張上卻一個字也沒有,全然就是一本無字天書。
只不過,雖然不解,但楚天卻沒有失望,因爲憑着直覺,他知道這書定然就是正宗的鬼卷。不然的話,一本無用的書,誰又會把其保存到這麼老舊呢?並且他第一眼看到這鬼卷的時候,他便有一種獲寶的感覺,那是敏感之人對寶物天生的警覺。
仔細翻看了幾遍之後,楚天便又頗有經驗的輕輕擡起食指,放入嘴中咬破。翻開了其中一篇白紙書頁,他輕輕的滴了一滴黑血下去。
沙雪緊緊的注視楚天的一切動作,儘管楚天的一切她都好奇,但她卻沒有再問了。在知道了楚天的身份之後,她知道了,他能活到現在,那他所經歷的,定是常人無法理喻的,所以她也沒有驚訝楚天手上的黑血,而是瞪大眼睛看向了那被他滴過血液的紙張。
當血液滴落紙上之後,楚天和沙雪眼眸立刻瞪大。因爲那黑血竟在書紙上快速隱沒了下去,同時,從那書紙之下,又快速的燃起了一層黝黑的火焰來,隨着那火炎的蔓延,在那書紙之上,一些詭異的字跡竟又緩緩躍出。
都是些奇怪的符號和字跡,寫的不僅潦草,而且還很詭異。沙雪的看的頭疼,可楚天卻是驚恐的瞪大眼睛瞧着,似乎他看懂了一般。
“楚天,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呀?”沙雪疑惑,便又抱着楚天的手臂疑問了一句,聲音懇切。
“醫卷,這好像是一本醫卷。”楚天回答,他的眼中也是閃動着奇異的色澤。
醫師,這也是大千世界中一個了不得的職業。任何人的修煉和成長都離不開丹藥,可那些丹藥卻無一例外都是出自醫師之手,而醫師的品階也是可以逐漸提升的,品階高的醫師,在任何大陸宗門裡都是極爲尊貴的貴賓。
沙雪也被楚天的話一驚,她眼中流動着極端奇怪的顏色,不過隨即她又反應了過來。看着楚天,她語氣忌憚道:“鬼醫,那是害人的吧,可你爲什麼還要看呢?”
沒有注意到沙雪眼中的複雜情愫,合上了書本,楚天又擡頭看着她,凝重回答道:“任何東西都可以害人,但同樣也可以救人,鬼醫也是。而我,我本來就是鬼族之人。”
“什麼,你……?”楚天的話,讓得沙雪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眼睛瞪着楚天,不知道該說什麼,有驚恐,也有疑惑。
看着驚恐的沙雪,楚天站起身來,就着她的面,緩緩褪下了衣衫,元力催動體內火焰燃燒,照亮了他肩上的鬼骨。同時他又說道:“這鬼骨就是那個家族的人給我種上去的,他們挖走了我的武脈,讓我變成了鬼魅。所以我不能利用靈氣修煉,只能吸納冥氣,這就是我的修爲提升這麼快的原因。”
看着楚天的身體,又聽着他的話,沙雪原本驚懼的眼眸再次紅潤了下來。她的情緒穩定了,不再驚訝,反而滿是愛憐。她小步上前來,玉手輕撫着楚天的背,同時輕輕把對方摟入了懷中。
楚天的話自然說的簡單,但沙雪卻能會心的領悟到他曾承受過的那些痛苦,同時她的心中也再次心疼起楚天來。曾經的武族皇子,竟被人竊走武脈,並且還被迫變成了鬼民。況且他還那麼年幼,是怎麼承受住了那些災難,存活至今的呢?
往前,她一直以爲自己的命運很悲催。可是現在,在知道了楚天的一切之後,她才發現,和楚天比起來,自己的痛苦原來根本不值一提。並且,這還只是對方一小部分的心事,很難想象他的心中還藏着一個家族之仇,一個亡國之恨。
“不過這些不重要了,你會再次站起來的,我相信你。”沙雪摟的楚天更緊了,同時她的神情也越發變得溫柔。
而被沙雪攬着,楚天卻是有些吃不消。十七八歲的女孩兒,那感覺自然不是葉靈兒這樣的小女孩子能比的,也儘管他們聊的是沉重的話題,可很多人性上的東西卻是誰都無法控制的,特別是他們這般不諳世事的少年少女。
嗅着沙雪身上濃烈入魂的馨香,楚天只感覺自己的體內,某種洪荒之力正在膨發,難以理智。
感受到了楚天的改變,沙雪的表情也變得不一樣了,她的呼吸漸急,白脣也是逐漸充血紅潤。
終於,楚天猛的轉過身來,不經沙雪同意,他便霸道的踮腳親在了沙雪的脣上,手臂也是粗魯的摟着她。他身體緊緊貼着對方,巴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嵌入對方身 體去,嘴脣卻是生疏而又入迷的動作了起來,品嚐那比萬年瓊漿還要美味的汁液。
沙雪輕哼一聲,雖然楚天還是少年,但她卻無法迴避這種感覺,特別在知道楚天的故事之後,她竟莫名的深愛上了這個稍顯調皮的少年。她也終於完全迷失了自我,徹底的把自己交給了這個少年。
此刻,在嚐到這誘人的溫馨之後,雙方的情愫都是徹底爆發。
忘情而迷離的採擷着懷中香玉,楚天的手卻又在沙雪背上摸索了起來。這一刻,他全然忘記了自己是誰,他只想要完全的佔據懷裡的這個人……
“不行!”
可也就在楚天的手終於探到對方那溫暖桃色的腿根之際,沙雪卻是掙扎了一下,她推開了楚天,又連忙失態的收整自己的衣衫。
“對不起,我……。”楚天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他愧疚了起來,惶恐而失態的道歉。
“不怪你,我說過的,我喜歡你,我是認真的。只不過我們卻不能那樣……。”沙雪的臉色稍微平靜了,只不過她的話語卻有些猶豫,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明白!”
“你不明白。”楚天回答,可他的話未說完,沙雪便打斷了他。在楚天疑惑的眼神中,沙雪便才又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嗎?”
楚天自然知道沙雪是在說她的白髮,而這也是他好奇的。沒有人出生便會白髮,沙雪定然經歷過一些什麼纔是。
“我受了很重的內傷,無法痊癒,只能靠一些丹藥勉強維持性命,但我們卻不能做那樣的事情,不然的話,我的傷勢會立即擴散死亡。”當說到自己身上傷勢的時候,沙雪的臉上再次佈滿了苦色,那是一種濃烈的無奈和絕望,以及她對生存和美好的急迫渴望。
“雪兒,你告訴我,是什麼傷,是誰傷的你。我一定幫你治好傷勢,那個人,我也定然不會放過他。”楚天再次上前,捂住對方頗顯冰冷的手,說話的聲音也是急迫了起來。從沙雪的身上,他找到了同病相憐的感覺,她的那種絕望,他也有過。
“那是沙宗的一個死對頭。”沙雪終於決定和楚天說了,並且在提起這個人的時候,她的眼中燃燒起了點點恨意,那是實質一般的恨。手指緊緊掐着楚天,她又說道:“在距離幽冥山不到千里的地方,還有一個土匪勢力,別人都叫他們狼幫,這幫人以狼爲圖騰,做事比沙宗還要惡上十倍。在三年前,沙宗和他們發生了一次火併,而我被那狼幫幫主追殺,最後雖然有人救了我,但我卻中了他一套碎心掌。中了碎心掌後,我便不能再修煉了,所以三年來,我的修爲一直都滯留在六星凡境,並且我還要靠着幫中給我的藥物爲生,我也就一直不能爲親人報仇。”
沙雪的話說完了,楚天的手腕也被她掐破了,血液沿着她的指甲流下,滴滴答答的滴到了地上。
而被掐破了手,楚天卻並不覺得痛,只不過他的眉頭卻一直擰起,眼中點點兇戾氣息也是再次燃燒了起來。
“雪兒,你放心吧,不管是沙幫還是狼幫,我都幫你把他們蕩平,你的傷,我也定要幫你治好。”楚天凝重的保證,而聽了他的話後,沙雪也是終於平靜了,她輕輕靠在了楚天的懷中,臉色再次恢復了溫柔。
而楚天,他則是一隻手緩緩摸出了袖中的麒麟丹來,心中卻是默默想着,是時候突破修爲了,因爲沙宗他久待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