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罪併罰,杖刑三百,城頭示衆三日,流放雪域。”
這就是武蝶對龍君傑的最終判決,這個判罰不可謂不重,特別是那第二條,城頭示衆三日。對於龍君傑這樣的一個富貴子弟來說,這一判罰是極屈辱的,可武蝶的主張,說出口了,便是絕不可能更改的。至於那最後的流放,對於龍君傑來說,這其實不算是罰,而更像是在賞。
之前那老者已經說過了,龍君傑的父親乃是雪域狼軍的主帥龍不敗。而把龍君傑流放雪域,其實也是讓他去追隨他的父親。
他龍君傑始終地位至此,只要他不叛國,那麼他將來便肯定是要繼承父親帥位的。他錯的是不應該對楚天的事情耿耿於懷,更不應該招惹西皇月以及他的堂哥龍君人。
皇城大陸總的也就那麼幾位他惹不起的人,但他卻一股腦的惹到了,那他不付出代價的話,這些人又拿什麼來捍衛他們的威嚴呢?
也當然,如此判罰,西域的人自然無話可說。而且判罰之後,想必那些世家公子以及武蝶身邊的那些皇子們都是會收撿一些的。
而對於這件事情,楚天的內心也是感受頗異。而今武蝶和武塵都漸漸長大了,開始管理一些皇城的事情了,他們的手腕很強,而且其實從武皇神以及龍君傑的事情上,敏銳的人不難看出來,他們已經開始對貴族不滿。
有些東西是楚天應該學習的,他必須要有準備,這樣的事情若是將來發生在他的身上的話,他又該怎麼辦呢?
審判結束後不久,龍君人便醒來了。現場也只剩下親龍人了。
因爲龍君傑是龍家的人,武蝶可以對他審判,但最終的執行者卻是龍君人。
他一隻手按在龍君傑的腦袋上,嘆了口氣,隨後又甩頭離開了。
楚天跟在他的身後,出了外面來。
“龍信呀,有興趣跟我在西域逛一逛嗎?”
楚天點了點頭,隨後他們便又找了馬,一路往皇宮外馳去。
一路來到了草原深處,草原之上,雄鷹盤踞,牛羊成羣,豐美的草場,預示着這裡人的生活之美滿富足。
“我打算打造一支商隊。”
龍君人的話,讓得楚天的眉頭猛然皺了起來。提起商隊,他當先想到的乃是胡伯父子兩人。看着龍君人的眼睛,他輕哦了一聲,表達好奇。
“如你所見,草原上有這麼多的牛羊和戰馬,我若是能把這些牛羊販運到其他地州的話,可以緩解太多人的生活。”
有些東西,楚天其實也能想到,只不過因爲內心存在偏見,他便不願意往那些方面去想。特別當初他還是皇子的時候,他所接受的教育思想便是商人禍亂,他們哄擡物價,擾亂市場,一國之亂,往往商人當先。
而在聽了龍君人的話後,他忽然洞然了。
“西域的人以肉爲主食,所以他們高大強壯,但主食肉食者,往往不長壽,所以他們是需要糧食的。而其他地域的人卻缺少肉食,二者若能互補,必是一大功績。”
龍君人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點都不結巴,並且他的頭腦之清晰,便是楚天都爲之駭然。
或許這纔是商人的真諦,楚天所理解的商人禍亂,其實那只是個例,更多的商人,其實只是在爲平民提供便利,他們所賺取的,不過只是一些勞苦費而已。
龍君人又從懷裡取出了一幅地圖來,他把圖遞給了楚天,又說道:“我叫你龍信,我還一直以爲這是對你的獎勵,現在看來,這貌似還成了對你的侮辱。這樣吧,爲了彌補,我把這個地方送給你。”
楚天打開了地圖。他驚喜,這是因爲這幅地圖乃是之前在天機城的花花世界裡,龍君人花大價錢拍下來的。
而且這座山不在遠處,而居然就在這西域之外。
西域到皇城還隔了數塊大陸,而這座山居然便和這數塊大陸都有交際,這乃是一塊軍事意義極重的地方。
這樣的一塊地方,若是帶兵去打,不知要花費多少軍資,損失多少生命才能得到。但現在,龍君人便如此信任的把這裡給了他。
也當然了,這塊地其實也只是站在楚天的位置上來看纔會如此重要。因爲將來他若是發兵的話,必然要交好西域,而那時,這山脈無疑便會成爲他的根基。
可是打死其他人也斷然不會想到帝邊那樣偏遠的地方,也會有人叛亂。所以其實這塊地方對楚天來說是無價之寶,可對其他人來說卻也有價的。
而龍君人向楚天道歉,並且給他這塊地作爲補償,卻並不是想要改掉對他的龍信這一叫法,相反,他反而是要加深楚天對龍信二字的認同。
這是龍君人對楚天的拉攏,而且其實這也是龍君人對楚天的挽留。他不希望楚天回去帝邊。
但楚天的心他龍君人是攔不住的,不過楚天對龍君人其實也有感激。這個人確實幫助到了他很多,而且也教會了他很多道理,做人做事的道理。
按照楚天的理解,武氏皇朝再發展下去的話,武塵必然繼位,而龍君人,最起碼也是國宰一類的官職,因爲他具備這樣的器量。
一個武塵,再加上一個龍君人,他們便已能解決這個王朝大部分的事情了;而何況在這兩位之外,還有武蝶,木兮言木流川這些人呢?並且這些還只是楚天認識的,他不認識的那些呢?
一直到了傍晚他們纔回去,而剛回去,楚天便着急的找到了西皇月,第一句話便是問她胡伯在哪?
看着焦慮的楚天,西皇月不明所以的回答道:“他們昨日便走了,現在應該已經……。”
話還沒有說完,楚天便出去了。以他最快的速度,但依舊追趕了整整一夜,最後,方纔對方即將過河的瞬間,追上了這父子二人。
“先生,楚天還有一個問題不明,懇請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