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青傑大會臨近,重華國以內,各方宗派勢力紛紛聚集,不過三天時間,成羣成羣的人流開始往玄藥宗移動,那壯大場面,堪有一種羣雄逐鹿的氣勢。
這是一場舉國盛會,熱鬧喧囂,盛況空前。同時,這也是年輕一輩揚名立萬的機會,爲了這一天,各方宗派都是不惜一切代價培養那些天資卓越的幸運兒。
青傑大會在玄藥宗迎賓峰舉行,屆時,玄藥宗所有弟子都將按照不同分工和任務開始忙碌起來,每一屆青傑大會,賓客上千,那場面堪稱壯觀。
參加青傑大會有着很嚴格的限制,第一,每一個宗派理論上只能派出一名代表,第二,參加之人必須二十五歲以下,第三,達到奪天境的青年不受宗派人數限制。
也就是說,只要是二十五歲以下達到奪天境的武者,就能獲得參加資格,而且還不佔用宗派的名額。
事實上,每一個宗派爲了準備這一天,都會竭盡所有培育出至少一個奪天境天才,如果沒有達到奪天境,就算有一個名額,派去參加也是丟人現眼,貽笑大方。
基本上能參加青傑大會的,都是二十五歲以前達到奪天境的青年俊傑。這是一場聚集重華國年輕一輩中所有精英的盛會,這一天,有許多人物盛名崛起,也有許多的天才將隕落。
玄藥宗作爲青傑大會主辦方,自然有一些得天獨厚的優勢,作爲玄藥宗寶元峰的核心弟子,一共有十個參加青傑大會的名額,而兩儀峰也有五個名額,三才峰有三個名額,四象峰兩個名額,五行峰一個名額。
就在青傑大會即將舉行的前一天,天武宗楊淳山提前造訪玄藥宗,他來到五行峰,要見一個故人。
楊淳山在三十年前曾與桑長老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兩人尚且只是凝丹境一個小人物,他們一見如故,促膝長談,互相交流修煉地元丹的心得體會,整整三天交流,談天論地,廢寢忘食,隨後兩人各有收穫,告別彼此。
時光匆匆,一別三十年。如今的楊淳山已經闖蕩出一些名堂,貴爲一宗宗主,而桑老已經是五行峰大長老。
楊淳山在五行峰大殿等候片刻,不多時,桑老拋開所有事務前來相見。
“一別三十年,真是令人感慨啊,楊宗主,近來可好?”桑長老抱拳道,臉色透出一股對歲月流逝的唏噓感慨。
“青傑大會就在明日,桑老一定很忙吧,這個時候打攪你,楊某真是於心不忍。”楊淳山也是拱手還禮,笑着道。
“令千金想必早已突破奪天境,此次大會,桑某很期待令千金的表現呀!”
“桑老見笑了,若寒那丫頭只不過是小打小鬧,此次大會,權當一次鍛鍊的機會,以後還要多請桑長老給她指點一二,提拔提拔。”楊淳山謙虛道,談及女兒,他的臉上自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楊宗主自謙了,此番爲何你獨身前來?”
“天武宗的人都安排在客棧歇下了,楊某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此番前來自然有要緊之事。”
“楊宗主真是太見外了,你把天武宗的人一起帶來,桑某給你們安排住所便是,你們來來回回的,也不方便。”桑長老笑着說道,話語中,兩人也在各自打量對方,均是看不透對方修爲,所以就顯得越發客氣。
“這點小事,何須勞煩桑長老。”楊淳山笑着擺擺手。
“對了,楊宗主此番前來所爲何事?”一番寒暄以後,桑長老這才切入正題。
楊淳山沉吟片刻,緩緩道:“楊某最近在找一個人,就是不知他是否躲在玄藥宗,所以想請桑老幫忙調查一下。”
“何人?”
“羅陽。”說到這個名字,楊淳山臉色一沉,眼裡透出一抹濃濃的寒意,“不知桑長老可曾聽說此人?”
桑長老皺着眉頭沉吟片刻,很果斷的搖頭道:“沒聽過,如果此人進入玄藥宗,我必然知道,可是玄藥宗上上下下,並沒有叫羅陽之人。”
楊淳山嘆息一聲,道:“真是太遺憾了。”
“想必楊宗主搞錯了吧?玄藥宗的確沒有羅陽這個人,不如我派人在重華城幫你打聽打聽?”
“如此也好,多謝桑長老。”楊淳山並沒有客氣,順口答應,畢竟他與桑長老也不是頭一次打交道了,何況對他來說事關重大,就算欠下一個人情,只要能找到羅陽,也是無傷大雅。
楊淳山表面上看起來很惋惜的樣子,其實他心裡卻鬆了一口氣,他就擔心羅陽藏在玄藥宗,到時候想對付他還有些麻煩,畢竟桑老只是五行峰一個長老,楊淳山很清楚玄藥宗有多大!區區一個五行峰長老,根本幫不了他。
既然確定羅陽不在玄藥宗,那楊淳山就不用顧忌那麼多了,在他看來,羅陽只是一個凝丹境小子,天武宗這麼大一個宗派,想找一個人還不容易?只要羅陽沒有逃出重華國,楊淳山覺得一切都不是問題,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來!
次日,晴空萬里,天氣極好,而這一天,整個玄藥宗也徹底熱鬧起來,人流紛紛往迎賓峰彙集,迎賓峰是玄藥宗的門戶,也是玄藥宗最大的山峰。
宗內所有弟子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忙碌起來,遠遠看去,玄藥宗各大山峰之上,人影涌動,十分密集,猶如一隻只螞蟻在上面爬上爬下。
進入玄藥宗的山道上,人流絡繹不絕,突然爆發出的人氣太過旺盛,甚至轟動了周圍羣山中盤踞的獸羣,在那些密林極深的方向,不時傳來獸吼之聲,偶爾還看見一株株參天巨木倒塌,令人感到心神震撼。
羅陽一大早就告辭離開,出了重華城以後,他立刻提升速度,朝着玄藥宗方向疾馳飛去。
這一天,他也等了太久……
大道上的人流很多,甚至很多重華城附近的人士並不是爲了參加青傑大會,只是爲了前去看看熱鬧。
羅陽不喜熱鬧,於是繞開大道,收斂自身氣息,往五行峰的方向飛去。
不料事與願違,在距離五行峰二十里的地方,一個頭戴斗笠,身穿黑衣的神秘中年男子突然從樹林沖了出來!
羅陽心神一緊,凝神細看,心中大感意外,這人正是前些時日羅陽逃出玄藥宗以後遇到的周家之人。
此人一直在玄藥宗附近守株待兔,勢必要把羅陽生擒之後帶回周家,當時羅陽進退兩難,只能硬着頭皮反抗,好在許鼎風及時追來,這纔給了他一絲逃跑機會。
沒想到時隔多日,他竟然還守在這裡,這種執着的確令人驚訝。
“閣下竟然還在等我,真是讓人驚訝。”羅陽停下來,冷冷盯着對方。
黑衣中年男子望着羅陽,冷笑道:“周家出了重金,在下自然爲他們賣命,上一次被一個老頭子攪了局,讓你逃過一命,我本以爲這樁生意泡湯了,沒想到你命真大!”
“奪天境初期的修爲,你也有本事替人賣命?這生意有這麼好做嗎?”羅陽不怒反笑,緩緩說道。
“修爲雖然不高,但是收拾你,足夠了。”中年男子輕鬆說道,“小輩,還是那句話,你不要反抗,我不是要取你性命,保證不會傷你,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
“周家之人既然想抓我,爲什麼自己不來,非要派來你這個無辜之人?”羅陽不緊不慢地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回去以後問他們吧!”中年男子淡淡道,他可沒有耐心和羅陽囉嗦。
就算他不說,羅陽也有猜測,也許周家之人忌憚玄藥宗的勢力,所以才找到這個無名之輩幫他們辦這件事。這麼一來,哪怕玄藥宗追究起來,不管怎樣,他們都能把責任推脫得一乾二淨。
“我趕着去參加青傑大會,沒時間和你浪費。”羅陽說着,擡頭看了看天空烈陽,估摸着時辰。
“好狂的口氣!”中年男子冷哼一聲,一道耀眼銀光在烈陽下一閃而過。轉眼間,其手中多出一把五尺長劍,銀光閃閃,鋒利之極。
他只打算教訓一下羅陽,並不打算真正動手,否則早就施展元神神通一掌拍死這個“給臉不要臉”的傢伙。
下一刻,中年男子的身影已經有如鬼魅一般衝出,其速度極快,一劍刺出,伴有雷霆咆哮之聲,元氣磅礴,呼嘯奔騰,瞬間形成一面巨大的元氣之網,將羅陽死死困在其內。
羅陽神色如常,毫不動容,對方這劍招,用意不在傷他,而是困他,以羅陽現在的水平,自然很輕鬆就看出其中端倪。
“小輩,還不束手就擒!刀劍無眼,你若再反抗,休怪我一劍宰了你!”中年男子的劍越來越近,他見羅陽一動不動,心頭莫名一慌,忍不住出言大喝。
在那把劍即將刺中的瞬間,羅陽的身體周圍瞬間爆發出一陣光暈,金色光芒與天空烈陽交織在一起,絢麗奪目!更加令人驚訝的是,在那一陣光華之中,羅陽的身體周圍多出一層金色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