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此次大戰,整個東域都掀起了一場風波,此事震動了四聖宗的高層大人物,據說有一位聖主親自出手了,正在追查羅陽的下落。
就在外界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羅陽正在一處深山中閉關,此地距離天目城有上千裡,人跡罕至,轉眼就是一個月過去了,羅陽的修爲穩固下來,大戰之後受的傷勢也完全恢復。
經過這一個月的閉關,羅陽才真正適應了出神境的變化,身體變得更加協調了,一切行雲流水,十分自如。
武道修煉是一個挖掘人體潛能和極限的過程,越是修煉到後面,進展就越慢。到了出神境,羅陽明顯感覺速度變慢了許多,人體六神,他尚且只是修煉出一尊心神,其餘五神都不是那麼容易就能修成的。
到了這個境界,光有元玉已經不足以支撐修煉了,元玉只是必需品,但是還有許多其他靈丹妙藥可以替代,這個境界想要尋到突破,最重要的還是機緣和感悟。
另一方面,就需要高人指點了,就好比當初羅陽修煉地形洞府的時候,得到諸葛老僧三言兩語的點撥,一語驚醒夢中人,這就是頓悟。若是沒有諸葛老僧的提醒,羅陽想要自己想通其中道理,恐怕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其實這一點也因人而異,每個人所需要的時間也大不相同,有的人悟性高,可以自己參悟,有的人念頭執着,很難轉過一道彎,就這麼排排徊徊,白白蹉跎了歲月。
這一個月內,羅陽除了鞏固修爲之外,其餘的心思則放在了《煉器大典》上面,他想弄清楚煉器的原理,如果明悟了,說不定能研究出太古遺音的奧秘,這件神兵很不凡,可惜他現在只摸索出冰山一角,根本不能發揮威力。
另一方面,他也想把神行旗修復,畢竟這是一件聖器,是僅次於神兵的寶物,他現在的修爲很難駕馭神兵,如果能駕馭一件聖器的話,他的戰鬥力就能提升一個大檔次。
可惜神行旗真的損毀了,過去了太多年月,幾乎沒有任何修復的可能,只能當成飛行法寶使用。如今,沒人知道神行旗的真正名字,它曾是一件聖器,必然有着響亮的名字,但是因爲自身損毀,已經沒人知道了。
修煉之餘,羅陽開始盤算下一步的計劃,時機差不多了,他打算前往魂島一探究竟,那是炎黃大陸上最神秘的地域之一,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人族向來不敢涉足,彷彿那裡代表着死亡和災難,談之色變。
父母的線索,他一定要去調查清楚!即使龍潭虎穴,他也義無反顧。“爹,娘,你們不要急,我就要來了……”
行動之前,羅陽也要多做一些準備,越是修煉到後面,羅陽越發覺得生命的脆弱,稍有不慎,萬劫不復,一生的苦修都將付之東流,成爲一場空夢。他看見了太多死亡,所以心性也越來越謹慎了,什麼都沒有性命重要,因此,羅陽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至少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他審視自身,考慮了很多,他擁有無以倫比的肉身,可與強大的法寶媲美,這是他的優勢,另一方面,他有一個紫玉金洞府,這是一個天然大殺器,不瞭解的人很容易自投羅網。
當然,這也只能對修爲相差不大的人使用,如果冒然把一位聖主級人物引入地形洞府,那肯定就是自掘墳墓,那種級別的絕頂高手可以輕易摧毀他的地形洞府,甚至直接反客爲主,強行佔奪他的洞府都有可能。
正因如此,使用地形洞府之前,羅陽也要謹慎小心,確保萬無一失,這個洞府是一個瑰寶,由紫玉瓶煉成,天下人都爲之瘋狂,若是不小心遇到僞裝的高手,上了別人的當就不妙了。
總結出自己優勢後,羅陽不得不考慮自己的短處,他的短處就是沒有師傳,無門無派,掌握的神通秘法太少了,與人打鬥,很容易捉襟見肘。
每當看見其他人使用那些冠絕天下的神通秘法,羅陽都很羨慕,可惜那些秘法都是不傳之秘,外人很難得到。孔家的混沌赤陽陣、乾坤聖法、論語心經等等,每一樣都很強大,羅陽如果能學會其中一樣,實力也能飛昇一個檔次。
不僅是孔家,只要是那些大勢力,都有自己的鎮家絕學,各有所長。白虎聖子魏懷施展的戰神吞天就讓羅陽神往不已,那門秘術絕對有很大的來歷,隱隱超出了這個世界的範疇……可惜羅陽不可能得到,所以也沒機會研究它的秘密。
想到這裡,羅陽也只有空羨慕的份,那位玉簫門前輩傳承給他的只有修煉心法,卻無攻殺之術,實爲一大遺憾。
現在他只能依賴玄武傳承,可惜玄武聖法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領悟,他已經經歷了兩次脫胎換骨,根據真武大帝所說,他身爲人族能蛻變三次就是極限了,很顯然,第三次脫胎換骨的條件很難達成,羅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
“一個月過去了,天目城的拍賣會又要開始了,不如去走一趟,看看能不能買到一部不錯的神通秘法。”
羅陽敲定主意,身形一閃,離開了閉關的山洞。雖然四聖城的拍賣會更有機會買到好東西,但是羅陽現在不敢去四聖城冒險,那裡經常有大人物出沒,一不小心可能就會飲恨在那裡。
此時,距離天目城幾百裡以外的荒野上,有一個妙齡少女衣衫狼狽,嘴角溢血,正在竭盡所能的飛行逃跑。
在她身後百丈遠,有四五個身影不緊不慢地追隨,這些人時而哈哈大笑,時而出言調侃侮辱,似乎把這場追殺當成了遊戲。
妙齡少女長得很水靈,面龐秀麗,長髮及腰,看上一眼就特別討人喜歡,可惜她現在的情況很慘,她的身子幾乎油盡燈枯,元氣乾涸,唯有一股信念支撐着她飛行逃遁。
若非是身後之人抱着戲耍的態度,怕是她早就身亡,更讓她覺得羞辱的,則是身後那名奪天境初期的女子,在戲耍之中,更是以她爲靶子,不斷地嘗試各種攻擊手段。
沈子怡很絕望,那名追擊她的女子修爲還不如她,此刻她卻成爲對方的獵物,被戲耍得這般狼狽。想着想着,沈子怡流下傷心的眼淚,滿腹辛酸只能往心裡咽。
在那追擊女子身邊的老者,全身透出無情的冰冷,時雨開口指點那女子,每一次的指點,都是讓沈子怡更爲狼狽。
一股悲憤羞辱之感,在沈子怡心中醞釀,身後那女子銀鈴般的笑聲與嗲聲嗲氣的聲音,更是讓她感覺極爲刺耳。她想不通,世上爲什麼有這樣的賤人。
從天目城逃出的這一路上,她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右臂更是因爲長久的逃遁,無暇去療傷,已經快被斬斷了,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最讓沈子怡忍無可忍的是,那名女子的手段很惡毒,雖然修爲不高,但是卻使用了一種卑鄙的手段,一種奇怪的小蟲被射進了她體內。沈子怡起初沒有看清,以爲只是一道劍芒,現在才發現不對勁。
她甚至有種感覺,好似在自己的體內,乃至元神中,都有那白色小蟲在蠕動,彷彿自己的身子,在這一刻,成爲了滋養那蟲子的寄體。沈子怡不知道這是什麼惡毒之法,只能咬牙隱忍,她越來越絕望。
沈子怡的速度越來越慢了,她感覺全身疲憊,呼吸變得稀薄無力,她的面色,此刻已經不是蒼白,而是有了一種病態的烏青,令人心疼。
“小姐,此人已然油盡燈枯。”在沈子怡身後,那老者目光從前方收回,平淡的說道,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憐憫。“公子,我們殺了她回去吧?”另一名老者道。
在女子身邊的一名青年微微一笑,說道:“這麼快就要死了?不行,我的蠍尾噬魂蟲還在她體內沒有吃飽呢,表妹,你先不要動手了,我勸勸她。”
那青年身邊,如小鳥依人般的女子,眨了眨眼睛,笑道:“表哥,這個女人姿色普普通通,被折磨成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啊?對了,幫我把她的那把琴搶過來,我最見不得這種騷貨彈琴賣騷。”
青年哈哈一笑,摟住女子的柳腰,說道:“表妹,你吃醋了嗎?你都是我的人了,我自然會好好待你,別說她那把琴,即便是天目城的一切,只要你想要,我都爲你取來。”
那女子掩口輕笑,眼中露出嫵媚之色,聲音如百靈般動聽,開口道:“表哥身爲孔家直系後人,自然可以做到了,我相信你。”
青年露出傲氣之色,表情極爲自負,沒錯,他是孔家直系後人,按照輩分,孔明見了他,還要叫一聲堂哥!當然,就算他再自負,也不敢在孔明面前囂張,輩分歸輩分,但是真正的地位,他卻遠不如孔明。
這名青年名孔已浩,是孔家直系後人,他的父親帶着他居住在天目城,掌管着孔家在天目城的產業,算是天目城的一方霸主。
他身邊的女子則是他的表妹寧小燕,寧小燕是孔已浩的遠方親戚,本來與孔家沒有半點關係,如今得到孔已浩的垂青,正好借勢上位,背靠孔家這棵大樹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