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聽了李斯說的話後,沒有迴應,而是將在監牢中寫下的《韓非子》著書交給李斯。
“御史大人,這是韓非的著作,請轉交於秦王。”
李斯從韓非手裡接過竹簡,摟在雙手中,點頭道:“師兄放心,李斯一定將此書簡交到王上手中。”
李斯承諾後,又繼續說道:“師兄,當今大秦王上,有自己的主見,你有何必非要用自己的那套理論強加給王上呢?”
韓非知道自己跟李斯政見不同,故而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
他將棉襖歸還給李斯,說道:“御史大人,請轉告秦王,韓非在咸陽獄中不冷,若秦王真擔心韓非,就請他到咸陽獄中一敘。”
“這....”李斯聽到這話後,臉上的表情有些爲難。
讓秦王來咸陽獄見韓非,李斯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但看在多年同窗的份上,李斯還是點頭答應,“李斯嘗試一下,師兄切莫再意氣用事。”
韓非似笑非笑的擺手,即使身在牢獄之中,他的心態依舊那麼明澈。
很快,李斯將韓非的心意轉達到了秦王嬴政那邊。
嬴政欣賞韓非大才,故而親臨咸陽獄。
見到秦王到來,韓非微微躬身行禮。
“打開。”嬴政吩咐道。
一名獄卒立即將牢房的門打開。
嬴政也不顧髒亂的牢房,走了進去。
他的第一句話就十分冰冷,“你若不能爲寡人所用,比被寡人所殺。”
韓非聞言,風輕雲淡道:“韓非爲天下所用,減少殺戮,爲大秦續命萬年。”
“爲大秦續命萬年?還是爲了保存你的韓國?”嬴政對韓非堅持保存韓國的想法存有很大猜忌,他認爲韓非是爲了私心。
韓非身爲韓國九公子,保存韓國,不說留有私心,誰信?
“秦王,韓非敢跟你打賭,若是你歸天之後,選定的繼承人能力不如你這般出色,大秦邁這麼大的步伐,二世便衰,三世必亡。”
聽到韓非說的話,嬴政微微搖頭,臉色顯得極爲失望。
“你終究還是不肯定跟寡人認錯。”
“韓非沒有錯。”
“那你繼續在這裡反省吧,等到有一天你知錯了,就告訴獄卒,寡人還會再來。”
嬴政生氣地走出牢房,李斯緊隨其後。
忽然,畫面再度靜止。
月神走到扶蘇面前,疑惑不解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扶蘇聞言,輕笑道:“因爲韓非一定查到了蒼龍七宿的秘密,纔會遭到陰陽家的毒手。”
“他在獄中,如何查找蒼龍七宿?”月神好奇的問。
“這也是我所不理解的地方。”扶蘇說道。
確實,按理來說,韓非被關在咸陽獄三個月之久,陰陽家下手的方式有很多種,爲何要對他下六魂恐咒?
而且六魂恐咒一下,不就是向世人宣告,陰陽家就是害死韓非的兇手嗎?
再者,護主劍靈,逆鱗呢?
一切的謎團,扶蘇和月神都想解開。
這是兩人以讀心術爲幌子,默契建立起來的聯繫。
“韓非有逆鱗守護,不可能讓陰陽家的人下六魂恐咒的。”扶蘇心中堅定。
對於逆鱗的實力,扶蘇有相當大的自信,那可是非常強大的不死劍靈。
“今夜,是除夕,月缺。”月神忽然說道。
話音剛落,一隻三足金烏悄無聲息的飛進了咸陽獄,它朝着韓非身上俯衝而下。
“小心!”扶蘇下意識想要抓住三足金烏,保護韓非,卻發現自己抓到的不過是幻影。
這個場景本身就是過去式,現在的他無非就是處於一個幻境當中。
那三足金烏衝到韓非身上時,便化作一股內力,重擊韓非。
韓非當場一口鮮血吐出。
隨後,韓非趕緊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上面出現一些經絡形狀的血線。
此時的逆鱗,並沒有趕來救他。
“除夕,月缺。”扶蘇想到這個時間,他立即大膽猜測。
逆鱗的行動跟月光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每次逆鱗現身,都是有皎潔的月光灑下。
今日是除夕,月缺,所以逆鱗不是不出現護主,而是環境不允許。
就在韓非艱難起身時,又一隻三足金烏飛了進來。
這隻三足金烏並沒有攻擊韓非,而是帶着東皇太一的聲音冷聲質問。
“韓非,你研究蒼龍七宿,可找到什麼線索?”
“你是...姬天子的傳人?”
“陰陽家本不想殺你,若非你查到不該查的東西。”
“你太小看秦王了,他早就看穿掌控天下的,並不是什麼蒼龍七宿的力量,而是大秦的制度與改革。”
“或許他看穿了,但大秦永遠擺脫不了陰陽家的復仇。”
說罷,三足金烏緩緩消失。
而韓非也因身中六魂恐咒,開始氣血倒流,忍受痛苦。
畫面再度靜止。
“現在能夠表明給韓非下六魂恐咒的是誰了吧?”扶蘇面向月神,明知故問。
月神微微點頭地回答,“是東皇大人。”
“看來蒼龍七宿的秘密或許藏於《韓非子》一書中。”
扶蘇繼續說道。
而此時的月神則是微微搖頭,“所謂七個國家,七個星辰,七個傳承,不過是爲了激發人的野心和貪慾,妄圖掌控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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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也終於明白,東皇大人一直不曾出現見始皇帝的原因。”
這一刻,月神終於醒悟,自己一直以來都在被人利用,哪有什麼掌控天下的力量?
有的只是掌控天下的謊言。
扶蘇很早以前就懷疑過蒼龍七宿,只是人都好奇心,都會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夠掌控天下?
如今,這張遮-羞-布徹底掀開,原來只是一張白紙。
“月神,你到了該做選擇的時候了。”扶蘇一邊說話,一邊抽出腰間佩劍——人屠。
他朝面前的幻境蓄力一斬,幻境如同鏡子一樣支離破碎。
扶蘇緩緩睜開雙眼,蜃樓決戰依舊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