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在隋唐時期,這個酒令就不再限於文人騷客,也流行於士大夫之間,這也就意味着酒令由此而走向完善。
許多的文人墨客也用優美的詩句去描寫酒令。無論是花蕊夫人在《宮詞》中的“新翻酒令著詞章”,又或者是白居易的“花時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當酒籌”,都意味着當時人們對酒令所產生的好感。
據史料記載,酒令大致可分爲古令、雅令、通令、籌令四種。
但是由於古令、雅令、籌令的漸漸失傳,通令成爲了人們主要的娛樂方式。
通令的行令方法主要包括擲骰、抽籤、划拳、猜數等,實際上人們所玩的大部分酒令都是通令。上文的五魁首,六個順也屬於通令的部分。
明清時期,人們喝酒的方式不再像從前那樣古板,而是變得更加自由。由於古令、雅令等酒令逐漸消失,酒令也僅僅成爲了喝酒時助興的活動,從前的風雅和禮節再也消失不見,最初的規範秩序也變成了烘托氣氛,酒令的沒落,也是一種新時代的到來。
人們對於喝酒和行酒令也變得更加自由,不用遵守從前的禮節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
這幫夥計,雖然平時一點墨水都不粘,可是玩起行酒令來,那可是相當的拿手。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玩的相當熱鬧。
在篝火烘托,酒水相伴,肉味濃厚的情況下,這幫夥計玩的相當開心。
試想一下,終日燒火做飯,殺魚砍柴,終於能在一個寒冷的冬天捂着衣服,跟一幫好哥們喝着酒,吃着肉,這也確實幸福。
但是呢,有些東西有人會,就有人不會,這不,就有倆夥計,蹲在一龐喝悶酒。
畢竟這行酒令,也是要有經驗的。
他們倆卻是因爲沒經驗,被衆人冷落在了一龐,他們也不是沒試過,結果什麼都對不上來,鬧了個牛頭不對馬嘴的笑話,就被衆人取消着給轟了出去。
“切,還一幫人假裝自己是個文人騷客呢,說的些什麼玩意估計自己也聽不懂。”
一個夥計夾了一口鹹菜,砸吧砸吧嘴脣,又喝了一口悶酒說道。
他心想,你們這幫人天天出口就是髒話,到了酒席上,倒是變成文人了,一口一個自己都聽不懂的話,也不嫌害臊,憑什麼就因爲老子不會行酒令就把老子轟出來?老子不會行酒令老子就跟你們不是一夥的了嗎?什麼玩意啊。
“就是,嘛玩意啊!誰稀罕你們帶咱玩?”
另一個夥計吃了一口去年醃製的豬肉,砸吧砸吧嘴說道。
他的心裡也不好受。想着這幫人平時說什麼關係多好多好,關鍵時候就因爲不會個遊戲就把自己給孤立了,這算什麼好兄弟啊,真他孃的沒義氣。
也是,試想一下,平時一夥人稱兄道弟,說什麼關係要多好就有多好,什麼有福同享什麼有難同當,結果就因爲一個酒桌上的遊戲,你玩不來,就一把把你推開了,愛哪玩哪玩去,這換誰身上誰也不好受。
“哈哈哈!來來來!喝喝喝!哈哈哈!”
“你小子今天喝的太少了,來!必須喝上十碗!”
………
這倆被孤立的傢伙,聽着這羣會行酒令的人嘻嘻哈哈,心裡很不是滋味,畢竟被孤立的感覺,怎麼不好受。
於是倆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唉,老實說!你小子是不是喜歡隔壁那經常吹笛子的宮女?”
吃豬頭肉的夥計問道旁邊吃鹹菜的夥計。
畢竟他可是經常看到這個吃豬頭肉的夥計偷看那個會吹笛子的宮女。
“嘿!盡瞎說,誰喜歡她了!我就是喜歡聽他吹笛子而已,喜歡她吹笛子有啥不行?”
那吃鹹菜的夥計顯然不願意承認,當然欣許確實是因爲他喜歡那宮女吹的笛子,所以順便喜歡上了那宮女也說不定。
“得了吧!我看你不僅喜歡人家那吹的笛子,你還喜歡人家那勾人的身子!”
那吃豬頭肉的夥計說道。畢竟他可不相信這吃鹹菜的夥計天天給那宮女送御膳房剩下來的糕點是不喜歡她纔會做的事。這不太可能。
“去死去死!倒是你,是不是隔壁那姓許的宮女?”
那吃鹹菜的夥計反問道,當然他起初只是想調侃那個吃豬頭肉的夥計,畢竟那姓許的宮女臉上長滿麻子,誰見了她都躲的遠遠的,更別說有人喜歡了。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那吃豬頭肉的夥計此時卻磕巴了:“誰…誰喜歡她了,我警告你別亂說噢!”
都說在被別人提到自己喜歡的人時會緊張,那吃豬頭肉的夥計將這一現象表露的淋漓盡致,就好像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似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喜歡,本來只是隨便一說,沒想到你這小子這麼不禁逗,一逗就顯露原形了。”
自然,有經驗的吃鹹菜的夥計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問題了,畢竟他可是有過這樣的時候,那時候被別人這麼也說也磕巴,自然有知道那吃豬頭肉的夥計心裡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那滿臉麻子的宮女了。
“才…纔沒有…我警告你別亂說啊!”
那吃豬頭肉的夥計見自己被拆穿了,瞬間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情竇初開,也沒怎麼經歷過這種事情,一被拆穿,連說話也有些磕巴了,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卻不知道,越是緊張,就越是露出破綻,容易被別人一眼就看出來。
“話說,你爲什麼會喜歡那姓許的呀?那滿臉麻子,兄弟們都不待見她,給別的宮女偷偷送吃的的時候也從來沒人給她帶過什麼吃的,每次都見她失魂落魄的,倒是顯得更醜了,你究竟看上她哪點了呀?”
那個吃鹹菜的夥計問道。
畢竟自己可是親眼所見,平時兄弟們天天都在談論這個宮女好看,那個宮女好看,可就是沒人談論過那姓許的宮女,憑時有妃子們吃剩下的甜點,或者吃剩下的飯菜,大家都是掙着搶着送給那些個漂亮的宮女,來獲得這些漂亮宮女的青睞。
或許一個飯菜或者甜點合胃口,說不定就順帶着看上自己了再被那些漂亮的宮女選完後,再給那些個略微普通點的宮女給送去,以此增加在這羣宮女面前的口碑,好讓那些普通的宮女不說自己閒話,或者也能讓極個別在普通宮女裡面稍顯優異的宮女也對自己有好感,反正大面積撒網,選擇性捕撈嘛。
不過也有幾個情種,所有的甜點或者飯菜都只專一的送給一個宮女,以此來獲得這個宮女的青睞,剩下的再給其他的宮女,也爲了防止她們說閒話,可偏偏這個滿臉麻子的許宮女,卻是從未有人給她送過什麼吃食,就連那些普通宮女挑剩下的,也沒有給過這個許宮女,多半都拿去餵了牲口了,其實換句話說就是連狗都不如了,所以自己纔不理解,爲啥這個長相算可的兄弟會看上那個滿臉麻子的許姑娘?簡直離譜。
也是,試想一下,所有人都把飯菜與甜點送給漂亮的宮女,而漂亮宮女選剩下的甜點與飯菜又給了普通的宮女,而這個滿臉麻子的姓許的宮女,連普通宮女選剩下的甜點都得不到,寧願拿去喂牲口也不願意給這個姓許的宮女,可見這個姓許的宮女有多麼不受待見了,可就是這樣一個連普通宮女剩下的甜點與飯菜都得不到,寧願拿去喂狗也不願意給她,就這樣一個醜女,自己長相不算太差的朋友竟然不將她給喜歡上了,這估計令誰都會感到不可思議。
畢竟在這諾大的宮裡,漂亮的宮女還是很多的,所以那個吃鹹菜的夥計自然也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這個朋友會喜歡上這麼個醜女。這顯然不合理。
那個吃豬頭肉的夥計聽到那個吃鹹菜的夥計的一番話,也是沉默了,把頭沉了下去,一言不發,似乎在想些什麼。
“唉,我沒有罵那醜…啊不…許姑娘的意思啊,我就是不理解而已。”
那個吃鹹菜的夥計見到那個吃豬頭肉的夥計因爲自己的一番話,把頭沉了下去,頓時有些慌,那個吃豬頭肉的夥計還以爲對方是因爲自己的一段話生氣了呢。於是連忙解釋道。
那個吃豬頭肉的夥計並沒有因爲那個吃鹹菜的夥計的一番無用的解釋而擡頭,只是繼續低着頭,悶聲不說話。
“唉,算我嘴癢!”
見到那吃豬頭肉的夥計還是不願意將頭擡起,那吃鹹菜的夥計也放棄了勸說,把頭轉到一邊去,依舊獨自喝起了悶酒。
等了好一會兒,那低着頭一直不說話的吃豬頭肉的夥計才起身,只見他搓了把臉,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甚至還勉強擠出一絲笑臉。
他看到那個吃鹹菜的夥計轉過頭去,戳了戳他,說道:“唉,我問你啊,你那個喜歡吹笛子的姑娘,也就是那個姓張的宮女。”
那個吃鹹菜的夥計感受到那個吃豬頭肉的夥計的手戳了一下自己,當即也轉過頭去,畢竟,在這孤寂的夜裡,他們倆算是相依爲命了,也不能誰也不理誰,一但有什麼尷尬,另一個人隨便也就打破了,聽到那個吃豬頭肉的夥計的疑問,那個吃鹹菜的夥計問道:“咋了?我那個吹笛子的宮女咋了?”
“沒咋了,我就是想問一下,你那吹笛子的宮女,她服飾的主人,是不是雲妃?”
那個吃豬頭肉的夥計說道。
“對啊,咋了?”
那個吃鹹菜的夥計答道,心中有些疑惑,心想這小子問這個幹啥?
“沒咋了,聽說這個雲妃生了個怪胎?是不是真的?”
那個吃豬頭肉的夥計問道。
“我靠,你想死啊!敢議論這事兒?!”
那個吃鹹菜的夥計聽見那個吃豬頭肉的夥計說的話,反應立馬激烈起來,眼睛瞬間瞪大,將手捂住那個吃豬頭肉的夥計,眼睛四處張望。
那個吃鹹菜的夥計心想,我這個朋友是不是想死啊,連這種事兒都敢議論。
確定四處沒有其他人,那些其他的夥計都在行酒令以後,那個吃豬頭肉的夥計纔敢將那個吃鹹菜的夥計的手鬆開,在鬆開之前,又四處張望了一下。
“哎呀,沒事兒的,那羣假正經的還在行酒令呢,咱們倆擱這樹底下,鬼都不會理咱們,放心說吧。”
那個吃豬頭肉的夥計依舊不死心,心想,這幫難伺候的主子,天天對我們非打即罵,我們這幫奴婢,又不敢多說一句,特別是咱們這些做飯的,又苦又累不說,做的不好吃的還可能殺頭,老子在這議論他們兩句怎麼啦?反正又沒有人聽見,我爲這幫好吃懶做的主子忙活了一年,還不能享個嘴上快樂?哪有這種道理?
“行,那我們倆就嘮嘮,但要是被抓到你只能說是你一人說的噢!出事兒可別賴上我!”
那個吃鹹菜的夥計也轉口道,心想你大爺的老子今晚也是豁出去了,平時這不讓說那不讓說,老子嘴都快被憋出翔來了,今天這種轟動全國的人的事兒,竟然還不讓自己開口說道說道,老子嘴裡都快憋瘋了,正好今天有人跟老子開口,反正我也不管了,必須得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