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後,李陽便找到韓信,叫他準備出兵平亂事宜。
不過,想到要去打仗,雖然韓信一再保證有必勝之把握,但李陽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戰場無情,戰況又是多變,加上己方總共才五百羽林軍,萬一不小心,自己被哪個反賊給射上一箭,或被亂刀砍死,那死得也就太不值得了。
於是,不由問道:“此次平亂,真的須本相一同前往?”
韓信和李由都詫異的對視了一眼,好像十分驚訝李陽會問出這樣的話來,皺眉道:“大人,您這是……害怕嗎?”
“本相害怕?哼,真是可笑!”
李陽翻了個白眼,背手負立道:“爾等何曾見過本相有過害怕之時?只是路途遙遠,一去多日,朝中諸多政事沒有本相出謀劃策,略有擔憂罷了!”
韓信:“…………”
李由:“…………”
二人一臉黑線。
明明就是害怕,還能說得如此的義正言辭,慷慨激昂,李陽這厚顏無恥的德性,他們也是十分佩服的。
“咳!”韓信尷尬地咳了一下,不想揭穿他,直言道::“大人不去,平亂只有七成把握,大人去了,便有九成勝算。”
聽到這話,李陽只好無奈的點點頭:“也罷,既然平亂之成敗,全在本相一人之身上,本相豈能不去?”
話落,趕緊轉頭對李由道:“你也跟着一塊去,做本相的侍衛,上回你替本相擋刀,就做得很不錯。”
李由:“…………”
我有一句娘賣匹,不知當講不當講……
…………
次日,卯時,旭日之晨曦剛剛破曉之時,丞相府的前面校場上,便已是五百羽林,列陣在前了。
雖是五百羽林,但身穿玄黑盔甲,每個兵士都配了一匹黑色戰馬。
一手牽馬疆,揹負弓弩矢箙,手持長戈,加上頭盔上那拉風的羽毛,看上去無比的威風肅殺。
這五百人,確實可以稱之爲精兵中的精兵,原本他們就是從各邊軍當中挑選出來保護皇帝外出安全的羽林精兵,現在更是配上了戰馬,武器亦配備齊全,所以論單兵作戰能力的話,肯定以一敵三都是可以一戰的。
用後世的話來說,這些人當可稱之爲特種兵。
李陽也是穿着一身將軍制式的盔甲,這是皇帝特意親手送過來的,與盔甲一齊送來的,還有一匹白色戰馬。
純白色的戰馬,在整個秦國都是極爲少見的,天子所御駕六,嬴政的龍輦爲了湊齊六匹純白色的馬匹,都是找遍了全國。
所以,皇帝賜送的白色戰馬,是多麼的珍貴,就不用多說了。這也足見,皇帝對李陽的厚愛。
此時在李陽的身後,皇帝嬴政,領着文武百官,於校場相送。
只不過,像章邯等一諸將領們,卻是十分的不高興。
但是……誰會在乎他們高不高興呀。
反正李陽感覺今天的自己很威風,很神氣,很牛逼,所以很高興。
李陽騎上白色戰馬,看着眼前的這黑旗黑甲羽林軍威,胸中也燃起了一陣豪邁之氣,當即大喝一聲:“大秦有羽林,興兵討羣兇!出征!”
頓時,戰鼓齊鳴,馬聲嘶吼,黑旗獵獵,李陽帶着五百黑色羽林,直朝城外趕去……
…………
與此同時,在沛縣的縣衙中。
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端坐於議事廳正中的主位,身旁還坐着一位同樣差不多數歲的謀士。
此二人,自然就是攻佔了沛縣的劉邦和蕭何了。
當然,此時的劉邦,並不叫劉邦,因爲家中排行最小,所以取名劉季。
“大哥,不好了,又跑了!”
此時,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子的壯漢氣沖沖地闖了進來,人未至,聲先到。
廳中的劉季眉頭微眯,對這莽夫壯漢問道:“樊噲,今日又跑了多少?”
樊噲道:“他孃的,昨晚一下子跑掉了一千多人,現今只剩一萬五千人了。大哥,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用不了半月,不用秦軍來討伐咱們,咱們手底下的人就已經全部跑了個精光了。”
劉季聽完,亦是氣惱:“這都是那工程招標給壞的事,要不然,大家怎麼可能會丟下兵器逃跑。”
樊噲道:“大哥,他們是拿着兵器跑的。”
“…………”
劉季差點噴出一口老血,瞪了一眼樊噲,也是無言以對了。
最後,無奈的看向身旁的蕭何,擔憂道:“蕭大人,你看如此下去,可不行的,你可得幫我想個辦法。”
蕭何亦是十分之無奈。
原本一開始他就知道此次造反,不合時宜。
因爲大秦自從重用李陽之後,立新法,廢連坐,輕徭役,實施各種仁政。眼下之大秦,只不過是一時之饑荒,不需兩月,秋收已至,天下便會立刻清平。
如此大勢之下,何談能夠滅秦,完全就是自尋死路罷了。
可是,劉季造反,直接攻下了沛縣,蕭何與劉季是故交,無路可選,只得從之了。
原本,天下大災,民不聊生,而國庫空虛,無力振災,在此情勢之下,其實只要好好操作,亦有爲之的可能。
可是,誰會想到,朝中的中丞相李陽,竟然如此的聰明絕頂,想到利用工程招標這樣的絕妙計策,瞬息之間就解決了饑荒問題呀?
這樣一來,可以說,造反是徹底的沒有了希望了。
不僅天下的災民不會響應抗秦滅秦之事,就連已經跟隨他們造反攻下沛縣的那些士兵,也通紛紛逃去,每天無聲無息溜走的兵士,多則上千,少則也有數百人。
一開始,劉季攻下沛縣時,他們總共有近三萬兵,然而現今,只不過一萬五千人了,這纔過去半個多月,竟是跑掉了一半。
想及於此,蕭何長嘆了口氣,擡頭看了一眼劉季,苦笑了一下。
就這個局面,妄想抗秦滅秦,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怎麼,難道蕭大人亦無辦法了嗎?”劉季急了。
蕭何搖了搖頭,苦笑道:“大勢已去,任何計策,已是無回天之力了。”
蕭何十分明白,成大事,須乘大勢,只有在具備大勢的情況下,方可有圖謀之機會。要不然,任你是多麼的聰明絕頂,多麼的計謀百出,亦是無用。
“那怎麼辦?”劉季擔憂道。
蕭何道:“爲今之計,唯有放棄沛縣,轉而逃亡於芒碭山中,再做打算了。”
“什麼?逃回芒碭山去!”劉季傻眼了。
而樊噲直接就不幹了,惱道:“好不容易打下了一座縣城,怎能說不要就不要,再者說了,秦軍不是還沒來嗎,用得着逃亡嗎?這未免也太孬了,反正我樊噲是不幹!”
劉季也不甘心,道:“是啊,秦軍久久沒有消息,或許是國庫空虛,無糧餉出征平亂。此,亦是我們的機會,何不趁此圖強纔是上策呢?”
蕭何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劉季,心中有一萬匹羊駝奔騰而過。
連手底下現成的兵都在逃跑潰散,你們還想圖強,圖你妹吧!
蕭何知道勸他們逃進山去,他們是聽不進去的,只好道:“不逃,那隻能告訴衆人,如今已反,就算回頭,亦是大秦所不容,讓他們都死了這條心。”
樊噲道:“可是,聽說他們逃出去後,就去修長城了,似乎無事啊。”
蕭何道:“所以,樊將軍你須帶上一隊親兵,換上秦軍制服,於城外埋伏,但見逃兵,便一力斬殺,讓城中兵士都知道,如今已反,回頭亦是死路一途。”
劉季和樊噲一聽,兩眼一亮,伸出了大拇指,讚道:“蕭大人妙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