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慣
如歌嗯了聲,眼睛看着湛藍的天空,嘴角彎起一道弧度,“會做戲的女人,通常都不簡單,烏雲珠是個有手段的女人。舒殢殩獍”頓了頓,朝恪妃打趣道:“所以日後,我們恐怕都得當心一點了。”
她們今日算是得罪了烏雲珠了,且不說烏雲珠會不會按照歷史上那樣盛寵不衰,但目前來看,烏雲珠對順治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要不然烏雲珠手底下的人也不會如此恃寵而驕了!
只是沒想到烏雲珠居然這樣就進了宮,沒有經過選秀,時間上也提前了兩年,且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進了順治的心裡。
看來歷史就算會有些偏差,但結局應該是不會變的。
烏雲珠,順治最愛的女人,其實真的不怎麼樣!
如歌暗自腹誹。
“難道我們這些老人,還會怕她一個連名份都沒有的女人?”
恪妃不以爲然的聲音響起。
如歌哂笑,側頭看了她一眼,“我們自然不用怕她,只是……”她頓了頓,語鋒一轉,“人心複雜,凡事小心一點便是。”
恪妃不會知道那些歷史的,烏雲珠可是被封了皇后的。
兩人說着話,前面的鳳輦突然停了下來。
恪妃低呼一聲,“那丫頭怕是要憋要壞了。”
如歌失笑,拉着她,快步上前,在榮惠要下來之前,故意對擡鳳輦的幾個太監大聲道:“各位公公,走快一點吧。皇后落水到現在還沒醒來,怕是有什麼問題。”
幾個太監聞言,面色就是一變,也不用如歌再說什麼,腳步飛快地跑了起來。
如歌用手帕壓着嘴角,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恪妃也是一樣,但看到如歌全身溼透,便催促道:“我們先回永壽宮吧,你這樣溼淋林的不好,別傷風感冒了。”
如歌終於還是笑了出來,擡手指了指火熱的日光,“這樣的天氣會感冒,那我也太嬌氣了。”說完,扯了扯領口,很是遺憾的說:“其實在太液池裡游泳也不錯的。”
恪妃與她相處漸久,早已習慣她說話的方式,就有些無奈,她知道如歌的性子,便不再說相勸的話。
兩個人慢騰騰的走着,完全沒注意到花木扶疏處站着兩個女人。
“你這種性子,總有一天,會有人收拾的。”瑾嬪折斷了身前一枝花枝,陰測說道。
“那人出現了。”櫻紅點點頭說道。
瑾嬪一笑,伸手撫摸着指間的紅得滴血的花瓣,“我們雖沒有親身到太液池邊,但想來,剛纔那裡一定很熱鬧!”
“可不是。”櫻紅就道,“我聽說了,靜妃是與那位董鄂小姐正面起衝突了,打了人家的婢女,還逼得人家向皇上哭請出宮去呢。”
“真是太過分了!”瑾嬪嘖嘖兩聲,想到什麼,又問道:“那皇上是怎麼說的?”
“皇上哪裡許啊,還當場發了怒,說誰要是敢亂說什麼,必不輕饒的。”櫻紅說道。
瑾嬪點點頭,“能破例進宮來,想來那位一定有過人之處吧。”
櫻紅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話裡的意思,便將自己打聽來的,仔細的說給她聽,“長得美不說,性子溫柔,又善解人意,還很有才華。”
櫻紅說完,覷了覷她的面色,小心說道:“奴婢覺得,主子應該與那位多走近、走近。”
瑾嬪點點頭,“當然得多走近,我還指望她能治了靜妃那賤人的。”說完,又看了眼如歌走去的地方,神色間充滿了鄙夷嘲諷,“親近皇后又怎麼樣?封后一個月了,也不見皇上召幸於她。”
“可不是嘛。能坐那個位置,也要有能力俘獲皇上的心纔有用,要不然,也只會成爲第二個靜妃。”櫻紅接口道。
“嗯,就是這個道理。”瑾嬪嘴角勾起一個笑,“走吧。”
……
如歌與恪妃原本要往永壽宮去的,但看到前面走來的人,不禁有些詫異。
“兩位娘娘,太后有請。”蘇嘛喇姑上前說道。
如歌與恪妃對視一眼,心中頓時明瞭。
“姑姑,我先回宮去換套衣裳,隨後再去,可行?”如歌扯了扯身上溼透的衣裙,對蘇嘛喇姑說道。
“這樣太費時了,恐讓太后多等,慈寧宮已然準備了娘娘換的衣裳。”蘇嘛喇姑目光在她身上掃過,笑着說道。
如歌微皺了下眉,看來孝莊比她想象的還要消息靈通,才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已經知道了。
不過,這樣也好,總算沒有浪費榮惠辛苦。
“那就有勞姑姑了。”如歌笑道,想了想,說道:“皇后那裡……”
“皇后的輦駕直接去了慈寧宮,太醫等在那了。”蘇嘛喇姑接口道。
如歌與恪妃對視了一眼,這樣會不會把事情鬧大了?
恪妃心裡有些忐忑,這下真的驚動了太后,她心裡不免有些發虛。
但如歌卻與她不同,垂下的眼內,閃過一絲興奮。
看來太后要出手整治烏雲珠了。
可別怪她幸災樂禍,她純粹就是看不慣烏雲珠而已!
管她是不是順治的愛人,她就是對她沒有好感。
她可不會承認,是因爲順治,她纔會這樣的。
這邊一行人往慈寧宮而去。
順治離開了太液池,面色始終陰鬱。
德全等一衆奴才跟在後面,顯得幾分小心。
走着、走着,順治突然停了下來。
沉黑的眼內閃過惱怒,孟古青那個女人在說什麼,說他與烏雲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順治怎麼想都覺得這句話有些古怪。
一個奇妙的想法閃過,那個女人不會是吃醋了吧?
順治想到這個可能,面色變得很古怪。
可能嗎?
可越想就越覺得那個女人一定是吃醋了。
想着,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原本陰霾的面色緩和了些。
看來烏雲珠還是有些用的!
德全在後面頻頻擦着冷汗,皇上這是怎麼了?
“德全,靜妃剛纔是什麼意思?”
順治低沉的聲音劃過耳際,德全一個激靈回神來。
“這、這……奴才愚鈍,不明白靜主子的意思。”德全擡手擦了下汗,說道。
“廢物。”順治擡腳踹了他一下,“連這麼簡單的意思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