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事先沒有預兆,v587被嚇了一跳,正要說什麼,尼瑪被消音了啊啊啊啊啊!
未成年不能喝酒!靈魂不穩定會變成貓的未成年更不能喝酒!
酒精會造成數據紊亂,數據紊亂系統尼瑪會失靈!
v587無聲地咆哮了一會兒,很快失去了意識。
李蛟憤憤不平地放下酒樽,想了想,又喝了一小口。
沒過多久,酒樽就空了,李蛟打了個小小的酒嗝,見嬴政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酸澀的情緒,直衝腦門。
尼瑪哥纔不是小三!都是始皇大大招蜂引蝶!
然後……
他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案,水果菜餚濺了一地,席中一靜,衆人紛紛朝他看去,心中都是一陣驚疑不定。
李蛟雙眼迷濛,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剛走兩步,被翻倒的桌案一絆,腳下一個踉蹌,“咣噹”一聲摔倒在地,臉朝下,然後就不動了。
“長安君醉了!”不知道是誰低呼,語氣跟見到大熊貓啃雞腿似的。
其他人紛紛附和,然後非常善解人意地表示:大王麼麼噠!快把長安君帶回宮放到軟軟的牀上蓋好被,就算是夏天夜裡還是很涼噠!長安君的身體最重要,我們一點也不介意你們早早離開噠!
李蛟掀桌的時候嬴政就回過神來了,心中暗道不妙,生怕大庭廣衆之下李蛟給他來個大變活貓,今日雖不像昨日百官齊聚,來的卻都是高官貴胄,哪怕只是變出一雙貓耳貓尾也是天大的麻煩,至少現在他還護不住他。
聽得衆人七嘴八舌地表示對李蛟的關心,嬴政連忙順水推舟,內侍將人扶起來,一行人匆匆離開。
“大王對長安君真是手足情深吶!”一個老臣捋着鬍子感慨。
幾個平日葷素不忌的宗室子弟對了對眼神,曖昧的笑了起來。
卻沒人發現,呂不韋的臉色鐵青了一瞬,須臾恢復平靜。
幾乎是在車簾放下的那一瞬,歪在車壁的小童衣服癟了下去,停了一會兒,一隻暈頭暈腦的花斑小貓鑽了出來。
嬴政沒好氣地伸出手彈了一下貓腦袋,“蠢貨!”
萬一方纔有什麼閃失,這蠢貨不被當成邪物燒死也要被關起來一輩子供應靈泉,真是蠢透了,他以爲這世上的人都像寡人一樣嗎?
李蛟腦袋被彈得有些疼,委屈地“喵嗚”了一聲,見他不爲所動,討好地人立起來,兩隻前爪抱着嬴政的手指,用臉蹭了蹭,又伸出小舌頭舔了舔。
潮溼的感覺從指腹傳來,嬴政微微一怔,頓了一下,把貓抱到膝上。
聞着熟悉的味道,李蛟滿足地蹭了蹭,“喵嗚喵嗚”地叫了一會兒,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嬴政抱着貓,有些怔忪。
什麼時候,他會這麼關心別人的死活?人總是會背叛的,何況是唯一有資格同他爭鋒的王弟。按照一貫的做法,他不斬草除根已是大度,更別提費心替他遮掩。
究竟……是怎麼了?
掌下毛茸溫熱的觸感傳來,嬴政忽然想起那一天,手裡染血抽搐的小毛團,心中一悸,旋即眉頭鬆開。
承恩不報,非人也,他只是還他一條命,還他一份全心全意待過他的純真。
等到王宮已是子夜,嬴政頓了頓,把李蛟揣進袖子裡,又拉過李蛟平日愛用的靠枕,用他的衣服包好,兜頭抱在懷裡,用寬袖遮好,下了馬車。
“長安君酒醉未醉,再回長亭宮又是一場折騰,且與寡人同住一宿。”嬴政淡淡吩咐道。
長亭宮派來的內侍都快哭了,折騰的是他們又不是二公子!大王爲了留下我們公子已經不擇手段了!好心疼有木有!
屏退衆人,又派王方去取醒酒湯,嬴政將李蛟從袖子裡摸出來,盯着他光滑油亮的皮毛看了一會兒,才滿意地把他放到牀上。
過了一段時間不見,花斑小貓又胖了一些,卻顯得更加憨態可掬。當然,這是嬴政個人審美問題,他見慣了瘦骨嶙峋的貓狗,一點也不覺得可愛,偶爾見到胖的,纔會多看兩眼。這是長期飢餓之下對脂肪的本能渴望,即使回了國之後也沒改過來。
嬴政立在牀前看了李蛟很久,直到王方在門口小心地喚:“大王,醒酒湯……”
王方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還有給一隻熟睡的貓喂醒酒湯的時候,有心想把貓弄醒吧,偷偷覷一眼自家大王嚴肅的好像批奏摺一樣的臉色,他又慫了,只得道:“大王,長安君這樣也喂不進去啊!要不,試試上次趙家郎君的法子?”
他說的卻是上次李蛟中毒昏迷,趙高用中空的竹管含藥給他喂進去的事了,嬴政不知道怎麼有些犯堵,還是讓王方去取竹管來。
捏開貓嘴,抵進一小截細竹管,嬴政看着王方就要用那張肥腸一樣的嘴去含藥,一股無名火頓時竄上心頭,一把推開王方:“笨手笨腳,讓寡人來。”
說着接過醒酒湯含了一口,沒等喂藥,自己嗆了一下,不自覺嚥了。
王方低頭假裝沒看見。
嬴政眯眼,“你出去。”
王方連忙應喏,直到關好門才發現自己的後背上溼了一片。
“還好,還好。”他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這人吶,人老成精了就什麼也看透了,今天要是真把醒酒湯喂下去了,指不定哪天小命就到頭了。
趙家郎君得虧是個大情種,不然……呵,自求多福吧!
嬴政頓了頓,又含了一口醒酒湯,這一次他學乖了,只含了半口的分量,然後,對上細竹管一端,慢慢渡進一些。
滋味意外的不難受,看着毛茸可愛的貓臉,也沒有他原先以爲的噁心,反而有些……興奮。
一隻完全屬於他的貓,正躺在屬於他的牀上,接受着混着他唾液的液體,一口接一口,無法反抗。
尤其這隻貓還是他同父異母的王弟,他日後也許能成長到同他爭鋒的地步,然而現在只能躺在這裡,他一個念頭就能決定一切。
這種興奮很扭曲,讓他本能地排斥,然而在排斥之外,反而讓他興奮得更加厲害。
嬴政想,他可能是憋出毛病了,給一隻貓喂藥都能想硬了。
要說十五六歲的少年沒夢遺過簡直扯蛋,他身邊雖然沒有同齡人交流,但該知道的一樣不少,他知道自己可能出了一些問題。
他只在第一次夢遺的時候夢見過女人,是趙國一個營妓,臉都記不清了,只記得說話嬌嬌軟軟,胸很飽滿,然後那夢做了一半,他就被噁心醒了。
也許是周公促狹,之後再做夢,夢裡就是依舊看不清眉目的少年。
他也許是愛男風的,這不是大毛病,但總歸不該想到一隻貓頭上,就是貓的原身,他也還是個孩子。
不該想,不能想,養寵納侍只是小節,若扯上血脈倫常,傾刻間天翻地覆也不是不可能。
嬴政長出一口氣,用指腹抹去貓嘴邊溢出的醒酒湯,把細竹管輕輕取下。
一日勞碌,他也懶怠折騰,自行解了衣衫,和李蛟落下的衣物一地丟在地上,想了想,把馬車上的靠枕抽出來,用靠枕把他和貓隔開,以防夜裡翻身壓到。
李蛟喉嚨裡咕嚕了幾聲,咂巴了兩下嘴,又沉沉睡去。
清晨
本該早早起牀喚人來伺候洗漱的大王遲遲未起,眼看着要到時辰,王方只得硬着頭皮去叫起。
剛進寢殿,他身後的小宮女短促地驚叫了一聲,聲不大,就是有些嚇人,王方本來就惴惴的,給她嚇一大跳:“作死啊你……嚷什麼?”
他扭頭看了一眼,渾身一僵,也差點叫出來。
有厚實的牀帳遮着,看不大清裡面,然而一隻藕白的手臂和小腿卻露在外面,依稀能看見點點曖昧的紅痕……那纖細蒼白的一手一腳明顯不是他們大王的!
昨夜……
“長安君酒醉未醉,再回長亭宮又是一場折騰,且與寡人同住一宿。”
……
大王你何棄療!!!
李蛟睡得頭疼欲裂,半邊身子露在牀帳外被蚊子叮得又疼又癢,眉頭動了動,緩緩睜開眼,正對上一張熟睡的俊美臉龐。
怪不得身上這麼重,原來是被人壓住……了啊?
被人壓住……
被壓……
尼瑪!
李蛟渾身一個激靈,完全清醒過來,伸手就要去推嬴政的胸膛,無奈酒後渾身無力,推也推不動,他身上又難受,一個腦抽,委委屈屈哼出聲:“你起來……好重,好疼……”
嬴政本來就覺輕,他酒量雖好,但宿醉不免頭疼,被他一推,鷹眸睜開一線,有些不耐:“別動。”
外面……外面都要哭了。
大王,一大清早就這麼重口真的好嗎?而且長安君他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