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毒計敗露,將計就計
在於美蘿爲曾美麗養身子的這段時間,正好是萌萌一家從黃石公園正式脫險後的靜養期。
在此期間,於美蘿母女,和易振海一家,也一直在暗中角力
當萌萌一家回帝都後,於美蘿利用萌萌到軍區探望姚爸姚媽的這一茬兒,好不容易找來了易振海的絕對心腹劉明正,說了以下這句話。
“我……我帶女兒去看了下老中醫,想幫她調理一下過敏體質,哪知道那老中醫竟然說……說我女兒中了一種慢性毒藥。老中醫檢察了我女兒食用的東西,發現周女士送的那些補品裡,竟然全部參了有毒物質,她竟然想要殺死我女兒和孫兒啊!你告訴振海,我……這樣子我根本沒可能跟他妻子好好商量事情了!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件事,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
在於美蘿爲了女兒曾美麗廢盡心思時,軍區內,易振海的軍官公寓裡。
周玲疊好了被子,便靜靜地坐在牀邊,看着輕紗微拂的窗簾,怔然出神。
她只住了一週多的醫院,就被易振海接回了公寓休養。本來按以往習慣,怕是他早就把她這個麻煩給送走了,可是而今情勢不同,易振海沒有趕她走,還留她住下,過起了彷彿新婚那會兒的二人世界。
剛結婚那會兒,易振海對她可謂是十分溫柔體貼,悉心照顧,兩人過得如膠似漆,未足半年,就懷上了長子修平。而易振海的官途,便也似乎是從這一刻,雙喜臨門,一路亨通。
可是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正式踏進了地獄之門般,走上了一條危險的不歸路。一路身心煎熬,又一路爲魔鬼誘惑沉浸在如此時一般的甜蜜幻夢中,自欺欺人着。
“嫂子,嫂子,你在嗎?”
“哎,在,在。”
周玲聽到門響,立即應聲去開門。來的又是易振海的不知哪個部下,提着一隻鮮活的大魚,喜氣洋洋地跑進來,一邊說着魚兒的由來,一邊就動手幫周玲刮魚。周玲很不好意思,可是小戰士太熱情,又直率,她盛情難卻。
“嫂子,咱經常聽首長提起您,說您愛吃魚。今兒拉練時在山裡打的,絕對綠色無污染,您難得來一次,就別跟咱客氣啦!咱平常都得首長關照,這不過是舉手之勞。嘿嘿,今天中午,首長肯定會回來檢察工作的,就只有勞煩您自己妙手一揮,把這魚烹了。”
小戰士說完,就急急地跑掉了,到了樓下還朝窗口的周玲直揮手。
隔壁的其他女家屬看到這茬兒時,都羨慕得不得了,直說他們家老易爲人特別正派,職位高,作風正,愛妻都已經成了部隊裡高級軍官裡的楷模了。
呵呵!
對此,周玲只有在心裡苦笑。
不管是在家鄉,還是在帝都這裡,似乎在所有外人的眼裡,易振海和她周玲都是一對感情極好,幸福登對的好夫妻,他們兒女雙全,當年更是得了好多個“五好家庭”的獎牌。這些榮譽,她至今還好好地寶存在家裡的儲物箱子裡。
可是,現如今她怎麼都無法打從心裡高興了。
又在屋子裡莫名其妙地忙活了半天,餐桌上擺上了四菜一湯,色香味兒俱全,着實讓人十指大動。
周玲走到窗邊,朝着男人回來的路上,又張望起來,似乎已經是改不掉的習慣……和宿命。
那時,易振海正開着一個令他本來該十分高興,現在極度陰鬱的會議。
“本次全國軍區聯合考察學習和拉練演習,是咱們軍中最後一季度的歷行要務。希望各單位各部門的領導同志們,齊心協力,爲前來參觀學習的友軍們樹立一個良好的帝都軍區的形象的同時,也要務實求進,切磋提升,爭取屬於我軍的榮譽!”
此話的潛臺詞嘛,很簡單,那就是即要贏得倍兒有面子,又不能失了軍隊和氣,即要炫耀本軍的輝煌成績,但又不能讓別的軍區都學了去。
大領導交待的任務,向來都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要求幾近完美,常常令底下的軍官們焦頭爛額。
各方位的任務被分塊派發下來,終於輪到了易振海所在的參謀本部。
“……至於參謀本部這邊嘛,今年應該由易振海同志牽頭,負責帶領友軍參謀團參觀學習,任務重大啊!最近我接到幾個區的電話,他們對咱們這一塊兒可是覬覦已久了。尤其是第二季度的時候,咱們在西南邊界上跟老黑那兩個軍幹架贏了個漂亮,就西南軍區那邊的人特別激動,想要來咱們這裡偷師。”
周圍一衆將領都笑了起來,目光立即齊刷刷地投到了易振海這邊的參謀人員們。而其中一部分曾經喜歡跟易振海交流的人,已經圍繞到了姚謙身邊。這樣的情形,自然也讓大領導的話停頓了一下,像在審視什麼。
這樣的停頓,和指向,讓易振海心裡升起一陣陣的不適。他已經在這裡熬了六七年了,好不容易熬到可以獨撐大場面的時候,卻不想又殺出一個姚謙來。
易振海正想接口,大領導突然又接口道,“老易啊,這個任務可不輕,這回要接待的人也不少。不如這回,我就給你派個幫手,老姚!呵呵呵,話說西南和南方軍區這兩傢伙,特別指名了要跟老姚切磋一下《偵察學》方面的問題,那就由老姚專項負責解決這兩個傢伙吧!”
領導的話一出,誰還敢反駁。這裡是軍隊,一切行動聽指揮。
會後,姚謙立即被一羣同好圍繞着,連大領導也上前鼓勵,委以重任。當下姚謙可是結結實實的大紅人兒了,易振海心下冷笑着,上前只說,“老姚,回頭有得咱們忙的了。明天,你到我辦公室,咱們商量商量怎麼完成老大交待的任務吧!”
衆人轟笑一陣兒,各自散去了。
怎麼說,他易振海也是這回參謀本部活動的總指揮,你姚謙就算再紅,也還是必須暫時屈居我之下。
回到公寓裡,進屋就是一陣菜香。
易振海看到正坐在沙發上拿着本醫書看的女人,心頭滑過一抹莫名的情緒,便又揚起笑來。
周玲忙上前爲接過了丈夫褪下的軍裝,抖了抖拿去掛在了衣架子上,並拿毛刷刷去上面的灰塵。突然就被男人從身後抱住,腰身被收緊了,緊緊帖在了那副依然偉岸的胸膛上。
“老婆,有你在身邊,真好。等那事兒過了,要不你就辭了洛城的工作,來帝都陪我吧!我讓領導幫你在醫科學院那裡安個職業,憑你的資歷,並不難。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輕鬆一些,常在家陪陪我。”
男人口氣裡的依賴甚至孩子氣,都是極其少見的,可正因爲多年了,突然聽到便恍如幻夢實現了一般,讓周玲久久地呼不出一口氣,怕會驚擾了這樣的美夢。
好久,周玲才聽到自己喉嚨裡吱唔着什麼,“……啊,那,那好。振海……”
她想要轉過身看看男人的面容,男人突然就放開了她,走到了桌前,高興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讚不絕口。
在這一日看似和諧輕鬆的晚餐之後,易振海卻喝醉了。他足足喝光了兩大瓶的紅酒,周玲也被灌了小半杯,感覺到頭昏眼花時才驚覺情況不對。
哐啷一聲,杯碟盡碎。
男人雙手埋在掌中,如傷獸一般憤怒低咆,“該死的,一個個都是狗眼看人低的混蛋,自以爲是的傢伙。爲什麼我努力了這麼多年,努力了這麼久,到頭來他們什麼也看不到,只看到姚謙背後的龐大勢力,什麼上將的老友,金融天才的女婿,公主殿下的女兒!媽的,算什麼東西!那傢伙就是個膽小的草包,要不是我……要不是憑我把他的那套理論拿出來,鬼才知道他!”
“振海……”周玲越聽越心驚,才道這次易振海要對付的人,來頭早已經超過了以往他們認識的任何一個對手。
她想勸,可是男人無情地甩開了她的手。
“那個姚謙,他根本就是個沒腦子、沒膽量的懦夫。呵呵呵!玲兒,你知道嗎?當年就因爲死了個女兒,他就放棄了一切!可既然已經放棄了,爲什麼現在還跑回來跟我爭!他憑什麼跟我爭,他付出了什麼?爲什麼他一來,就有那麼多人幫他?所有人都踩着我去幫他,該死的,憑什麼?!”
“振海,不會的。你在這裡都多少年了,他纔來一年多,哪裡能跟你比。領導心裡肯定非常清楚,不會的……咱們在這個系統待了多少年啊,光有關係和背景也不成的,還得自己有本事。”
“可是,玲兒,我……我在《偵察學》方面的能耐,的確不如那個姚謙啊!之有三國聯合演習的時候,我已經盡力地……想盡辦法,哪知道那個傢伙明明被埋地下一週多時間,沒吃沒喝的竟然還能爬出來?!難道老天都要滅我不成?”
“不,不會的。振海,就算老天不許你,我也會幫你到底,你別難過,你還有我呢!振海……”
易振海心裡卻冷哼着,要是你真那麼想幫我,爲什麼這都一週多時間了你還躲在屋子裡不出去,不去爲我除掉於美蘿那對母女?!
“玲兒,你知不知道,我就只差這一步了。可偏偏跳出來一個姚謙,讓好好的參謀長職位,就那麼擱置了下來。差一步,我就差一步了啊!只要踏上這一步,姚謙就算翻再大的浪也於我無礙了。”
周玲知道,易振海這個人其實內子裡是非常驕傲的,他從來不會爲了自己的困難去求誰。正因爲如此,當年看到他受失戀打擊,意志消沉時,她是滿心心疼地主動接近他,安慰他,希望他快樂起來。爲了能讓他振作,她願意付出一切。即使是利用自己未婚懷孕,逼迫父母答應自己順利地嫁給了他。
“該死的,姚謙爲什麼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崛起?甚至想要取代我?!若沒有厲家的支持,他根本做不到。曾美麗那丫頭,我不過只見了她三兩次,呵呵,竟然就被他們如此大做文章……玲兒,我錯了,我根本不該念着當年那點兒情面,就收留這個混丫頭。莫名其妙被她扣上個齷齪帽子,她就和她的母親一樣,貪慕虛榮,處心積慮,下賤婊子!”
周玲早已經和曾美麗打過幾次交道,而且還監視了一個多月的時候,非常清楚曾美麗這個女孩的性格,的確是問題頗多,十分的愛慕虛榮,的確在老早之前就跟幾個男人同居,私生活非常不檢點。現在又多了一個於美蘿,她也在這段時間打聽到於美蘿原來在涪城的時候,因爲與上級領導有染,搞桃色交易升職受賄被雙歸。這母女兩都是利用男人做文章,那麼在此一事上,易振海會被陷害,也並不奇怪了。
易振海彷彿極度懊惱後悔,抱頭痛罵,曾美麗的無知幼稚,貪慕虛榮,同時更自嘲自己的初戀是多麼愚蠢,“呵,那天於美蘿找來,我看到她的模樣,聽到她對我說的那些話。玲兒,我到那一刻才終於明白,當年的自己有多愚蠢。這個女人在我心裡的形象已經徹底玩完了,玲兒,也許我還是應該感謝她,要不是她現在出現,我根本沒法意識到,我這一生最愛的女人,只有你!”
易振海突然一把將周玲緊緊抱住,這種緊窒的感覺,周玲只有在剛結婚時感受過,時隔多年,竟然依然讓她心跳加速,宛如……少女一般期待又怕受傷害。
本以爲早已經涼透的心,竟然又在此刻,在男人有力的臂膀,和火熱的氣息中,復甦了。
“玲兒,他們在害我,你知道嗎?他們在害我啊!那個孩子絕對不能留下,不管查不查DNA,對組織上來說那就是我的污點,洗不掉的污點。就算查明瞭不是我的過錯,可是這潑髒水已經帖在我身上了。未來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到時候那些多年被我踩在腳下的人,一定會趁機起來踩我一腳。我自己倒也就罷了,反正能走到今日我已經夠了,可是我捨不得啊……捨不得我們的孩子被我這混帳爸爸拖累,未來修平的仕途,怕就徹底毀了……”
“不,不會的。”周玲一聽失聲叫了出來,“振海,事情還沒有那麼糟糕。現在他們不還在咱們的掌握中嗎?你,你別擔心,這件事……這件事……”她咬咬牙,“我去……去找於美蘿和曾美麗談談。你放心,我可以幫你解決這件事情的……相信我,振海!?”
易振海沒有再開口,他只是緊緊抱着女人,咬牙切齒,眼底一片陰鷙。
“玲兒,你真的願意,再幫我一次嗎?”
“振海,我們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這輩子,又何止幫過你一次。當年……咱們不也一起熬過來了嗎?!”
……
隔日,易振海拿出一大堆袋子盒子,全是給孕婦補氣血的營養品。
“這些,都是曾美麗喜歡吃的東西,我已經做了處理。”
周玲臉色僵白,接過時手微微發抖,目光卻閃爍着看着男人,“振海,我想,若是她們肯同意我們的提議,做了引產手術,拿了錢就遠走高飛永遠不再回來的話,那我們……”
易振海握住了周玲發冷的手,一笑,“玲兒,我相信你,你一定會幫我把這件事辦得妥妥的,不會再讓那些暗地裡等着看咱笑話的人,再抓住任何把柄的,對不對?”
周玲看着男人深摯而信賴的眼神,有些吃力地點了點頭,“是,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謝謝你,玲兒。”易振海俯首吻了周玲的額心,又溫柔地攏了攏她的髮絲。
“那,我去了。”
“嗯。我等你的好消息!”
易振海目送周玲離開,下樓,坐上了劉明正早準備好的車,一路開出了軍區。
他站在窗口,面色一片陰冷。看來,這個女人還需要一些更重量級的刺激,呵呵,就讓於美蘿那個卑鄙無恥的女人給你最後一擊吧!
……
從監視曾美麗這一個多月的生活時,曾美麗晝夜顛倒,精神空虛,與趴友和小水管工亂交的混亂私生活,都顯示出曾美麗人品差,家教不好,毫無個人素質,眼光狹小,色厲內茬,膚淺暴躁,極度地貪慕虛榮,好逸惡勞。
從這個女兒的身上,也不難想像其母於美蘿會是個什麼樣兒。而教出了這樣的私德敗壞,不知廉恥的女兒的於美蘿,也並不是什麼值得言說的長輩。
可是……周玲卻是從小長在幸福富裕家庭,接受了最優良的傳統和思想教育,骨子裡依然是不想將人逼迫到底,渴望將事情圓滿解決。她覺得父母的過錯,不應該落在孩子身上,何況孩子本來就是非自我意願地來到這個世界上,更不該在未出生時就背上了父母的不名譽和那麼多糟糕的未來的可能性。
再見到於美蘿時,周玲毫不迴轉地提出了,“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必須引產。否則,咱們接下來的一切,都沒有談判的必要了。於美蘿,以你現在的情況,跟我們搞玉石俱焚,並不划算。”
於美蘿似乎一點兒不意外周玲的這個要求,只是淡淡一笑,道,“好啊!流掉孩子,一千萬;我女兒未來的生活費,一千萬;還有我這個媽媽照顧女兒也挺辛苦的,一千萬!統共三千萬,立馬轉到我和我女兒的戶頭上,我和女兒立即收拾東西走得遠遠兒的,這輩子,絕對不來礙你們的眼兒。大家都了無牽掛,再好不過。”
三千萬?!
三千萬在當下的華夏帝國是什麼概念呢?
若是企業家如厲錦琛這樣的,當然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事業單位的大領導收入幾乎是透明的,完全可以在網絡上公示的薪酬謝結構裡算出來,頂多不過拋一兩倍,年薪也不過百來萬。三千萬,那都要二三十年不吃不喝才賺得到。
周玲和易振海除非貪污,否則是絕對不可能有這麼豐厚的家底子的。而易振海本就是窮苦人家出身,周玲家雖有三代基礎,但家中做生意的人就算有身家千萬,但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家底子拿出來幫他們夫婦兩添一個連二奶都算不上的女人的口。
顯然,這封口費要得太誇張,周玲足有好幾秒鐘沒回過神兒來。
隨即,勃然大怒,“於美蘿,你瘋了嗎?”
於美蘿又是一笑,捋了捋鬢邊的髮絲,這個簡單的動作被她做來竟然莫名的幾分風情,讓不遠處路過的男人都頻頻回首,她的口氣更充滿了傲慢,沒有一絲寄人籬下生活的尷尬和窘迫,倒更像個姬指氣使的女王,說,“易夫人,你丈夫害我女兒懷孕,你女兒更把我的女兒打進醫院,在手術檯上整整搶救了八個多小時,才九死一生救了回來啊!”
“你,你簡直胡說八道!於美蘿,你還要不要臉?”周玲被激得破口大罵,渾身發抖。
於美蘿捂着脣,呵呵一笑,眼底盡是嘲諷,“要臉?呵呵,周玲,你還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三十多年的幸福,本來該叫易振海爸爸的應該是我的女兒美麗,你女兒不僅打得我女兒半死,還搶走了我女兒的親爸爸,不是嗎?”
“於美蘿,當年明明就是你放棄振海,看不上他只是普通貧民出身,沒家世沒背景,你竟然還有臉反過來怪我們了。你怎麼不看看你當時那副嫌貧愛富的嘴臉了?!你的虛榮無恥,完全遺傳給了你的女兒!”
“呵呵,女兒都是媽媽的帖心小綿襖。你女兒爲了你,害我女兒進醫院。現在我女兒爲了我,報復了她那個不負任務的好爸爸,甚至還懷上了親爸的孩子。你說,這個孩子生下來,到底該叫我奶奶呢?還是該叫你女兒姐姐啊?哈哈哈哈——”
“於美蘿,你這個無恥女人,瘋子。振海說的沒錯,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你和你女兒一樣下賤無恥,都是徹頭徹尾的爛婊子!”
啪!
於美蘿竟然先出手,一巴掌打得周玲側過臉去,脣角溢出一抹血痕。
周玲怒極,回頭也是一巴掌,可惜這手腕立即就被於美蘿抓住了。
於美蘿咧了咧嘴,那脣角似乎比周玲的血更紅更刺目。
“周玲兒,我們要點兒小錢,彌補一下我們母女兩這麼多年的身心損傷,綽綽有餘罷了。若你捨不得那些錢,大不了讓你女兒從樓上滾一圈兒,進個ICU手術檯七八個小時,再在牀上躺上一年半載,咱也就不計較了。”
被抓的手臂被狠狠甩掉。
“周玲,我於美蘿今兒就是撕了這張臉,你們也別想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