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聽完臉都嚇綠了,拉着我胳膊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兄……兄弟莫開玩笑,你不是說自己已經算好了嗎!而且……而且這也跟你昨天說的一樣,戴院長回梁山報信,一切都在預計之中,怎麼會出岔子呢?”
我故作沉重的搖了搖頭:“唉!人算不如天算,壞事並不是壞在咱們這個環節,而是吳用那邊,戴宗這次回來,就是宋江的死期。”
張順狠狠的一跺腳:“這吳用還真是人如其名,這可如何是好啊!要不,咱們現在把戴院長追回來?”
我無語:“神行太保的名頭你以爲是說着玩的?他那度都能揹着人跑出租了,就你還想追人家……”
這張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戴宗那是多猛的人啊!早上還在北京吃炒肝兒呢,晚上就已經徒步跑到********吃手抓肉了,這還追,以爲自己是赤兔馬呢……
“那咱們總不至於坐以待斃吧!”望着戴宗消失的方向,張順焦急得直揪頭:“兄弟,你……嘖!剛纔戴院長沒走的時候你怎麼也不提點一下……”
我要提點那我就改變歷史了,宋江如果不因爲這事兒上梁山,那這段歷史不被我弄得亂七八糟了?
拿捏了一下姿態,我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宋公明也是命中註定有此一劫,天意如此,那就不是咱們凡人能干涉的了,張順大哥,你現在要做的事兒,是聯絡聯絡那些個你的過命交情,一旦宋公明處斬的消息傳出來,你就領着你那幫哥們劫法場去。”
張順有些爲難:“爲了救公明哥哥,豁出性命倒也無所謂,但我的那些過命兄弟就算加在一塊,那也絕對不是江州守軍的敵手,如何救得出來啊!”
“到時候肯定不止你們一波人,吳用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沒用,戴院長從梁山前腳走後腳他就知道出問題了,同時也會派人前來相救,相信我,這宋江啊,你們到時候一去準能救得出來。”
該說的我都說了,但張順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又出言安慰了一下,回想起宋江醉酒潯陽樓提反詩和預言蔡九派戴宗送家書,在張順心裡,這會也差不多真拿我當能未卜先知的神棍了,見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也琢磨不出別的法子,也只能是我怎麼說他怎麼做。
在宋朝該玩的也玩了,我可不想再跟這住一宿,畢竟這裡蚊子太tm多了,想到家裡還有一大幫子大神沒人管,我也不敢多耽擱,領着朱厚照就準備往回走,還沒和張順道別呢,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特別重要。
我那邊快沒伙食費了……
“走啊,愣着幹嘛?”朱厚照是明朝的人,宋朝的歷史維度還得往前推,社會結構和他那時候差不多,他呆在這其實和呆在他那時代差不多,是人都會想象未來的世界是什麼樣子,朱厚照當然也不例外,現在的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接觸我身處的那個年代。
“我……我想在這弄點乾貨回去,家裡這不沒錢了嘛……”我左顧右看的四下一打量,怕張順聽見,我故意壓低了嗓門對朱厚照說道。
朱厚照聽完一臉茫然:“什麼乾貨?這不是在江邊嗎?要弄也只能弄點水貨啊!”
他跟我的理解壓根就不是一檔子事兒……
“我的意思,我想找他們要點值錢的東西。”
“哦!這個呀,你直接跟他說呀。”朱厚照本來就沒心沒肺的一個人,他以前釣的魚就拿來賣過錢,下面的官員給他擺的席他也要折現帶走,多沒羞沒臊的主兒啊!一聽我想拿值錢的東西,他也沒顧忌顏面什麼的,衝張順招了招手,然後扯着喉嚨就跟那喊:“誒!我們要走了,這出主意救你們家大哥你也不說表示表示?”
張順錯愕的瞧了我一眼:“兄弟要走?這公明哥哥還沒救出來呢。”
我點了點頭:“戴院長從梁山回來至少也得有個五六天,我們呆這也沒意思啊,還不如先回家去呢。”
張順一把抓住我胳膊:“哎呀我說兄弟你可不能走啊,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我們可盼着你給我們指出路呢。”
我打了個哈哈:“張順大哥見笑了,我一個普通叼絲能有什麼本事,你這也太擡舉我了。”
看張順跟我閒扯開了,朱厚照忙在一旁道:“你先別岔開話題呀,你就沒打算給咱們表示表示?”
“要表示,要表示。”張順一邊點頭一邊從旁邊招呼了個漁夫過來,耳語了幾句,打走漁夫,張順又道:“姜兄弟,我先前還想着你能跟兄弟們呆一塊呢,要知道,你不在,我就怕出岔子,萬一到時候救不到公明哥哥,我們可怎麼辦啊?”
“您要按我說的來一準能救出宋江,放心吧,出不了亂子,而且我也不是一走了之,五天以後我就回來了,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這話並不是敷衍張順,我是真打算回來,畢竟,我還想瞧一下那坑了梁山一百多人的王八蛋究竟長什麼樣呢!
宋江在我心裡就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一聽我還要回來張順就兩眼放光:“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爲你走了就不回來了呢,對了兄弟,我估摸着這次救完公明哥哥我們在這江州也呆不下去了,你有什麼好的去處,給哥哥我指條明路唄。”
我苦着臉道:“能有什麼明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救宋江,那就等於是跟朝廷作對了,最好的出路,那就是上梁山落草。”
張順聽我勸他去當土匪,非但不惱,反而大喜道:“兄弟居然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放心,到時候如果真要去梁山入夥,憑你的本事,我鐵定力薦你坐那梁山的頭三把交椅。”
“再說再說。”我打着哈哈不想回他這話茬,還頭三把交椅,你張順自己都排在三十名開外了,拿什麼力薦我呀……而且梁山頭三把交椅就沒一個好死的,晁蓋是讓人給射撲街的,後來的三大巨頭,宋江和盧俊義是因爲喝毒酒,吳用則是自行上吊,沒一個死得痛快。
東拉西扯的又扯了老半天,朱厚照也是等得煩了:“你這要表示的東西什麼時候能拿來啊?這都多長時間了?”
“快到了快到了,你別急嘛。”
“對了,你給我們準備的是什麼東西呀?”
“好東西,這玩意兒,金貴着呢。”張順神秘一笑,隨即衝着遠處的那個漁夫揮了揮手:“讓你準備的東西怎麼還沒弄好?”
“來了來了,大哥莫慌,東西太重,我們擡着也費勁。”
那漁夫一邊回話一邊找了個幫手一起擡着個大櫃子就往我們這邊走,瞧得我眼珠子都快掉地下了,這張順就是牛,他在這江邊欺行霸市可有些年頭了,那家底,可定薄不了,看着兩個漁夫擡着那櫃子走路都費勁,我瞧得那叫一個心花路放啊。
這趟真沒白來!
等櫃子擡到我們面前,我迫不及待就要上前掀那櫃子,出於禮貌,我還客套道:“張順大哥真見外,臨走還得你這麼些東西,怪不好意思的。”
張順哈哈一笑:“姜兄弟說的什麼話,能結識你這麼個神機妙算的兄弟那是我的福緣,區區一點心意,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儘管拿走便是。”
我喜笑顏開的答謝道:“哥哥盛情難卻,那兄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一邊說話一邊便將那櫃子掀了開了,當蓋子揭開的一瞬間,我立馬被櫃子的東西驚得直接楞在了當場!
靠!這tm幾個意思?櫃子裡除了有幾條金黃色的鯉魚在裡頭裝着,還有就是半櫃子的水,難怪我說他們怎麼擡得這麼費勁呢……
“姜兄弟,這魚可金貴着呢,普通老百姓可想吃都吃不到,當時我和公明哥哥第一次見面就是拿這魚招待的他……”